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白髮男子
「你簡直就是個混賬!」
胡湘梅氣的不行,她本以為袁華只是被野心,被權力給侵蝕了自己的初衷,但她沒想到這個跟自己相處了這麼多年的男人,竟會如此的懷疑她,這是她無法容忍,也無法接受的。
而袁華顯然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他伸手捂著自己被扇了一巴掌的臉龐,先是震驚,隨後是懊惱,緊接著他也跟著站起身,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該說這種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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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閉嘴!」胡湘梅朝他大吼了聲,並用力伸手把他推開,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胡湘梅直接跑到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她微微仰頭,望著窗外的燈火闌珊,眼淚早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但她最終還是憋住了,沒讓自己流下眼淚,或許她覺得自己不值得為這種事流眼淚。
許久后,她轉過頭來,面對著很手足無措的袁華,輕聲說道:「你知道小妹是如何得知你跟朱家人來往的嗎?是她的父親,是我的親哥哥告訴她的,但是小妹一直瞞著沒告訴我,你知道為什麼嗎?是因為她父親不讓她說,小妹告訴我,她父親其實很早就知道了你跟朱家人之間的來往,但他從來都沒有跟我提過,也從未跟我們家任何人提過,當然他也更不敢告訴我的父親,因為他知道這個事情一旦說出來,那必定會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會破壞我們苦苦經營的這個家庭,他不想我受到傷害,也不想破壞我們這個家庭,所以他什麼都沒說,可是你呢,在被我知道你的這些秘密后,你不及時補救就算了,竟還來懷疑我,請問你安的什麼居心?」
聽了這番話后,袁華似乎有些無地自容的低下了頭。
可胡湘梅還沒罷休,緊接著又說道:「當年我執意要嫁給你的時候,我父親不同意,我們家幾乎所有的人都不同意,唯獨只有我哥支持我,他甚至私下底在我父親面前幫你說好話,他也曾非常的看好你,但是換來的卻是你對我一直的隱瞞,而更讓我無法相信的是,你居然一直想要對付小錦,請問你安的什麼居心啊?你明知道我哥跟小錦的父親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你明知道我哥對小錦是當親兒子看待的,如果你今天除掉了小錦,你有想過會是什麼後果嗎?」
「夠了,夠了,不要再說了!」
袁華突然抬起頭來,打斷了胡湘梅繼續說下去,但也不知道是哪句話戳中了他的痛處,他從剛開始的懊惱,慢慢變得情緒激動了起來,大聲說道:「對,我是瞞著你跟朱家的人一直來往了,我也確實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哥了,可我能怎麼辦啊?我想干出一番事業,我想實現我的理想抱負,我想要證明給你看,給你們家所有的人看,我做錯了嗎?如果你們非認為我做錯了的話,那錯就錯在我出生於普通家庭,錯就錯在我沒有身份地位,你現在滿意了嗎?」
胡湘梅對他很失望的搖了搖頭,「你真是無藥可救了!」
「我無藥可救?」袁華冷笑不已,「你說我不了解你,可你們誰了解過我?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永遠沒有所謂的感同身受,你們永遠也不知道我走到今天,這期間受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但是我從沒有後悔過我所做的每一個決定,假如我一開始沒有跟朱家人來往,你覺得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嗎?如果我沒有今天的成就,那你們家的人會看得起我嗎?不會,永遠都不會,因為這就是最殘酷的現實,我今天所做的不過就是想替自己爭取一點尊嚴而已,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難道對於你來講,一個跟你朝夕相處了這麼多的年的丈夫還不如一個陳錦?」
胡湘梅再次搖了搖頭,「我承認我父親以前確實很看不起你,但是他有句話說的沒錯,一個鳳凰男,或許能吃得了所有的苦,能忍受得了所有的委屈,但尊嚴是他最大的缺點,現在想來,我父親還真的一語中的,你以為你所謂的尊嚴很重要,可是又有誰會在乎呢?」
或許是有些崩潰,袁華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低著頭說道:「也許我們真的不合適!」
當他這句話說出口后,胡湘梅對他徹底失望了,她什麼也沒說,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沒有人會想到,以前這對所有人都羨慕的模範夫妻,會在一夜之間鬧到如此的地步,是袁華做錯了嗎?很顯然,站在他的立場上,他當然沒錯。
那是胡湘梅真的不理解他嗎?可是換個角度站在胡湘梅的立場上來想想,她又做錯什麼了呢?
誰都沒錯,可就是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
在昆崙山那片荒無人跡的草坪上,張小朵一襲白紗,安靜的站在二個小土堆前,天空中一隻海東青就在她頭頂上盤旋,時不時尖叫一聲,似乎在向她撒嬌,但張小朵始終不為所動。
她從小就跟著姑姑紫幽在昆崙山長大,在她面前的這二個小土堆,其實底下埋著的是二位逝去的親人,張小朵曾無數次聽姑姑說起過,最左邊這個土堆下埋著的是陳錦的母親,右邊土堆下埋著的是姑姑的師父,她以前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經常來這裡偷偷哭泣,偷偷跟兩位逝去的親人說著悄悄話,久而久之,她對這兩位逝去的親人也莫名的有了好感。
這次跟姑姑回到昆崙山來,她第一時間就來看望兩位親人了。
只是這一次有些不同,張小朵心情有些複雜,她之前醞釀了很多想說的話要說,但到了這裡她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她一直在想,假如哥哥也在這裡的話,那該多好啊?
而就在她正發獃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了動靜。
張小朵猛地轉頭,見到的是一位頭髮發白的陌生男子。
那一刻,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戳了一下。
不痛不癢,但就是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你是誰,你從哪裡來?」
張小朵艱難的開口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