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別墅驚魂
「我叫夏立,您叫我小夏就好。」女人自來熟的坐在床邊,嫵媚道:「您要不先去洗個澡,或者我幫您洗。」
夏立,我還冬至呢……雖然這個女人很誘人,我也不是坐懷不亂的君子,但是骨子裡的矯情勁讓我下不去手。
自古笑貧不笑娼,我不討厭叫夏立的女人,但總覺得把自己交代出去會很吃虧,據說第一次拿出去賣能賺好多錢……
「今天我身體有點不太舒服,你先回去吧,等我有需要的時候再叫你。」
我閉上沉重的眼皮,隨口敷衍道,「出去的時候順便把門帶上。」
夏立應該以為我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所以才大膽的誘惑我,現在我能保持冷靜,她就會有些拘謹和自慚形穢。
「那我就不打擾您了。」恭敬的微欠身後,夏立即準備離開。可在轉很的剎那,她忽然驚呼一聲。
我從床上坐起,迷茫問,「怎麼了!」
「沒什麼,可能是我眼花了吧。」夏立柔媚笑道,「剛才看見窗戶外面有一張臉,仔細一看又沒了。」
我臉色微變,驚聲問,「一張臉?什麼樣的臉!」
「都說了是我眼花,或者是過路的保安,您不用想太多,好好休息吧,等需要的時候隨時來叫我。」
夏立離去后,我忽然感覺渾身發冷。再看手腕上的佛珠,光芒迅速黯淡,幾乎變成一串普通木頭手鏈。
微風吹過窗帘,飄來一股淡淡的腥味,我臉色有些難看,想要把窗帘掀開,卻又怕看見已經死去的劉福東。
在無比糾結的情況下,我拿起桌上的杯子,接了滿滿一杯水咕咚咚吞下,待喘了幾口氣,這才冷靜一些。
無意間,我發現在河水的白色瓷缸子上歪歪扭扭刻著三個字——劉福東。
什麼,這是劉福東的杯子!
我惶恐的打量四周,角落掛著草帽,還有園丁的工作服,這裡可不就是劉福東曾經的房間么!
想想也對,我需要看到劉福東的靈魂來找到屍體,住在他的房間效率應該更高一些。
這樣說來,剛才站在窗帘外面的,就應該是劉福東了。
盯著厚厚窗帘看了半晌,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小心翼翼的走到窗帘跟前,唰的把帘子掀開!
掀開的瞬間,我的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但是外面空蕩蕩的,不遠處有一個魚塘,天空落雨了,點點滴滴泛起暈花。
這樣恬靜的景色,絲毫不能讓我的內心覺得平靜,一切都是死氣沉沉的,魚塘散發出屍體的腥臭味,我感覺外面的每一寸土地都可能埋著屍體。
等等!既然天下著雨,如果剛才真的有人從窗外經過,應該會留下腳印,可外面泥地平坦,沒有人踩過的痕迹。
有沒有可能是夏立產生的錯覺呢?應該不可能,這種窗帘質地很厚,而且房間內沒有光線,不會反射出人臉的錯覺。
如果真的能從房間內看得見人臉,那麼窗外的人必須把臉緊貼著窗帘才行。
想到這裡,我嘗試著把窗帘合上,將自己的臉緊湊在窗帘上向外看,試一下能不能看見外面的景況。
我鼻樑幾乎要碰到窗帘時,才能勉強看到外面,而且視線還不是很清晰,就在我準備再向前稍微探頭時,鼻尖和某個冰冷的東西觸碰一下。
咦?窗外是空蕩蕩的,而且窗戶已經被打開了,怎麼會碰到東西呢?
正當我疑惑之時,窗外忽然吹來一陣怪風,窗帘猛的被吹開,我終於知道鼻子碰到的是什麼了。
那是一張鐵青浮腫的臉!和我鼻樑對著鼻樑,一雙泛白的眼珠直勾勾的盯著我,我們就這麼臉貼臉,我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皮膚冰冷的溫度!
啊——
我慘叫一聲,跌跌撞撞的後退。與此同時,站在窗外的人消失了。
那個人就是劉福東,嘴角的黑痣絕對錯不了!我臉色蠟黃的半攤在地上,半晌后才反映過來,著急的去尋找何常在。
剛才我看得清清楚楚,劉福東面龐浮腫,身體也漲大了一圈,絕對是被溺死在水裡!
死亡不久的靈魂無法離開屍體太遠,而且力量還沒有強到被普通人看到的程度,剛才被夏立看到,可能只是一個巧合。
我現在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斷定,劉福東就溺死在窗外的魚塘里!
當把這個消息告訴何常在後,他立即去找施工隊,先是找許多人下水摸屍,無奈魚塘內水族太多,又有淤泥水草。
沒辦法,只能把水一點點抽干,就這樣從上午忙活到下午,我疲倦得眼皮快要睜不開的時候,水終於被抽幹了。
可惜水面上還是沒有屍體,一群人穿著靴子在污泥里翻找了半天,失望而歸。
施工隊離開后,我坐在乾涸的水塘邊上發獃。劉福東是溺死的,最大可能就是在這個魚塘里,怎麼會沒有呢!?
反倒是何常在勸慰我說,「白哥,找屍體的事情不著急,你太累了,先回去休息會,等什麼時候養足了精神,再一起找。再者說,就算找不著屍體,我也交你這個朋友。」
作為異性,何常在是鐵打的人渣。但是作為朋友,這傢伙貌似不怎麼壞。
沒辦法,我只能鬱悶的回去睡覺,昨晚熬了個通宵,今天又折騰到下午,午飯我也懶得吃,回到房間把僕人送來的海參湯和乾淨后,倒頭呼呼大睡……
可能是有心事的緣故,晚上八點鐘左右,我又睜開了眼,雖然還是很困,但閉上眼后怎麼也睡不著。
雖然過了晚餐的時間,但何常在有私人廚師。我去廚房簡單弄了點吃了填飽肚子,想回去準備繼續睡覺。
把窗戶鎖死,又把窗帘拉好之後,我關上燈,靜靜的躺在床上,聽鐘錶滴滴答答走動。
完犢子,我真的失眠了。只能這樣瞪著天花板等天亮么……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我忽然聽見床底下咯咯吱吱的一陣響。是老鼠?我心裡本就煩躁,狠狠踹了床腿兩下,那聲音頓時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