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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師兄弟

  「想跑!」持叉的龍女掄起鋼叉,流水捲動妖嬈身軀撲去。她沒有任何拖累,上浮的速度比熬靈蓉更快,轉眼就到了二人的前面,挺叉便刺。


  不動明王真言咒所形成的黃色光芒除了防禦堅強一點點,何建勛還未發現有其他的妙用,楓林大師說佛法不可以主動散傷人,真不知道古代那些和尚是怎麼降妖伏魔的,難道那楓林大師其實才是假和尚,所教的真言咒都是假咒?不管真假,它至少擋住過那位龍三公子的龍尾一擊,如今換成了那位持叉龍女來打,應該也能夠防得住。


  這是何建勛的想當然,是否如此並不敢肯定,人家可是用的武器,萬一那鋼叉有特殊功能,疊加了很多了不得的法術,靠才念沒幾天的不動明王真言咒就不一定防得住了。


  何建勛想試一試鋼叉的深淺,敖靈蓉卻不想冒險,她探出一條龍爪,往對方一劃。她已經化為真龍之身,這一爪非同小可,放出的輕寒爪影幾乎有四五米長,而那位黑髮龍女的鋼叉才三米左右,不等鋼叉刺到何建勛的護體光芒上,敖靈蓉的龍爪就先一步抓到她身上了。


  持叉的龍女一聲嬌叱,雙臂用力一抖,那鋼叉突然在她手中脫手飛出,如電閃一般在水中劃出一道明亮水線,鋼叉噗的一聲刺在了何建勛的護體光芒上!她空出來的雙手烏光閃動,一瞬間便冒出同樣雪亮的龍爪,向前揮出,和敖靈蓉的撞在一起。敖靈蓉是單手,但已經化龍,而對方是雙手,依舊是半龍之身,雙方打了個旗鼓相當,一碰之下爪影割裂江水,劃出無數道的白色水痕和密密氣泡,然後同時往後分開。


  敖靈蓉發覺那鋼叉脫手飛射,想要攔截時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鋼叉刺在黃芒之上,然後一閃而滅。何建勛的那點道行果然是太低了,根本經不起對方一擊,她正擔心鋼叉繼續前行,要把何建勛刺傷,誰知那鋼叉居然被黃芒一擋之後改變了方向,擦著他的身軀而過,直奔上方而去。


  這看似凌厲的一叉歪了。


  虛驚一場的何建勛則心下一松,但身上卻感覺到酸軟的不得了,加上龍三公子那一擊,他已經靠著這不動明王真言咒擋了兩下,每一次都能感到全身都被一股巨力狠狠的壓了一下,然後便是骨軟筋酥,使不上力氣。不動明王真言咒並不能讓他轉眼就成為一個鋼筋鐵骨的巨人,他覺得那些攻擊只是被分攤到了全身上下每一寸的肌膚上,因為沒有被擊中於一點,這才讓自己可以硬抗下來。但要是這股力量太大,例如來個十噸二十噸的大石頭壓上來,就算念了不動明王真言咒也不會有用的。唯一的驚喜收穫,便是何建勛發現這不動明王真言咒可以轉移一部分攻擊!


  上次的龍尾一擊是如此,現在的這鋼叉一擊也是如此,能夠直接讓對方的攻擊歪了方向。


  持叉的龍女見到自己的一擊沒有傷到何建勛,也有點意外,忙用目光仔細搜尋自己的鋼叉。只見一條逐漸消失的水線遙遙指向斜上方,依稀可以看到那裡有一團巨大的陰影。這是有船舶擋住了陽光才能形成的陰影,說明江面之上,正有一條大船停在上方。


  而那一叉子不偏不倚正好刺向那陰影。


  江面上,那條巨大的工程船因為鋼絲繩斷裂,且沒有什麼救援設備,已經往旁邊退開,另外三條船隻分散開來,準備放繩索扔救生圈救人,而負責救人的都是那些陌生保安,他們打人或者可以,救人則顯得相當笨拙,且因為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故,連緊急救援的東西都不齊全,那效率當然低得可憐。


  落水的人除非水性極佳,否則早就在這大風大浪中沉到水裡餵魚蝦了。但也不能說三條船不在救人,也有那麼幾個得到救生圈的,然後又抓住繩索被提到了船上來。這些僥倖獲救的人馬上就被安排到船艙里,嚴密看管起來。今天發生的事不可能傳言出去,而要想堵人的嘴,除了死人比較穩妥之外,還有各種威脅和誘惑可以使用,誰沒有家人朋友,誰不需要物質享受,只要手段到位,有得是辦法讓大家忘記今天的事。


  最大的那條船的二樓船艙之中,坐在主位的青年依舊在愜意的喝著茶,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這時候,船聲微微一震,甚至傳出一聲悶響,似乎船底被什麼堅硬的東西給撞上了。那青年眉頭一皺,把茶碗往桌子上重重一頓,有些不悅的道:「這些畜生,難道不甘心只拿這麼一點,還想動船上的人?」他的話說完沒一會,樓下一個人匆匆跑上來,低聲道:「我們的船漏水了,被什麼東西給扎了一個大洞,現在正在補漏。」


  那青年淡淡道:「白矖使,你去看一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最好警告他們守一點規矩。」


  林錦花答應一聲站起身往樓下走去,那位周黛芝也跟了出去,在金阿婆死了之後,沒有正式任命之前,林錦花就是這一地區的領導者。那位身穿黃袍的中年僧人在二人出去之後,向那青年說道:「督師,那些孽畜貪心不足,應該給點教訓才是。」


  「呵呵,大師也想出手嗎?」


  「有你在這裡,又豈輪得到我出手。」


  「大師不必過謙,我可是聽說金山寺之中要論修行高低,你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這絕對是謠傳,我也有師兄弟好幾個,個個修為精深,本人又非天資卓絕之輩,怎麼敢說第一第二這樣的大話。」那位中年僧人搖了搖頭,臉上一點兒都沒有得色,看來並未被那青年的幾句誇讚話沖昏了頭腦,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金山寺里排的上號,不一定能在全天下的寺院中也拍得上號。


  那青年道:「我剛才也說這是在金山寺之中。至於出了金山寺,我也知道有很多高僧隱藏在一些小寺院裡頭修身養性。但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而且大都在青藏地區、終南山那一帶,江南繁華地方卻沒聽說過有這樣的人。」青年似乎對全天下的寺院了如指掌,連什麼地方有高人都一清二楚。


  在陪的那位省里來的領導輕輕用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堆著笑道:「督師說得不錯,我去青海時就見過好幾位法王,個個都佛法精湛,凡是被他們開過光的東西都極靈驗,據說百邪不侵,而被祝福過的人仕途一帆風順,財源廣進。」船艙里並不熱,但他卻感到悶熱的喘不過氣來,肥胖的身軀不停的朝外流漿水,簡直比昨天和那電眼女秘書顛來倒去還吃力。


  不光是他,其餘的幾個市長、局長也額頭冒汗,特別是建設局的局長,人不是最胖的,汗卻流的最多,就算養生會所里最美的柳芊芊都沒有讓他流過那麼多的汗。這些人親眼看見一轉眼的功夫,十幾條人命死傷,一件重大安全事故就發生在眼前。建設局是主要負責方,如果要找替罪羊,他是最恰當的選擇。別看在座的各位平時都稱兄道弟,正要是上峰追究責任,絕對會踏上一隻腳,並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


  眼前這位和尚正是曾和林錦花出現在暨陽湖,然後又前往永慶寺的海會法師,他如今是金山寺西堂首座,位高權重。一般上規模上檔次的寺院之中設有四大堂八大執事,這四大堂便是東南西北四堂,八大執事是監寺、知客等等執事,佛法以西位尊,自然西堂是四堂當中地位最尊崇的一堂,可以說主持之下便是西堂首座了。海會法師四十歲都不到就混到了這個位置,絕對是和尚當中的成功者,人生的贏家。


  金山寺的大名,但凡聽過白蛇傳故事的人都知道,那法海曾經就是金山寺的主持,然後因為多管閑事抓了許仙同志,還被白娘子和小青水漫金山過,死了不少人。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雖有過這樣不光彩的歷史,但金山寺並未衰落,反而一直香火旺盛,始終是江南地區首屈一指的寺院。而永慶寺的歷史並不比金山寺差,但就是興旺不起來,到如今只剩下十來個僧人,連四大堂都沒有,只設置了幾位掛了頭銜的執事,更多的時候也沒有什麼事好管的,就是普普通通一名僧人。


  永慶寺的楓林大師和金山寺的海會大師,同樣是出家人,地位尊卑可謂差了十萬八千里。


  海會大師冷笑著道:「法王?真正修為高深的人,會在乎別人奉承自己是什麼法王?不過都是欺世盜名、騙財騙色罷了。這位領導去拜會過法王,難道你也求過他們保佑你升官發財嗎?」


  青年輕哼了一句道:「求他們,有用嗎?」


  幾位市長、局長更加不安,如果說有用,那就是說根本不信上頭的安排和賜予,而把仕途全都拜託在一介法王的身上,這絕對是大不敬。如果說無用,無用自己還去拜,說出去誰信。那位省里來的領導面色發白,心中後悔欲死,悔不該說那樣的話。真正絕對他們仕途升遷的黑手,其實就在眼前,要拜也應該拜這位青年督師才對。


  無神會等級森嚴,底層是守門人,然後是地區領導執事一職,再往上便是巡察使者,使者上一級,就是一方督師,如果是在過去,就相當於封建諸侯那一等級。人家年紀那麼輕,就是一方督師,可見其背景極大,不是背後有什麼高人,就是真有什麼大本事,這樣的人自己絕對惹不起。


  「沒用,一點用都沒有,只有那些愚民才相信這樣的鬼話,我去拜一拜其實是做給那些愚民看一看的,只有讓他們有所寄託,才不會鬧事,無數百姓才會安居樂業。」那位領導不愧是能夠升到省一級的人,馬上就想出了一個補救的主意,把自己的行為歸功於引領百姓拜佛,寄託理想,才不會胡思亂想的去追求更多的目標,比如要去追求公平正義什麼的縹緲理想。


  青年笑了笑道:「對,這也是我們能夠保留他們到現在的目的之一,有時候穩定壓倒一切嘛。」


  幾人跟著點頭,同時心中一松,暗贊領導說話就是有水平。


  海會大師接著道:「江南地方上其實還是有一位高人的。」


  青年一愣道:「是誰?」


  「是我的師兄,當初和我一起在五台山拜演心大師為師,後來師父去世,他便離開五台山,來了江南。」


  「演心大師是你的師父這件事,我倒是聽說過的,聽說在他身前,連尊者都有些忌憚這位老和尚,要不是本事很大,也不可能教出你這樣的徒弟來。不過他還有個弟子來了江南,真沒有聽說過,如果有點真本事的話,不應該籍籍無名啊。」青年面色一肅,看向海會大師,準備細細詢問他師兄的事。


  海會大師道:「我師兄來了江南之後,先去了靈岩寺,那其實也不算是個小寺院了,但他待了沒多久便離開,又來了永慶寺。尊者或者還不知道那永慶寺在哪裡,其實就在此地不遠,我從金山寺來還特意去拜會了他一次。可惜那永慶寺聽起來名頭大,其實連一般的小寺院都不如,我深為他不值,勸他不如跟我回金山寺,但他卻說此地清凈,受不了靈岩寺、金山寺的熱鬧。」


  青年道:「如果真要清凈,何不去深山,那裡荒廢破廟多得是,任憑他逍遙自在的。他來永慶寺,並且一直待下去,說不定另有目的。」


  海會大師淡淡一笑道:「希望如此吧,否則如此浪費天資,愧對我師父對他的一番栽培。」


  青年正想接著說話,那船身猛然又是一震,比之剛才還要劇烈。林錦花和周黛芝已經出去了,不但沒有把事情壓下來,反而那水下變得更動蕩,顯然是出了什麼事。這回不但是他和海會大師注意到了水中有變化,就是其他的人也紛紛把眼光投到了江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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