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0章 一場盛大的聚會
凌晨兩點,錦城會所的院內,拉了兩盞通亮的落地燈。
有十幾人相圍而坐,每人一張靠椅,大家看起來都很隨意,甚至還有穿著睡衣拖鞋急急忙忙趕到這邊的,這些人的平均年齡大概五十來歲,其中多半都是在京城位居高位的大人物,一般的情況下,想要一次性把這麼多大人物聚集到一起,除非是那位更大的人物發話要召集他們開會了,才可能讓大家齊聚一堂,否則也沒誰有這個本事能把這些人捆到一起,畢竟大家都有各自的立場。
而今晚他們之所以會聚集在這裡,卻僅僅只是因為一個叫張邪的男人。
可見在這些人的心目中,哪怕已經成了病秧子的張邪,也同樣能讓他們得以重視。
此時,披著件大衣的張邪坐在椅子上,他手裡拿著把雪茄剪,一直在剪雪茄頭,他自己已經戒煙十幾年了,自然是不抽煙的,所以他每剪好一根雪茄,都會馬上交給身旁的黃文奇,然後黃文奇會依次遞給在場的這些人,哪怕是從來不抽煙的,他也會恭恭敬敬從黃文奇手裡接過這根雪茄。
另外坐在張邪身邊的,還有李麗跟喬娜兩人,她們兩人之所以會到場,是因為這些人都是她們兩人召集過來的,而且在張邪消失的這十幾年時間裡,也同樣是她們在跟這些人保持聯絡關係。
除此之外,在這些人當中還有兩位張邪很熟悉的朋友,一人是趙家的趙平安,另一人則是獵人學校的校長鬍關,雖說如今的京城趙家已經完全不成氣候了,但是趙平安在京城混了這麼多年,也是趙家唯一能上的了檯面的人物,再加上他跟張邪之間的特殊關係,所以他自然有資格坐在這。
至於胡關,他當然比趙平安更有資格坐在這,而且這不僅僅只是因為他跟張邪關係更好,更主要是他所在的家族,本身也是京城的大家族,尤其是他那幾個兄弟姐妹,幾乎個個都是身居高位。
另外他這次解散獵人學校回來之前,也是特地跟他父親說好的,那就是在關鍵時候,胡家的所有人都必須無條件的站在張邪這邊,否則他不會再跟自己的家族還有牽連,當然一開始他父親當然是不同意的,因為這是堵上了他們整個胡家的命運,不過後來他父親私底下跟張邪有過一次促膝長談,也就是前兩天的時候,兩人談了什麼沒人知道,只知道那晚后胡家徹底站在了張邪這邊。
這也是為什麼,胡關會出現在這裡的主要原因。
在大家相互寒暄之後,手裡還拿著那個雪茄剪的張邪終於抬頭,開口說道:「十幾年前,也是在這個院子里,我記得我和黃所長談過一次話,當然現在不能叫你黃所長了,得叫你一聲局長,當時你好像是提了個黑色的袋子過來,裡面裝了有二十來萬的現金,你一進來就哭喪著臉跟我說你闖禍了,後來一問才知道是你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惹了大麻煩,你實在是找不到人幫你,於是就找到了我頭上,你還說那袋子里的二十萬現金是你所有的積蓄了,要我拿了這些錢幫你一把。」
「坦白講,我當時是不想幫你的,因為你那個調皮的兒子自己作死能怪誰?不過後來知道你跟李麗也算認識一場,所以後來我就告訴你,我能保證你的職業生涯不會因為這件事受影響,但是你那個兒子該承擔的還是得承擔,最近聽說你兒子被關了幾年後,已經改性子做起了大生意了?」
在張邪說完后,在場唯一一位穿著正裝的中年男子連忙開口說道:「這事說起來,我是真得要好好感謝張總,要不是當年你拉一把,哪還有我今天?另外我兒子這些年在外面做生意,也是多虧了張總你照顧,要不然他搞的那點外貿生意不得虧到奶奶家去,反正這些事我都記在心裡的。」
被燈光照耀的臉色反常紅潤的張邪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你記得就好。」
而緊接著,他又轉頭跟坐在不遠處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說道:「老劉你還記不記得當年在東北那邊時候,你差點把我給抓到監獄去?那時候你可是真正的一腔熱血啊,一心想著要為名除害,但你呢性子直,事做了不少,功也立了不少,可就是怎麼升也申不上去,這不後來多虧了我跟你做了筆交易,你他娘的恐怕現在還在一線打拚,所以啊,你個老傢伙也得感謝我才對,要不是我的話,你他娘的能調到京城,能爬到這個位置上做更多的事情,為更多的人為民除害?」
被稱呼為老劉的中年男子嘿嘿笑了笑,大大咧咧道:「改天請你喝一頓,不醉不歸。」
張邪沒好氣拿著手裡一根雪茄朝他扔過去,「他娘的,老子這身體還能陪你不醉不歸?」
被他這麼一調侃,大家都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這讓本來有些沉悶的氣氛頓時愉悅了很多。
不過很快,他又轉頭跟坐在身旁不遠處的一位中年男子說道:「姓齊的,你還笑的出來?難道你忘了當年就在這個院子里,你被我摁在地上捶了一頓猛的嗎?就你這小身板,不是我吹牛,哪怕你現在跟我單挑,我照樣也能掀翻你,但是也不得不承認,我呢,的確是老了,身子骨自然也比不得當年了,不過我雖然當年揍了你一頓,可你還是得好好感謝我,要不是我讓你斷了對李麗的念想,你他娘的能娶到現在的老婆,還給你生了一對龍鳳胎?所以說啊,你要懂得感恩。」
姓齊的中年男子大概是在場最年輕的,他沒好氣說道:「你要不阻止我,說不定我就娶了……」
他話還沒說完,坐在旁邊的李麗立即插了句,「別想多了,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姓齊的苦笑不已,倒也沒覺得難堪,因為大家都是很善意的在取笑他。
再接下來,張邪幾乎是一個一個的點名說過去,足足說了兩個多小時,哪怕是其中有好幾位都從來沒跟他見過面,他也能跟人家聊上幾句,甚至能掌握人家所有的情況,可見他是做了準備的。
而在場的這些人,雖然坐了兩個多小時,但也沒有一個人表現出半點的不耐煩。
一直到最後,張邪咳嗽了兩聲,跟大家又說了一番發自肺腑的心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