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誰允許你動本王的東西
志王回了東宮,心裡卻還想著夏依依,這麼好的一個女人竟然被凌軒給佔了,志王心裡不禁憤憤不已。一想起自己後院的那些女人,竟然沒有一個人比得上夏依依的,整天就知道勾心鬥角,拈酸吃醋的。就連他平日里極寵的鐘詩音,如今看來,也就是個搔首弄耳,撩撥男人的騷女人罷了。
這夜,鍾詩音畫了精緻的妝容,翹首以盼的等著志王過來,然而卻是空等了一夜,她不禁忿忿的將那把堅硬的牛角梳給生生的折斷了,究竟是誰?竟然跟她搶王爺?王爺今早不是說好了要來的嗎?怎麼就不來了。
「櫻桃,去打聽一下,王爺昨夜睡在哪個的屋裡。」鍾詩音憤憤的絞著手絹,眼裡散發出狠歷的光芒來。
櫻桃只覺得今天的音側妃臉色極為不好,生怕她把怒氣撒在她的身上,便連忙福了福身,轉身出去了。
不一會,櫻桃便是回來了,心裡倒是安穩了一些,不再那麼膽戰心驚了,「王爺他昨夜哪兒也沒去,就歇在了自己的屋裡了。」
「嗯」,鍾詩音微微點頭,心裡便是好受些了,既然王爺哪兒也沒去,那就是沒有被別人搶了去,她便也就放下心。她相信,以她這麼被寵幸的頻率,一定會早早的有孕,若是一舉得男,祖父就一定會扶持她當上志王妃,將上官瓊給趕下來。
鍾詩音愉快的站起身來,問道:「櫻桃,我的補湯可燉好了?」
櫻桃見她心情好起來了,便是輕快的過來攙扶著她,說道:「音側妃可放心好了,奴婢可是吩咐了廚房在寅時就開始燉的,估計已經燉的正合口味了,奴婢這就吩咐下人端過來,等你去請了早安回來,補湯正好放涼了,就可以吃了。」
「嗯,你可要小心照看著點,不能出了差錯。」鍾詩音慢慢騰騰的往外走,去花廳給上官瓊請安,她有些惱怒,每日里要去給那個不得寵的王妃請安,憑什麼啊?她才是應該坐在主位上接受那些側妃和侍妾的請安的那個人。
櫻桃小心翼翼的扶著她,生怕她摔跤,說道:「奴婢省得的,音側妃,你慢點走,小心別摔著了。」
花廳里的那些人對於鍾詩音總是最後一個到,已經習以為常了,見她的丫鬟這麼小心翼翼的扶著她,她們的眼裡閃過一絲嘲諷,這才嫁過來多久啊,又沒有懷孕,天天補湯喝著,走個路還這麼攙扶著,若是真的懷孕了,還不知道要怎麼嬌生慣養的折騰呢。
北疆,日頭日漸大了,天氣也開始變得熱了起來,以往還要穿三件衣服,現在,只是穿兩件衣服就夠了,其實夏依依只想穿一件的,可是凝香死活都不肯,非得要她在外套裡面加件白色的中衣,不能沒有形象。依依只要依了她,若是擱在現代,依依都想穿短袖了。
這天氣好了,洗洗晒晒的,減少了病毒傳播,這北疆軍營里一掃以前一股病兮兮的模樣。
夏依依這些天卻是悠閑自得起來了,反正疫症也已經控制住了,一些輕度和中度患者已經治療好了,就剩下一些重症患者了,不過他們也已經被控制得轉為了中度,再過個半個月,也就好了。那些好了的士兵都回到了原來的營里,河對面就只剩下不到兩百人了,那些疫症士兵就交給軍醫就行了。
鬼谷子和嚴清二人就不必再忙著救治疫病了,鬼谷子這得了空,就使勁討好著夏依依,要夏依依將軍醫系統里所有的葯都拿出一份來給他,他便是天天搗鼓著煉製新葯了,也沒啥空再來跟夏依依玩鬧了,讓鬼谷子高興的是,王爺竟然將上次訛他的兩批葯的葯錢還給他了,鬼谷子便是忙不迭的跑去跟夏依依得瑟,卻是在遭到了夏依依伸手要分成的時候,鬼谷子才懊悔不已,早知道就應該偷偷摸摸的藏起來,便是只得心痛的跟割他的肉似得拿了一些錢給夏依依。
日子過得舒坦的夏依依,唯一讓她鬱悶的是,杜凌軒竟然背著她私自做主將烈焰送給了丁副將,就是為了防治她騎馬跑回去。而那些士兵果然十分聽信王爺的指令,說什麼也不肯放夏依依出營,夏依依便是只得每日里在軍營里無所事事的瞎轉悠。
至於烈焰,夏依依只得忍痛割愛了,凌軒說了,不許她再用許睿的東西,自己若是再要回烈焰,凌軒肯定會生氣的。不過夏依依也覺得,烈焰送給丁副將也算是物盡其用了,畢竟像烈焰這麼好的一匹戰馬,天天跟著她在軍營里閑散的養著,可算是暴殄天珍,大材小用了。還是讓烈焰去戰場上,發揮它應該有的作用的,跟著丁副將,也能保護丁副將。
凌軒這幾天倒是消停了,沒有再半夜裡跑她的帳篷里來調戲她,甚至連面都見不上了,他好像很忙?每天天剛亮就出了他的私帳,直到天黑了才回去。
二人自從那夜夏依依跟凌軒攤牌,擺明了自己的態度以後,要凌軒想清楚,究竟能不能接納她的這種思想之後,凌軒似乎再也不想理她了?
夏依依不禁搖頭,無奈的自言自語道:「我就知道,什麼情情愛愛的,一旦觸及到他的切身利益的時候,什麼情愛呀,喜歡啊,就會都被拋之腦後了。」
算了,自己單著也沒有什麼不好,反正最多半個月,等疫症治好了,她也就和鬼谷子回去了,也許就跟著鬼谷子在藥王谷逍遙,當一個世外人也挺好。
夏依依不急,凝香可是有些著急了,凝香跟在夏依依的身旁,陪著夏依依在軍營里漫無目的的瞎晃悠,凝香笑著說道:「王妃,你這麼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我們去弄點好吃的,給王爺送過去?」
夏依依白了她一眼,道:「你想送,你就去送,我可不想送。」
「王妃,你那天晚上把王爺惹生氣了,奴婢瞧著這幾天王爺似乎不大高興,要不,你還是去哄哄王爺吧。」凝香心裡暗暗為夏依依捏了一把汗,自古以來,有哪個妻子敢把丈夫往外攆的?不怕被休掉嗎?更何況王爺身份尊貴,她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王妃敢把王爺趕出去的。
「你想說什麼?」依依促狹著雙眼問道,這個凝香,什麼時候都改不了對王爺的忠心啊,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自己對她這麼好了,她還胳膊肘往外拐,盡幫著王爺說話,她怎能不說要王爺來哄自己啊?卻要自己去哄王爺。哼,真是白對她好了。
「王妃,王爺對你真的很好,你不要氣他,而且,這都幾天了,你就低個頭跟王爺認個錯,和好吧。」凝香小心翼翼的勸說道,說完就連忙低下頭去,一邊又微微抬眼皮偷偷打量夏依依的神情。
「嘿,你究竟是誰的丫鬟啊?你怎麼盡替他說話?」依依用手戳了戳凝香的腦袋,輕聲斥責道。
凝香嘟囔著嘴巴,說道:「奴婢自然是王妃的丫鬟了,不過奴婢勸你也是為了你好,奴婢了從未見過哪個女子敢給自己的丈夫臉色看的。你居然還把王爺給趕了出去。」
「說起來,我還沒有找你們兩個算賬呢,你們兩個是怎麼守的門?竟然大晚上的讓一個男人進我的帳?」
「可是王爺是你的夫君啊!」
依依低低的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已經和離了。」
「可是奴婢想要你們複合,而且王爺也想複合。」
依依悠悠的道:「他之前是想複合來著,不過,現在,他已經不想了。」
「為何?」凝香十分不解,王爺這麼喜歡王妃,沒道理不想複合啊。
「因為他沒有辦法答應我開出來的條件。」
「什麼條件?」
「這我就不能告訴你了,好奇寶寶!」
依依莞爾一笑,拍了拍凝香的腦袋,徑直往鬼谷子煉藥的帳篷走去。
鬼谷子忙著煉藥,見她來了,也只是打了聲招呼就繼續忙活了。
依依勸道:「你也別這麼日以繼夜的煉藥了,又不著急,咱們過段時間回藥王谷,交給你的兩個徒孫慢慢煉藥嘛!」
鬼谷子抬頭:「你真的跟我回藥王谷?」
「怎麼,你不歡迎啊?那我就回靜苑好了。」
「不是,你不留在這裡陪王爺了?」
「我陪他做什麼?他跟我什麼關係都沒有。」
依依瞪著眼睛說道,努力證明自己的清白。
鬼谷子捋著鬍子笑道:「你就別騙老夫了,那天你在大軍帳中,跟王爺獨處了半個多時辰,大家都傳的沸沸揚揚的了,你還能說你們沒有關係?」
依依暗暗啐了一口,軍營里這些人,真是太八卦了。
「依依,其實老夫覺得軒王還是個不錯的人選,他很關心你的啊。」
「鬼谷子,難道你也被他灌了迷魂湯了?你怎麼也替他說起好話來了?」依依不禁皺眉,以前鬼谷子不是老是在她面前說凌軒的壞話的嗎?今天太陽往西邊出來了?
「老夫以前不是誤會他了嘛,他都已經跟老夫解釋清楚了,他上次是先派人去保護你的。而且如今,他已經把葯錢給了老夫了,還從軍營里撥了一些藥材送給了老夫去煉藥,老夫覺得,他為人還是不錯的。」
依依不禁跳腳,上前揪著鬼谷子的鬍子說道:「鬼谷子,他給你一點點好處,你就把你師父送給人家了?」
鬼谷子連聲哎呦的叫喚著,說道:「哎呦,丫頭,你輕點,老夫這不是為了你著想嗎?你忘了啊?許睿那小子為何最後沒有跟你在一起?還不是你這個王妃的身份把人家嚇著了?放眼放去,你看看,這東朔,哪個人敢娶王妃啊?王妃只有兩種結局,要麼在王府呆一輩子,要麼回娘家呆一輩子,要想再嫁人,絕無可能的,沒人敢娶,你也嫁不掉。還不如就守著王爺好了。」
「那我寧願自己一個人孤獨終老」
「你這傻丫頭,女人哪能不嫁人啊?以後你老了,可就沒有兒子給你養老了。」
「我領養一個去,或者像你這樣,教些徒弟徒孫的,讓他們給我養老。」
鬼谷子頓時就氣結了,揮了揮手道:「算了算了,隨你去,不過這姻緣啊,誰也說不准它什麼時候就鎖定你了,你跑也跑不掉,老夫就不跟著你瞎擔心了。」
鬼谷子扁了扁嘴,心疼了將自己被揪亂了的鬍子給理了理,又煉藥去了。
依依在裡面站了一會兒,也覺得著實無趣得緊,便是往回走。
走了一路,便覺得熱得慌,回了帳內就大口大口的喝水。而這帳篷簡直就像是一個溫室帳篷一樣,熱量積聚在裡面一直散不出去,這帳篷裡頭的溫度可就比帳外的溫度要高上許多了,這時候又正直午後太陽正毒辣的時候,在帳內坐了一會兒,竟是已經惹得汗涔涔的了。
「凝香,把帳簾掀開,透透風。」
凝香便是拿了一把小扇子過來給夏依依扇風,道:「王妃,可不能掀開帳簾,這外頭來來往往的士兵,你這麼掀開帳簾,那些人不就總是往裡頭瞅了嗎?那你可就什麼隱私都沒有了。這帳篷可就相當於你的閨房啊,開不得門。」
這扇著風,倒是涼快了一些,可這扇出來的風也是熱風,不過一小會兒,凝香就已經熱得滿頭是汗了,不停的用衣袖擦著汗。
依依便將扇子給奪了下來,道:「行了,別扇了,看你這樣,也怪可憐的。」依依便搬了一個小板凳出去,尋了一棵大樹,坐在樹底下乘涼,比起在帳篷裡頭要舒服許多。
太陽炙烤著這片焦黃的土地,將土地上的水分都蒸發掉,陽光透過樹葉,在樹底下撒下斑駁的樹影,蟬蟲在茂密的樹枝上高聲唱著曲,時而高亢,似乎在吵架,時而低沉,似乎在談情說著儂儂軟語。
夏依依便是這麼靠著樹榦,聽著蟬叫,看著來來往往的士兵忙忙碌碌,便是漸漸的有些昏昏欲睡,眼睛慢慢的閉上,就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那些士兵便是覺得驚訝,這王妃未免也太不注重自己的形象了吧,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坐著睡著了?這樣的王妃,還真是少見啊。
凝香見那些士兵的眼神,她也覺得王妃在外頭睡覺不妥,便連忙搖了搖夏依依道:「王妃,還是回帳內睡覺吧。」
「不去,帳篷里太熱,在這兒睡覺正舒服,你走開,別打擾我睡覺。」依依模模糊糊的應道,繼續睡覺。凝香只得跺跺腳在旁邊乾等著她醒來了。
而大軍帳,他們也是熱的不行,便是將帳簾給卷了起來,即便如此,也難抵這高溫,凌軒正襟危坐,悠閑的小口飲著茶,似乎一點也不熱一樣,只是他的衣服早就已經濕透了,不過是穿著一身黑色,顯現不出來罷了。
另外兩個將領則是有些坐不住,不停的擦著腦門上的汗。
丁副將跨著大步走了進來,一進來就先瞧了一眼帳內,見裡面情況正常,隨即才大步走到桌子上斟茶喝。自從那次撞見了王爺和王妃親熱之後,丁副將每次進這個帳簾都變得有些小心謹慎了起來。
丁副將咕咚咕咚的將一大碗水喝下去之後,還不解渴,又倒了一碗茶,只是才倒了半碗,就已經沒有了。
丁副將一口氣將那半碗茶喝光,就吩咐外面的小兵續茶。丁副將將衣服解開,半敞開著胸膛說道:「他娘的,這鬼天氣,熱得要死,剛剛在外面練兵,才練了不到一個時辰,就有好幾個士兵虛脫暈厥了,再過段時間,天氣就更熱了,連門都出不成了。這還怎麼練兵啊?還怎麼上陣殺敵啊?那些北雲國蠻子皮糙肉厚的,都扛得住,可是咱們這些兵,特別是那些新兵,一個個的,都嬌弱得跟個娘們似得,老子看著就來氣。」
凌軒微微抬眸,卻並未說話,只是看了丁副將那個半敞開的胸膛一眼,臉色有些冷。
周副將寬慰道:「丁副將,哪個新兵不都是這樣的嗎?訓練訓練也就好了,不過這天氣越熱,也確實不適合打戰啊,這還沒有打戰呢,趕了半天路,人就已經虛脫了,更何況那些馬也會受不了。」
丁副將便是不高興了,說道:「那北雲國也不知道怎麼了,這麼一個多月了,也沒見他們動手要攻打我們,那趙熙天天就守在那吉泗縣,也不知道要幹嘛。」
周勤比丁副將考慮事情要多幾個頭腦,便道:「想必是他們怕染上我們的疫症,因此就不敢跟我們打戰,只怕,等我們這邊的疫症治好了,他們就要開始打了,而且那個時候,正是炎熱的時候,他們的身體素質素來比我們的士兵身體素質好,在這麼熱的天氣里,他們佔優勢,所以,我在猜,他們是在等時間。」
凌軒微微頷首,道:「周勤思慮得不錯,他們可能就是這麼打算的,因此,在這段時間裡,一定要加強練兵,只怕過一段時間,就會有一場惡戰了。」
「行」丁副將大聲應道。
凌軒看了丁大力裸露的胸膛一眼,還是忍不住說道:「不要敞開衣服,傳令下去,軍中所有人,都不許敞開衣服。」
丁大力有些不解,以前也這麼敞開衣服的啊,「可是很熱啊。」
「那本王怎麼從來都不敞開衣服?」凌軒淡淡的瞥了一眼丁大力。
丁大力不禁咽了下口水,暗自腹誹,王爺你可不是常人啊,大夏天的穿著兩件衣服,也不嫌熱啊。他們這些人可是都已經只穿一件衣服了,若是訓練后出汗熱了,可是都喜歡脫了上衣光著膀子的。
丁大力還想要說什麼,周勤連忙瞪了他一眼,說道:「如今王妃在軍中,是應該讓大家都規矩一些。」
丁大力被周勤一提起王妃,便想起來一件事來:「我剛剛過來的時候看到王妃在外邊的樹蔭底下睡覺,想來是帳篷里太熱了,才出來睡覺的吧。」丁大力一邊說,一邊將自己半敞開的衣服給合上了。
凌軒一聽,臉色不禁更加陰沉起來了,這個女人,究竟有沒有一點點羞恥之心,竟然在全是男人的軍營里,在外頭睡覺?就連他這個丈夫,都很少見到她睡覺的樣子,她居然讓大家都瞧見了她睡覺的模樣。凌軒有種自己的妻子被人偷覷了的感覺,心裡極度不爽。
便是陰沉著臉快速走了出去,這個女人,才幾天沒有盯著她,她就惹事是不是?
凝香和畫眉見到王爺鐵青著臉走了過來,便心覺不好,連忙就去搖夏依依,「王妃,你快醒醒。」
夏依依有些不高興的重重的拍了凝香的手道:「凝香,你煩不煩,說了不要叫醒我了。」夏依依閉著眼睛罵了一句,又繼續睡覺。
凝香真是被夏依依給急得不行,便是要再去叫醒她,凌軒已經板著臉走了過來,揮了揮手,讓她們兩個人下去,凝香給夏依依投去一個同情的自求多福的目光,便和畫眉離開了,心道,王妃這次肯定慘了,要挨揍了。
夏依依雖然在半睡半醒中,卻是已經感受到這周邊的空氣都有些冷了起來,剛剛明明還很熱,怎麼會覺得突然脊背冰涼呢?
依依便是半睜開眼來,瞧見了凌軒臉色鐵青的站在她對面,仿若一股冰冷的寒氣籠罩在他的身上,依依不禁渾身抖了一下,來者不善啊。
依依環顧了一下四周,那兩個死丫頭又不見了,關鍵時刻又不留下來幫幫她!
依依便是眨著眼睛說道:「你過來有什麼事嗎?我這幾天可沒有搗亂,沒有違反軍紀?」你還能無中生有,責罰我不成?怎麼看他的表情好像自己做錯了事惹著他了一樣?
凌軒咬牙切齒的說道:「是沒有違反軍紀,可是你違反了婦德。」
「你說清楚點!」
依依淡淡的說道,無視凌軒那快要炸裂的臉龐。
凌軒瞧著外頭那些士兵往這邊張望,便是忍了忍,說道:「在外頭不方便說,咱們回帳內再說。」
依依好像防色狼似的連忙用手捂著胸口,說道:「我不要跟你去帳內。」
凌軒微微皺眉,面色更加難看,臉色都快結冰了,這女人,腦子裡在想些什麼?自己不過是要跟她談談事情而已,她就把自己當成色中惡鬼了?
凌軒低低的低低的說道:「本王保證不會碰你,你放心好了,跟本王去帳內說話,這裡不方便。」
依依防備的瞪著個純潔無辜的眼睛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哦。」
凌軒輕哼一聲,負手先走一步,道:「還不快跟上」。
依依撅了撅嘴巴,翻了個白眼,拽什麼拽,便起身跟在了凌軒的後頭進了凌軒的私帳。
進了凌軒的帳篷,裡面也是悶熱不已,依依不禁翹著嘴巴不滿意的說道:「這裡頭這麼悶熱,還是外頭涼快。」
凌軒這進了帳篷,便是將自己在外頭隱忍不發的怒氣全給發泄了出來,道:「你還是不是個女人啊?你怎麼可以在外頭睡覺呢?簡直是傷風敗俗,有違婦德。」
依依說道:「你以為我想在外頭睡覺啊?又沒有床,那麼坐著睡覺可不舒服,這不是在帳篷裡頭太熱了嗎?根本就睡不著,我都熱得衣服都汗濕了,這麼熱還裹兩件衣服,我想脫一件,可是凝香又不允許我只穿一件衣服。」
凌軒幾乎要被她給氣炸了,怒氣沖沖的瞪著她說道:「你還想只穿一件衣服?還有沒有婦容了?」
「行了,你就別婦德婦容的教訓我了,我根本就不認同你們這個社會的這些制度。你要知道,以前啊,這種天氣的時候,我們那邊的姑娘們都已經只穿一件衣服,露胳膊露大腿還露肚臍呢,滿大街都是白花花的大腿子,又涼快又養眼。還有,睡樹底下怎麼了?我以前什麼地方沒有睡過?死人堆里也睡過。」
「露這露那的,跟青樓似得,傷風敗俗。」凌軒沒好氣的說道,隨即警告道:「這兒可不是你那個地方,這裡的女人都裹得嚴嚴實實的,你別想著露胳膊露大腿,更別想著露肚臍,你若是這樣,他們會誤以為你是軍妓。」
「行,知道了,我不露行了吧。」
凌軒微微縮了縮眼眸,「你以前怎麼了?怎麼睡死人堆里?」、
「你以前不是想知道我前世是幹什麼的嗎?我告訴你,我以前跟他們一樣,也是當兵的。所以,睡樹底下,睡草坪都已經習以為常了,並不覺得怎麼不合適。」
「你以前當兵的?女人也能當兵?」凌軒驚訝道。
「對啊,我若不是當兵的,你覺得我能擁有那些武器嗎?而且,還敢殺人?」依依揚眉,有些驕傲的說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們那兒男女平等,男人能幹的活,女人也能幹。別說是當兵上陣殺敵了,就是上天,女人也去過。」
「上天?」
「哈哈,扯遠了,扯遠了啊。」依依打著哈哈笑道,連忙將話題給拉回來,若是讓他知道人類還能登上月球,這貨指不定會要求自己造火箭出來呢,她可造不出來。
凌軒怔怔的看著她,難怪以前覺得她身上會有一種殺氣,而且還有些功夫,可是卻沒有多高的武功,甚至連內力和輕功都不會,原來,以前,她是當兵的,還上陣殺敵,難怪總覺得她身上的那股氣質跟普通的女子不一樣。
「以你以前的軍隊來看,本王現在管治的這批軍隊怎麼樣?」凌軒詢問道,臉上全是真誠。
依依眨了眨眼睛,說道:「這怎麼好比?武器都不一樣。」
一個是信息化時代的熱武器,導彈、炸彈、槍支、飛機、坦克。
一個是消息閉塞的冷武器,刀劍、長矛、盾牌、弓箭、馬匹。
「如果讓你來管理一批軍隊,你能按照以前你的軍隊那樣訓練出一支高素質的軍隊出來嗎?」凌軒的眼中充滿了希冀和期待,他很想看看,她那個社會的先進的軍隊是什麼樣子的。
依依看著他的神色,嚇了一跳,他該不會是想動用她的那些熱武器吧,依依連連搖搖頭,說道:「不能,這武器都不一樣,我只會用我的那些武器,我沒法用你們的武功教這些兵。而且,我告訴過你,不能打我武器的主意,會引起亂子的。」
「本王可沒有說要用你的武器。就是想要你按照以前的模式訓練出一支軍隊來。」
依依擺了擺手,說道:「不行的,我以前在西疆的時候,那時候倒是有想將我那個時候的軍隊模式套用一些改善一下西疆的軍隊,可是金維壓根就不同意我一個沒有軍銜的女人插手軍營里的事情啊,皇上也十分惱火。所以,我來這裡之後,我只管治療疫症,一概都不插手軍中的事情了。」
「無妨,本王會跟那些將領商量的,而且有本王做主,父皇不會有意見的。」即便是有意見,皇上也拿他沒有辦法。
「那我試一試吧,不過別給我太多的兵馬了,給一個營就好了。」
「好」凌軒說著就要出去。
「慢著,我可要跟你約法三章。」
凌軒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向她,微微蹙眉,「你又想提什麼條件?」
「第一、我對我所管治的這個營,有絕對的話語權,無論我做什麼,只要不損害祖國的利益,你都不可以干涉。第二、無論我有什麼需求,只要是對軍隊有益的,你都應該無條件支持。第三、我不是你們軍中的人,若是我想回京了,你不得阻攔。」
依依臉上綻開了一朵無害的笑靨,彎彎的眼睛含笑盯著凌軒,說道:「我素來喜歡醜話說在前頭,你若同意,我就試試看。你若不同意,我就不適了。」
凌軒心裡無由的有些鬱悶,醜話說在前頭?就像她跟他提條件,說除非他能接受她的這些怪異的思想,她才肯接受他的感情一樣,這種感覺更像是一種契約制。
「前兩條可以,第三條,不行。」凌軒沉聲說道,語氣堅決。她怎麼就是想著要走啊?時時刻刻都想著離開他?
「那我就不會幫你訓練軍隊了。」依依的語氣也很堅定,自己可不能被他套牢在這裡。
「一個是公事,一個是私事,能混為一談嗎?」
「在我眼裡,都是私事。我訓練那支軍隊,又不是朝廷派下來的活,我只是作為朋友,幫幫你的忙罷了。」依依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凌軒恨恨的看著她,不禁暗暗咬牙,自己怎麼就拿她半點辦法也沒有了呢?不過,就現在先答應她再說,等到時候,她若是要走,自己再攔好了。
「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本王去去就來。」
「嗯,你快些去尋求意見吧。」依依揮了揮手,獨自坐在桌前怡然自得的喝著茶,不禁用手抹了一下下巴下面的汗珠,這帳篷里,確實是熱啊,要是有窗就好了。
凌軒回到了大軍帳,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不過,卻沒有說夏依依詭異的身份的事情,只是說夏依依有一些特異獨行的想法罷了。
丁大力是個樂天派,也不管那些個亂七八糟的規矩,當即就高興的說道:「那感情好啊,卑職最近練的那批新兵,卑職看著就厭煩,正好,這個新兵營就交給王妃去訓練好了。卑職倒是很想看看,王妃究竟能不能把那些娘娘腔一樣的新兵訓練成什麼樣的猛虎之師。」
周勤卻是有些擔心,「王爺,這軍中可都是男子,讓王妃一個女子去訓練他們,是不是有些不妥啊,而且,皇上那邊,怕是會不同意吧,畢竟這些士兵可是用來上陣殺敵的,若是交給一個女子,到時候沒有訓練好,這上了戰場,豈不是讓那些士兵白白送死嗎?」
凌軒慎重的說道:「父皇那邊,不必擔心,本王自會跟他解釋清楚。至於你擔心她訓練不好,會讓那些士兵去送死的問題,你大可不必擔心,本王會隔斷時間去檢驗一下她練出來的士兵是個什麼樣,若是好,就讓她繼續訓練,若是不好,也就此打住。橫豎也就一個營的新兵罷了,到時候再交回給丁大力繼續訓練就成。」
天問便是插嘴說道:「王爺說得是,以屬下對王妃的了解,王妃是個很有才能很有想法的人,必定能訓練出一批優秀的士兵出來。」
雖然凌軒對天問的說法表示贊同,可是從別的男人嘴裡聽到對夏依依「了解」二字的時候,凌軒的心裡就有些吃味,別人還能有他了解夏依依嗎?
「既然如此,那麼第五新兵營就交給夏依依了。」凌軒說道,隨即便大步跨了出去,跟夏依依商談去了。
凌軒撩開自己的帳簾的時候發現,夏依依那個女人,竟然拿著他的扇子在用力的扇著風取涼。
凌軒微微皺眉,說道:「快放下本王的扇子。」
依依一愣,旋即有些不高興,冷著臉說道:「不就是借用你的扇子扇扇風嗎?有這麼小氣嗎?」隨即就把扇子要往桌上扔,可是卻不知道自己究竟碰了這扇子上的什麼地方,竟然從扇子的扇骨裡面唰的射出三根毒針出來。
凌軒一驚,心道不好,自己擔心的事情可就真的發生了,連忙飛身過去,只是那扇子里的暗器投射得十分快,而凌軒的帳子又大,桌子離帳簾還有些距離,等凌軒火速飛身過去推開夏依依時,不過就是擋開了兩根毒針,還有一根毒針卻是直直的插進了夏依依的左邊肩膀上。
「該死,誰允許你動本王的東西?你不知道本王的扇子里藏了暗器,你就瞎動,碰了機關?」凌軒有些惱怒,眼眸微紅,大聲斥責道。還好她剛剛僅僅是碰到了毒針的開關,若是碰到了刀子的開關,就沒有這麼輕鬆了,怕是要被削掉一塊肉了。
依依被剛剛這把扇子給嚇了一跳,肩膀傳來了劇烈的疼痛,夏依依疼得眉心皺起,委屈的吸了吸鼻子,說道:「我看你以前經常拿著這把扇子扇風啊,我就拿來扇風,我怎麼知道你這個人這麼怪異,連自己常用的扇子里都藏著機關,你就不怕死在你的暗器手下嗎?」
「本王的扇子,本王自然會注意不碰到開關的。你個蠢貨!」
凌軒便是立即將夏依依肩膀旁邊的幾個穴道給點了,防止毒蔓延開來,便立即將夏依依肩上的毒針給拔了出來,接著就開始動手去解夏依依的衣服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