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四章 暗手
齊飛揚手裡居然還掌握著後手?就連他女兒齊思月被擒、齊家一夕之間分崩離析,面對這種劇變他都沒捨得拿出來。
唐利川露出好奇的目光,不知道齊飛揚手中到底藏著什麼秘密,到現在還不肯使用。
「那東西不能用!父親曾經說過,不到關係到齊家生死存亡的關頭,絕對不能使用那個後手,更何況你要我用此物去對付自己的弟弟妹妹,那不是要把齊家的血脈斷了嗎!」
齊飛揚捂著嘴的手掌已經無法掩蓋血液溢出,但他還是堅持不想使用那件東西,聽他的話意,一旦使用那件秘密寶物,他們齊家的血脈傳承都可能斷絕。
「那這件事也不能讓您一個人來背負啊,一個禹王就已經無法對付了,現在雲門天府的人也來找我們要錢,就算咱們的老命不要了,甚至死在他們面前都可以,可是小姐呢?禹王和天府的人會放過她嗎?」
齊大從來沒想過齊家有一條居然會變成這種走投無路的境地,俗話說知子莫若父,齊家老太爺大概知道齊飛揚是這個軟心腸的性子,所以才將自有歷代家主才能知道的秘密告訴他這名貼身護衛。
如果不是他將這件事說出來,齊飛揚恐怕到死也不會說出這個秘密。
即使他們厚著臉皮請求唐利川解決禹王方面的麻煩,雲門天府那一邊是無論如何找不到解決辦法了,這件事不是死就能解決的,他們一死了之,齊思月還能獨活?或許落到禹王和天府的人手裡,下場將比死更慘。
齊天翼幾人是他的血緣親人,齊思月難道就不是了?
為了幾個翻臉無情,根本不顧血緣親情的人,選擇把自己的女兒和忠心的部屬逼上死路,至少在唐利川眼中齊飛揚根本不是一名合格的領導者。
「唐小友,能不能答應我最後一個請求……」
齊飛揚想了很久,最後顫顫巍巍的拉著齊思月的手,開口朝唐利川請求起來。
不用他說,唐利川也知道他想幹什麼,點頭道:「我只能答應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照顧齊姑娘,不過跟在我身邊並不是絕對的安全,你們有你們的麻煩,我也有我的敵人,不知道哪一天就被仇家尋上門來,到時候齊姑娘反而會受到牽連。」
來到無盡天域里唐利川便不想輕易動用滅卻神雷實在是心有顧忌,無論是荒天神族的仇家還是跟小花貓有仇的誅天惡道,這兩個隱藏在暗處的龐然大物隨時都可能要了他的小命。
他現在還沒有自保的能力,不是說斬殺了幾個天武境的人就能在無盡天域里橫著走了。
在無盡天域這種天地靈氣純度極高的界面,天武境的含金量並沒有破碎星島那麼大。
「如果我將思月許配給你,要你保證她的安全呢?」
齊飛揚看得出唐利川不是貪圖富貴的人,要不然在齊家落魄的時候他早就腳底抹油溜了,哪會留到現在。
聞言,唐利川沒有任何心動的想法,並非對齊思月的美貌不滿意,而是他心中早已容不下其他人了:「抱歉,本人早有婚約在身,恕我不能答應。」
「唉,主人,到現在了你怎麼還下不了決心!齊天翼那混蛋賣掉祖產,差點讓老太爺的屍骨暴屍大街,他還算什麼齊家子孫?那幾個丫頭片子更是從小就對齊家恨之入骨,你看她們將齊家當成自己的家了嗎?只有主人你還傻傻的顧念著親情啊!」
齊大痛心疾首的看著自家主人優柔寡斷的樣子,往日的恩怨分明放到齊天翼幾人身上,他就拿不定主意了。
「命里該有此一劫,天意,天意啊!」
齊飛揚長嘆一聲,從腰間摸出一塊家主令牌,遞給齊大:「秘密就藏在裡邊,隨你處置吧。」
別人聽不聽號令看的是實力,而不是一塊沒有用的廢鐵,齊天翼連祖產都敢賣,還在乎家主令牌的約束力嗎?
不把你放在眼裡的時候,齊家至高無上的家族令牌就是一塊廢鐵,別人連搶奪的心思都沒有。
大公子齊飛揚手握號令整個齊家的家主令牌結果落得跟乞丐一樣的下場,外人看來這是多麼諷刺的一幕。
「哎哎哎!暫借給你們的時限到了,趕緊走!你們以前也是有臉面的人,別逼咱們跟你動粗!」
眼看天色將黑,王家數名天武境護衛帶著一大群玄武境的人前來收房,站在後院門口拿手拍著牆壁吆喝起來。
齊家眾人垂頭喪氣的緩緩站起來,齊飛揚指著旁邊的小木屋,對僅剩的幾名忠心的護衛吩咐道:「把老太爺的棺材抬上,咱們走。」
在王家護衛的注視下,齊飛揚一行人被人逐出了自己的家園,看著黑漆漆的天空飄落的漫天飛雪,天下之大竟連一處容身之所都沒有。
唐利川本想給他們找個客棧暫時住下,結果客棧有忌諱,不准他們把棺材帶進去,讓他們趕緊滾,就算唐利川開出一百倍的價格,人家客棧還是不耐煩的趕人。
無奈之下,他們只有出城找了個背風的山腳暫時露營。
第二天一早,他們在野外找了個風水勉強的地方將老太爺的棺木安葬,唐利川一直站在遠處的山坡上靜靜的看著。
不一會祭奠完畢,齊大緩步走了過來,將家主令牌交給了唐利川:「這件事就勞煩小哥代勞啊,主人身邊不能缺人照顧。」
「這是你們齊家的秘密,交給我合適嗎?」
唐利川低頭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令牌。沒有伸手去接。
「齊家……呵。」
齊大聳了聳肩,發出一聲苦笑聲,現在哪還有家?伸手將令牌放到唐利川腰間,拱手道:「麻煩小哥了。」
正色看著齊大,唐利川最後一次詢問道:「我不會手下留情,你真的想清楚了?」
原本是守護齊家安全的忠心護衛聽到這話竟然咧嘴一笑,點頭道:「那樣最好!小哥,後會有期。」
站在原地看著齊大返回齊飛揚一行人的隊伍,他們朝這邊揮手道別,一步一緩的離開了生活了幾十輩人的故土。
「主人,你真的要幫他們解決齊天翼他們嗎?你對齊家所做的已經足夠了,既然你不是為了得到齊思月,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玉面宮主看著唐利川腰間那塊牌子,有些無法理解的搖頭問道,唐利川曾經不是說過不摻和別人的家事嗎,今天怎麼沒有拒絕對方的請求?
「兄弟相殘、同族之爭,多麼熟悉的畫面啊。」
唐利川微微一笑,內心深處浮現出一幅幅永遠也無法磨滅的畫面,曾經他不就經歷過同樣的事,只不過他的做法恰好與齊飛揚相反,他能狠下心來下殺手。
雖然改變不了家族破裂、親人反目的局面,至少能讓他和他的父親往後的日子裡過得輕鬆些,別人犯下的過錯,唐利川不會選擇自己來背負。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這句話,聖人說的。」
眺望著漸去漸遠的背影,唐利川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聲,隨後緩緩伸手拿起腰間那塊齊家家主的令牌。
令牌中的秘密已經被齊大提前解開了,就在令牌的紋路中暗藏著開啟的玄機,那裡有一個針孔一樣的孔洞露出一截棉線似的線頭。
捏住線頭朝上一提,那東西竟然是一張被卷了幾十圈、壓縮到只有繡花針那樣大小的地圖。
展開之後,這幅輕紗一樣的地圖竟然有桌面大小,不過圖畫只有一副,更多的則是文字記錄了關於圖中秘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