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四十章 沒奈何
無頭屍體倒落塵埃,厲天閣眾人無不驚駭的退後數步之後才敢將目光朝唐利川投去。
只見此時一道妖媚人影手持斬殺斧,從他背後鑽了出來,宛如血肉相連的連體人一樣,只是有所區別的是,那妖艷女子乃是從他背後那道血色圖紋中浮現而出。
斬殺斧的負面停滯效果註定了唐利川不可能親自使用此物,但是斬殺斧的正面特效卻十分誘人,如果放棄不用,實在有些暴殄天物。
這次前來武功侯屬地復仇,唐利川看似孤身一人,不過能被收入靈獸血契之中的玉面宮主仍然是與他形影不離的存在。
如果比拼正面作戰能力,玉面宮主除了給唐利川提供「天狐幻魅」的幻術天賦之外,幾乎沒有任何戰鬥能力可言,只是現在她手中握著一把斬殺斧,那她的作用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即便她現在什麼也不用做,也能幫上唐利川的大忙,而斬殺斧的負面效果也能被靈獸血契完美解決,但凡她遭受危險的時候唐利川就會將她收回靈獸血契,只要唐利川不落得自身難保的困境,玉面宮主的安全就無需擔憂。
「斬殺斧!徐觀止那蠢貨竟如此不濟事,連此等重寶都遺失了!」
確認唐利川掌握的斧頭便是他們厲天閣頭號殺手令人聞風喪膽的利器,厲天閣眾更是驚懼不已。
本來就難以對付的傢伙得到了斬殺斧,無疑是如虎添翼,原本還能動用以傷換傷的打法,可在斬殺斧的面前,這種戰法就是招死。
「慌什麼!斬殺斧的特效無分敵我,對持有者一樣有效!只要施展強招讓他陷入絕命危機,他就不敢動用斬殺斧的特效!」
血鷹堂主陰如猖此時滿臉鮮血,似乎被剛才血鷹反叛的自爆衝擊炸得有些狼狽,如今站出來,眼神陰冷的鎖定了唐利川的身影,顯然要為剛才的吃癟討回公道。
雖然他看破了斬殺斧的弊端,但只憑這些紙上談兵的假設沒有任何意義,周圍的厲天閣幫眾誰也不敢輕易上前,別說唐利川神勇姿態已經在他們心中留下陰影,就算強攻猛打,萬一唐利川不顧一切就是要發動斬殺特效,他們豈不是將自己命都搭上了?
陰如猖見自己的話沒有起到什麼效果,其他人都不聽他的,而他自己的血鷹堂已經在剛才的血鷹自爆中死傷慘重,如今能站起來的也沒幾個人了。
前方是厲天閣主冷冷注視的目光,身邊卻無人可用,陰如猖心煩意亂的猛一握拳,渾身血光大盛,居然催動苦修多年的地級身法武技《血鷹八掠》,打算以身法出手搶佔先機。
一墩身,腰肢發力一扭,旋即此人便化作一條血色細線衝天而起。
緊接著,在場眾人便看見一條幾乎無法用視線捕捉的血色線條在唐利川身邊來回穿梭,每從唐利川身邊掠過一次,便會傳來一陣金鐵交擊的轟鳴聲。
以快的無法捕捉的速度,兩人迅捷無比的急速交手,轉眼已過百招,而二人打鬥中心彷彿變成了鐵匠鋪一樣,叮叮咚咚的撞擊聲根本停不下來。
為求制敵,陰如猖武技盡展,嘯鷹爪、獵鷹刺、撲鷹落、血鷹突,手中招式掌、拳、刺、爪不斷變化,攻擊方位也在他急速身法之下難以捉摸。
尋常武者當然看不清他的攻擊模式,但在感知力強大的高手感應之下卻能發現,這陰如猖身法著實了得,同一時間身影竟然能出現在十個不同的方位同時攻擊,一息之間這樣的攻擊竟然能變化五六次之多。
也就是說在一個呼吸之內,唐利川要面對來自五六十個不同方向的齊攻,換做常人早已是手忙腳亂,中招斃命了。
然而唐利川雙腳未動,只憑一手一刀竟然守得滴水不漏,陰如猖十方圍殺,他便緊守十方方位,只以刀身格擋便防盡對方所有攻勢!
快不停歇的攻勢轉眼已到五百招,唐利川依然守得如鐵桶一般毫無破綻。
陰如猖卻越戰越是心驚肉跳,從他得到的情報來看,唐利川應是天武境的武者無誤,可是不管是第一波的突擊還是此時的戰鬥,唐利川哪裡表現得像個天武境的弱者了?
他這番快攻莫說天武境的傢伙早該被他轟殺,哪怕是武君境界的人也要慌亂應對,可他舍盡全力的攻擊居然無法讓眼前之人移動半步,何等可笑?
身法已經施展到了極限,哪怕武君之軀的他也難以維持太久這樣的速度,久攻不下,身法速度必然越趨轉緩,而他又畏懼唐利川手中那口斬殺斧,又攻了數十招后,陰如猖趕在身法即將變緩之前,連忙抽身後退開來。
一臉驚愕的盯著前方紋絲不動的年輕人,臉上、脖頸后、背心處,冷汗熱汗分不清楚的滾滾而下。
交手一番他才明白為什麼徐觀止會被行動失敗了,若是他一人與唐利川交手,他絲毫不會懷疑繼續下去被殺的一定是他自己。
「哪個王八蛋說他是天武境的人?有這種實力的天武境嗎!」
陰如猖心中暗罵,第一次在天武境對手手中吃癟的感覺,讓他心中滿不是滋味,不僅是在厲天閣中人面前丟盡了顏面,更是因為他實實在在拿一個天武境的小子沒辦法,這是來自實力上的羞辱,比起無關緊要的面子,這種事才是讓他最難接受的。
「你的攻擊這就結束了?你真的是武君境界的高手?」
滿臉意猶未盡的模樣朝陰如猖望去,唐利川並未著急的復仇,反而有一種殺人誅心的意圖,彷彿要好好折磨踐踏敵人內心一番,隨後再殺之這才痛快一樣。
「小子,口氣這麼大,好像你能拿我怎麼樣似的?」
被小輩嘲諷,陰如猖當然難以忍受,可是讓他再攻,他卻有些躊蹴了。
他的強項本來就是憑藉身法快攻,可他的手段已經試過了,對唐利川沒用,再過千招萬招也無益處,只是他不願意承認這點,汗流滿面的他硬生生的擠出一抹冷笑,嘴硬的冷哼起來。
「是嗎?」
唐利川刀鋒一橫,淡笑著踏步欲出,卻見周遭忽然地裂三尺,一道墨色光罩宛如花苞一樣朝中心合攏,將他和陰如猖兩人徹底圍困起來。
「幽冥蓮燈!!!」
唐利川倒還罷了,看不出此物是什麼,那陰如猖卻恐懼的大叫起來:「閣主!我還未敗,為什麼要殺我!閣主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