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驅逐的新郎5
不是因為這個古色古香氣派非凡的辦公室,更不是因為整套明朝梨花木的桌椅,甚至裝飾花窗上的那個元青花瓷大罐子,她根本看都沒看到:只詫異地看著那個一身正裝的男子。
他身材高大,肩寬腰細,正是最理想的倒三角黃金運動家身材。他五官俊朗,神采奕奕,臉上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天啦!
這便是當晚那個倒在雪地上的落拓醉漢?
那晚上,他衣衫凌亂,滿身酒氣,邋遢得讓人沒法多看一眼……現在這個人是?????
她不敢置信,眼睛瞪得越來越大。
他並沒起身,也沒請她坐下,只坐在大梨花木椅子上,旋轉了一下手中籤字的金筆,淡淡道:「你叫什麼名字?」
「楊嘉寶。」
「羊角辮?」
他聽差了,嘴角一抽,這是什麼鬼名字?
她沒有去糾正他,只獃獃地看著這個好看得不像話的男人,然後,自顧地就在身邊的大椅子上坐下來,很舒適地靠著椅背。
互相評估的時間很長,因為屈總有個優點:喜歡先聽女人們說出自己的要求。
他等她提要求,她卻一直不開口。
他察言觀色,無奈,她壓根沒留意到他的目光,整個人懶洋洋地,屈子翎忽然有種可笑的感覺:就好像看到一個躺在蕭瑟的中央公園捫虱子的懶漢。
他清了清嗓子,只好先開口:「羊角辮,感謝你那天晚上救了我,否則,我也許會醉倒在雪地上,命喪當場。屈某人恩怨分明,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你說吧,你希望我如何報答你?」
他玩弄著手中金筆,等待她獅子大開口——和平年代,救命之恩才顯得尤其可貴。他想,這女人的運氣真是比買彩票還要好,雖然只是舉手之勞,但他可能給她的回報足以驚掉她的下巴。
要錢也好,要工作也罷,甚至房子車子,只要她開口,他便滿足她。畢竟,屈大少的命,遠比這些值錢。
可是,四周很安靜。
漸漸地,他的眼睛眯起來,如激光一般射向一個古怪聲音的來源——竟然是極其細微的小小的鼻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