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華酌到底是什麼人?(三更)
最後的最後,於若若到底有沒有和宮譯談成合作,除了兩位當事人沒人知道。
宮譯離開大宅的時候,面上依舊是平日里的淡漠之色,一雙唇習慣性的挑起一個弧度,眼底是深不可測的光芒。
男人剛剛離開大宅坐上自己的車,下一刻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長官,靳上將過來了,現在正在您的辦公室。」
打電話來的人正是他的副官。
聽到這麼一句話,宮譯沉默了一會兒,最後聲音淡淡的道,「知道了,先把人伺候好了。」
怎麼說靳席林都是上將一枚,而他不過是一個少將,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何況他本人此刻還在外頭,免不了要讓靳席林在他的辦公室等上一等。
這邊宮譯開車正打算回到軍區,另一邊的華酌和靳景瀾已然率先到了軍區。
駐守軍區大門的軍官看著那一輛相當熟悉的軍用悍馬開進去,忍不住蹙起眉看向了站在身邊的另外一名同伴,「我有沒有看錯,靳少將是和其他人一起來的?」
關鍵是,那個人看著相當的眼生,大概不是他們軍區的人吧?
聽到同班的話,站在他邊上的人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放肆,「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聽說那一位好像是靳少將喜歡的人。前兩天靳少將還給她擋了子彈呢。」
這話落入那軍官的耳中,頓時令他覺得萬分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眸子——
「可是靳少將不是喜歡顧少將的嗎?」
「那顧少將不是走了嗎?」
「媽的,男人果真不是什麼好東西,轉眼之間就喜歡了另一個人,而且那個人還是男的!靳少將在我心裡高大雄偉的形象已經徹底破滅了。」
同伴:「……等等,你為什麼還要把自己罵進去?」
「哦,那我收回我剛剛說的話。靳少將這樣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渣男!」
「……小心點,別被人聽到了。不然你就完蛋了。」
「我可以手動呼叫顧修瑾少將。」
「好吧,你贏了!」
門口的兩名軍官逮到機會不斷地說騷話,也正是這個時候,一輛車在他們的面前停了下來。
兩人一看,頓時朝著來人敬禮,「宮少將!」
「嗯,」宮譯點點頭,隨後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今天靳少將來了嗎?」
嗯?
對於宮譯的這一個問題,兩人雖然有些驚訝,但卻還是認真回答了。
見著兩名軍官點點頭,宮譯微微眯起了一雙眼睛。他正收回手想要將車窗給搖上去,下一刻卻忽然又聽到其中一名軍官道,「靳少將還帶了一個少年。」
「是嗎?我知道了,謝謝。」最後兩個字落下,宮譯也沒有再猶豫,車窗關上,便朝著軍區內部開了進去。
憑藉他的智商可以輕而易舉的想到,那軍官口中的少年指的就是華酌。
不過,靳景瀾在這個時候把華酌帶過來做什麼?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華酌的身上現在還有一堆的罪名吧?雖然,這堆罪名還沒有成立。
想著,男人的眸子微微眯起,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十分鐘之後,宮譯換上了一身軍裝,推開了自己辦公室的門。
一推開門,他便看到中年男人同樣一身軍裝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男人的坐姿極其英挺,眉目狹長,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這個人,便是靳景瀾的父親,靳席林。
宮譯的面上同樣帶上了一抹笑容,「靳上將。」
聽到開門的聲音的那一刻,靳席林便知道自己一直等的人回來了。中年男人從沙發上站起來,一雙眸子注視著他,眼底含笑,「宮少將,好久不見了。」
聞言,宮譯頓時笑著點點頭。
的確很久不見了。在宮譯去往嵐慶之前,他偶爾還能和靳席林碰上一面,畢竟兩人都在軍區。自從他去了嵐慶,軍區的人他一個也沒聯繫過。
所以靳席林的這說的挺對的。
「不知道靳上將今天過來可有什麼事兒?」雖然話是這麼問的,但是宮譯到底也不是一個傻子,自然知道靳席林莫名其妙來這裡等他究竟所為何事。
不過是想解決華酌的事情罷了。
但是即便知道,他也不能擺明了說。
宮譯正想著,一旁的靳席林也沒有絲毫遲疑,開口便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今天過來是有事問問宮少將,不知道宮少將對於杜芳菲上尉受傷一事有什麼看法?」
聞言,宮譯頓時一笑。
如果來人是靳景瀾,恐怕他就不會給對方什麼面子了。可是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人到底是自己的前輩。
於是,沉思了一會子的時間,宮譯便開口了,「什麼看法都得以證據為前提。不過,杜芳菲上尉提供的證據實在是……」
一句話沒有說完,但是宮譯知道靳席林已經明白自己的話了。
這一場陷害與被陷害的戲碼他這個局外人看得一清二楚。
他說這麼多,也無非就是讓靳席林安心而已。而且他相信一點,如果今天他說出『華酌就是蓄意謀殺杜芳菲』這樣的話來,恐怕靳席林就要對他試壓了。
靳席林這一次來找他,原因有兩個——
其一,是問問他對所謂『華酌蓄意謀殺杜芳菲』的看法。
其二,是來證明他的一個態度——華酌是他們靳家要護著的人。
想到以上兩點,宮譯的嘴角不由得扯出了一個嘲諷的弧度。
虧得於若若那女人還妄想得到靳景瀾,結果呢?人家靳景瀾一家子早就承認了身為男生的華酌。
嘖。
看來,是時候得調查一番這個華酌了。
他倒要看看,當初愛顧灼華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到底為何會栽在一個少年的身上。
短短的一會子時間內,宮譯的腦海中已然思緒飛轉。而坐在他對面的靳席林看到他斂眸的模樣也沒有說什麼。反正他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是以,在沉默了片刻之後,靳席林便道,「看的出來宮少將是個公正的人。那麼我也就不多待了。」
聞言,宮譯抬眸看去,對著靳席林點了點頭。
然而就在靳席林打算離開的時候,宮譯卻道,「靳上將,我有個問題很想得到答案。」
「宮少將問便是。」
「這個叫華酌的少年,到底是什麼人?」
聞言,靳席林微微垂下眸子。
他自然知道宮譯當初是顧家丫頭的教官,但是現在他只不可能跟他說實話吧?
而且,宮譯似乎還挺喜歡顧家丫頭的?
靳席林覺得自己是傻了才會把實話告訴宮譯。於是,中年男人在沉默了兩秒鐘之後,用一種頗為堅定地語氣道,「不瞞宮少將,華酌是我們靳家人。」
這句話說的足夠清楚了。
但是卻也恰恰讓宮譯心底的驚詫和疑惑更深了幾分。
於是,宮譯沒有再留靳席林,站起身便將人送了出去。
待到靳席林離開之後,宮譯回到辦公桌前,打開了用指紋鎖鎖著的抽屜。抽屜內,放著一個小東西,定眼看去,正是一顆牙齒。
比不過看牙齒的形狀,應該是什麼動物的。
宮譯伸手將那牙齒拿出來放在自己的手掌心,眼眸微微深邃。
看著那牙齒好半晌,宮譯這才扯了扯嘴角。
「嗤,希望不會是我想的那樣。」
說完這一句話,宮譯抬手便將那牙齒放回了原來的地方,然後將抽屜鎖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事情之後,他找來了自己的副官,問道,「靳景瀾今天在軍區,去幹嘛了?」
聞言,那副官連忙回答,「聽說是帶著那個叫華酌的少年去了虞立軍那裡。」
今天靳景瀾來軍區的事情沒有保密,所以很多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