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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花門的門主讓岑岑是個美麗的苗族女子, 遠遠地師徒倆就看到一個頭戴精美銀花冠的苗族女子, 花冠前方插有6根高低不齊的銀翹翅,上面打著二龍戲珠圖案。銀冠上還插高約1公尺的銀牛角,角尖系彩飄,顯的高貴富麗。她脖子上戴著好幾層的銀項圈,耳上掛著小銀鈴。苗族好銀, 讓岑岑身上的飾品皆為銀飾, 衣服上銀光燦燦的, 微風一吹,銀鈴的聲音叮叮噹噹的, 格外清脆。她一身百褶裙, 兩隻衣袖上綉著火紅色蛇紋,袖口處鑲嵌著一圈銀飾, 火紅色的雙蛇在與銀飾相互輝映, 趁得讓岑岑本人嬌俏無比。


  與白秀才這副中原人的樣子不同,讓岑岑是個典型的苗族女子, 美麗又熱情。她一開始貌似還有些生氣,帶著一身衝天的怒氣在門前等著, 一副「就算你是大乘期修士我也不服你」的樣子,可當長空琢玉的面容一點點出現在她面前時, 讓岑岑臉上的怒氣頓時化為笑容。


  苗女多情,讓她歡迎前輩高人她可能不願意, 但若是像長空琢玉這般美貌的男子, 就算他不是大乘期修士, 讓岑岑也會將人請到百花門中坐坐的。


  於是指望著門主給自己撐腰的白秀才絕望地聽到門主訓斥道:「貴客臨門,居然讓他們走過來?怎麼不通知我派玉輦過來迎接?」


  白秀才:「……」


  門主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呀?紙鶴傳書的時候,讓岑岑分明回復,你先把他們引過來,咱們百花門不是隨便讓人欺負的,門中陷阱多多,就算他是大乘期修士也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可是現在讓岑岑明顯已經忘記自己之前說過的話,她伸出手去挽長空琢玉的手臂,苗族女子的袖子一般比較短,這麼一伸手,就露出皓白的手腕以及腕上燦燦生輝的銀鐲,讓人看花了眼。她雖沒有中原女子的婉約柔美,卻別有一番異族的風貌。


  而就在她即將碰到長空琢玉的瞬間,厲星輪輕咳一聲,長空琢玉頓時甩了甩寬大的袖子,不著痕迹地避開了讓岑岑的手。


  他沒有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話,但是一舉一動都顯示出,我並不想與你有肢體接觸。


  讓岑岑的立刻有些不滿,她不是會掩飾自己脾氣的性格,笑容中帶著些諷刺,對長空琢玉道:「怎麼,這位英俊的小哥哥可是覺得我百花門整日與毒物為武,是怕我害你,還是覺得我們的手臟呢?」


  讓岑岑是苗族聖女,聖女與一般人不同,她們生來就有世代聖女傳承的記憶,修鍊較之普通修者要迅速。讓岑岑百年之內就結嬰,修鍊速度不可謂不快,這樣的速度,莫說是在苗疆偏僻之地,縱是在中原,也定是天之驕女。


  這樣的背景下長大的讓岑岑,背後還有著百花門的長老團,自然是性格直來直去,就算知道長空琢玉是個功力高深的前輩,也忍不住慍怒。普通元嬰後期的女子對於高手可能沒什麼殺傷力,然而讓岑岑是苗族聖女,在中原他們的聖女被稱為巫女,讓岑岑的功力就是蠱毒滋養出來的,百花門的功法自來便是以毒入道,元嬰期養出來的毒物甚至能夠放倒化神期,她的功力決定了自己可以想生氣就生氣,想開心就開心。


  美麗的女子就算是怒氣沖沖也宛若一朵怒放的鮮花,長空琢玉向來喜歡美好的事物,否則當初也不會收厲星輪為徒(咦,好像不小心透露了什麼秘密)。厲星輪劍眉星目,是一等一的人傑,根骨也是厲家有史以來最佳的那個,他出生的時候崑崙派的長老曾為他摸過骨,說此次天賦異稟,若是百年內能夠結丹,厲家便將他送到崑崙,以他的資質一定可以成為內門子弟,運氣好說不定還可以成為親傳弟子,這樣就不至於像厲家歷代一樣止步金丹期了。


  長空琢玉喜好讓岑岑美好的顏色,這不是出於淫靡的想法,而是單純地對美麗的事物的喜愛。見讓岑岑發怒,他卻是十分坦然道:「非也,只是路遇鮮花怒放,擔憂自己不知輕重,恐傷了花瓣,損失了美好容顏便是可惜了。」


  這話的意思是,我太厲害了,我厲害到連我自己的力量都控制不住,你不要隨隨便便碰我,萬一反震的力量把你打毀容了就不好了。


  聽懂了這番話意思的厲星輪和白秀才都忍不住抽抽嘴角,這等無所匹敵的自信話語,事件大約也只有長空琢玉能夠將它說得這般自然了,既不是自大自誇也不是持能威脅,他就是平靜地在闡述一件事實而已,那雲淡風輕的樣子真是讓人忍不住牙痒痒。


  但是,讓岑岑她沒聽懂啊!

  她可不明白中原人那些彎彎繞繞的說話方式,這話放到讓岑岑這裡,那就是「你很漂亮,我怕唐突佳人」,任何一個女子被一個俊美的男子誇美麗,都會很開心的。於是讓岑岑嬌羞地摸了摸自己銀冠上垂下來的銀飾,撥弄著它們發出風鈴般美妙的聲音,她問道:「我很漂亮嗎?跟百花的鮮花一樣漂亮?」


  「百花谷的凡花野草怎比得上門主這般鮮活靈動。」長空琢玉看著讓岑岑一身銀飾道,這身衣服真的很漂亮啊,他要不要也變一身出來穿呢?

  只是聊聊幾句,讓岑岑就被誇得心花怒放,她也不去碰長空琢玉,而是學著中原人作出了個「請」的手勢,說道:「貴客請上座,我知道中原人喜歡喝茶,特意備下了上品的靈茶,集百花晨露泡茶,請長空公子品嘗。有什麼需要我們的百花門做的,只要我們能夠做到,只要你能提供出我們想要的,定當雙手奉上。」


  她沒有稱呼長空琢玉為前輩,而是喚他做公子,讓岑岑不想讓自己的輩分變小了。實際上作為百花門的門主,她雖然年紀小,但輩分也確實與各大派掌門平齊,與長空琢玉倒是勉強可以算作平輩。


  讓岑岑在前面引路,而長空琢玉聽到她願意交換物品,回頭對得意地對厲星輪豎起了大拇指。


  厲星輪:「……」


  趁著白秀才和讓岑岑沒看見,他一個箭步衝上前,按住了長空琢玉的手。隔著斗笠對他用力眨眼,用口型告訴他,千萬要繃住這種風範,不要前功盡棄。


  讓岑岑與白秀才用真元都無法探查的斗笠,看在長空琢玉眼中卻是好像透明一般,正如同當初厲星輪無法透過白霧看到他,而他卻看得清清楚楚。


  清楚地讀懂了厲星輪的唇語后,長空琢玉連忙收起手指,扭過頭,又是一派高雅清逸,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厲星輪總算是鬆了口氣,出了一腦門汗。


  跟在門主身後引路的白秀才現在整個都是傻的,他們門主平日里對男性最是不假顏色,口中都是「臭男人」,整個一對男性群體的鄙視。要是哪個男子敢在她面前誇門主美得像朵花一樣,讓岑岑只怕會直接毒爛了他的舌頭。用讓岑岑的話說,本門主的美貌,豈是你等臭男人的口中能說出來的。


  而今天,讓岑岑簡直大改平日作風,被長空琢玉以誇為名鄙視了一番都沒有生氣,還露出嬌羞的表情,讓白秀才整個人都感覺到好像被雷劈了。


  可憐白秀才哪裡知道,不管是哪個時代哪個世界都是看臉的,平日里對讓岑岑露出猥瑣笑容的男子,連長空琢玉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誰稀罕他們的誇讚。


  百花門的建築與中原門派風格迥異,處處透著異族的風情。只有桌上的茶盞精緻無比,是從中原買來的上等瓷器。


  讓岑岑為長空琢玉遞了茶,一打開蓋子,清香沁人心,長空琢玉微微舒展眉眼,對讓岑岑有禮地點頭,動作極其雅緻地品了口茶。


  百花晨露泡的茶,聽起來不錯,可這裡是百花門,門外的護山大陣就百花瘴,這茶,能是什麼好茶?厲星輪心裡著急,卻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長空琢玉喝下。這是百花門下的戰帖,他們想要從百花門拿東西,就必須有實力接下戰帖。


  讓岑岑美目一直望著長空琢玉不放,見他喝完之後面不改色,連運轉真元的排毒的意思都沒有,不由得大為驚訝,忍不住道:「長空公子真乃神人也,我這百花露集百花之精華,喝下去最開始會讓人頭暈目眩,功力盡失,但只要片刻調息后,百花靈氣就會充盈體內,是毒也不是毒,是對修士大有好處的東西。我百花門非看得上眼的高手,都不會拿出這茶待客。


  我年紀小,也是第一次見人喝百花茶。不過聽長老們說過,喝下百花茶恢復速度越快的,功力越高深,而這數千年來,只有一人能夠像長空公子一般喝下茶水后一點異狀都沒有,正是兩千年前的魔宗宗主血千劫。」


  長空琢玉眼睛一亮,立刻追問道:「哦?這等高人還真是讓人仰慕,門主可否將這位宗主的事情細細道來?」


  厲星輪心中暗道不妙,師父你醒醒,那種會給自己起血千劫這種沒品味的名字的人,怎麼可能是過去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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