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四章 奪消息
「挺厲害的攻擊,怎麼就偏偏喜歡捅人心臟,把人穿在槍上很好玩是吧?你說你嘚瑟個什麼勁,照著我腦袋撞過來不就沒這事了。」
依然掛在別人槍上的唐利川一點也不反抗,只是故意做出無奈的表情,說著一堆惹人生氣的譏諷之言。
「你……」
月之聖痕者又驚又怒,怎能忍受低等人類的言辭羞辱,握槍的手正待發力,忽然她臉色一陣劇變,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臂,能單手托起一座巨山的她,這時候竟然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我說過,不要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下不了手!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給了你活命的機會,不過你好像不知道珍惜的樣子,那接下來就不要怨我殘忍了。」
腳步緩緩後退,身體一寸一寸的退出貫穿自己的鉤鐮槍,最後一絲血肉離開槍身,唐利川也忍不住痛得擠眉弄眼,還好他吃過的苦頭不少,比這還痛的折磨也承受過,倒也一聲不吭的忍了下來。
低頭看著空蕩蕩的心臟處不斷填充著劍氣絲線,唐利川暗嘆一口氣:「想在這個世界活著,沒有點運氣成分還真不行,不管怎樣強大的人都會遇到意想不到的情況,本來只是個能輕鬆收拾的角色,居然差點一槍把我給捅死,真要死你手上了,我得多冤啊。」
脫離對方的兵器,唐利川定定的看著眼前神色愕然的月之聖痕者,輕吐一個「倒」字。
變戲法一般,那女人真的連同她的坐騎一起轉著圈的跌落在地,死魚一樣的瞪大了眼睛,然而身體卻是不聽使喚,一動也不能動。
「一看你的攻擊方式就知道你是近戰型的,而我渾身帶刺,離我太近可是會受傷哦。」
冷笑著緩緩落在對方身邊,抬腳狠狠一踏,咔擦一聲,骨骼碎裂聲響徹開來,這一腳直接將那匹異獸皓月飛雪脖子踩斷,一點也不懂得愛護動物。
「我這人沒別的優點,就是會記仇,而且睚眥必報!老子差點被你這畜生撞死,你說我能饒了你嗎?」
一腳將異獸踩得瀕死還不算完,腳底一輪血色圖案赫然浮現出來,很快那個已經去了大半條命的異獸便在靈獸血契的煉化之下變成了提升唐利川實力的養料。
「一匹騾子也配擁有武君實力,這地方風水不錯啊。」
感受到流進靈獸血契的能量強度,唐利川內心暗喜,不論對方異獸的血脈還是高深的境界,這都是他提升實力的補品,一絲不剩的全都吸入靈獸血契儲存起來之後,他的目光這才落到那個美目大睜的月之聖痕者臉上。
對方滿臉不甘心的回瞪著,咒罵道:「卑鄙!你居然用毒!」
「呵呵,以神自居的你連區區小毒都防不了,還有什麼臉面大呼小叫?」
唐利川對於無法防抗的小妞一聲聲咒罵嗤之以鼻,不過他沒有跟對方多做糾纏,冷著臉色進入正題道:「好了,咱們該談談正事了,我想你也知道,你這條命肯定是保不住了,不過我可以讓你死得輕鬆一點,作為交換,把我想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這個條件不算過分吧?」
月之聖痕者臉上浮現一抹傲氣與不屑,若是她的身體能動的話,她現在必然是冷笑偏頭回應。
「不答應?很正常,我一看你就是那種有骨氣的人,巧的是,我這人專治不服!你現在還沒有見識到我手段的冰山一角,儘管嘴硬吧,我也很想知道你究竟能撐到什麼時候。」
唐利川說完這話,臉色很明顯的發生了變化,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陰氣不斷的從他臉上浮現出來。
先禮後兵,該說的好話說完了,該給的機會也給夠了,既然都沒用,即便唐利川不願意展示自己殘忍的一面,現在也只有讓對方見識見識了。
說著話,唐利川就開始脫衣服了,被對方鉤鐮槍刺破的衣服滋啦一聲就被他扯成了碎片。
看到這一幕,遠處的玉面宮主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悅的表情,氣呼呼的將頭偏向一邊。
月之聖痕者彷彿猜到接下來自己會面對什麼,可是中毒的身體根本不聽使喚,讓她無法做出任何反抗的動作。
「無恥!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屈服於你!想都別想,你這個衣冠禽獸,我大哥絕對會將你碎屍萬段替我報仇!」
怒罵了幾聲,她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看上去絲毫看不出剛才還是威風凜凜的女武神,完全像是個柔弱的小女人。
「你是應該哭,不過你是不是想錯了什麼?我說過,我對你的姿色絲毫不感興趣,你該不會以為你有讓我臨幸的資本吧?」
唐利川冷笑一聲,說出的話雖然對美麗的女人是一種詆毀,可是月之聖痕者心中卻有一种放松的感覺。
「哼,真是一個單純的蠢材。」
似乎察覺了對方情緒的變化,唐利川暗自搖了搖頭,摸出一堆瓶瓶罐罐丟在地上,先取出一包藥粉灑在自己的傷口處止痛止血,簡單的處理之後,他才拿出兩個小瓶子在對方眼前晃了晃:「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下面給你介紹一下本人嘗試煉製的小寶貝,聽完之後你一定會感動得哭出來的!」
在月之聖痕者懼怕和委屈的注視下,唐利川緩緩道來:「我左手這一瓶命叫『朱顏辭鏡』,右手的這一瓶呢,名喚『萬毒幽巢』,還是左邊的名字聽上去具有詩意,跟你自信的容顏也挺般配對吧,那我想給你介紹一下此物的效果……」
帶著一副陰森奸詐的笑意,唐利川將嘴巴湊到對方耳朵旁邊,用一副拿鬼故事嚇唬小朋友的口氣,清清楚楚的將這兩瓶滅殺傲風城無數人命的劇毒介紹了一遍。
不消一盞茶的功夫,只聽得一聲崩潰的尖叫聲從月之聖痕者嘴裡傳了出來。
再過了片刻,唐利川心滿意足的從遠處走到眾人身邊,沉聲道:「走吧,這裡的地形總算全部摸清楚了,那個天光照射之下的庭院是一個陷阱,我們暫時不能去!」
利用兩瓶效果膽寒的劇毒將月之聖痕者嚇得精神崩潰,唐利川順利的從對方記憶封印鬆動的識海里搜索到了需要的資料。
他沒有一上來就直接對月之聖痕者搜魂便是料中了這一點,直接搜魂肯定會遇到記憶封印的阻攔,要是對方有能力的話,甚至還可以在他探索記憶的時候用記憶封印算計他一把。
故而他一上來就先將月之聖痕者嚇得半死,相信不管對方的地位再高,終究只是一介女流,面對殘忍的劇毒威脅早晚也會精神崩潰。
這種威脅的手段別說用來對付女人,哪怕是唐利川自己也不認為能扛得住,除了那種完全沒有感情的怪物之外,他還想不出有誰能在這種威脅之下硬撐到底的。
若是這女人真的嘴硬,唐利川也只有讓她切身品嘗一下劇毒的滋味了,這一點從一開始他就十分認真,不會因為對方是女人而改變。
沒有使用劇毒就得到了有用的消息,唐利川自己還算滿意,同樣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諾,讓對方死得輕鬆一點,直到對方的魂魄在他的眼皮底下消散轉世,他才徹底安心的轉身離開。
剛才跟月之聖痕者交手的人還好是他,換成其他任何一個都是必死的局面,這樣的敵人必須保證徹底消失,留下一丁點魂魄都有可能給他帶來極大的麻煩。
「聖痕徽章,神天一脈地位崇高的四聖痕才有資格佩戴的信物,這東西不是普通的裝飾,有了它就能啟動此地不少機關禁制!咱們走,看看這地方還有多少保存完好的寶物。」
搜魂得到了完整的地圖資料,唐利川再也不是兩眼一抹黑的沒頭蒼蠅,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都心心念念收取的重寶位置,已經全都標記在他的腦海里了,這裡有價值的寶庫可不只有那座庭院一處……
「你看你都做了些什麼!四聖痕又有一人因你而死!那是神天一脈僅存不多的精英,你怎麼忍心讓你的族人送死!你根本不配當吾族之王!」
高塔之上,短暫恢復的近天神司悲憤難平,他實在無法想象被神天一脈視為種族延續的觀察者居然會做出如此背祖忘宗的畜生行徑。
他更是恨自己沒有勝過此人的力量,作為近天神司,他的力量本來應該只在族王之下,可長久以來的封印讓他力量流逝太多。
同樣是僅剩的力量,觀察者體內流淌的乃是全體神天一脈的希望之力,而他只有自身力量,根本無法與之抗衡,即使觀察者現在僅僅只能使用冰山一角的力量,他依然敗得十分徹底。
「呵呵,四聖痕的死是為了吾族大業而英勇捐軀,死得光榮!本王會讓族人永遠銘記這些英雄的付出,本王永遠是神天一族的人,即使成為了開創新世紀的神王,我依然不會忘記這一點!」
禹王緩緩起身,肅目無比的凝視遠方,似乎再向死去的亡者致敬。
「呸!別惺惺作態了,你這自私自利的小人!為了你個人私利,吾族千辛萬苦傳承下來的希望終將毀在你的手中!」
近天神司根本聽不進禹王這番自吹自擂,要是可以的話,他恨不得立即自盡,否則再看下去,他將失去黃泉路上面對神天一脈先祖的勇氣。
「不,本王將會讓族人見證新世界的來臨!你該慶幸自己近天神司的身份,作為吾族族王之下的精神象徵,你知道我是不會殺你的,留住你的性命等著吧,見證本王一手開創的全新世界!」
話罷,禹王輕輕一揮手,近天神司的眼神便出現了一剎那的空洞,但是眨眼之後便恢復了正常,看上去與常人沒有絲毫的差別,只不過剛才對禹王咒罵不已的近天神司已經變得恭敬和順從了。
「多麼美妙的異蟲啊,完全看不出受到控制的痕迹!你要是死了,其他族人還如何對本王心服口服,畢竟本王現在還沒有完全繼承神脈大轉世的力量。」
遠眺的目光收回了幾分,禹王忽然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笑道:「你眼睜睜的看著昔日的族人死去也不肯出手,是等著那個被你寄託希望的小雜魚嗎?你不行動,難道我就察覺不到你的存在嗎,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