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假裝重傷
李小孤自然不會承認自己方才和綠厄怪人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隻能是撒慌騙騙這位老修士了。
對於老修士而言,其實對方的境界,知道的東西越少對他越有好處,李小孤就是本人的好奇心太重,導致了他一直以來都在浪和浪的路上,基本上不是自己主動搞事,就是別人上門找他麻煩,一刻都不消停。
這也是為什麽,他必須要盡快的離開李家,踏上羽化門這條漫長的修煉之路的原因。
他太清楚自己的脾性了,根本就是個閑不下來的家夥,一旦有了留在李家的想法,他估摸著自己以後怕是隻會給李家樹立越來越多的敵人。
以前那個李小孤其實骨子裏和他是差不多的性格,隻不過對方一直受困於無法修煉突破,故而一門心思的在研究怎麽才能在不具備靈根的基礎下修煉。
從這一點來看,如今的李小孤和死去的那位,算是一路人,那就是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會放棄任何的希望。
想想那位,在數年的時間之中,修為反複大起大落的幾次,那種心境換了個人估計早就受不了了。
不過,死去的那位李小孤到死的時候,都還在苦心孤詣的鑽研到底如何才能找到適合他的修煉方式,可見對方的脾性和如今的他簡直是如出一轍。
這種倔脾氣,其實和好奇心是一個性質,隻不過不同的人理解起來不一樣罷了,但是在李小孤這裏,是沒有任何的區別的。
但是,這種性格的人,對於自己來說的確算是一種不錯的性格,至少不服輸不是壞事,對於修煉一途而言還有什麽比一個堅定不移的道心更加重要的呢?
可是,李小孤同樣是清楚的明白,任何事情都是有著兩麵性的,這種性格的人,同樣是極其容易給身邊的人帶來麻煩。
有時候甚至不需要刻意的去做什麽,就會在不經意之間得罪一些人,就比如某位厲害的仙師某日路過他們武元城,或許此人剛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決定找他們李家的麻煩。
但是偶然之下突然在大街上正好遇到了李小孤, 然後發現這裏居然還有個修煉根基不錯的嗎,苗子。
或許出於好意的想和他李小孤交談兩句,摸摸這位年輕修士的底細,甚至在心頭考慮要不要收對方為弟子。
但是,按照李小孤這種對於自己未來的修煉之路極端有規劃的人而言,他不見得會買對方的這個人情,雖然說不至於直接給對方臉色看頂撞對方或者當眾拒絕對方,但是他多半都會裝聾作啞當做沒聽見此事。
這種忽略,對於一般修士而言到是沒什麽,人家頂多認為你這家夥沒有禮貌,可是對於一個修為遠遠強過你的高階修士來說,那問題可就大條了。
人家給你個天大的機緣,你居然不好好把握住,這不是給臉不要臉,敬酒不吃吃罰酒嘛,對於這樣一個高階修士而言,一旦讓他們不爽了,為了不給自己留下什麽心結,稍稍心狠一點的,隨便叫幾個追隨者或者弟子就能夠把李家這種小家族給收拾了。
所以為了避免給李家時不時的帶來這種麻煩,李小孤還是決定早些離開。
一來是為了李家好,不至於因為自己的一些事情而牽連到這個養育了他十多年你的家族。
二來,到底他和李二狗的身世算是明朗了,他雖然如今也沒搞清楚自己親生父母到底是誰,不過李家到底不是自己的根就是了,為了將來不至於越陷越深,還是趁早離開的好。
說到底,對於一個修士而言,世俗的情感是一種極其奢侈的事情,尤其是這種家族帶來的歸屬感,不知道束縛了多少驚才豔豔的絕世天才,讓他們始終是為了自己身後的家族而選擇沒有登上更大的舞台。
李小孤其實也很向往那種安靜的日子,可是他知道對於自己來說那根本就是鏡中月水中花,因為他早在之前,就招惹了妖族的妖王,還莫名其妙的得到了至尊頭骨,甚至李小孤有時候都在懷疑一件事。
那個當初在天弓城,把至尊頭骨當做是壽禮隨手扔給他的那個月狼王,不會是妖族的叛徒吧,實際上這家夥可能早就打上了這至尊頭骨的主意,隻是一直沒有機會罷了。
正好當時情況複雜,把自己這麽個小修士當做一個工具人替他完成這件事情,貌似還真的是天衣無縫。
李小孤不算是特別了解十萬大山妖族那邊的情況,但是猜測這月狼王好歹也是個妖王,不至於說犯點這種小事情就要給其他大妖或者妖皇直接給抹殺了吧,這樣的話未免也是太過凶殘了些。
畢竟,不管是哪一個種族,單凡實力達到一定層次的,隻要你犯的不是原則性的問題,都是有改過自新機會的,一棍子打死的可能性倒是不高。
一位妖王,實力再弱,差不多也有結丹後期修士的實力,強橫一些的,甚至能夠達到元嬰後期,可見一位妖王的分量其實是不輕的。
的確,妖族的平均壽元,起碼是人族的數倍到十數倍以上,有的長壽一些的妖族分支,甚至壽元能夠達到人族修士的幾十倍上百倍。
可同樣的,壽元越久,並不意味著它的實力就一定越是強大,修煉瓶頸這個東西,對於每個種族來說都是公平的。
你壽元長,那麽卡你瓶頸的時間就越久,或者如綠厄怪人一族一般,因為體型龐大,導致了經脈是其他種族的數十倍乃至數百倍,這也直接導致了他們這一族修煉速度極端的緩慢,因為他們每次突破都需要海量的靈力支撐。
所以說,這世界上雖然沒有絕對的公平可言,但是相對的公平還是有的。
包括了那些生來就擁有什麽聖體神體的絕世天才,其實這些人一樣活得不輕鬆。
什麽聖體神體,若是出生在一個大勢力之中,倒還有很大的機會被高階修士保護著慢慢成長起來。
若是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家族,那這些特殊的體魄,可就是個禍害了,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往往這些聖體神體,都是一些煉丹師入藥的絕佳材料,不知道有多少厲害的煉藥師盯著呢。
培養一個絕世聖體和神體的代價太過高昂了,不是什麽勢力,什麽人都能夠負擔得起的,像是李二狗這種情況,完全是運氣好到不行的那種。
李小孤之前也是留了些心眼的,反複試探過那個遁世仙宮的老家夥,知道對方應該來曆是真的,而且看著也不像是個虛偽之人,所以他才放心勸李二狗跟著對方去遁世仙宮修煉。
可是,不是所有的特殊體質擁有者,都能夠擁有一個好的修煉機緣的,他們中的很大一部分,其實都是被一些居心叵測的家夥,騙去苦修,然後在體質小成之後,被拿來入藥,練了某些神丹,幫助這些厲害的修士突破境界精進修為。
不過,很多高階修士的這種養豬行為,也不是沒有出現過被豬給拱了的情況。
聖體,神體的擁有者,畢竟都是上天選中的寵兒,這些人,先不說其出生,但是氣運方麵,肯定是比尋常修士要好得多的。
將這些體質擁有者抓去當豬養,就要學會控製水溫,一個不慎,萬一人家不小心體質大成,直接分分鍾就實現了反殺。
神體,聖體大成,都有其極端變態的地方,並不是說單純的靠著境界上的壓製,就能夠將其玩弄於鼓掌之中。
李小孤回過了神來,對於如今自己這種間接性妄想症,他是有些無能為力了。
“走吧,我們趕快回去,免得其他人擔心,不過,還請道友對在下的實力隱瞞一二,這出門在外,本就人心叵測,加上在下方才還服用了暴血丹,怕是短時間內沒有多少行動能力,要是其他同道試探在下,到底是應付起來麻煩,耽擱我調養傷勢。”
其實這件事,即使是李小孤不主動提及,這名老修士也是在看到李小孤如今這麽虛弱的狀態的時候想好了應對的方案,當下他便是對著李小孤保證道。
“這個自然,我輩修士,雖然不乏如道友這般心有大義的人,但是也是有不少的蛀蟲敗類貪生怕死。”
“道友盡管放心,我會在道友恢複的這段時間保證道友的安危的,若是道友有什麽自己不方便做的事情,也不必客氣,隻管說就是,隻要老夫力所能及,不會推辭。”
這老修士這話,倒是讓李小孤一愣,整個人反而是有些遲疑了起來。
話說這聽著怎麽有點不對勁兒呀,莫名其妙的,這老修士似乎突然對他有一種愧疚感和責任感,該不會是這老修士覬覦他的**吧!
李小孤嚇得莫名背脊發涼,心頭不無驚悚,但是看了看這老修士正義凜然的模樣,看著不像個老玻璃呀,這就讓他更加的納悶了起來。
“額,這個倒是不勞煩道友了,隻需要替在下隱瞞一二實力就行,主要還是我這人怕麻煩,相信道友你也看出來了,那王大官人,就是個唯利是圖的家夥。”
“雖然他的嘴臉咱們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到底這商隊是他的產業,我們也算是一路同行欠他一個人情,避開了其他修士團隊的麻煩,可是我實在是不想和這樣的家夥過多的浪費時間,所以還是隱瞞下實力為好,不然他絕對會陰魂不散的纏著我。”
老修士聞言,倒是頗有些感慨的點了點頭,李小孤說得簡直太多了,那王剛得知他是築基初期的修士之後,這一天下來簡直跟一條狗差不多,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找這樣那樣的理由主動和他搭訕,想要套他的話,讓自己領對方的情。
可是老修士又不傻,活了這麽一大把歲數,哪裏還看不出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世俗中人的那點心思,不過他也不好點破,誰叫他一直都是個老好人的形象呢。
不過,對於李小孤的那種莫名的愧疚感,多多少少還是因為在之前李小孤引開綠厄怪人的時候,他其實也是猶豫過要不要過來接應李小孤。
最讓他憤怒的是,其他的人居然都選擇直接放棄李小孤,這種冰冷的人情實在讓他覺得心寒無比。
雖然說是個人麵對危機的時候,都會本能的感到害怕和退縮,可是這些人不帶絲毫商量餘地的冰冷態度,實在是讓老修士心頭感到一種莫名的窒息。
李小孤也是點了點頭,實際上他的情況還算不錯,雖然的確是有種暴血丹反噬的虛弱感,但是遠遠沒到喪失戰鬥力的程度。
不過,他還是覺得以一個小修士的身份混跡在這群人裏麵比較安全。
幾乎可以想象到的是,他這次引開那綠厄怪人,還能安然無恙的回去,定然會引得很多人的注意,這一點,對於不久前才答應了長風國那老者請求的他來說,不是什麽好事。
不過,能夠從綠厄怪人手中活下來,他假裝個重傷不過分吧,別人莫非還能因此懷疑他?
所以李小孤想了想後,覺得為了逼真起見,便是突然停下身,突然一刀捅在身側攙扶著他的老者大腿上,然後有些羞澀的歉意道。
“那個道友,假戲還得真做,我服用了暴血丹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讓別的人知道,所以身上還是得有點傷勢吧?”
老修士頓時臉龐有些抽搐起來,疼得眼睛直跳的看著李小孤無語道。
“你身上要有傷勢,刺我幹什麽,道友,你不會是腦袋被那怪物弄壞了吧?”
李小孤又是有些歉意的尷尬一笑,指了指自己裝出來的虛弱模樣煞有其事的道。
“道友你也看到了,我這暴血丹藥效過後,身體極度的虛弱,這時候要是再給自己來兩刀,恐怕身體扛不住,所以就隻能委屈一下道友你了,出此下策借道友鮮血一用,希望道友不要介意。”
老修士頓時無語至極,貌似,自己還真沒有拒絕的理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