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解救被殉葬的賢貴妃(二更)
「軒王,卑職可是奉太后和太子的命行事,你敢殺了我?」
小統領一揮手,一百來個禁衛軍就全都聚攏過來,將宮門口堵得死死的。
凌軒眼眸一縮,「既然父皇需要陪葬品,怎麼能少了侍衛呢?」
寒光一現,血光一閃,頭顱一顆。
凌軒拎著小統領的頭顱,狠狠的瞪著那些禁衛軍,道:「就憑你們,還攔不住本王,誰還敢攔?」
黑色的靴子踏過了滿地的鮮血,手上的頭顱還在流著鮮血,凌軒的每一步,走得極穩,又極有力。
一步,兩步,漸漸的靠近了那些禁衛軍。
他的腳步好似有了魔力一樣,每一步好似泰山壓頂一般,那些禁衛軍不禁覺得有些被壓得胸悶。
他漸漸的靠近過來,猶如猛獸下山一樣,嗜血的眸子一掃過,禁衛軍的腿腳不自覺的就往旁邊讓,讓出了一條通道來。
依依跟在了他的身後,走過了第一個宮門,沒想到第二個宮門,禁衛軍的人數更加多,而這一次攔截的人根本就不是什麼禁衛軍小統領了,而是一個副將。
凌軒微微皺眉,雖然以他的本事,必定能打得過那個副將,只不過,若是這麼一個一個宮門打進去,等他打到最裡頭的那個宮門時,母妃只怕是已經被他們給絞死了。
凌軒一把將依依攬在了懷裡,道:「抓緊了!」
腳步一點,帶著依依就飛到了宮牆上,飛快的在宮牆上掠走。
那副將和禁衛軍得到的命令是要阻攔軒王,並沒有得到殺了他的命令,因此,也不敢放箭,副將連忙飛上了宮牆,奈何輕功弱了些,即便他是一個人輕裝上陣,卻趕不上抱著一個女人飛行的軒王的速度。
即將要進入最後一道宮牆飛入大殿的時候,卻被一個武功高強的人從大殿里飛出來阻擋了去路。
凌軒手中還帶著血的劍尖直指著面前一臉冰霜的紫玄,冷冷道:「讓開。」
「卑職不能讓開」
「哼,你可別告訴本王,皇上屍骨未寒,你就開始助紂為虐了!怎麼?你已經換了主子了嗎?是皇上親口將你交給他了嗎?」
凌軒神色凜然,眉頭一皺,這可不是紫玄一個人投靠志王的事,而是整個血隱組織投靠志王,如果這樣的話,自己要想除掉鍾家,就會難上加難了。
紫玄道:「皇上離去十分突然,還沒有來得及跟紫玄交代清楚,不過,志王如今已經是太子,將來就是新皇,也就是紫玄的新主子了。」
「既然皇上都沒有來得及跟你交代血隱的事情,又怎麼會來得及交代太子之位的事情?他若是想著交代後事,必定會每樣都交代清楚,你覺得,太後手上的那份遺詔是真的嗎?」
紫玄微微皺眉,道:「軒王,請恕卑職直言,即便太後手上的遺詔不是真的,那志王也是太子的不二人選。先前皇上曾經對卑職說過,如果軒王找不到解藥,逃不過劫難,他就會立志王為太子。」
「本王記得,你們只聽令於御龍令持有者,如果皇上真的要傳位給志王,那麼他寫下遺詔交給太后的時候,可有將御龍令交給志王?依本王猜想,志王到現在都還沒有將御龍令拿出來給你看過吧?」
紫玄的眉頭皺得更緊,沉聲道:「沒有!」
「既然他沒有御龍令,那就還不是你的新主人。而且,本王懷疑父皇的死十分的蹊蹺,一定是被人害死的。鍾家,有莫大的嫌疑。你如今,應該繼續執行皇上生前的命令,他生前可是要你和本王聯手拔除鍾家的,你該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凌軒定定的望著他,凌厲的目光里,有幾分杜傲天的神似,驚得紫玄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
大殿里,擺著一個烏黑的空棺木,而皇上的遺體還在寢宮裡,還未入殮。寢宮旁邊的一個大殿里,太監已經將太后擬下的殉葬妃嬪名錄里的人全都給抓了過來了,大殿里一片哭喊聲,所有的妃嬪並未綁了手腳,她們的手上,還拿著太后剛剛賜下的三尺白綾。
她們有的人想要衝出來,可是門口站滿了太監、侍衛和禁衛軍,她們根本連半步都出不來。
「你們放肆,本宮可是育有軒王的,不是沒有子嗣的妃嬪,你們憑什麼將本宮抓到這裡來?」
賢貴妃雙眼通紅的大喊著,尖叫著往外沖,卻是被人給擋得死死的。
「賢貴妃,太後娘娘說了,軒王身中奇毒,過不了一個月,也就死了。那你就變成了沒有子嗣的妃嬪了,與其一個月後讓你殉葬,不如現在就陪著皇上去了吧,何必多活這一個月呢?皇上那麼寵愛你,你下去陪他,皇上定是會高興的。」
公公笑裡藏刀的說道,他那雙眼睛直直的看著賢貴妃,沒有半點躲閃的意思。全然沒有將賢貴妃當成一個主子看待了,自己何必要討好一個將死之人呢?
「哼,即便軒王一個月後會死,按照宮規,本宮乃是貴妃之位,即便沒有子嗣,也在免殉葬的名分里,你們如何能將本宮處死?你們分明是仗著皇上駕崩了,軒王又在南青國,你們就想趁機殺了本宮。」
賢貴妃因為之前被太后的人給軟禁在了未央宮,全然不知軒王的消息,只以為軒王還在南青國尋找解藥,卻是不知軒王已經回來了,還被太后和志王下令給攔在了宮外。
賢貴妃的頭髮已經凌亂,衣服也因為和守門侍衛的撕扯有些破裂了,她驚慌的看著大殿里這許多的妃嬪擠在一起抱頭痛哭。
這些妃嬪,以前為了爭風吃醋,無所不用其極的和別的妃嬪明裡暗裡的作鬥爭,互相暗害,互相使絆子,平日里見面的時候,互相看不順眼,可是鬥了這麼久,誰也沒能得到皇上永久的歡心,最後她們卻要永久的擠著躺在同一個殉葬坑裡。
此時此刻,她們已經全然沒有了以前的恩恩怨怨了,都成為了共同赴死的苦難之友了。
以前,她們是這個宮裡的小主子,活得光鮮亮麗,高高在上的欺凌著宮裡最為底層的宮女太監,然而,如今,那些太監卻將她們給圍在了這個大殿里,要將她們一一絞死。
崔公公踩著慌忙的步子,急急的跑了過來,催促道:「還等什麼?趕緊將她們都吊上去。」
辦事的小公公點頭哈腰的道:「崔公公,這時辰不是還差一點嗎?還沒有到午時三刻呢!巫師說了,今天殉葬的人多,要等午時三刻陽氣最重的時候再送她們上路,以免她們的魂魄留在宮裡作祟。」
崔公公眉頭微微一皺,指著賢貴妃道:「其她人可以等會兒再行刑,她必須立即上路。」
小公公道:「為何啊?」
崔公公怒氣的踢了他一腳,道:「你這麼多廢話做什麼?你是不是想被殉葬啊?」
小公公嚇得幾乎要尿了褲子,連忙跪倒在崔公公的腳下,重重的磕頭,將地板磕得咚咚的響,額頭都磕出血來,臉色嚇得慘白,連連乞求道:「求崔公公饒命,奴才再也不敢多嘴了,這就送她上路!」
「還不趕緊的?」
「是是是」
小公公一骨碌的從地上爬起來,走進了大殿,從地上散亂的白綾里隨手撿起一條,掛在了樑上,搬了一條凳子過來,對賢貴妃道:「我勸你還是自己上去吧,也死得體面一些!」
「本宮不會上去,本宮不想死,你們不能殺了本宮,否則,等軒王從南青國回來,你們全都活不成,軒王一定會替本宮報仇的。」
崔公公一聽她提起軒王,有些害怕軒王現在過來,立即下令道:「把她吊上去!快快!」
便有幾個太監沖了過去,架著賢貴妃的兩個胳膊就往凳子上拖,賢貴妃的兩個腳亂蹬,直接將凳子給踢倒,摔了下來,連帶著架著她的兩個太監也被摔倒了。
「多拿兩條凳子來,你們再在下頭把凳子扶穩了。」幾個太監慌忙的又去拿凳子。
「鍾倩琳,你個惡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太后,你個老不死的,你病怏怏的,也活不久了,你們鍾家的人,沒一個好人,全都該死!」
賢貴妃掙扎著,破口大罵著,聲音之大,直接傳到了正殿去了。
皇后在正殿里依稀聽到了賢貴妃在對她破口大罵,皇后憤怒的手中的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咒罵了一句:「真是些沒用的東西,去了這麼久了,連個女人都搞不定,由著她罵了這麼久。」
皇后直接沖了過去,正要憤怒的罵賢貴妃,轉念一想,反而帶上了如沐春風一般的微笑,看著賢貴妃道:「妹妹,你又何必呢?你下去陪皇上,不是正顯得你們二人的愛情彌足珍貴嗎?」
「要下去,也該你下去。你平時不是最愛跟本宮爭寵的嗎?這會兒,你應該爭寵下去陪他啊。」賢貴妃惱恨的看著站在門外春風得意的皇后。
「本宮這一輩子爭寵都沒有爭贏過,也不想在最後這次跟你爭寵了,還是讓著你妹妹你吧。」皇后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擴大,即便賢貴妃這一生都霸佔著皇上的寵愛又如何,到老來,拼的還不是兒子?誰的兒子當了皇上,誰才是笑得最後的那個。
將來,自己就會成為高高在上的太后,而賢貴妃,不過是屍體一具罷了。
皇后笑得越發的燦爛,十分溫柔的道:「送賢貴妃與皇上見面去。」
「是」
這一次,太監們再也不心慈手軟了,動作也比之前粗暴了許多,直接架著賢貴妃就往白綾上掛,這一次,饒是賢貴妃掙扎著,咒罵著,也逃不過命運,腦袋都被套進了白綾里,太監一鬆手,她的腦袋就直接掛在白綾上,瞬間喘不過來氣,連忙用雙手抓著白綾,以緩和頸部的壓迫感,雙腳胡亂蹬著,想要找一個可以踩的地方,可是她的腳下,空空如也。
「把她的手拉下來綁著」
被綁了雙手的賢貴妃,好似一條被掛在魚鉤上掙扎的魚一樣,十分絕望的狠狠的望著皇后。她的舌頭慢慢的伸長,氣息漸漸的虛弱,雙眼有些絕望的望著遠方,此時此刻,她多麼想在臨死之前再看一眼自己的兒子啊。
那些妃嬪全都害怕的往大殿里側擠,眼前的一幕,讓她們十分的害怕,全都擠著瑟瑟發抖。
雖然在宮裡,這麼吊死宮女太監的事情也時常發生,那時候,她們是不會害怕的,反正死的又不是她們。可是如今,連曾經風頭蓋過皇后的賢貴妃都被吊死了,她們這些位分小的妃嬪,就是下一個會被吊死的人了。
所有女人里,只有皇后一人笑靨如花。
唰!一道白光閃過,賢貴妃的白綾瞬間被匕首割斷,她也隨之掉落在地,頸部沒了勒索的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呼吸著這難得的氧氣。
這一刻,她覺得呼吸是多麼的珍貴。
一個人,一分鐘大約呼吸二十次,每天會在不知不覺中呼吸約兩萬八千多次,然而,你不會覺得這兩萬八千多次呼吸會有多珍貴,它甚至平常到讓你忽略了它的存在。只有在你失去它,沒了它,你就沒了生命之時,才開始重視它。
皇后的笑凝固在了臉上,她的神情變得有些害怕。
這個變化,不是因為賢貴妃被人救了,而是因為一把冰冷的刀子正抵在她雪白的脖子上。
「夏依依!你竟然敢挾持本宮!」皇后氣得咬牙切齒、惡狠狠的說道。
「皇后,你剛剛笑得這麼燦爛做什麼?別人還以為你死了丈夫之後又要嫁人了呢。」夏依依語氣輕快,嘲弄的冷笑道。
「依依?你怎麼來了?」
趴在地上喘著氣的賢貴妃聽到聲音后,抬起頭來,不禁淚流滿面,自己一向不喜的兒媳,自己經常給她甩臉色,又還懲罰她,沒有想到在自己被處死的時候,她不顧危險跑進宮來救了自己,甚至還為了她挾持皇后,要知道,持刀挾持皇后可是死罪啊。
賢貴妃往依依的身後張望了一下,不禁有些失望:「皇兒呢?他回來了沒有?他為什麼沒有進來救母妃?」
依依嘴角斜斜的勾起,用刀子颳了刮皇后的脖子,將她脖子上的汗毛刮下來許多,冷冷道:「這個就要問咱們的好皇后了,為什麼派人將我和軒王攔在宮門外不讓進來了。」
皇后的脖子被她颳得生疼,刮紅了一大片,皇后氣呼呼的喝道,「你!簡直放肆!」
「放肆?沒有你們放肆,宮規和祖制都規定了,有子嗣的妃嬪,不必殉葬。父皇剛駕崩,屍骨未寒,你竟然違背宮規和祖制?你就不怕他被你氣得跳起來找你算賬嗎?」
皇后嚇得毛骨悚然,皺眉問道:「你怎麼進來的?」
「假扮成宮女進來的啊。」依依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宮女服裝。
就在剛剛,凌軒被紫玄攔住的時候,夏依依悄悄的從宮牆跳下來溜走,紫玄想要去攔夏依依,卻又被凌軒給纏住了。
「紫玄,他們只是說不讓軒王進宮,沒說不讓軒王妃進宮吧。」
凌軒的這一句話,打消了紫玄喊人去阻攔夏依依的念頭,他心裡也不過是想著夏依依一個女人,就算是進了宮,也阻止不了什麼。他只要在宮牆上將軒王攔截過了午時三刻,就可以放軒王進宮了。
下了宮牆的夏依依轉了個彎,就敲暈了一個宮女,立即換了她的衣服,就朝著女人哭聲最大的宮殿跑了過去。因為這裡已經是最後一個宮殿了,所以,也就沒有再有入宮門的麻煩了。
夏依依一手拿刀抵著皇后的脖子,一手抓著她的胳膊,以防她逃跑,夏依依為防有人在後面對她放冷箭,便是挾持著皇後進了這個關著所有妃嬪的大殿里,又將所有太監、侍衛們趕了出去,讓他們將門窗都關好,大殿里就顯得有些陰暗了。
夏依依抓著皇后躲進了那一堆女人裡頭,如此一來,那些侍衛想要從窗戶外放冷箭,就困難許多了。
她想凝神聽一聽外頭的動靜,可是耳朵邊全是那些女人哭鬧的聲音,擾得她聽不清外頭侍衛的動靜,都不好判斷他們在哪裡搭弓了。
突然,夏依依看到站在自己身前的一個妃嬪的衣服上出現了一個方形的光線較強的光影,夏依依的瞳孔瞬間一縮。
屋頂上有侍衛揭開了瓦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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