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二章 要變天了(一)
「怎麼?還在想白天的事情啊!」秦鋒拍了拍三眼的肩膀,親和的挨著三人坐在了旁邊。
「嗯。」三眼也不忌諱,直接點了點頭。
秦鋒枕著手臂半躺在地上,望著天空悠悠道:「是不是覺得白天那我樣抉擇太沒骨氣,落了大家面子了?」
「不敢。」
三眼搖頭說「不敢」而不是說「沒有」,顯然就是告訴秦鋒他就是那樣認為的,不過秦鋒是教官,即使心中不爽,他也會無條件服從。
對於三眼話中的意思秦鋒自然明白卻沒有理會,而是再次問道:「你們三人加入鋒刃多久了?」
「十六天。」
「嗯,都半個月了!」秦鋒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三人道:
「鋒刃按理說應該是有一個首領的,不過這個位置暫時還空缺著,所以你們三人現在也算是鋒刃的領頭羊了,說說看,各自是如何理解鋒刃二字的?」
霸天說道:「尖刀!銳不可當,勢不可擋?」
貪狼說道:「詭譎,不出則已,出則見血,及時萬軍從中亦取敵將首級。」
三眼說道:「好鋼用在刀刃之上,鋒刃,即為一把武器中最具備殺傷力的部分,犀利,所向披靡,卻不適合持久戰,因為越鋒銳的刀,就越薄。」
啪!啪!啪!
秦鋒翻身坐起,一臉嚴肅道:「你們說的很有道理,我們是鋒刃,不是屠刀,俗話說打蛇打七寸,殺人抹脖子。黑石鎮不過一小嘍啰而已,即使殺了那鎮守又能如何,難道你還要屠城不成?
記住,不是什麼人都值得我們出手的,這就好比殺人的時候你不會將刀子往屁股上捅一個道理?」
霸天道:「那教官的意思是……「
秦鋒嘴角微微上挑,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道:「禁衛軍副都統……哼,敢收我三千極品龍駒,我就敢要他十萬禁衛軍。」
……
一夜時間悄然而過,第二日清晨,天邊剛剛泛起一抹魚白就有一道霸道的虎嘯之聲響起,黑石鎮城牆之上,全力戒備了秦鋒等人一整夜的將士們瞬間驚醒。
抬頭,就見得天際一隻四蹄踏火,全身毛髮宛若烈焰燃燒般的恐怖巨獸呼嘯而來。
「敵襲!」
不知道是哪個士兵驚呼了一聲,一萬將士同時將手中的弓箭拉成滿月,然而,卻沒有一人敢於將箭矢對準那一隻猛虎,實在是對方的氣勢太過於駭人了。
哪怕是一個眼神,他們都有種靈魂即將被撕裂的錯覺。
雙腿直顫,手心漸漸被汗水浸濕,原本被拉成滿月的箭矢滑下,落在地上,甚至插在腳尖猶不自知。
「集合!」
秦鋒自然不會去管城牆上那一萬將士的混亂,見得狂獅出現之後秦鋒一聲令下,唰唰唰的三千將士瞬間整齊的列好隊形。
「拔營,出發!」
數十個呼吸之後,地上的帳篷被收起,狂獅帶著一千重騎營,蓮月帶著一千輕騎營,達芙妮帶著一千暗殺營,三千將士化作三道遁光,瞬間消失在了天際。
「武……武王!」黑石鎮,城門口騎著龍駒慌忙趕來的輕水流,看著天空三道急速遠去的遁光,不由得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作為黑石鎮的鎮守,他有著中階武宗的實力,武者一般可以跨越一個階位探知對手的實力,昨日翻臉之前輕水流明明探查過,三千人中只有那青年實力最強。
武宗九段,在黑石鎮已經算個人物了,但在高手如雲的帝都還不夠看,在禁衛軍副都統面前更不夠看。
可是現在……輕水流才知道自己錯了,武王再皇城已經算是橫著走的存在了,更何況高階武王呢。
「進入十萬大山歷練,既然有三位高階武王護駕,難道他是某個大世家的公子不成?」輕水流攥著鬍子,一臉沉思之色。
「昨日盤問他時,那青年說自己姓秦。」聽的輕水流嘀咕,一士兵連忙上前討好這說道。
「姓秦就好,姓秦就好。」
輕水流微微鬆了口氣,昔日大舅哥和他提到的一定不能得罪的家族裡面,沒有一個姓秦的:「對了他叫什麼名字來著?」
「秦……哎對了,秦鋒!」
「什麼!」輕水流腰板一閃,險些從龍駒之上掉了下來。
「是秦鋒沒錯,還和兩年前死的那個天才重名呢。」
黑石鎮這等偏遠地區消息閉塞,普通士兵幾乎都知道秦鋒二字,但那都是存在於兩年前的記憶,現在對他們那說,那一個神話早已經終結咯。
「重名?你他媽怎麼不去死!」
輕水流抬手一巴掌揮在士兵臉上,瞬間將其抽飛十來米遠,尤不解氣,凌空一把將那士兵抓在手裡,向著城牆再次狠狠一砸。
轟!
一聲巨大的碰撞之聲響起,武宗強者力量何其浩瀚,含怒出手下又豈是一武力境的小廝能夠抵擋,接連兩口鮮血吐出,一命嗚呼了。
人群嘩然,無論早起看熱鬧的村民,還是城牆上的一萬士兵,一個個驚恐的看著自己的鎮守,不知道他為什麼發如此大火。
駕!
輕水流現在哪有心情在乎一眾手下的想法,揚鞭一揮,胯下龍駒宛若離弦之箭瞬間激射而出。
秦鋒,作為一方鎮守,早在兩年前這一個名字對他來說就已經如雷貫耳,前些日子大舅哥派人前來發喜帖的時候,閑聊中更是和他提起過秦鋒近日在皇城的英勇事迹。
煉藥師公會副會長上官興河的弟子,煉藥宗師,本屆聯合大比冠軍,即使是九皇子和二皇子也不放在眼裡的人物,前些日子大鬧城南黑市,狂掃一百億賭資,並且建立了私軍鋒刃……
鋒刃敲好三千餘人。
這一刻輕水流要是還不知道此秦鋒就是彼秦鋒的話,那他也不可能坐上鎮守之位了。
闖禍了!
這次真的闖大禍了!
輕水流心急如焚,他只求快點趕到帝都,在秦鋒找上門來之前,將事情與大舅哥和盤托出,畢竟聽前來傳信的那個家丁說過,秦鋒和袁家還有點交情。
一路回道帝都,將鋒刃的三千將士與狂獅安置於城外,秦鋒一行人則徑直回到了義勇侯府。
「公子,你終於回來了……」
剛一走進侯府,福伯就連忙迎了上來。
秦鋒點了點頭:「好了,不用多說,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去通知一下雪一,派個人帶我去看傷員。」
「好。」福伯點了點頭,隨即看向身旁的家丁道:「小李,你帶公子去一下廂房。」
大秦帝國等級森嚴,一般貴族府邸之中,家丁的地位不是很高,日常生活出入都在後院,不過三名家丁是替秦鋒辦事,屬於工傷。
將其臨時安排在三間廂房之中,多少也算享受了一下貴賓待遇。
「公子,這個房間中的乃是二蛋,當日他負責去二皇子府邸送理賠清單,後來被家丁打斷了八根肋骨以及兩條腿后,用馬匹一路拖拽回來的,丟到府邸門口之時已經只有半口氣了……」
推開第一間房門之前,小李連忙將其小名以及遭遇介紹了一遍。
「二蛋,快看,公子來看你了。」
「公子!」見得秦鋒出現,二蛋連忙掙扎著就要起身行禮。
距離雪一傳遞消息給秦鋒至今,已經五天了,在毫不吝嗇的續骨丹以及金創丹下,二蛋的傷勢基本上已經恢復,不過畢竟不是武者,經此大傷,面色洽白,整個人顯得十分萎靡。
傷歸傷,但能在貴族府邸務工的家丁那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等級觀念早已深入人心,見得主子既然親子來慰問自己,受寵若驚之下,臉上既然出現了絲絲紅暈。
「好了,好好躺著。」秦鋒伸手扶住二蛋,將其靠在了床上。
「謝……謝公子!」二蛋心情激動的不行,說話已經開始打卷了。
「說說當日發生的事情吧。」秦鋒微微頷首隨即坐在了一旁,並非秦鋒認為自己是侯爵,應該高傲,而是因為在二蛋眼中自己是侯爵,如果太親切了他反而不適應。
「五日前,一大早的,按照福伯的吩咐我拿著理賠清單早早的去了九皇子的府邸,去的時候他們已經開門了,一見到我,其間就衝出三名壯漢,每人都拿著臂膀粗細的鐵棒子。
當時我見得事情不妙,將理賠清單放在大門口的石獅子上轉身就跑,可是對面三人卻都是武者,我跑不過他們,被追到后他們就亂棍打我,然後我就昏迷了。」
「草!」聽得二蛋的敘述,秦鋒即憤怒又鬱悶。
媽的,你說都看見別人拿著棒子衝出來了,你還敢將理賠清單放在別人石獅子上,不被追到那都是奇迹了。
「好好療傷,別多想,放心,公子會給你出頭的。」
出了二蛋的房間,秦鋒又在旁邊兩個房間了解了一下情況,三人無一例外,除了去天狼王府的那個家丁只是被打斷了一條腿以外,其餘兩人全部重傷。
「他們一個月的薪水是多少?」出了房間之後,秦鋒對著小李問道。
小李恭敬的回答:「他們兩人都是最為底層的家丁,沒個月只有三枚金晶。」
秦鋒略微沉吟了一下說道:「告訴福伯,就說每人獎勵三百金晶,然後給他們安排一個管事的職位吧。」
只賞賜三百金晶,並非秦鋒捨不得,而是對於那些小人物來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秦鋒一次賞得太多,其實並不是好事。
「鋒!你沒事吧?」
探望了三名家丁之後,秦鋒剛從廂房出來,雪一在福伯的帶領下就快步走了過來。
秦鋒張開胸,抱了抱雪一,隨即在其耳邊輕聲道:「遇到了點小麻煩,暫時抽不開身而已,沒事的。」
「嗯。」雪一乖巧的點了點頭,不過隨即想到福伯和小李還在一旁看著,連忙縮了回去,一臉緋紅。
「哈哈哈。」秦鋒一陣哈哈一陣大笑,隨即看向福伯道:
「福伯,派人將理賠清單再送一份過去,要是他們不開門,就在門口高聲喊話三遍,還有,告訴他們明天一早我得不到回信,後果自負。」
福伯一臉為難道:「要是他們再次動手……」
「敢!」秦鋒冷哼一聲,狂暴的殺氣迷茫,隨即沙啞著聲音道:「他們要是敢再動我的人一下,今天我就平了他們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