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懲治刁奴(上)
「婆婆這般推三阻四作甚?難不成偷偷將世子妃的東西拿出去典賣,換了銀子使不成?」
紅湖說話便不那麼客氣了,張婆子一聽嚇出一腦門冷汗,趕緊連連擺手:
「姐姐話可不敢亂說,老婆子哪兒來那樣的狗膽。」
紅湖瞧著張婆子更加慌張,冷笑:
「既如此,婆婆便快些使人帶路吧!」
張婆婆見紅湖三人這般難纏,只得硬著頭皮讓人帶了他們去大庫房守著,自己借著拉肚子的空當,趕緊找了個手底下的丫鬟來,讓回去報信,將那屏風快快收拾起來,等會子就送過來。
紅湖與官言、官川三人在大庫房等了一刻鐘,張婆婆才來開門,三人等著她帶人將東西找了出來,又舔著臉讓官言、官川兩人小心著點搬動。
紅湖心裡奇怪,怎得屏風還在庫房,難道消息有誤?
雖十分懷疑,紅湖臉上卻不露出來,等紅湖三人將屏風帶回院子,紅湖對沐雪說:
「世子妃,奴婢瞧那婆子面色驚慌,定然有鬼。」
沐雪讓人將屏風打開,擺出來,同樣是十二扇的大屏風,光彩琉璃,上門卻繡得不是蓮花,卻是鯉魚,魚躍龍門。
沐雪見了連連冷笑,紅湖氣的渾身發抖:
「世子妃,這個張婆子實在可惡,竟然敢拿假的來糊弄您。」
「都怪奴婢做事不經心,讓她給騙了。」
沐雪擺手止住紅湖:「無須再說,來啊,去把她給我馬上捆了來,帶到回事廳去,再讓人將其他管事娘子全部喊過來。」
沐雪收到消息稱這管器皿的張婆子拿了庫房的蓮花屏風,料想她沒來得及還回去,如今她去討要,這婆子不來賠罪不說,竟狗膽包天,直接拿了假的來糊弄,還真當她這個世子妃耳聾眼瞎,完事不料?
話說張婆子送走了紅湖幾個,腳不沾地就跑回去,讓人將蓮花屏風抬回庫房,這邊她剛把屏風入庫,那邊紅湖便帶著青煙給的幾個粗壯婆子氣勢洶洶的來綁她來了。
其餘幾個管事娘子聽說世子妃有請,紛紛新奇的很,從各處趕了過來,幾人剛進大廳站立,就見世子妃已經坐在上方那張貴妃椅上了。
「世子妃喊奴婢們來有何事?」管廚房的開口莫婆子問。
沐雪老神在在坐在高處,端了杯茶在手裡,也不喝,也不答話。
莫婆子有些諂諂的,和其他幾個管事娘子互相看看,私下撇撇嘴,有人小聲不滿嘟囔道:「我這手裡還那麼多事兒呢!」
沐雪假裝沒聽到,細白的手指依舊捧著她的茶杯看,底下的管事娘子們漸漸的就站不住了,抱怨聲越來越大,珠兒咬牙,見她們這般不尊重,要開口呵斥,沐雪淡淡看了她一眼,對她搖搖頭。
「世子妃,您找我們來到底是何事呀,這眼看快中午了,我廚下可還等著交代,要是誤了各放老爺太太們的午飯,我可擔待不起。」莫婆子言語中帶著威脅。
沐雪看了她一眼,見她滿臉不耐煩,其餘幾個管事娘子也跟著吵起來。
「就是呢,世子妃,有什麼事兒您就吩咐,奴婢們每天累的陀螺似的,在這兒干站這麼久,可不得耽誤多少事兒?」
瞧瞧,一個個的,不過是府里的管事娘子,就敢跟她蹬鼻子上臉的,還拿老爺太太們來威脅她。
沐雪心下冷笑連連,反正這些人她是一個都不打算再用了。
「大娘們急什麼。」沐雪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手裡捏著帕子,坐端正。
「今兒喊你們來也不為別的,不過是讓你們來瞧個熱鬧。」
她話一出,廳下的管事娘子情緒更不好了,正要吵鬧,便聽門外嗚嗚之聲,卻是世子妃身邊的大丫鬟紅湖打頭進來,身後兩個粗壯黑臉的婆子架著張婆子進來了。
張婆子嘴裡堵了布,雙手被反綁著。
「世子妃,奴婢把這個刁奴帶到了。」紅湖朝高高在上的沐雪屈腿,然後走到沐雪身邊去站好。
張婆子給粗壯的婆子按著跪在地上,她不停掙扎,頭髮散亂,十分狼狽。
旁邊的幾個管事娘子看見了,嚇了一跳。莫婆子問:
「世子妃,不知張姐姐犯了什麼罪?為何要將她綁了?她可是府里老三輩兒的人了,以前在老太太院子里還伺候過呢!世子妃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這般一路綁了她來,可不把她老臉都丟盡了?」
其他管事娘子都紛紛用指責的眼神看著沐雪。
沐雪早知道這些管事娘子沆瀣一氣,互相包庇,欺上瞞下,這一兩個月來講府里搞得烏煙瘴氣。
「來呀,把她嘴裡的布拿下來」沐雪吩咐了一聲,旁邊的粗使婆子就一把將張婆子嘴裡塞的一團亂布扯了下來。
張婆子一路給人這麼綁著走來,早覺得丟盡了臉面,如今看大家都為她不平,又欺負沐雪年輕軟綿,頓時撒起潑來,用頭去撞地,哭嚎:
「哎呦喂,我不活了,老婆子也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了世子妃,惹了世子妃的眼了,世子妃要這般作踐老奴,如今老奴還有什麼臉面去管下面的人啊,世子妃不如將老奴這條賤命拿了去,一了百了吧!」
紅湖、珠兒、雨竹、半芹四個大丫鬟,一邊兩個站在沐雪身邊,見這婆子犯了錯不知請罪,反而打滾撒潑,哭嚎威脅,氣得臉都白了。
沐雪卻不管她,換了換姿勢,不讓身邊的丫鬟說話,聲音依舊軟糯糯的問她:
「張婆子,我只問你,今兒讓你把祖母給我的十二扇的蘇錦繡彩蓮屏風給找出來,你給我拿來的是什麼?為何屏風上的蓮花變成了鯉魚?」
「莫不是你以為本世子妃連蓮花和鯉魚都分辨不出來了?」
張婆子滿臉眼淚,狼狽不已,抬起頭來,氣勢卻不小:
「原是為了這樁小事啊,世子妃也太欺負人了,庫房裡的東西那麼多,老奴每日有忙得暈頭轉向的,一時失誤給拿錯了。」
「拿錯了?庫房都東西都是分類造了冊的,我要個屏風也能拿錯?」
沐雪一雙眼睛突然凌厲起來,射向張婆子,厲聲問。
張婆子給沐雪突如其來的嚴厲給嚇得愣了一下,抬頭看她小臉白嫩晶瑩,又想著她軟綿的脾氣,也沒在意,為自己辯解:
「這有什麼稀奇,府中事情多,誰人還不能犯點錯了,便是天上的神仙,還有打盹兒的時候呢。」
「就是,世子妃您這也太小題大做了。」莫大娘跟著附和。其他幾個也跟著點頭。
張婆子見大家都幫著她說話,更覺得委屈。
沐雪瞧著底下一幫人吵鬧,冷冰冰的說:
「那好,便當你是拿錯了,現在你將鑰匙拿出來,立刻將那十二扇的蘇錦繡彩蓮屏風給我搬過來。」
張婆子心裡一緊:
「我的世子妃呢,那庫房那般大,你怎能說要就要,怎麼也得容老奴帶人仔細翻找翻找。」
沐雪真是給面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張婆子給氣壞了,到了這個地步,她還不知錯。
「也不用你,你將鑰匙交出來,我自會派人去尋。」
「這怎麼使得?庫房怎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去的?世子妃可不能壞了規矩。」
說來說去就是不願意把那屏風給她。
紅湖都看不過眼了,大聲呵斥:
「放肆!你跟誰人說規矩?世子妃如今是當家主母,還要你來教規矩?」
張婆子撇了撇嘴,看著上面臉色已經冷下來的沐雪,卻還是覺得她面相柔軟,是個好欺負的:
「世子妃這才管家,當然得更加重視規矩,這規矩可是開府的頭一任主母定下來的,世子妃怕也不得不尊著。」
莫大娘見張婆子不願意將沐雪要的東西拿出來,想到其中肯定有問題,又出來幫她:
「是呢,世子妃,咱穆府家大業大,凡是都是守著規矩來呀。」
沐雪不管,自己對旁邊的粗使婆子遞了個眼神:
「規矩都是給奴才們定的,倒沒聽說過一個管著器皿的奴才拿了規矩壓主母的。」
「來,去她身上把鑰匙找出來,就是把整個庫房給我翻個底兒朝天,也得將我要的屏風給找出來。」
她話音剛落,兩個粗使婆子就上前來按住張婆子,伸手去她衣服你找鑰匙。
張婆子不料沐雪這般硬氣,大喊大叫:
「世子妃你不能這樣啊,老奴可是跟過老太太的,你這樣對我,可不得讓底下人都寒心啊!」
沐雪冷著眼不理,看張婆子狼狽掙扎,又看莫大娘出來,還想為她分辨,便冷冰冰的開口:
「今兒誰也甭勸了,誰要勸,一律給我綁了,拿帕子堵住嘴。」
莫大娘拿不準沐雪想幹什麼了,突然覺得高高坐在上方的她,人還是那個人,臉還是那張臉,但看起來和平日有些不一樣了,也不輕易開口。
廳下便只剩張婆子的哭冤嚎叫,其餘人見莫大娘都不開口,也都默默站著。
等了一會子,婆子們把沐雪要的屏風搬了進來。
沐雪便讓人把屏風打開,看第三扇的屏風,上面的蓮花果然給刮毛了。
張婆子也不嚎了,看著眼前熟悉的屏風,咽了咽口水。
沐雪走下來,仔細圍著屏風看了看,指著上面被弄壞的地方,回頭問張婆子:
「祖母往日提起這尊屏風,說是宮裡綉娘花了無數心思才綉出來的,價值萬金,我只問你,這等寶貝的東西讓你管著,怎麼就壞了?」
張婆子也看到了那處刮壞的地方,一聽價值萬金,頓時就有些傻眼了,卻強詞奪理道:
「世子妃不知道,庫房裡放著的寶貝多著呢,至於這屏風是如何壞的老奴也不知啊!」
「你不知道,你保管著,你還說不知?」沐雪往前一步,盯著張婆子略帶慌張的眼睛。
張婆子給她磕了個頭:
「世子妃恕罪,是老奴的錯,老奴保管不善,讓蟲子咬壞了屏風,還請世子妃看到老奴多年辛苦的份兒上,繞了老奴這一次。」
這可輕輕鬆鬆就將自己給摘了出去,按照張婆子的說法,保管不善,沐雪最多不過罰她個不輕不癢。
但她有心整頓,怎會輕易放過她。
張婆子在一般哭一邊委屈的為自己求情。
沐雪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
珠兒給她另換了杯茶,她端起來慢慢抿了一口。淡淡的開口:
「自我管家以來,也快兩月,原本想著家裡的奴才們都是好的,尤其是你們這些管事娘子,都是家生家養的,更應該盡心儘力才是。」
「如此,我才放心讓你們管著,沒多嘴多舌,也從未為難過你們。不料,我的寬餘倒是縱容了你們的罪惡,一個個的,東搞西弄,小動作不斷,將整個府里弄得烏煙瘴氣。」
「侯夫人、太太、小姐們都給我說過,原本我想著你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便給了你們機會,讓你們改過。」
沐雪語氣越來越嚴厲,聲音冰涼透心:
「不想,卻給了你們錯覺,以為本世子妃軟綿好欺哄,更加的變本加厲起來。」
說著沐雪砰的一聲將手中的茶杯摔倒張婆子面前,茶杯摔得粉碎,濺了張婆子一臉茶水,有幾片茶葉粘在她臉上,她雙手給反綁著,不能拿下臉上的茶葉,看起來更加狼狽。
莫大娘幾個聽沐雪將她們都罵了進去,也不敢在說什麼,聽著茶杯突然摔碎的聲音,心裡跟著一顫,偷偷抬頭去看上方沐雪的臉,卻發現她就如換了個人,一臉凌冽,緊緊抿著唇,雙眼如炬,一個眼風掃過來,就如丟了一把刀子。
除了張婆子喊冤的聲音,旁邊幾個都不敢說話了。
沐雪罵了一通,看了一眼旁邊的紅湖,紅湖便走出來說:
「張婆婆你的膽兒可真大呢,管著府里的庫房,就將庫房的東西看成自己的了,什麼時候想拿來用一用,擺一擺,也方便吧?」
「這尊老太太賞給世子妃的屏風,你也敢偷偷拿出去享用顯擺,我呸!」
「你這老貨,算個什麼東西,也配,也敢!」
「如今把東西弄壞了,還拒不承認,百般狡辯,世子妃,依著奴婢看,這樣的刁奴,便是直接打死也是便宜了她。」
張婆子這才醒悟過來,世子妃弄這一出是要真治她,可這樣大的罪名她怎麼敢認,囂張的氣焰頓時沒了,心驚膽戰的撲在地上大聲喊冤:
「世子妃,老奴冤枉啊!老奴怎敢動世子妃的東西,那屏風是給蟲子咬壞的,不關老奴的事兒啊!」
沐雪看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這張婆子還要喊冤,冷笑一聲:
「你冤?我只問你,前日是否是你孫兒滿百天,那天你房裡擺著炫耀的不是本世子妃的蘇錦繡彩蓮屏風,又是什麼?」
張婆子猛然抬頭,滿眼驚慌,這…這事兒世子妃是如何曉得的?
「老太太放在庫房都捨不得擺的東西,你倒是臉大的很,直接擺到你屋裡去了,你是比老太太還要尊貴呢?」
張婆子嚇得渾身發抖,垂死掙扎:「是誰,誰往我身上潑髒水呢,根本沒有這種事,世子妃,就是借老奴一百個膽子,老奴也不敢啊!」
哼哼!
沐雪見張婆子還不承認,驟然發怒:
「來去,去把在這刁奴屋裡搜到的東西全部給我搬上來。」
聽了沐雪一句大喝,張婆子嚇得心驚膽戰,哆嗦著嘴巴說不出話,就見魚貫而入,一排的丫鬟手裡捧著金銀玉器進來了,定眼一看,全是她從庫房裡偷偷拿回去擺放享受到。
頓時,張老婆子面如死灰。
旁邊幾個與她要好的管事大娘也給這陣仗嚇壞了,五光十色的,一共十二樣精巧玩意,有寶盒,有玉器,有花瓶,都讓丫鬟們在廳中擺了一溜兒。
沐雪冷冰冰的盯著面前開始渾身發抖的張婆子:
「這些東西,你可認得?可全是從你房裡收出來的,也是你的?」
張婆子渾身哆嗦著,抬頭看著上方沐雪精緻美麗的臉龐,再不敢輕視一分,冷汗連連,張開嘴:
「老奴…。老奴…。」
「刁奴!你真是好享受啊,主子們的東西想動就動,想用就用,便是一想到這些東西日日由你這個老貨觸摸觀望著,本世子妃就覺得噁心!」
說著沐雪把珠兒新換的茶杯猛地砸向地下的一尊青花瓷花瓶,瞬間把花瓶也砸的粉碎:
「來呀,將這個滿嘴謊話,欺上瞞下的惡奴給我拿下去狠狠的打!」
鐵證如山,張婆子都不知道世子妃到底是何時去她屋裡搜查的,一聽要打板子,趕緊磕頭求饒:
「世子妃饒命啊,老奴是豬油蒙了心,給這些寶物迷花了眼了,這才沒經受住誘惑啊,以後再也不敢了,世子妃就饒過我這次吧!」
說著痛哭流涕:「老奴在府里辛苦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求世子妃開恩…。」
張婆子在兩個粗使婆子手下掙扎,沐雪聽了突然喊:
「等等。」
張婆子以為自己的哭訴起了作用,更加賣力得裝起可憐來。
沐雪挑了挑眉,勾唇冷笑了一下:
「我倒是差點忘了,聽說你男人在大爺面前當差,頗為得臉?」
張婆子心中一喜,以為沐雪始終要顧忌這大爺的臉面,連連點頭。
「世子妃開恩啊,老奴真的知錯了,若是…。」
沐雪打斷她:「這樣倒是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大爺說個清楚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上樑不正下樑歪的,你這刁奴黑了心肝,焉知你家裡的人是不是都是好的?」
「雨竹,這婆子家裡都有些什麼人,在何處當差,去給他們的主子把事情都說一遍,若是覺得人不可靠,就給我送過來,讓我一併發賣了,若是想自己留著用,就讓他們自己掂量掂量,若是日後出了什麼岔子,就別後悔。」
如此一般說下來,竟是要將張老婆子一大家,上上下下,全部一網打盡嗎?
世子妃都親自發話了,怕是大爺也得給她一兩分臉面,如此誰還敢用他們家的人?
沐雪突然來了一招釜底抽薪,讓張婆子恐懼不已,一張臉嚇得慘白。
旁邊幾個管事娘子這才曉得了眼前這個看起來軟綿世子妃的厲害,竟是因為一人犯錯,世子妃就將他們一大家子人都往絕路上逼嗎?
「世子妃,老奴真的知錯了?!」張婆子回過神,凄厲一聲喊叫,身體爆發出了潛能,一下掙脫開了抓著她的兩個壯婆子,噗通跪在地上,沒命的往地上砰砰磕頭。
「給我拉走!」沐雪大喝一聲,粗使婆子過來把破布塞進張老婆子嘴裡,直接拉了出去。
青煙親自在外面院子里站著,見罪奴被帶出來,一個眼神,旁邊就有人把板凳,板子搬了來,不過兩三口氣的功夫,外面就啪啪打了起來。
廳內幾個管事大娘聽著外面打板子的聲音,心裡發顫。想著自己往日做下的事情,心裡估量著若是給世子妃曉得了,會怎麼樣。
卻是越想越心驚,幾人忍不住同時感覺後背發涼。
幾人當中,最害怕當數管著廚房的莫大娘了,誰不知道廚房油水最多,莫大娘想起幾天前沐雪還問過吃螃蟹的事情,頓時后怕連連。
大家仔細一想,覺得之前世子妃挑著每一個管事娘子的錯處都問過,那時候大家隨便就將她敷衍過去了,如今看來,是當真將她敷衍過去了嗎?
如此這般,幾個管事大娘就站不住了,巴不得快點回去將自己干下的那些腌臟事兒給抹得乾乾淨淨。
莫大娘額頭涔出了冷汗,看著上方的世子妃冷著臉,一言不發,心裡百般煎熬,她的問題可最大,罪也最大。
外面一聲有一聲板子打在身上的悶響,打的莫大娘心肝發顫,她硬著頭皮出來說話,語氣矮了很多:
「世子妃,眼看要到中午了,可還有吩咐沒有,沒有老奴就先去安排午飯了。」
沐雪漆黑的大眼珠子一輪,盯著臉上一顆黑痣,惶恐不安的莫大娘,這才是今日的大魚,怎能讓她走了。
「不慌,我這兒還有事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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