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敖少波
「哼,你這種人一看就不像是個好人,一定謊話連篇,我本該砍掉你一雙爪子,但我決定先出去看看你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假如你騙人,哼哼,那就不是砍掉你兩隻爪子這麼簡單,而是上下四隻爪子,讓你變成人彘。」她說完之後扭頭便走,看來是去核對一下何建勛剛才所說的真假。
敖靈蓉有沒有進入這水晶宮中,何建勛根本就不知道,只是估摸著應該到了。這完全就是賭一把的意思,因為沒有敖靈蓉出來說話,眼前這位龍女又對自己的態度這麼惡劣,肯定沒有好結果,說不定真被人家洗刷洗刷乾淨,上蒸籠吃了。
人彘這種稱呼有些耳熟,何建勛想了半天,才想起似乎劉邦的老婆呂雉對付情敵,就是把人家手腳砍掉,眼睛挖掉,舌頭割掉,扔在豬圈裡頭養著,美其名曰人彘。
「我的天,老天爺怎麼不收了這個妖龍女,卻讓她留在這世上害人。」何建勛越想越害怕,覺得自己認識的龍女一隻手伸出來還缺一根手指頭,那東瀆的烏龍女也是兇狠的要命,一見面就覺得何建勛是她上輩子仇人一樣,而現在這位剛見面就要掐死自己的南瀆龍女,簡直一連九世世世都被自己甩,這才會對自己怨恨那麼深。自己還真是走運,遇上了唯一通情達理一些的敖靈蓉,設想一下如果當初跳井時遇見的不是她,而是換成了另兩位,估計自己墳頭上的草已經有一人高了。至於蜃龍,那是不男不女的陰陽龍,不說也罷。
何建勛罵歸罵,但是又逃不掉,這個房間里的石頭又冷又硬,拿鐵榔頭都不一定能敲碎。他只好在這裡面走來走去,走過去是十三步,走過來也是十三步,在驚慌和恐懼之中等待著降臨到頭上的命運。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反正這水晶宮和外界是隔絕開來的,晝夜變化根本分不清,那外面始終籠罩著一層白蒙蒙光芒,如滿月之時的月光傾灑,給人以十分柔和的感覺。按著何建勛估計,從自己和敖靈蓉上午即趕來太湖,然後跳湖,自己被打暈直至蘇醒,怎麼說也應該半天過去了,這個時候不是傍晚就是深夜,可憐自己到現在連水都沒喝一口,真是飢腸轆轆。
肚子正咕嚕嚕的叫喚,外面終於又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何建勛又害怕又期待,怕的是那位女煞星來了后二話不說,要把自己變成人彘,期盼的是或許來的是敖靈蓉。
門口處走進來一男一女兩人。
何建勛首先便看那女的身影,讓他失望的是來的依舊是那位揮舞著粉拳說要把自己砍成人彘的龍女。再看那男的,第一眼感覺很親切,第二眼又感覺很耐看,第三眼之後,何建勛品嘗到了什麼叫做嫉妒!
有那麼一些辭彙,例如風度翩翩、玉樹臨風什麼的,看完了這個人之後,就能明白說得到底是什麼。
來得是位年輕的帥哥,留著長發,這長發有點類似於古人的披肩發,絕不是那些藝術學院的膚淺學生故作另類的樣子,如果他頭上也挽一塊逍遙巾,那絕對就是古代的公子哥再世。一絲淺淺的微笑掛在他的臉上,和他身後的那位氣鼓鼓的龍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來到何建勛面前,先是打量了一下他,然後彬彬有禮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何建勛白了他一眼,反問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那人心平氣和的道:「因為我想弄清楚這當中有沒有誤會,如果沒有誤會,而你說得都是實話,我相信這裡自然會給你一個公正的解決方法。你如果想平安離去,就最好實話實說。我可以先介紹我自己,在下姓敖,少波是我的字,你可以稱呼我為敖少波。」
「敖少波?這傢伙說話如此客氣,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由不得我不好好說話了。」何建勛心中這樣想著,嘴上也跟著說道:「我是何建勛,敖兄你好。」
敖少波淡淡微笑道:「何兄不需客氣。既然我們已經互相認識,就開門見山吧。你來我太湖龍宮,並非誤打誤撞之下進來的,而是有目的前來是不是?」
何建勛道:「其實也沒什麼目的,我是陪著敖靈蓉來的,只是在跳湖的時候發生了點意外,就分開了,我便先到湖底下找一找,接下來的事,我想敖兄一定已經聽你身後那位姑娘說過了,我能夠在這裡,其實是被她抓來的,這太湖龍宮豈是我能輕易找到?」
「呵呵,我的確已經聽舍妹說過了,說你在湖底亂叫亂罵,口出不遜之言,她氣不過便想出來教訓你一通。其實對你曾經在湖底里說過什麼話,我並不感興趣,因為我相信你的目的絕不是為了要得罪我龍宮。一個凡人只是身懷了一顆避水珠,就大著膽子跑到龍宮的上頭謾罵連天,這樣的人肯定活不上,看你的樣子,不像是故意找死之輩。」
何建勛用力一拍面前的石欄,說道:「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快,不像有些人,說不到三句話,就說要砍手砍腳做人彘。」他的言外之意,自然是眼前的敖少波是個聰明人,而那位龍女是個蠢蛋,和她說話簡直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
那位龍女哪裡會聽不明白何建勛話中的意思,立刻杏眼圓睜,雙眉上翹,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怒道:「你說什麼?」
何建勛道:「我什麼也沒說,敖兄,你和我心意相通,只你我說話就可以了。」
那位敖少波微微一笑,轉頭對著那位龍女斥責道:「事情都沒有弄明白,怎麼可以這個態度對客人。」
那龍女指著何建勛道:「他……他……」一想到有些話不好出口,只得恨恨的咽在心裡。
「何兄,我明白,你是想找我龍宮入口,以為弄出點動靜來就會有人看見聽見,你的運氣不錯,果真如願以償了,現在你所處的位置就是我太湖水晶宮,也是我南瀆廣源公的龍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