第二百三十九章 殺兄弒父?
穆楚輝胸膛上的白衣被鮮血染紅,滿臉痛苦皺著眉,一聲不吭。
穆侯爺站在穆楚輝身邊,一臉鐵青,顯然氣得不輕。
穆楚寒目無表情,狹長的眸子冰冷,眉頭、唇角都結著寒霜。
沐雪披著大紅的斗篷,一張精緻雪白小臉,站在門口,身後是一片潔白的銀裝世界。
沐雪看著屋裡三人,屋裡三人齊刷刷全都盯著她。
時間在這一刻突然靜止了。
門外鵝毛大雪在空中飄灑,
穆楚寒突然將手中的劍抽了出來,帶著一股熾熱鮮血從穆楚輝胸膛噴薄而出。
穆楚輝臉色頓時慘白,往後退了兩步,穆侯爺緊張的扶著他:「輝兒!」
穆侯爺一手按住穆楚輝胸口的血窟窿,鮮血瞬間把穆侯爺的手染紅染濕,穆侯爺抬頭咬牙切齒,暴怒瞪著穆楚寒:
「孽障,輝兒可是你的兄長,你這個不忠不孝,大逆不道的東西,竟然敢弒兄?」
穆楚寒不理身後穆侯爺的暴怒,一手握著長劍,長劍拖在地上劃出錚錚之聲,他走到門口站著的沐雪身邊,看著她。
伸手將她肩上的斗篷拉起來蓋住她的頭,遮住她的視線。
「嬌嬌,莫看。」
沐雪抓住穆楚寒的手,深呼一口氣,聲音清亮,喊他一聲:「爺!」
眼睛被穆楚寒故意拉下來的斗篷遮住,沐雪視線往下,只能看見他銀白的袍子,還有拖在地上帶血的寒劍。
穆楚輝盯著穆楚寒的背影,忍著身體的劇痛:
「小九,都過了那麼多年,我知你心中定然恨我和父親,今日這一劍,就當我還你當年的信任,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
「往後,我便什麼也不欠你了!」
穆楚寒驟然轉身,盯著握著胸膛鮮血,狼狽死撐著的穆楚輝,眼神中的恨意,就如鋒利的刀子,幾乎能將穆楚輝和穆侯爺兩人刺穿,駭得穆侯爺後退一步。
穆楚寒上前一步一步逼向兩人,語氣森冷:
「當你們在背後算計我的時候,你就不再是我大哥!」
穆楚寒用劍指向穆侯爺:
「你也不再是我父親!」
穆侯爺被穆楚寒的樣子嚇住了,厲聲呵斥:
「逆子,你想幹什麼?難道你還想殺我不成?」
「殺兄弒父,這樣的罪名你背的起嗎?你再能幹,本事再大,一旦背上這樣的罪名,一定會被逐出穆家,受盡世人唾罵,生生世世翻不了身!」
穆楚寒冷笑,指著穆侯爺,繼續往前一步,駭得穆侯爺兩人連連後退:
「我十多年前就不是你們穆家的人了,早在你們利用我、背叛我、算計我,在你們在正陽宮領賓幫著冷子翀攔住我的時候,我就不是穆家的人了。」
穆楚寒的劍終於抵在了穆侯爺胸膛上,穆楚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九,你瘋了!你竟要殺父親?」
穆楚寒盯著穆侯爺的鷹眼,薄唇語氣冰冷吐出幾個字:
「成王敗寇!」
「當年的事,是我瞎了眼,拿你們當兄長、父親,那筆賬往後再慢慢清算,今日,不為別的,只為祖母,你們就該殺,該死!」
聽了穆楚寒的話,穆楚輝和穆侯爺不禁心神一震,趕著穆侯爺辯解之前,穆楚寒手中的劍已經毫不留情的刺了進去:
「穆侯爺,到底是誰狼心狗肺?」
「你今日的榮耀,難道以為都是你自己掙來的嗎?沒有祖母,穆侯府能有今日的勢力?可恨祖母生了你這麼個狠毒的兒子,不僅對自己的兒子下毒手,連她老人家也招你暗算!」
穆楚寒一邊說話,一邊把手中的長劍一寸一寸刺進穆侯爺身體中,直到將他整個身體刺穿。
穆侯爺臉色慘白,不知道是痛的,還是嚇的。
「逆子,你給我住嘴!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
「母親是壽終正寢,你簡直無理取鬧,竟然把母親的死怪在本侯頭上!」
沐雪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就如一尊木偶,火紅的斗篷耷拉下來,蓋住她的眼睛,只能瞧見一個白潤小巧的下巴。
寒風陣陣從院外倒灌進來,冷得她牙齒打顫,她的手死死捏著自己的裙子,聽著屋裡幾人的對話,胸悶的很。
「甘左,把人帶上來!」
穆楚寒突然一聲令下,外面空無一人的院子,突然從暗處閃出來一人,一身漆黑的甘左手裡提著個東西,扔到屋子中,然後又在黑夜中消失了。
那東西從沐雪腳邊滾過,沐雪恍惚之間看見一縷人的頭髮。
東西順著屋子滾過到穆楚寒腳邊,穆楚寒一腳踩住,踢到到穆楚輝和穆侯爺面前:
「穆侯爺瞧瞧,可認得此人?」
同樣臉色慘白的兩人低頭一看,發現是個人腦袋,已經被挖了雙眼,割了鼻子和嘴唇,整個臉毀壞的不成樣子,看起來特別恐怖。
便是心智堅硬的穆侯爺兩人看清楚了,也免不得心裡恐慌害怕。
穆侯爺和穆楚輝都知道穆楚寒如今回京,染了怪癖,動不動就好拔人舌頭。
再看腳下這被折磨的五官盡毀的人頭,穆侯爺氣得渾身發抖,大喊:
「你這個孽障,手段如此殘忍,你還是不是人?難道不怕遭報應嗎?」
穆楚寒錚得一聲抽出刺在穆侯爺身上的劍,用劍挑起地上的頭顱,舉在兩人面前。
「報應?不勞穆侯爺費心,穆侯爺還是好好看看這個人,這可是你們的老相識了。」
穆楚輝和穆侯爺相互攙扶著,穆楚輝之前已經和穆楚寒在屋裡過了二十餘招,穆楚寒招招斃命,穆楚輝節節敗退,他身上的傷可比穆侯爺重多了,幾乎都快支撐不了。
兩人盯著穆楚寒挑在他們面前的那顆慘不忍睹的頭顱看,越看越心驚,兩人忍不住同時打了個寒顫。
這…。
這不是暗中負責他們與殿閣大學士詹大人傳遞消息的那個人嗎?
穆侯爺驟然抬頭看穆楚寒,穆楚寒勾起唇角,邪冷一笑:「穆侯爺可是認出來了?」
穆侯爺怎會承認:
「不認識!」
穆楚寒將挑在劍上的人頭放下來,逼上前一步,一腳下去將那人頭咔嚓一聲踩碎,用一種特別陰森的語氣說:
「侯爺以為你們不承認,這件事我就會這樣算了嗎?」
「害祖母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今日我只是來給你們提個醒,並沒打算要你們的命。」
「你們的命還要留著好好欣賞以後的大戲,那麼輕易就死了,怎能讓我解恨!」
威脅完,穆楚寒把手中的劍往地上一扔,突然轉身,攔著站在門口的沐雪,朝院外走。
留下屋裡駭的每個毛孔都在緊縮的穆楚輝和穆侯爺兩人。
穆楚寒攬著沐雪走到院門口,發現侯夫人正帶著人與護衛們對持。
侯夫人看見兩人從裡面出來,鬆了口氣:
「小九,雪兒,你們沒事吧!」
護衛們看見穆楚寒,有些驚訝。
沐雪這時才揭開自己頭上的斗篷,對著一臉擔憂的侯夫人笑了一下:
「母親,我們沒事,驚擾了你,實在不孝,母親快回去休息吧!」
侯夫人走到兩人身邊來,看穆楚寒臉色冰冷,悄聲問:「發生了何事?」
穆楚寒看了一眼侯夫人:
「母親什麼也別問了,回去吧!」
說著沖跟著侯夫人來一個嬤嬤兩個丫鬟冷冷的命令:「送侯夫人回去!」
侯夫人還想問什麼,嬤嬤上來拉住她,低聲勸:
「夫人,如今世子爺和世子妃都安好,咱們就回去吧!」
「世子妃臉色有些不好呢,有什麼事兒,明兒再說吧!」
侯夫人看了看沐雪,發現她神色怠倦,臉色呈現出不尋常的蒼白,便說:
「那好,你們先回去好好休息。」
明路、珠兒等人見沐雪和穆楚寒都全須全尾的,也放了心,默默跟著兩人往回走。
沐雪萬沒想到穆楚寒竟然敢在這以孝為大的社會,去捅了穆侯爺和穆大爺,心中震驚不已。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要想做官,第一考察的便是一個人的孝道,若是於孝道上有虧,科舉是不會錄用的,也會被世人瞧不起,戳脊梁骨。
穆楚寒不語,沐雪也沒問,兩人穿過長廊,一陣寒風捲來,沐雪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穆楚寒感覺到了,停下腳步。
他低頭看沐雪有些被凍紅的小臉,解下身上披著的裘衣,給她披著身上。
「爺,不用。」沐雪拉住他給她系領帶子的手。
穆楚寒垂眼,定定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沐雪還想說話,張口卻打了個噴嚏。
穆楚寒伸手讓他寬大的裘衣將她整個包裹住,然後彎腰將她一下橫抱起來,大步往前走。
後面跟著人都小跑著跟上穆楚寒的腳步,誰也不敢說話。
等回了院子,甘左甘右又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突然站在了院門口守著。
「世子妃回來了?」紅湖和半芹趕緊衝出來。
穆楚寒將沐雪抱到裡屋,放她在木榻上坐好,回頭吩咐:
「去拿手爐來。」
紅湖馬上尋了熱熱的手爐遞給他,穆楚寒塞到沐雪冰冷的手中,讓她暖手。
珠兒進來把沐雪身上落滿雪花的裘衣和斗篷都解下來,拿走,然後把毯子蓋在沐雪身上。
沐雪抱著手爐,給屋裡暖氣包圍,身上沒那麼冷了,對穆楚寒說:
「爺,你快去換身衣裳吧,小心身上的雪化了,受了寒!」
穆楚寒伸手摸了摸沐雪的臉,問:
「嬌嬌,為何要去尋爺?」
「這麼晚也不睡?」
沐雪看著穆楚寒的眼睛,淺淺一笑:
「爺一直沒回來,我心裡擔心,睡不著。」
穆楚寒一直冷峻的臉色緩了緩,沉默了一下,說:
「爺先去沐浴。」
趁著穆楚寒去沐浴,紅湖過來對沐雪說:
「世子妃,各處院子都安靜的很,沒有異動。」
「綠水姨娘呢?」沐雪問。
紅湖回答:
「一直讓人守著呢,倒也老實,不哭不鬧的,剛滅了燈不久,怕是已經歇下了。」
沐雪點頭,想了想,又說:
「今兒我聽青雲說紅玉病了,幾天都不見好,你們是一起進的府,明兒抽個空去瞧一瞧她吧,若是病的嚴重,就請個大夫來給她看看。」
紅湖愣了一下,她和紅玉的確是同一批被買進金陵穆府的丫頭,紅玉還比她先升一等丫鬟,當時她還頗為嫉妒。
後來世子妃逃了,世子爺要殺她們,紅玉還給她求過情,從此她對紅玉的不滿也消除了,心裡一直念著她的恩。
不想,世子爺突然領回來個大著肚子的女人,紅玉又給分去了伺候她,從此紅湖和她的來往也就少了。
一聽說紅玉病了,紅湖心裡倒是挺為她擔心。
「世子妃仁慈,那奴婢明日就去看看她。」
沐雪點頭,揮手讓紅湖下去。
等穆楚寒進來,沐雪已經拆了頭髮,換了衣服坐在床上等他。
穆楚寒挨著她坐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捏了捏她的手,發現沒什麼不妥,才帶了她上床抱著。
此時已經快寅時,還有兩個時辰天就亮了。
溫御醫睡到半夜突然被人喊醒,催著他去穆侯爺院子里,溫御醫問出了什麼事,來喊他的小廝卻一個字不說。
等他帶著醫藥箱到了穆侯爺屋裡,看著渾身是血,臉色慘白的穆侯爺和穆大爺,差點嚇的跌倒地上去。
兩人身上都帶著嚴重的劍傷,溫御醫一個字都不敢問,額頭冒著冷汗,手忙腳亂的幫兩人上藥包紮,又忙著開方子,讓下人去抓藥煎藥。
全程,穆侯爺和穆大老爺的臉色都可怕的很,兩人一句話都不說。忙活了近一個時辰,把血止住了,處理好,穆侯爺才讓人送溫御醫回去。
溫御醫給駭得雙腿發軟,卻走得飛快,連冰冷的寒風吹在身上都感覺不到冷。
大年三十,戒備森嚴的一品穆侯府,有誰能不動聲色的同時傷了穆侯爺和穆家大老爺,雖不至於丟了性命,這人也夠狠的,把兩人都捅穿了。
這個正月過完,怕都不能恢復如初。
奇怪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穆侯爺竟然沒有聲張。
簡直太詭異了。
沐雪原本睏倦疲憊的很,依偎在穆楚寒懷中,感到極大的安全感,全身都放鬆了,但卻有睡不著了。
穆楚寒不說話,沐雪在他懷中輾轉反側,動個不停,腦子全是之前在穆侯爺書房看到的那一幕。
她自己到底為什麼兩次都魂穿回去,這件事兒還沒摸清楚,現在又出了這樣的大事,指不定明日一早,穆楚寒殺兄弒父的事兒就要傳遍整個盛京了。
雖然穆楚寒沒真將兩人殺了,但這事落在這些古人眼中,已經是罪大惡極,怕是人人都要唾棄他了。
「爺,既然你不準備現在殺了大哥和父親,為什麼要冒險這樣做?」
沐雪還是沒忍住,仰頭看著穆楚寒,輕聲問。
依著穆楚寒的手段,想要為祖母報仇,完全有一百種手段,默不出聲的就將兩人殺了。
難道真是留著兩人看大戲,看什麼大戲?
看他造反嗎?
穆楚寒低頭在沐雪頭上吻了吻:
「嬌嬌,剛才可是嚇著你了?」
沐雪搖頭:「爺,我不怕。」
她又補了一句:「只要有爺在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穆楚寒愛憐的用手摸她的臉,不舍手下嬌嫩的肌膚,突然說:
「爺不能讓他們就這樣死了,但不做點什麼,心中又實在憤恨,爺要讓他們眼睜睜看著爺將他們最寶貴的東西毀掉,慢慢折磨他們。」
沐雪還是擔心:
「可是爺這樣做,明日…。」
穆楚寒看懷中小人兒,一臉擔心咬著唇,欲言又止。
「嬌嬌,別咬唇。」穆楚寒用一根手指撥了撥沐雪的唇瓣:
「明日如何,你無須為爺擔心,爺已經準備好了,這個年,誰也別想過好。」
沐雪聽他這樣說,便猜到他真的要動手了,心中狂跳不已,緊緊揪著他的衣襟,把臉貼在他胸膛上。等她狂跳的心漸漸平息下來的時候,突然聽穆楚寒問:
「嬌嬌,你是不是有事瞞著爺?」
沐雪抓住他衣襟的手突然緊了一下。
穆楚寒感覺到了,把她的身子拉起來,勾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
「告訴爺。」
如果沒有發生今晚的事兒,如果穆楚寒沒有跟她說他正月就要有所行動,沐雪可能會把她兩次魂穿的事告訴他,讓他一起想法子。
但現在,卻怕告訴他了,讓他分心。
「爺,我沒什麼瞞你的。」
「真沒有?」穆楚寒盯著她的眼睛。
沐雪無辜的眨了眨眼,搖搖頭。
「那你為何突然變得這般纏人?嗯?」
穆楚寒還是不信:「這可不像你!」
沐雪唰的一下就臉紅了,她還以為自己昏迷的時候說了什麼胡話,讓穆楚寒聽了去,原來是自己突然轉變態度,讓他起了疑心。
「爺,我兩次生病,昏迷不醒,都是爺陪在我身邊,爺對我說的那些話,我都聽著呢!」
「嗯!」
穆楚寒還是盯著沐雪的眼睛,看她臉上漸漸浮現粉紅。
沐雪吸了口氣,繼續說:
「爺心裡有我,我很歡喜,其實我心裡也一直有爺,只是我怕,怕和爺不會長久,怕爺終有一天會棄了我。」
「故以,不敢讓自己陷得太深,怕分離那一日太過痛苦。」
「但我後來想通了,不管往後如何,現在,如今,我只想和爺在一起,想日日夜夜都黏在爺身邊。」
說著,說著,沐雪眼角發酸,心中突感悲傷:
因為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又會回去,要是回不來了,又如何是好?
這種神奇的力量,不是她可以抗衡,也不是穆楚寒可以抗衡的。
穆楚寒看沐雪突然就哭了,心疼不已,不管信不信她的話,也不敢再問,趕緊把她抱在懷中,安撫。
第二天,沐雪醒來已經是巳時,睜開眼睛看穆楚寒還抱著她,一雙桃花眼波光灧瀲,十分勾人。
「爺!」沐雪湊過去在他唇角親了一口。
兩人起床,沐雪記得是大年初一,便問紅湖:「什麼時辰了?」
紅湖一邊給她梳頭,一邊答:「巳時過半。」
「這麼晚了?快讓人把小寶和辰哥兒抱過來,我們去給侯夫人請安。」
紅湖看了沐雪一眼,小聲說:
「世子妃,之前侯夫人派人來傳了話了,說今日不用去給她請安了。然你得空的時候去她院子里一趟便是。」
沐雪愣了愣,看著一邊青菱正在給穆楚寒更衣。
難道是因為穆侯爺和穆大老爺受傷的事兒?把請安都取消了?
可今兒是大年初一啊!
「是我不用去請安,還是各房的老爺太太,公子小姐都不用去?」
紅湖給沐雪頭上插了銀簪,回答:
「我問過嬤嬤了,說是都不讓去。」
沐雪點頭,不語。
穆楚寒聽了也沒什麼反應。
等兩人吃了飯的,奶娘便把小寶抱了過來,小寶穿著圓滾滾的,按照雨竹教的,像模像樣的給沐雪和穆楚寒拜年。
沐雪抱了他在懷中,突然問:
「辰哥兒怎麼還沒過來?」
雨竹過來說:
「聽辰哥兒奶娘說他還睡著,沒醒呢!」
穆楚寒的臉一下就沉下來了,看了沐雪一眼:「嬌嬌,你太慣著他了。」
沐雪知道穆楚寒的不爽的點,便笑著解釋說:「昨夜放鞭炮,辰哥兒給嚇著了,鬧了覺,讓他多睡一會兒吧!」
不想,又過了半個時辰,辰哥兒的奶娘慌慌張張跑了來:
「世子妃,不好了,辰哥兒他…」
「他好像病了,奴婢怎麼都喊不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