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 四聖痕
望著飛離此地的神秘人,唐利川沒有選擇出手阻攔。
對方說的沒錯,要是他繼續阻攔的話,趙青囊絕對會在他們兩人分出勝負之前死掉。
被對方的招式入體的時候,荒龍臂中激發的抗衡力量確實讓唐利川意外的得到了一大筆神力,只是這種擠牙膏似的擠出來的力量能否與神秘人抗衡,唐利川自己都不知道。
那神秘人乃是神族之人,不是那些半途得到神力的半吊子,而且對方又佔據了地利優勢,整個太虛神藏都是他們一族的領域,唐利川作為外來者還沒有完全融入這方天地,對抗起來便處於劣勢,現在出手對他來說十分不利。
「哼,下次見面你就沒這麼好運了。」
將蓄勢待發的千古恨一收,唐利川冷冷的哼了一聲,隨後急忙來到趙青囊身邊,用天力把手中的金色丹藥融化之後,這才緩緩的扶著對方的後腦勺將藥液喂進嘴裡。
咳咳咳!
原本被金色神力折騰得只剩下一口虛弱氣息的趙青囊突然一陣猛咳,身子跟是鯉魚打挺一般的翻騰起來,傷勢瞬間好了一大半。
「嘶……好痛!」
金色神力的傷雖說被神秘人留下的丹藥治癒了不少,可是被砍下來的手臂處依然傳來劇烈痛感。
伸手將斷臂吸入手中仔細檢查過後,唐利川這才放心將手臂遞到趙青囊面前:「手臂里殘存的聖氣已經消失了,你應該有辦法結合斷肢吧?」
「嗯,斷臂的經脈只是斷裂了,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傷,要恢復如初不成問題。」
接過斷肢往傷口處一碰,隨後只聽得嘎嘣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傳來,筋肉骨骼好像已經完全結合起來了。
「那混蛋還真厲害,不過老子這頓揍可不是白挨的,他的武技已經被我偷過來了,這傢伙跟你差不多都是神族遺脈,他的武技你應該有辦法修鍊才對。」
趙青囊咧著嘴冷冷一笑,緊握的拳頭裡很快就凝聚出一顆武技丹來:「交手的時候只弄到了一點氣紋,一是當時沒有機會收取更多,二是怕做得太明顯被他發現,那我就活不到現在了……不過這樣一來製作化身丹所需要的材料就遠遠不夠了,只能退求其次製作武技丹,你快試試看吧。」
對於不知道趙青囊底細的人,在第一次接觸的時候被他用「妙極神空指」窺探武技記憶是很正常的事。
神秘人即便是神族遺脈,卻也無法提前預料到這一點,一交手雖然佔據絕對的優勢,可也被趙青囊給陰了一手。
「幹得漂亮,不過這顆武技丹說不定是我們此行的一大後手,絕不能就這麼浪費了。」
從對方手中接過帶血的丹藥,唐利川卻沒有打算服用,反而直接貼身收好:「這地方對我們限制極多,就算我的龍息之法能讓我逐漸與這處區域融合,但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行,在這之前我們需要儘可能的保留後手,我接觸過他的招式,看上去不是那種需要血脈傳承的樣子,我想即便我不是他們一族的人服用武技丹后應該可以直接使用出來。」
覺得唐利川的說法很有道理,趙青囊點了點頭,鬱悶道:「真不知道這是什麼鬼地方,既有魔族骸骨,同時又存在神族遺脈,難不成這裡是神魔交戰的戰場?」
「是不是神魔都無所謂了,關鍵是不知道這群傢伙想幹什麼,還有佔據禹王意識的觀察者,那混蛋到底打著什麼主意。」
雙拳用力一握,想起對方臨走前帶走了四口石棺,怎麼看都不是沒有意義的舉動,還有讓他最擔心的禹王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嘁,該死的混蛋,既然要讓我完成你家主上的託付,至少要告訴我那個庭院在什麼地方才對吧……」
咬牙暗罵一聲,回頭看著呆坐著遠處一動不動的帝梟,唐利川知道現在只有硬著頭皮搜索一條路可走了。
收回目光朝前走了幾步,躬身從地上撿起被打斷的淡風疏月殘片,同時將斷裂的劍身拿出來與殘片擺在一起,沉聲道:「劍身被神力摧毀牽連劍靈也跟著受傷,無法進行自我修復,好在劍靈損傷不重,只需靜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元氣,在找到合適的材料修復劍身之前,你就先休息吧。」
唐利川能學到白慕寒的滄海十三劍多半都要歸功於淡風疏月的劍靈,此劍雖然由於鑄造的材料問題已經難以應付更加高級的戰鬥了,不過他卻沒有拋棄此劍的念頭。
可是就在他想要收起斷劍碎片的時候,殘破的聖劍忽然猛烈的掙紮起來,斷裂的劍身鋒芒一轉,竟然一劍刺進了唐利川的心槽……
太虛神藏某處昏暗的大廳里,四口石棺一直排開,石棺周圍則被神秘人畫上了一大串繁瑣無比的古怪符文。
隨著手中的符筆畫出最後一個符號,整個黑漆漆的大廳里緩緩升起一抹暖洋洋的金色聖氣,而那些沐浴在聖氣中的石棺竟然隱隱顫動起來。
「吾族最忠心的勇者們,漫長的黑暗已經結束了,承接吾主的召喚,蘇醒吧!」
神秘人雙手一張,掌心處赫然飛出四道金色聖氣順著顫動的石棺分析鑽進棺材之中。
聖氣湧入石棺,棺材的顫抖越來越劇烈了。
片刻后,砰砰一陣巨響在大廳中炸開,四口石棺瞬間碎裂成粉,而出現在大廳中的則是四名身穿銀色鎧甲的人影。
從漫長的沉睡里蘇醒的四人第一眼便看見了眼前的神秘人,隨即,四人動作十分整齊的單膝跪地,目光崇敬的大聲道:「銀色聖痕參見近天神司!吾族輝煌永照!」
神秘人微微一笑,緩緩抬起雙手,沉聲道:「歡迎回到光明的世界,吾族最忠心的勇士!承接吾主的旨意吧,緊握你們榮耀的刀劍,抹殺罪惡的入侵者!去吧!」
「是!」
四名銀色人影沒有多餘的問題,只是齊整整的答應一聲,大廳之中便已經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
待得銀色人影消失了好半天后,神秘人才緩緩的回頭望著窗外漆黑的天空,自言自語的說道:「觀察者與繼承者之間的戰爭嗎……身為族民,吾等只會全心全意服從吾主的命令,至於誰會成為吾族最榮耀的聖主,吾等不會幹涉分毫,在此之前,就讓吾等完成主上的諭示,抹殺掉貪圖吾族至寶的入侵者吧。」
僅僅是看到了唐利川腰間的令牌,這神秘人就已經猜出了觀察者和神脈大轉世傳承的繼承者之間展開了一場較量。
只不過他沒有聽從觀察者的命令殺了唐利川,這麼做不是故意跟觀察者作對,而是身為神脈大轉世正統繼承者的禹王將族長令牌交到唐利川手中,就是想藉助令牌的權威保下他的性命。
作為族中的近天神司,神秘人在他們兩個分出勝負之前,絕不會偏幫任何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