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反正就是沒得救(三更)
「姐,這是個好機會啊。」
那年輕的醫生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部報告給杜芳菲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待到那年輕醫生離開之後,杜恩淑走到杜芳菲的身後,低聲開口了。
聞言,杜芳菲並未說話,但是女人臉上的神色顯然已經說明了一個問題——她和杜恩淑想得差不多。
這麼一瞬間,杜芳菲的臉色已經好看許多了。
「我知道,你今天早點回去休息吧。最近崔林江那事兒想必你心裡也不好受。」杜芳菲伸手搭上了杜恩淑的肩膀,眼底含笑。
而杜恩淑在聽到『崔林江』這三個字的時候,面色怔了一下,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
只是,此刻的杜芳菲並未發現而已。
好半晌之後,杜恩淑才抬起腦袋,一張小圓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我知道了,姐你也好好休息。」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杜恩淑沒有在醫院內多待,很快便回家了。
杜芳菲站在窗口看著杜恩淑的背影漸漸的消失在眼前,眼底流露出了一絲冷笑。
她都沒有得到自己喜歡的男人,杜恩淑怎麼可以呢。
一想到杜恩淑之前因為崔林江一事而顯得格外失魂落魄的神色,杜芳菲原本便有些轉好的心情更好了。
夜晚臨近,女人換了一身病服,再一次來到了某一個病房的門口。
然而還未來得及敲門,旁邊便幽幽的傳出來一道聲音,「你在這裡做什麼?」
一句話落下,那說話的人也終於從一旁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那人一身黑色的衣服,一頭褐色短髮,面容英俊,身材修長。正是被黎政留下來的龍五。
龍五到底還是不放心自家酌少,所以一直在這一間病房外邊轉悠,結果轉悠轉悠,就看到了今天白天搞事情的女人又來了。
雖然不知道杜芳菲這一次過來是為了什麼事情。但是總覺得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有毅力了,而且臉皮也格外的厚哇。
明明已經被這間病房內的兩個主人都拒絕了,怎麼就是不死心呢?
龍五在杜芳菲愣怔之際已經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男人的這個動作正好將杜芳菲和病房的門給隔開了。
很顯然,龍五並不是很想讓杜芳菲敲門打擾屋內的兩個人。
而意識到這一點的杜芳菲,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擋著我?」
「我是誰你管不著。但是你要是想打擾我家酌少的休息,不好意思,滾遠點。」龍五本來就因為華酌而不喜歡杜芳菲,現在這女人又這麼囂張,再加上之前白玉璽跟他說過遇到杜芳菲的時候不用給面子,所以龍五這一回是真的沒給她面子。
面子這種東西,都是自己掙得。
所以,真的怪不了他說話難聽。
思及此,男人看向杜芳菲的眼神愈發的鄙夷和譏誚起來。
杜芳菲怎麼說也是杜家的長女,見過不少的人,也被不少人用不同的目光注視過,而現在龍五的目光倒是除了華酌等人之外的第一個透露著如此赤裸的鄙夷之色。
看著,當真讓人相當不爽。
「果然是華酌的狗,簡直和華酌一樣令人噁心!」
狗?還噁心?
龍五頓時笑了一聲。
身為黎家的人,天知道有多少人對他畢恭畢敬。杜芳菲是第一個敢當著他面罵他是狗的女人。
也不知道該說杜芳菲是太天真還是太狂妄。
天真是蠢,沒得救。
狂妄卻沒有本事就是腦子有坑,也沒得救。
反正綜上所述,杜芳菲這個女人就是沒得救了。
思及此,龍五的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正想要說些什麼,下一刻被他用身子擋住的病房的門被猛地打開了。
屋內的視線有些昏暗,顯然只是開了床頭的一盞燈而已。
而此刻站在門口的少年,只穿著一身分外單薄的黑衣黑褲,一雙眼睛正盛滿了不爽的看著對面的女人。
華酌原本在睡覺。
或者說得明白一點,是在和靳景瀾一起睡覺。
然而,杜芳菲來了。
軍區醫院的隔音效果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好。原本華酌是不打算理會的,但是考慮到杜芳菲這個女人的臉皮實在是太厚,一般人根本打倒不了她,所以華酌還是出來了。
少年的目光劃過還穿得正經的男人,眉頭微微皺起,聲音略帶沙啞的開口道,「你回去休息,天不早了。」
何止不早了,現在都快要十一點了。
聽到華酌的一番話,龍五的第一感覺是感動,第二感覺是遲疑——
「酌少,這女人……」
話雖然沒說完,但是龍五的意思也很明白了,就是擔心杜芳菲會搞事情。
不過,華酌最後還是對他揮了揮手,然後低聲道了一聲——沒關係。
聽到這句話,又看看華酌的神色,龍五最後還是轉身離開了病房門口。
待到龍五離開之後,華酌抱著雙臂,身子靠在門框上的,好整以暇的看著杜芳菲,神色嫌惡,「你有完沒完?」
就算換成是和杜芳菲沒什麼仇也沒什麼怨的人,在看到杜芳菲今日的行為之後,也會不由自主的唾棄這個女人。
因為他媽的實在是太噁心了。
華酌的一個問題落下,她自個兒也沒有打算等杜芳菲的回答,便再次開口了,「你這輩子沒有男人是不是活不下去了?一天到晚往別人的男人這邊跑,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的心思?」
對於杜芳菲這樣的人,華酌實在是接受無能。
其實她也給杜芳菲找過原因的。為什麼她能夠旁若無人的追求身為有婦之夫的靳景瀾。
說到底,還是臉皮太厚了。
如此想著,華酌再一次將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
而與此同時,杜芳菲的滿門心思也全然都落在眼前這個少年的身上。
很顯然,華酌這是剛剛從床上起來,一頭黑色的短髮還有些凌亂,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少年那精緻且裸露在外的鎖骨處,竟然一抹淡紫色的痕迹。
看到這一幕痕迹的時候,杜芳菲連殺人的想法都有了。
這一定是靳景瀾在華酌身上留下的痕迹。
呵呵。
真是諷刺。
即便對同性下手,靳景瀾也不喜歡她。她就真的有這麼差嗎?
杜芳菲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沖著華酌冷聲道,「你不能讓景瀾明天就出院。」
華酌:「……嗯?」
陡然聽到杜芳菲的一句話,華酌頓時一臉懵逼。而懵逼過後不免覺得好笑。
「杜芳菲,你是以什麼身份站在這裡和我說話的?」
聞言,杜芳菲一愣,卻隨即又道,「當然是景瀾朋友的身份。他受了槍傷,至少也得在醫院修養幾天。你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不把他的槍傷放在心上,你怎麼配?」
「杜芳菲,」聽著對面女人喋喋不休的話,華酌在一瞬間的沉默之後,淡淡的開口。此時此刻,華酌的面上面無表情,「我覺得你的腦子真的有點問題。第一,靳景瀾並沒有你這個朋友。畢竟你當初做的事情,大家心裡都很清楚。第二,什麼叫做一己私利?哦,告訴你靳景瀾要出院的那個人一定沒有順便告訴你,其實是他不願意在這裡多待的吧?」
華酌一邊說著,扯了扯嘴角,面上嘲諷的意味更加濃重了,「杜芳菲,你沒資格對我和他的生活指手畫腳,因為不管是在我眼中還是在靳景瀾的眼中,你什麼都算不上,知道嗎?」
頓了頓,看著女人愈發難看的臉色,華酌繼續道,「我實在不知道你哪裡來的勇氣可以讓你這麼不要臉而且如此無恥的陷害我,還要不斷的在靳景瀾的面前裝好人。其實用不著的。」
因為,你是什麼人,他們各自心裡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