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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爺,我葵水來了

  沐雪連忙緊張起來,盯著面前這個妖孽!

  「爺,這奔波一天,我身上難受的緊,要不先讓我洗洗?」如今沐雪只想能拖一時是一時。


  穆九笑了,用手指颳了一下沐雪小巧白潤的鼻子,道:


  「也好,爺陪你一起洗。」


  沐雪驚得微微張開雙唇,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擁有如此俊美的臉龐的男人,這個混蛋,還敢不敢再無恥一點?

  面前的人兒膚若凝脂,唇紅齒白,瞪著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自帶一層朦朧的水霧,且她還有些紅腫的唇微微張開,比那顏色最美的薔薇還要誘人許些。


  穆九覺得這小模樣實在太勾人了,經不住在她身上狠捏了一把,呼吸不自覺變得有些熾熱。


  「嬌嬌,你又勾引爺。」


  說話間穆九把原本伸進沐雪衣服的手抽出來,握住她柔軟嫩蔥般小手放在自己胸膛,壓低聲音調笑:


  「嬌嬌,你摸摸,爺的心跳的好快,爺恨不得現在馬上就把你拆了吃到肚裡去。」


  這般無恥下流的話,聽得沐雪面紅耳赤,她緊咬銀牙,實在找不出話來應對。


  穆楚寒就喜歡看沐雪不得不隱忍,口是心非小心應付自己的小模樣,覺得比他見過的任何美人都要有趣,更能勾起他的衝動。


  沐雪撇過臉,不看面前的穆楚寒,只得任他抱著她又摸又捏,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九爺,水好了,這就抬進來嗎?」門外青雲小心翼翼的問到。


  「抬進來。」穆楚寒突然變了聲調,用一種略冷的語氣說。


  回頭又突然湊到沐雪小臉上親了一口:

  「嬌嬌,水來了,爺幫你脫衣服。」說著就動手動腳起來。


  沐雪死死拽住自己的裙帶,強制自己臉上帶點笑,哄著穆楚寒:

  「爺身份尊貴,府里爺最大,還是爺先洗吧,等爺洗完我再洗。」


  穆九見她臉上帶著假笑,實質上渾身都繃緊了,曉得她怕了,也不為難她,把頭埋在她脖頸處,無比輕佻的咬了一下她的紅潤的耳垂,啞著嗓子邪聲問:


  「爺哪裡最大?」


  沐雪聽懂了他的潛台詞,唰的一下臉緋紅,轉頭看青雲帶著分給她的雨竹、半芹兩個丫鬟像是耳朵聾了,眼睛瞎了一樣,一心一意的往木桶了倒水,調水溫,眼睛都沒往這邊瞟一眼。


  她裝傻沉默不回答,不想穆九不放過她,用手把她的臉掰過去,強制她對著他那雙滿是調笑的狹長桃花眼。


  「嬌嬌,想不想曉得爺哪裡最大?嗯?」


  「爺,水調好了,你快去洗吧!」沐雪見穆九把俊臉貼過來,兩人鼻子都挨在了一處,努力把頭往後仰,想離他遠一些,被他捏著臉,半點動不得。


  如此近的距離,兩人的呼出的氣都混在一起。


  穆九瞧著懷中的小嬌嬌被嚇的不輕,不免有些心疼,隨放了她,不再挑撥她,站起身來對青雲道:


  「給嬌嬌的衣裙準備好了嗎?」


  青雲低著頭,不敢抬頭看,回道:


  「爺,都掛在屏風旁呢,小娘子的衣褲鞋襪一應都準備妥當了。」


  穆九滿意的點點頭,揮揮手讓幾人下去。


  青雲領著雨竹兩人感覺悄聲退下,把門關上。


  沐雪終於算是把腳站在地上了,這一對比,她才發現面前的男人比她高了近一個頭,身材修長,隨便站在那兒自帶一股風流,等他回頭對她勾了勾手指:

  「過來,給爺更衣。」


  沐雪才剛心中對他好皮囊的一點好感,頓時化為烏有。


  心中咒罵:媽的,長的再好也不過是個下流無恥的色中餓鬼!


  她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偏和這個王八蛋遇到了。


  且不說沐雪伺候穆楚寒怎樣與他鬥智斗勇,才保住沒被他拖下水一起洗。等到這位爺洗好了,沐雪自己身上也濕了一大片,春衫本來就薄,被水弄濕了緊緊貼在身上,穿和不穿基本沒什麼區別。


  穆楚寒低著頭看面前努力給他系衣帶,卻半天都系不好的沐雪,又見鵝黃春衫濕漉漉包裹著她婀娜的身體,喉嚨有些發熱。突然伸手在她身上捏了一把。嚇得沐雪驚叫一聲,猛得往後退一步,雙手捂住胸,抬頭驚慌失措的望著他。


  「嬌嬌」穆楚寒笑著上前一步,沐雪蹬蹬蹬後退了四五步,差點撞到凳子摔了一跤。


  穆楚寒眼見沐雪絆倒凳子就要摔倒地上,緊張的大跨一步上前,一手撈過她的腰身,把她扶住,才鬆了口氣。


  「爺的心肝,可摔著了?」


  沐雪一臉重重撞到穆楚寒結實的胸膛上,鼻子發酸發痛,加上渾身繃緊了的緊張,明亮的大眼睛頓時蓄上一層淚花,說不出的可憐。


  穆楚寒這人最不耐煩女人哭,一看見女人流眼淚不但不會心軟,反而覺得心煩,故而府中的女人即便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不敢在他面前做那哭哭啼啼的委屈樣兒,皆怕被他厭棄。


  可如今瞧見面前這人要哭不哭的小模樣,穆楚寒卻覺得心痒痒的很是緊張。


  沐雪沒注意穆楚寒臉上的神色,搖搖頭,鼻子痛死了,這緊張了一天,才剛絆了一跤,差點把心臟病都給弄出來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流下兩滴晶瑩透明的眼淚。


  「爺,我沒事,你先放開我。」


  穆楚寒瞧著沐雪的眼淚順著白皙的小臉滑落,心中有股莫名的感觸,塞塞的,沒留意便給沐雪給掙脫開了。


  沐雪走到屏風旁邊,看著濕了一地的水,又見穆楚寒只披著褻衣,衣帶也沒繫上,長長的黑髮垂在身上,裸露的結實的胸膛,她飛快的瞟了一眼穆楚寒那六塊漂亮的腹肌,覺得臉越來越紅,心跳的特別快,畢竟兩輩子加在一起,她也沒有真槍實彈的試驗過。


  操,李沐雪你可別被美色沖昏了頭,這人可是最會玩弄女人,喜新厭舊的主,被他破了身子,可真的是一輩子別想嫁人了。


  沐雪壓下腦中爛七八糟的念頭,看穆楚寒又要走過來,連忙退到屏風邊邊上,假裝關心的說:

  「爺,春夜露重,你快進去吧,小心著涼了。」


  眼看穆楚寒又上前兩步,沐雪聲音有些發顫:

  「我…。我先沐浴。」


  看她緊張害怕的快暈過去,穆楚寒便住了腳,朝她挑了下眉:

  「嬌嬌,你可別讓爺久等,爺的耐心不好。」


  沐雪十分乖巧的點頭,如個被馴服的小貓。


  穆楚寒覺得滿意,這才甩手轉身往裡屋去。


  看著他消失,沐雪終於舒了一口長氣,馬上跑到門邊去把門打開,卻見雨竹和半芹一動不動的守在門口。


  「娘子,你要找什麼?」雨竹見沐雪一開門就四處張望,問道。


  「娘子,想要什麼只管告訴奴婢,奴婢去給娘子取來。」半芹討好的説。


  「屋裡有些悶,我想出去走走。」沐雪努力鎮定的說。


  雨竹輕皺了皺眉,望了屋裡一眼攔住沐雪道:


  「九爺還在屋裡呢,娘子怎麼出來了。」


  半芹看沐雪身上濕漉漉的很是狼狽,和雨竹對了一眼,可不能把她給放走了,不然九爺發起怒來,可沒她們的好果子吃。


  「娘子伺候九爺沐浴辛苦了,瞧著衣裙都打濕了,是不是想要沐浴?」半芹笑著說:


  「奴婢這就叫人給娘子送熱水來。」


  說來說去,兩個丫鬟就是攔著沐雪不讓她跨出房門一步,沐雪不敢驚動了屋裡的穆楚寒,眼睛一轉,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小聲對兩人說:

  「兩位姐姐,不滿你們說,我在家中可是定了親的,昨兒不過是頭一遭瞧見你們爺,沒料就被你們爺給擄了來,家中爹娘不知道如何著急呢1」


  「姐姐們看我可憐的份上,悄悄放我走吧,我會一輩子記得姐姐們的恩情。」說著沐雪從她整個荷包都拿出來硬塞在雨竹手中:


  「這裡有二十兩銀子,全當妹妹的一片心意,等我出去了,再找機會謝姐姐們的恩情。」


  一聽這漂亮的小娘子竟然存了逃跑的心思,雨竹和半芹兩人嚇得要死,更是半步都不敢挪動,兩人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


  雨竹覺得沐雪塞在她手中的荷包就是一道催命符,燙手的很,感覺給沐雪塞回去:


  「娘子可千萬別存這樣的心思。」


  雨竹感覺喉嚨有些干,勸沐雪:

  「要是讓九爺曉得了,咱這枇杷園的人沒一個能活!」


  半芹慘白著臉也勸:


  「娘子快快進屋去,奴婢們就當沒聽到娘子剛才說的話,家中定的親事,娘子還是早早忘了吧,萬萬不可在九爺面前提起。」


  「如此不單是害了娘子你,也害了與娘子定親的那位公子。」


  沐雪被兩人堵在門口出不去,卻還是想試一試,現在不跑,怕是再也尋不知道機會了。


  年紀大些的雨竹似看穿了沐雪心思,見她一雙溜黑的大眼睛咕嚕咕嚕轉動,上前一步把她看得更緊,給她潑了一盆冷水,把沐雪澆了個透心涼:

  「娘子快別胡思亂想了,即便我和半芹妹妹放了你走,你也是逃不出府去的,穆府那麼大,又有那麼多院子,七七繞繞的,沒人領路,娘子怕是走不了百步就讓人給逮回來了。」


  「如今九爺稀罕娘子,也是娘子的福氣,金陵多少女子削尖了腦袋想到府里來,卻也沒這個機會。」


  半芹掏心掏肺的雖沐雪說:

  「娘子合該趁著九爺還新鮮,多向九爺要些東西,存下金銀,便是哪天九爺厭棄了娘子,娘子在這府里也能吃香的喝辣的過的比常人好上一百倍。」


  「半芹,別亂說話。」雨竹瞪了一眼半芹,如今她們兩個被分來伺候沐雪,當然是希望她好,希望九爺能一直寵愛她。


  「娘子別擔心,奴婢瞧著九爺對娘子很是喜歡,九爺從沒對那個女人那麼上心過,娘子只管順著九爺,伺候好了他,定能得九爺長久的寵愛。」


  「娘子快進去吧,奴婢這就叫人給你送熱水來。」雨竹見沐雪身上濕了一大片,和半芹使了個眼色,兩人半推半擠的就把沐雪給推回了屋裡,馬上把門關上。


  「半芹,快去傳熱水來,娘子穿了濕衣服得了風寒就不美了。」


  沐雪被兩個丫鬟推了回去,再去拉門卻發現門從外面鎖住了,根本打不開。


  她坐在凳子上,瞄了一眼進裡屋的帘子,心情煩躁。


  不一會子,門打開了,就見雨竹帶著另外兩個不認識的丫鬟重新抬了木桶進來,然後給她沖了水,三人又飛快將穆楚寒沐浴用的木桶收拾好抬走,等到三人出門,沐雪發現地板上乾乾淨淨的,一點兒水漬都沒有了。


  她木木的坐在凳子上,瞪著眼前水霧裊繞的木桶。


  半芹這時進來了,她對一動不動跟自己生氣較勁的沐雪說:


  「娘子,奴婢來伺候你沐浴。」


  「快將濕衣服脫下來吧,別著了冷。」說著就上前來解沐雪的衣服。


  沐雪回過神來,一把拽住自己的衣服,一臉戒備的看著半芹,半芹有些尷尬,笑了笑:

  「娘子別讓九爺等久了。」


  沐雪還是不語,拿眼睛瞪著半芹。


  這時從裡屋傳來穆楚寒的問話:

  「嬌嬌,你洗好了沒,要不爺來幫你洗?」


  沐雪一聽見他那一聲嬌嬌,便惡寒的渾身抖了一下。


  半芹也著急了,直接上手去抓沐雪的衣服:


  「求娘子可憐可憐奴婢吧,要是惹怒了九爺,娘子倒好說,奴婢們可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說著半芹就紅了眼睛。


  沐雪只得放手,讓她伺候自己洗澡。


  半芹不敢耽擱,飛快的把沐雪扒光,也不敢隨便開口,默默的給她洗好了就穿上了準備的乾淨褻衣褻褲。


  等到給沐雪穿戴好,半芹就把沐雪往裡屋推,同時招呼雨竹進來收拾木桶。


  沐雪磨磨蹭蹭在裡屋門帘的地方就是不進去,她回頭見雨竹兩人跪在地上拿干帕子擦地上的水。


  雨竹和半芹兩人心急廖火的朝她使眼色,讓她趕快進去。


  等到穆楚寒又問了一句,沐雪才不情不願的掀開門帘進去。


  穆楚寒原本懶洋洋的歪在床上,眯著一雙桃花眼,在心中想象這個小嬌嬌的身子到底是什麼樣式兒的,無比俊美的臉上掛著一抹壞笑,等到見沐雪進來,性感薄唇就笑的更開了,朝她招手:

  「小嬌嬌,快來,到爺這兒來。」


  屋裡照滿影影綽綽的燭光,梨花木製作的大床,上頭雕刻著飛舞嬉戲的碟與怒放嬌艷的牡丹,床側掛著瑰紅色的紗幔,床頭兩個蘇綉綉著並蒂蓮花的枕頭,一床被子粉紅清新,上面綉著淡淡的梔子。這間屋子處處流轉這女兒家的細膩溫婉。


  穆楚寒見沐雪打量屋子,笑著問:


  「嬌嬌,這屋子是爺特意吩咐為你置辦的,可還滿意?」


  沐雪能說什麼,只得點頭,但腳下卻如生了根,一點兒都挪不動。


  穆楚寒見她裝傻似的,眼睛只望屋子中的物件上看,半天都不落在他身上,也不上前來,便曉得她是在拖延時間。


  「讓爺等了你半天,怎麼,還要爺親自下床來抱?」


  聽出穆楚寒聲音中的隱帶的一絲不耐煩,沐雪只得硬著頭皮一步一步挪過去,她腳剛挨著木床榻板,穆楚寒突然探伸身出來,一把將她撈進懷裡抱著。


  沐雪自覺眼前一花,整個人就已經落到穆楚寒懷中,滾到了床上。


  穆楚寒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點點她的鼻尖,寵溺的道:

  「嬌嬌,你說你是不是故意讓爺心急,折磨爺呢!」


  穆楚寒曖昧熾熱的氣息噴在沐雪臉上,讓她頓時繃緊了頭皮。


  「那個.……」沐雪被穆楚寒緊緊摟在懷裡,雙手抵在他胸膛上,發覺他身上燙的要命。


  「我們統共才見了兩次面,還不熟,我…。」


  她話沒說完,穆楚寒就直接霸道的吻了上來,吻得她喘不過氣來。


  沐雪腦子一片空白,饒是平日再聰明伶俐卻被穆楚寒這個混蛋壓制的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她很想扇身上這個輕薄她的男人一巴掌,雙手卻不得不死死擰著自己的褻褲,根本沒辦法。


  「爺的心肝,你身上怎麼這麼香這麼滑?」穆楚寒終於放開她的唇。


  「爺…爺…。」沐雪忍不住喘息,雙手死死拽著褻褲不鬆手,沒讓他得逞,努力想找個什麼借口。


  「心尖兒寶,你說你對爺耍了什麼花招,爺怎麼就那麼稀罕你呢?嗯?」


  「乖,把手鬆開。」穆楚寒摸到了沐雪的手,啞著嗓子在她耳邊吹氣。


  沐雪腦中突然靈光一現,叫到:


  「爺,爺我來葵水了。」


  穆楚寒沒聽清,繼續低頭啃她小巧的鎖骨:「嗯?」


  「爺,我說我來葵水了,今日身上不方便伺候爺。」總算是找到一個完美的借口。沐雪大聲喊起來。


  穆楚寒突然抬頭,眼中綺麗的情色慢慢變冷: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來葵水了,爺要是實在憋不住,可以去別處泄泄火去。」沐雪被穆楚寒的突然變臉嚇得懵了一下,隨即覺得還是保護自己的貞潔最重要,抬眼不怕死的與他對視。


  穆楚寒一雙狹長的眼睛笑起來的時候,如有桃花綻放說不出的風流多情,一旦冷起來,卻如寒霜籠罩冷徹心骨,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沐雪見他突然變臉,想起坊間關於他的種種傳言,不免也有些發憷,雙眼醞釀起淚花,漆黑明亮的大眼睛猶如星星點點,好不可憐,放軟語氣哄他:


  「爺一直說喜歡我,卻一點兒體面也不給我留,只怕爺這喜歡也是假的。」


  「你真來了葵水?沒騙爺?」穆楚寒何曾見過沐雪這般主動綿軟下小,親了親她的眼睛,愛的不得了,語氣便沒那麼冷了。


  沐雪見這招假意裝弱起了效果,再接再厲,主動湊上去親了親穆楚寒的嘴角:


  「不敢騙爺,千真萬確。」


  穆楚寒添了添被沐雪親過得嘴角,只覺得她的吻又軟又輕,就如一根羽毛拂過,心裡越發痒痒,邪笑起來,大手往下探去:

  「是真是假,讓爺摸一摸,驗一驗就曉得了。」


  沐雪唬了一跳,連忙死死按住自己的褲頭,可憐巴巴的道:


  「爺竟是一點兒都不相信我,太讓我傷心了。」說著努力眨了眨眼睛,流出眼淚來,萬分委屈的哭起來:

  「想我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兒,這樣不明不白被爺擄了來,可有一句埋怨?」


  「爺這樣的人物,萬里也挑不出一個來,能瞧上我,難道我還有不知足,還有不樂意的嗎?」


  沐雪揚起小臉,讓眼淚從白皙的臉頰滑落,扁著小嘴,哭的梨花帶雨,不停細細抽泣,讓穆楚寒看了心疼不已,連忙抽出拉她褻褲的手,拿手指輕輕拂去她臉上的淚水,軟聲哄道:

  「好了,嬌嬌,別哭了,爺信你,你說什麼爺都信。」


  「你到底是出哪兒冒出來的,再哭就將爺的心肝都哭化了。」說著低頭安慰的親了親沐雪額頭。


  沐雪自己都沒料到這裝柔弱能起的這麼好的效果,馬上假意靠在穆楚寒胸膛,輕輕蹭了蹭。


  她冰冷的眼淚貼著穆楚寒火熱的胸膛,穆楚寒就覺得渾身邪火亂竄,連忙捉住她,低頭深深去吻她的唇。


  沐雪靠在他懷裡半分不敢動,穆楚寒也不知是中了什麼邪,頭一次為了個女人委屈自己,生生忍住沒下手,只是把人抱在懷中搓揉。


  沐雪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卻是被熱醒的,感覺自己渾身都黏糊糊的難受的很,就如被個火爐抱著一樣,不禁扭了扭身子。


  一直憋的難受,好不容易閉了眼的穆楚寒被懷中小嬌娘給弄醒,睜眼看著抱著的嬌嬌女正睜大眼睛,慢慢的把她自己的身子往外移動。


  穆楚寒禁了緊手臂,將她抱得更緊,低頭用一種蠱惑人心的嘶啞聲音警告:


  「嬌嬌,別動,好好讓爺抱著。」


  沐雪不料自己的小動作突然被穆楚寒識破,委屈的小聲說:

  「爺,我熱。」


  穆楚寒用手拂開黏在沐雪光潔飽滿額頭上的髮絲,發現她額頭有密密的香汗,把髮際的青絲都打濕了,曉得她沒騙人。


  可穆楚寒捨不得放開懷中的沐雪,低聲說:


  「熱就把衣服脫了睡。」


  說著他就伸手去拉沐雪的褻衣上的帶子,沐雪覺得自己是在作死,連忙搖頭道:

  「爺,我不熱,不熱了。」說完怕他不信,主動用手摟住他的脖子,給他一個無比天真純潔的笑容。


  潔白如花瓣一般漂亮的臉龐,眉眼如畫,黑色的眸子清澈見底,被熱的紅撲撲的小臉,瑰麗無比。


  穆楚寒感覺自己的心臟突然漏跳了一拍,然後就如有頭鹿子在裡面砰砰亂撞,他忍著把懷中人翻身壓在身下的衝動,壓著嗓子問:


  「爺的心肝,你葵水什麼時候能完?」


  沐雪見穆楚寒盯著她的眼睛似有情慾之火噴出來,覺得自己玩了火,結結巴巴的說:


  「大概要十…。十天。」


  ……


  「七天?」


  ……


  「爺,你別這樣看著我,我怕。」沐雪實在無法忍受穆楚寒餓狼一般的眼神,連忙低下頭。


  穆楚寒用手輕拂她光滑的背:


  「七天太久了,爺等不了。」


  「那…那三天?」沐雪哆哆嗦嗦的開口。


  穆楚寒看她害怕的樣子覺得可愛極了,深呼一口,終於在她額頭吻了吻,無比憋屈的道:


  「睡吧!爺等著。」


  沐雪終於放下緊張的心,也不敢嫌熱,閉著眼睛努力想象北極冰川的圖片,在心裡告訴自己,不熱不熱,她一點兒不熱。


  正當她覺得這種精神想象法有點作用的時候,突然聽到耳邊穆楚寒極為低啞的聲音:


  「嬌嬌,爺寵著你才依你,可別想著給爺耍花招。」


  沐雪覺得全身一下子綳直了,閉著眼睛不敢睜開,假裝睡著了沒聽到。


  穆楚寒瞧著懷中破天荒頭一個能讓自己妥協的人,看著她長長的睫毛微微捲起,聽了他的話顫了顫,便曉得她在裝睡,就如他說的,他如今願意寵著她,也並不在意,在她額頭親了親,也閉了眼。


  一連三日,穆九爺哪兒也不去,日日和枇杷園那新來的小娘子膩歪在一起,聽說一日三餐,九爺都親自喂她吃飯,她就如軟骨頭一般,只要有爺在的時候就不下地走路,爺不是摟著她,就是抱著她。


  穆府的女人聽了親信的丫鬟打聽來的消息都快嫉妒得發瘋了。


  初曉便是金陵城去年的頭牌,在開苞那天給九爺帶回來的。


  九爺長的那麼俊美,又擁有吃不盡的金山銀山,勢力比縣太爺還大,據說瓊州知府來穆府,九爺照樣甩臉子,給他沒完。


  雖不曉得九爺到底是何方神聖,但初曉自從被九爺帶回來之後,和府里別的女人一樣,一顆心全都撲在了九爺身上。


  上月,九爺往府里領了名為素娥的姑娘,把她那個寵,可也沒見著寵成如今這個姓李的小娘子一般。


  誰不曉得,那小娘子還沒進府,九爺就讓素娥姑娘把枇杷園給她騰了出來,往日那般趾高氣昂的素娥卻半點兒不敢聲張,灰溜溜就搬走了。


  初曉雖出身青樓,身上卻帶有一股清新出塵的仙氣兒,平日里愛穿一身白衣白裙,瀑布一般的黑髮一直垂在腰間,那細腰盈盈一握,十足當得起金陵第一美人的稱號。


  「姐姐,九爺三天都沒出那賤人的屋子。」畢竟沐雪沒來之前,素娥是最得九爺寵愛的,這突然從天上重重掉在泥土堆里,心裡不知積累了多少氣,她來找往日的死對頭初曉,兩人關了門,都是風場上混過的,說起話來便有些不管不顧。


  初曉見面前長相美艷,柔若無骨的素娥,一邊說話,一邊狠狠撕扯手中的絲帕,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她是有多生氣。


  「妹妹可曾見過那位?」初曉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慢悠悠的問。


  「曉得她長什麼模樣么?」


  素娥抬頭看了眼和她完全不是一個風格,卻依舊美麗動人的初曉,搖搖頭,咬著銀牙恨恨的道:

  「也不知是哪裡跑出來的狐狸精,對九爺施了什麼妖法,把九爺的魂兒都給勾走了,如今,九爺日夜在她屋裡,整整三天呀,姐姐,除了枇杷園伺候的人,再沒人見過她了。」


  初曉安慰素娥:


  「聽說她還帶來個貼身丫頭來,芸兒說那丫鬟看起來笨笨呆呆的,不太機靈,想來她家主子也不是那有心計的人,妹妹別擔心,九爺也不過是貪個一時新鮮。」


  素娥望了一眼表面毫無怒氣,微笑的初曉急切道:

  「姐姐真的一點兒都不擔心么?如今我住的院子離九爺最遠了,怕是九爺一月半年也不會走到我那處去,怕是要不了幾人就將我忘了。」


  初曉笑了笑:

  「妹妹長得這樣美,又最的九爺歡喜,九爺怎麼會忘了妹妹呢,妹妹別自己嚇自己。」


  素娥苦笑一下:

  「九爺的寵愛,哪兒有長久的,我便是被他稀罕最久的一個,不也才一個多月就丟開了嗎?最可氣的是,這新來的到底長啥模樣咱都沒瞧見,就這樣把九爺給搶走了,妹妹好不甘心呀!」


  初曉聽素娥跟她說了掏心窩的話,臉上的笑冷了下來,也對她說了一句實話:

  「妹妹稍安勿躁,你也曉得九爺最是薄情,咱且等著瞧,看她能迷倒九爺幾日。」


  聽了初曉得話,素娥一顆揪起來嫉妒難過的心頓時覺得好多了,也笑了。


  「姐姐說的是,咱就只等著。」


  有了共同的敵人,素娥和初曉便似一對親生姐妹一般親熱起來,又說了好些體己話,才分手。


  不料第五日傳來消息說,頭天晚上那新來的小娘子膽大包天的把穆九爺給打了,也不曉得出了什麼事兒,晚間兩人吃飯還卿卿我我,好好子的,卻是半夜突然就鬧將起來。


  兩人一直鬧到天亮,守夜的雨竹不敢進屋去瞧,便讓半芹去把青煙找了來,青煙陪著小心在門外問了一句,就聽九爺拿東西砸在門上,怒喊:誰也不許進去。


  第二天聽說九爺從枇杷園出來,臉上還帶著幾道紅印,顯然是被那屋裡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給抓的。


  且說九爺衣冠不整,怒發沖關一腳踹開了枇杷園的門,誰也不敢叫他,就見他一路疾走,在水榭等著與他偶遇的柳月兒娉娉婷婷妖妖嬈嬈的上前去喊他,去被他一覺踹在心窩,踹在地上。


  青煙也在枇杷園閨房門外站了一夜,聽著裡面女子尖聲咒罵,還有他爺的怒火咆哮,一陣乒乒乓乓,心驚膽戰的過了一夜,見自家爺一出門就趕緊跟上,一個字不敢問不敢說,全程低著頭小跑跟著他家九爺身後。


  穆九爺向來放蕩不羈,卻還沒有連外衣都沒穿就在府里亂走的,如今他回了自己的屋子,整張臉黑的能滴出水來,往那木榻上一坐,把雙腳隨便一擱,青煙就瞧見他家九爺胸膛上竟有帶著血珠兒的抓痕,比他臉上的撓痕重多了,心裡嚇的發顫兒。


  乖乖,那李家小娘子下手可真狠,居然敢抓他家九爺。


  青煙連忙閉著氣兒,想出去叫人找高御醫來給他家九爺瞧瞧,不料卻突然讓黑著臉的穆楚寒叫住了。


  青煙趕忙上前去,小心翼翼的低著頭,應著。


  半天才聽他家九爺說:

  「去找高御醫,讓他去枇杷園給她瞧瞧。」


  能有勇氣膽量和自家這號稱活閻王的九爺打架,還把九爺給抓傷了,依著九爺的脾氣,想來那李家小娘子怕是給九爺給弄廢了,可這是怎麼地?

  青煙感覺自己聽錯了,抬頭驚訝的望著穆楚寒。


  九爺這是要高御醫給她瞧病?


  穆楚寒見一貫機靈的青煙傻愣愣的杵在面前,一腳給他踹去,心情不好道想殺人。


  「還不快滾!」


  青煙半刻不敢耽擱,心中卻止不住震驚,不免猜測這李家小娘子到底給他家九爺下了什麼迷糊湯,打了他不僅不受罰,還請高御醫去給她瞧?

  卻不說青煙心裡發誓,往後可得巴結著點兒枇杷園那位。


  素娥丫鬟說沐雪把九爺給打了,氣得九爺快發瘋,便興奮的一路快走到了初曉得屋子。


  「姐姐,姐姐你聽說了嗎?那小賤人算是活到頭了。竟然敢打九爺!」


  初曉也剛剛從丫鬟芸兒口中得知了這事兒,還沒來得及細細想想裡面的道道,就見素娥打扮的頗為艷麗的來了。


  素娥拿帕子捂著嘴笑的花枝亂顫:


  「還是姐姐看的明白,這才不過兩日,瞧瞧,她就把九爺給得罪了,我看她這回還不知道怎麼死呢!」


  初曉心裡卻帶著疑惑,按說昨個兒半夜枇杷園那位就和九爺打上了,怎麼今兒早九爺就一個人出來,也沒見吩咐要將她怎樣啊?

  依著九爺平日的性子,誰有那命和他打架半個晚上?

  怕是剛一動手,九爺就把脖子給她拗斷了。


  「姐姐,姐姐,你說說她是不是豬腦子?」素娥看初曉不說話,拉著她道:


  「如今趁著她還有一口氣,咱一起去枇杷園瞧瞧她長啥樣子好么?」


  「不然等九爺下命處死了她,咱想瞧都瞧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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