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宮譯救了你的命(一更)
被窩裡都是靳景瀾平時身上的味道,很好聞。但是處於這麼安靜又狹窄的空間內,不管是華酌還是靳景瀾本人,都感覺到似乎更加敏感了一些——
華酌的手此刻還抵在男人的胸口,一雙眸子如同閃爍著星光,直直的透過黑暗,看著眼前的男人,「但是你現在很好。」
華酌也沒有直接問自家男人到底看到了什麼。她只知道,既然那些是不好的東西,那麼靳景瀾就沒必要再回憶起來。
靳景瀾和華酌到底認識了這麼多年,一聽華酌的話,便大概已經猜到自家這小媳婦兒要說什麼了。
於是,他低低得應了一聲,當真沒有再開口說起他口中『不好的東西』。
其實,對於靳景瀾來說,這所謂的不好的東西,大概也只有一件。
他夢到了顧灼華的死。
不可否認,當初顧灼華死的那一段時間,是他最痛苦,最覺得生無可戀的一段時間。而在昏睡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幾乎是不受控制的一直在回放那一段記憶。
當然,還有顧灼華聲嘶力竭的問他——
不是說愛她嗎?為什麼現在又和別人在一起了?
靳景瀾明明知道這話聽不得,而且出現在他夢中的顧灼華也不是真的。可是他還是覺得很難受。
心臟一抽一抽的疼,疼得讓人想要一死了之。
靳景瀾看著身下的小姑娘,眼底的神色微微加深了幾許,隨後便低頭略顯粗魯的吻上了華酌的唇。
廝磨再廝磨。
本就處於這麼一個格外狹窄的環境之中,如今又被一個人拚命的爭奪氧氣,如今華酌都快呼吸不暢了。
大概是感覺到了自家小媳婦兒此刻狼狽的模樣,靳景瀾忍不住輕笑了一下,隨後這才緩緩的放開華酌已經紅腫的不成樣的唇瓣。
唔,儘管現在是在黑暗之中,靳景瀾並不是能夠很清楚的到她的唇。
但是按照以往的經驗,大概也是差不多的。
如此想著,男人再次低笑一聲,然後伸手掀開了被子。
華酌眯著眼睛,忍不住感慨了一聲——有燈光可真好啊……而且又能呼吸新鮮空氣了。
「靳景瀾,你實在是太混蛋了。」
華酌此刻的嗓子還微微有些沙啞,然而這一句疑似嬌嗔的話語卻還是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
男人側躺在床上,然後單手扣住了華酌柔軟異常的腰肢……
值得一提的是,男人的手不知何時已經穿過她的衛衣,落在了她細膩白皙的肌膚上,輕輕的摩挲了幾下,「還可以有更混蛋的,你想不想試試?」
華酌:「……我還是未成年。」
這六個字對於靳景瀾來說,簡直就是暴擊——
男人的目光中閃現出了一絲無奈的表情。然而下一刻,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嘴角忽然勾出可以一個細微的弧度。
華酌在看到靳景瀾的表情的時候,便覺得身子都是不由自主的一抖。她抬起眸子,一雙狹長的眼睛中閃爍著幾分機警,「你幹嘛露出這樣的表情?」
聞言,靳景瀾心情甚好的在小姑娘的唇上再度落下一個吻,然後語氣藏著得意的道,「你馬上就要過十八歲生日了。」
一語落罷,華酌的表情頓時便僵住了。
她倒是忘記了,她的生日可在十一月中旬呢。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份了,所以掰著手指算一算,都能夠清清楚楚的算出來——
華酌的嘴角幾乎是不自覺的抽搐了兩下,然後也不說話,默默的將腦袋埋進了被子里。
看到華酌如同一隻小倉鼠一樣將腦袋縮回了居住的洞里,靳景瀾不由得失笑。
不過轉眼間,他忽然便響起了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男人將華酌的小腦袋從被子裡面掏出來,眨了眨眼睛問道,「我這是怎麼醒來的?」
說了半天的話,最重要的還沒有提到呢。
華酌原本正沉浸在自己馬上就要十八歲生日的震驚之中,陡然聽到靳景瀾的這麼一句話,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宮譯給的葯。」
靳景瀾:「……我剛剛沒聽清,你把話再說一遍?」
華酌:「……」
小姑娘似乎也在這個時候意識到了什麼,變得格外可憐兮兮起來。她眨著一雙狹長的眸子,頗有些哀怨的將事情交代了一遍。
然後又道,「你都不知道於若若走了之後,我這打臉打的多重。你肯定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後悔,我就不應該這麼狂妄自大。如果不是宮譯出現,我可能就要去找於若若了。」
華酌這話說得很真。
如果宮譯沒有及時出現,她真的打算去找於若若。
儘管她之前放話說,大不了就是兩個人一起死。但是只有死過一次的人才真正知道活著有多麼的幸福。而且,她根本不可能讓靳景瀾這麼憋屈的死去。
說到底,當時還是為了面子。而且再加上華酌討厭於若若也是一個原因。
華酌一字一字的說著,聲音愈發的沙啞起來,聽的靳景瀾心裡都不由自主的難受起來。
他忽然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低聲道,「其實,你一開始想的,也正是我想的。哪怕說我們各自自私也好,換成我,我也會和你有一樣的選擇。」
「你說你不想把我交給一個對懷有不良心思的女人。而我也是。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
「所以,不要覺得抱歉。」靳景瀾再一次吻上她的唇,最後從唇落到了她的眼眸之上,「阿酌,你很好,真的很好。」
「我不好!雖然我當時的確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一想到是我支配了你的生命,我就覺得很難過。尤其是,我那麼隨意的支配你的生命。」
華酌癟了癟嘴,眼眶微微泛紅。
然而偏偏就是這個樣子,卻讓靳景瀾有些想笑。
其實誰不是這樣的呢?一時的激動過後,才發現自己想的和真正要做的,根本不一樣。
男人低低的感慨了一聲,直接將這個話題給略了過去,「所以,宮譯跟你提什麼要求了?」
華酌被靳景瀾這突如其來的一句正經的不行的話給問蒙了——
「其實,宮譯人還挺好……」最後一個『的』字還沒有從華酌的嘴裡冒出來,男人便十分不爽的吻上了她的唇。
華酌:「……嗚……」
「說實話,你可以不用說宮譯很挺好這句話。」靳景瀾的面色並不是那麼好看,「我吃醋了。」
華酌被男人的一個吻搞得氣喘吁吁,現在聽到對方的話,不由得癟了癟嘴,「好嘛,我跟你道歉,嗯?」
華酌說著,小心翼翼的抬起一雙眸子,瞅了一眼對方,然後嗓音低低的道,「當時宮譯把葯給了我之後,什麼要求都沒有跟我提。只是跟我說,你不會有事的。」
說句實話,不知道是不是宮譯救了靳景瀾的緣故。現在華酌的心裡真的很感激對方,而且覺得宮譯這個人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差勁兒。
此刻的華酌顯然沒有意識到,在這之前她會覺得對方差勁兒,還不是因為她和宮譯相處的時間比較少?!而且,有了靳景瀾以及身旁一群人耳濡目染……
再加上宮譯本人實在是太深沉了一些……
所以啊,華酌這要是還能對宮譯有個好印象,那才是真的見了鬼了。
「他會那麼好心?」看著華酌那張精緻的小臉,靳景瀾不由得眯起了眸子,「他分明是不懷好意。」
華酌:「……可能吧,但是你不忘記了,宮譯現在救了你的命。」
聞言,靳景瀾頓時沉默:「……」
雖然華酌說得是事實,但是不得不說,靳景瀾覺得真的好心塞。
說句任性一點的話,他寧願就這麼躺著,也不願意把自己就醒的人是宮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