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乾媽???(六更)
華酌說這話的時候,面上沒有一丁點心虛的表情。
這模樣,看的靳景瀾也不由得挑了挑眉。他忽然覺得,自己還是小看了自家小媳婦兒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水平。
不過,為了讓自己接下來的生活可以安生以及隨性一點,靳景瀾選擇了『助紂為虐』。
男人對著程宜點了點頭,低聲道,「媽,我真的沒事。要是有事,爸肯定跟你說了。」
在所有人的眼裡,靳席林是個妻奴。什麼事兒有願意順著自家妻子。所以靳景瀾說這話還挺有道理的。
聽到靳景瀾的話,程宜再度看了一眼自家兒子,最後還是鬆了一口氣,然後便不再看他,而是將目光放在了華酌的身上。
今天到安陽州公寓來,本來就是意外。但是既然來了,她自然要和華酌好好聊一聊。
靳席林什麼性子她最清楚,華酌既然有本事讓靳席林認為她就是顧灼華,那麼肯定也能說服她。
所以,想了想,女人到底還是開口了,「華酌是吧,有時間和我聊一聊嗎?」
聞言,華酌一愣之後,隨即便點了點頭。
面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是華酌卻不免在心裡笑了起來。
程宜不愧是靳席林的老婆,兩人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的時間,做事風格都被潛移默化了。
這開口說的話,便和靳景瀾他爸幾乎一模一樣。
不過,連靳景瀾他爸她都應付過了,程宜這邊她自然是不需要再擔心什麼。
於是,華酌便毫無心理壓力的跟著程宜走去了二樓靳景瀾的書房。
轉頭走進書房的時候,被無視的靳景瀾收到了華酌遞過來的眼神,然後乖乖的走進了卧室。
雖然華酌最後把他受傷的話題扯開了,但是不代表她現在不生氣。
為了自己的以後考慮,靳景瀾決定自己還是乖乖的聽自家小媳婦兒的話。至少絕對不能作。
黃牌警告沒啥事兒,萬一來個紅牌,他哭都來不及。
於是,在腦海中思緒飛轉的男人慢吞吞的挪著步子走進了卧室。
見到靳景瀾的動作,華酌的心情變得還不錯。
然,剛剛走進書房,關上門。華酌轉身過去的時候,便聽到程宜用一種十分神奇的語氣道,「景瀾好像很聽你的話。」
程宜說這話可不是在諷刺華酌,而是真的覺得驚訝和神奇。
在程宜的印象中,自家兒子一向是個省心的。然而即便如此,靳景瀾也有相當倔的時候,這個時候不論是她還是靳席林,說什麼都是不管用的。
唯有一個人的話,他會聽。
毫無疑問,那個人就是顧灼華。
但是現在,程宜忽然發現,這個世界上除了顧灼華之外,竟然還有一個華酌。
神奇,真是神奇。
如此想著,程宜對華酌的感覺不由自主的又好上幾分。
面對程宜那雙晶晶亮的眼睛,華酌眨眨眼,最後頗有些訕訕的道,「其實也還好吧。」
聞言,程宜頓時便笑了,「哪有還好。你都不知道景瀾有的時候倔得跟頭牛一樣。還有啊,你們別以為能把我糊弄過去。」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程宜沖著華酌挑了挑眉。
這一瞬間,華酌覺得有些尷尬。
因為,很顯然,程宜是在說靳景瀾受傷這一回事。
果然吧,雖然平時程宜看著挺傻白甜的,但是到底是靳家的主母,根本就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
華酌頗為無奈的伸手掐上了內心,最後低聲安撫道,「伯母,其實阿瀾也只是怕你擔心而已。」
聞言,程宜頓時低嘆了一聲,「這個我當然知道。只是,自己生出來的兒子若是什麼都要瞞著我,我這個當媽的未免也太不負責任了。」
其實程宜的心裡都清楚。但是你看看,連靳桂蘭這種人都知道了景瀾受傷的事情,而她這個當媽的卻什麼也不清楚。
這說起來是不是很諷刺?
想著想著,程宜的表情愈發的落寞了。
華酌見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如果不是知道程宜內里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恐怕這個時候她就要被她騙過去了。
此時此刻,華酌忽然很想收回之前跟靳景瀾的話——
其實你有時候這麼黑,不只是因為你老爸,還有你老媽的遺傳在裡頭。
心裡頭這麼想著,華酌的面上卻是一本正經的模樣,「伯母你放心,以後要是除了什麼事兒,我第一個告訴你。」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最後到底怎麼樣,誰也說不清楚。
華酌覺得,自己大概是不會說到做到的。畢竟,她怕被靳景瀾打屁股。
打屁股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嗯,還有不同種類的被打。
咦,她在說什麼?
華酌眨眨眼,將腦袋跑出來的那種莫名其妙的東西全部扔的遠遠的,然後保持著微笑的表情看著程宜。
很顯然,程宜對她剛剛說得一句話特別滿意,此刻妝容精緻的臉上滿滿的都是笑容,「哎,真是乖孩子。」
一邊說著,程宜順便還伸出手拍了拍華酌的腦袋。
隨後,女人拉著華酌的手腕,帶著華酌走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即便是坐在沙發上,程宜還是拉著華酌的手,沒有放下來,「華酌啊,我之前的思想的確太狹隘了一點。既然你和景瀾是有情人,我這個當媽的自然不能棒打鴛鴦。」
程宜完全是自顧自的說著,似乎並不打算給華酌說話的機會。
華酌大概也猜到程宜今天過來說要和她聊聊天,其實不過是想要把某些需要注意的東西告訴她。
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華酌很認真的聽著。
「我現在對你們也沒什麼要求,就是好好的。景瀾這些年過得不容易,尤其是小灼子去世之後……」
說到『小灼子』這三個字的時候,程宜忽然頓了一下,然後用一種十分詭異的語氣說了一句,「說起來我覺得你在懟人的時候和小灼子簡直一模一樣。」
而且,平日里敢那麼和她兒子說話的人,好像也就顧灼華一個。
想著想著,程宜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了。
這麼一思考,她忽然發現華酌和顧灼華真的好像啊——
而且兩人的很多小細節都是一模一樣的。
比如說,剛剛華酌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在程宜的印象中,似乎每一次顧灼華心虛的時候,都有摸耳朵這麼一個動作。
而剛剛,華酌在說到要把所有靳景瀾的事情告訴她的時候,也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另外就是,華酌現在的這個坐姿,都和顧灼華的一模一樣。
如此想著,程宜再一次想起了靳景瀾和靳席林的一番話。
前一位說,他找到了顧灼華。后一個說,華酌就是顧灼華。
所以……
?
程宜忽然有些愣怔的盯著華酌看,那目光和之前自然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對此,華酌只是低笑著掐了掐眉心,然後吐出了兩個字,「乾媽。」
這兩個字落下,程宜愣怔的表情頓時變得獃滯起來。
等等,剛剛華酌叫她什麼?
乾媽?
乾媽?
乾媽?
在心底用極度不可思議的語氣重複了那兩個字好幾遍,程宜忽然伸手掐上了華酌的臉,「不對啊,是真臉……」
華酌:「……」
「乾媽,你再掐幾下我還是這張臉。」華酌的嘴角不可遏制的抽搐了幾下,又道,「你忘了我現在才十八歲嘛……」
「對哦,你變年輕了!」程宜眨眨眼,「所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大概就是沒死成,然後醒來的時候變成了另一個人,最後恰好又被阿瀾給遇到了。」
一句話把讓程宜凌亂的緣由說了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