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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二章 秘書門

  江陽地理位胃優越。http://www.piaotian.com.com

  www.piaotian.com.com撫南北之咽喉,號稱是華東的門江個說法一直有些名不副實,因為淮陽的影響一直不強,而在經濟方面,淮陽即使是在華東來說都不佔優,在全國地級市中的排名也到了五名開外好遠,這在經濟發達地區來說。這個成績只能算說過得去,實際上淮陽在華東省的地位一直並不高。


  而淮陽作為一個地市級,以前也從來就沒有高配過書記。淮陽的第一個高配書記便是任家年,當時任家年作為省政府秘書長也是提了副省長高配下淮陽,那次高配是因為淮陽出現了亂子,社會矛盾凸顯,本身黨政班子的團結出現了問題,省委把淮陽原班子人馬扒得比較凶,任家年下來是肩負特殊使命的。


  而現在張青雲同樣高配淮陽出任市委書記,省委的意圖是黃海、港城、淮陽三市經濟區在今後幾年將是華東經濟的亮點,在這三個市中,淮陽的地理位置特殊,但是其本身級別最低。


  通盤考慮后,最後省常委決議市一把手還是要高配,恰好張青雲各方面條件合適,而且對張青雲提拔的時機也成熟了,這才有了張青雲出任淮陽市委書記的任命。


  本來張青雲高配出任淮陽市委書記兼代市長,這個任命一直都是有爭議的。當時在省常委會上討論此事時,反對的人比較多。


  在華東,省委常委會有嚴格的會議紀律,針對某一個問題的發言,按照省常委會的議事程序一般是由排名靠後的常委先發言,最後才是書記一語定乾坤。


  當時針對張青雲的任命問題。阻力比較大。第一個發言的省委常委,陵水市市委書記就直接反對。秦衛國當時看到局勢不對,接過話頭特彆強調了領導幹部要有全局觀點,要有全省一盤棋的氣度和眼光。對山頭主義和宗派主義的思想進行了尖銳的批評,並且宣布休會十五分鐘。


  休會後繼續議事,市委度秘書長才發言理直氣壯的支持張青雲。他曆數張青雲以前的履歷和在港城的工作成績,特彆強調張青雲在京城以及在全國年輕幹部中的影響力,認的華東應該要敞開心胸歡迎這樣優秀的年輕幹部在華東紮根發展。


  他這樣一說,基本切中了要害!也算是徹底的領悟到了秦衛國書記的意圖。秘書長發言支持張青雲,其他常委不是傻瓜,當然看出了其中利害關係,大家就都按照這個路子發言,最終秦衛國進行總結,強調張青雲是值得省委信任的幹部,省委、省政府應該要給予他足夠多的支持,把這個事情就確定了下來。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在華東政壇幾乎都知道張青雲是秦書記親自提拔的幹部,這一點對張青雲來說也算是一個有利因素,至少有人要給他使絆子、下套得用心惦量一下分量了,書記提拔的幹部,在這方面總會佔些優勢。


  張青雲的履新正在下半年,第三季度剛過,最後一個季度已經開始。真正到了淮陽,張青雲儘管心中有準備,但是還是為淮陽的亂感到揪心。


  淮陽的經濟一直來說不溫不火,和黃海近在咫尺,卻還比不上遠離黃海的陵水、揚水等市,這個問題以前在華東一直熱議得比較多。也有些專家總結了一些原因,張青雲最近也臨時抱佛腳看了一些,加之上任之後他自己的觀察,心中也是愈發感覺自己任重道遠。


  記得以前在嶺南沿海,有個笑話,說是家長經常教育孩子,說是孩子如果不好好讀書,將來長大了只有當幹部!這個笑話在內地比較流行,因為在內地的人出路少小大家基本就是走官場這條路。所以內地的人很羨慕沿海經濟發達地區的人可以有更多的選擇。


  實際上也是如此,在沿海發達地區,孩子們可以更多元化的發展,可以不必要一定要擠官場這條獨木橋。張青雲以前也深以為然,覺得是那麼回事。但是到港城呆以後,現在在淮陽,他發現華東和嶺南不一樣。華東人的官本位思想依舊很強,這一點在淮陽體現可能更突出,這也導致了淮陽官場人才擁堵,精英雲集。人多了,鬥爭就激烈,這是自然規律。


  一直以來華東官場被認為派系森嚴,因為華東人講團結、排外,但是到淮陽后,張青雲卻發現淮陽和華東其他地方不同,他感覺就像是到了蓉城一樣,有些派系林立,深不見底的感覺。


  其實,他作為黨政一肩挑的大佬,初來乍到,別人面對他肯定不會推心置腹,總歸帶著面具。但是張青雲畢竟不是一般人,從江南錘鍊出來的幹部,對爭鬥有一種天然的敏感。


  他能夠嗅到隱藏在暗處的不安定因素。至少在常委會裡面他就看出了一些端倪,張青雲到淮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挨個找各大常委談話,了解他們的思想動態。


  他發現的問題就是大家對淮陽的前途問題思想模糊,但是在有些機構設置,人員架構方面都不含糊。對幹部選拔任用條例,對黨內幹部紀律要求修養極高,高到讓人吃驚的程度。


  這些素質都是善斗的最直接的表現,張青雲以前就是善斗之人,當然一眼就能看出問題。這種現狀讓他很憂心,作為一把手,他需要的是穩定、團結、發展,但是現在看來准陽是這三項都沒有,這讓他是倍感壓力。


  「叮,叮!」


  「進來吧!」張青雲朗聲道,市委秘書長莫言東含笑推門進來,跟在身後的是市委副書記蕭寒,還有常務副市長鍾家華。


  張青雲含笑站起鼻來道:「都來了?坐吧,坐吧!我這來淮陽三、四天了,整天就窩在辦公室和宿舍,人精神很疲勞。你們這邊不是流行玩「炒地皮」撲克嗎?怎麼樣,下班了,我們去四合院玩一會兒。也算是勞逸結合?」


  鍾家華只略微一愣,連忙含笑道:「那敢情好,我還正愁晚上沒活動呢!書記,我看這樣,我去讓淮陽賓館吳總安排一個。


  「行,怎麼都行!」張青雲擺擺手道。蕭寒和鍾家華兩人也含笑附合,蕭寒道:「炒地皮,是我們華東人喜歡的玩法,看來書記來華東后也是入鄉隨俗了。今天我們打對家,我給您保駕護航,呵。


  鍾家華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沒做聲也沒反對,張青雲裝作沒看見,抬手看看錶道:「那剛好,這個時候下班正好,我們現在走嘍?。


  「隨時都可以走!」莫言東自信滿滿的道,作為秘書長,書記幹什麼活動理應他把接待各方面搞好。他能夠如此自信,顯然也是練有素。


  張青雲對吃喝玩樂這些活動本來不太感冒,只是來淮陽了,他總覺這裡的池子有些渾濁,有一種一竿子捅不到底的感覺。他估摸是自己目標大了,想真正體察民情、了解情況不容易,想來想去,也就只能先從常委核心人員著手。


  說一千道一萬,終究是人的問題,幾個關鍵的人不摸透,想開展工作純粹就是一句空話。要摸清人,就得多接觸,天天談工作哪裡有那麼多事,所以帶頭率領大家多玩玩也是一種手段。


  其實像蕭寒他們,堂堂副廳級實權幹部,下班后應酬自是不少。但是現在看來他們城府不淺,張青雲提議要玩,他們表現得樂滋滋的,在態度這一關,他們素養很高。


  尤其是莫言東,屁顛屁顛的樣子,一副甘願鞍前馬後的架勢。確實是能夠讓領導心中充滿暖意,看來這個市委秘書長修鍊得也是夠火候的。


  淮陽賓館是市委接待單位,有專門的貴賓接待區,內面豪華大氣。莫言東對這裡輕車熟路,一手包辦找了一套裝修配置都很現代的棋牌室。為了搞好氣氛,他還專門讓副秘書長崔敏帶了秘書科的幾名秘書過來做服務工作。張青雲拍腦袋想的一次娛樂活動,硬是讓他理解成了書記與民同樂。


  幾名秘書都是三名常委的身邊人,而崔敏親自為張青雲服務。她作為一名女性,年輕漂亮,可是在一群男人中間,他大方自如,絲毫不讓人感到拘謹。


  華東玩的撲克牌「炒地皮。小張青雲以前和萬政治他們玩過,水平還不錯。他和蕭寒聯手一組,莫言東和鍾家華一組,四人水平都不錯,一時打得勝負難分。


  而三名秘書加崔敏也是聰明小並沒有跟在領導身邊,而是在另一間房也打撲克,不過只要領導缺茶、缺水,他們馬上就會過來忙活,一切都顯得很職業,有條不紊。


  打牌時間過得不慢,張青雲瞅著表,打到晚上十點多,他竟然沒有聽到三人身上有手機響。他暗地裡搖了搖頭,僅此一點就可以看出這三人對自己警惕心很強,把出來玩都當成是表現了。


  如這三人真是團絡和睦,大家都是一條心也罷了。


  但是張青雲看得出來此三人雖然在他面前表現得和和氣氣,其實暗地裡都在較勁。像鍾家華就因為蕭寒爭和自己一方,他心中一直不快,在玩牌的時候經常炒蕭寒的底。


  而莫言東和鍾家華兩人本是一方的人。可是有時候竟然還會互相拆台。每到這種情況,蕭寒總會含笑指出他們的失誤,有意露兩人的底。


  這樣的情況在越打到後面,越明顯。大家開始打牌還有些拘謹,後面漸漸放開了,自然也就會露出一些本不該流露出的情緒。


  「好了,我們原定打到十一點。現在十點鐘了,我提議休息一下,吃點水果」。打完一盤,張青雲突然開口道。


  他這一發話,打牌當然就到此為止了,崔敏那邊也同時結束,幾個人過來又忙活水果的事,端茶遞水好不熱鬧。


  幾人閑聊,張青雲扭頭看向蕭寒,道:「老蕭,我沒來之前,你一直在主持工作。你說說我們淮陽目前的問題在哪裡?」


  蕭寒一愣,有些失神,先望了鍾家華一眼,道:「我看準陽的問題主要還是執行力的問題。中央、省委到市委的方針政策,一下去就變了樣。總是落實不了,大家凡事都喜歡打折扣,這樣一級級下去。到了老百姓的最後一環,基本就全是花架子了。


  這個問題一直是老大難,我們淮陽有多位書記、市長,以前想了很多辦法解決不了。還有社會學家說我們淮陽人就只會小聰明,屬於天生的懷疑論者,這」,哎,有時候想想都覺得有愧啊!」


  張青雲一直含笑聽著,蕭寒說完,他不置可否,轉而對鍾家華道:,「老鍾,你說說!」鍾家華早就趁蕭寒說話間隙有了措辭,他道:「我看淮陽的問題主要幹部問題,具體一點就是幹部任用選拔出了問題。在淮陽老百姓中經常有傳言,說三萬塊錢一個村支書,三十萬塊一個鄉鎮克委書記,三百萬一個小縣區一把手。這個說法雖然離譜,但是至少說明我們淮陽組織體系混亂,人事上程序性的東西走得少,書記和一把手拍板的時候多。


  這無形中就會助長投機鑽營,投機取巧的風潮。幹部隊伍建設不廉潔,幹部隊伍素質怎麼上來?這是癰疾難醫了」


  「哈哈!」蕭寒一笑,介面道:「這還有一個說法,說是每次淮陽班子一調整,都是書記履新,書記高配。書記喜歡抓權,才養成了書記愛拍板的習慣,是這樣嗎?鍾市長!」


  「你」鍾家華臉一紅,差點失態。蕭寒這幾句話刻薄。直指鍾家華才才的說法,給鍾家華才才的話上綱上線。


  張青雲眼睛眯成一條縫。笑道:「來,來,吃水果!今天我們出來是玩的,剛才我也是一時興起談了幾句工作。你們二位說的都不錯,敢於直言,就該這樣嘛!」


  蕭寒和鍾家華時望一眼,連連客氣。在兩人心中,總覺得這個張書記做事天馬行空,讓人猜不透意圖。外面傳說張青雲鐵腕強勢。但是到目前為止,好像一直都還是和風細雨。


  越是這樣,他們越幾個汰小覷。心中不住的叮囑自己小心再小心。…


  咒丁」丁!」張青雲的手機突然響了。張青雲皺眉瞅了一眼屏幕,抬手道:「我先失陪一下,接個電話!」


  走到一邊,張青雲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周河陽的聲音:「張市長嗎?我河陽,您還沒休息?」


  「有事說事,半夜三更的,沒事你會打電話?」


  「嘿嘿!」電話那頭周河陽傻笑,沉吟了一下,道:「今天掛職幹部問題落實了,任書記找我談話小要下放我去黃陵區擔任副書記,我」我怕做不好!」


  「啥?」張青雲一愣,笑道:「你這小子,是樂得不行了吧!黃陵副書記是正處級,任書記對你是另眼相待了。」


  張青雲突然感到一陣欣慰,周河陽跟了他那麼久,性子磨得差不多了,張青雲正為沒有安排好他遺憾,沒想到這麼快他就得到了重用。副處提拔一級使用,而且一下進區常委成為第三號人物,任家年用人大膽也是讓人砸舌的。也不怪周河陽晚上都睡不著覺了。對周河陽的這種心態,張青雲很熟悉。開導起來很容易,聊了幾分鐘,基本也就差不多了。


  掛電話后,張青雲再回到房間,蕭寒等三人規規矩矩坐在哪裡,沒一個人說話,氣氛很沉悶。張青雲含笑擺擺電話的是我在港城的秘書,那小子表現不錯,任書記一過去就提他做了區委常委、副書記,呵呵,專門給我打個電話報喜呢!」


  「那真是喜事,書記您的秘書那肯定是精挑細選的精英,這樣的成績不意外!」鍾家華道。


  張清雲矜持的笑了笑,頓了一半晌道:「老鍾這樣說有些謬讚了。不過秘書確實是鍛煉和培養幹部的好途徑,領導幹部選秘書不能夠只選拎包、跑腿的,還是要找好苗子,挑好苗子!」


  他這話說得很平淡,可是一旁的蕭寒和莫言東等人卻聽得臉色大變。兩人心中都暗暗嘀咕,張青雲來以後,莫言東出面就挑了幾批秘書了,可是張青雲一直不冷不熱。


  他摸不清情況,馬上又給蕭寒彙報,蕭寒判斷張青雲可能是擔心秘書背景複雜,不可靠。他又讓莫言東從大學校園或者黨校老師中選人,莫言東依言又找了幾個關係戶,可是還是沒成。


  張青雲遲遲沒秘書,莫言東只能自己鞍前馬後伺候著,可是這不是長久之計。張青雲黨政一把抓,以後事情多得很,沒有一個能幹的秘書幫他打理,工作怎麼開展?


  莫言東和蕭寒兩人為這事傷透了腦筋。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現在聽張青雲這樣一說,他們心中哪裡能不驚?弄了這些天,敢情是張青雲選秘書要求高得很,那些人都入不了他法眼。


  而且,從張青雲的言辭中,所有人都聽出張青雲對秘書的倚重和重視,這一屋子人幾名領導都還沒什麼,幾名做服務工作的秘書卻是聽得心馳神往。


  剛才張書記說了,他的前任秘書已經當上區委副書記了,港城是副部級市,區委副書記就是正處級。這樣看來,誰如果能當上張書記的秘書,那豈不是意味著前途有量?

  「書記,您放心,我們淮陽也是出人才的地方。我一定會幫您物色一名中意的秘書!」莫言東含笑道。


  「那就好!」張青雲眼睛眯成一條繩,從眾人臉龐上一一掃過,大家的神情他盡收眼底,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剛才這些話他純屬是胡說八道,不過是接到了周河陽的電話靈機一動想到的。


  現在初來淮陽,張青雲感覺自己根本就施展不開,這幫人對自己表面恭恭敬敬,實際上戒心很深小就只想把自己當菩薩供起來。


  具體工作方面,張青雲更感覺難插手。正如蕭寒和鍾家華兩人所分析的一樣,淮陽現在是癰疾在身。無論是執行力還是幹部隊伍建設都是問題突出,在這種局面下,張青雲憑一己之力想扭轉局勢,怎麼可能?


  說一千道一萬,張青雲首先要解決的還是班子團結和戰鬥力的問題。他多方試探了一下,感覺找不到下口的地方。這才杜撰了一個秘書門。


  選秘書是一件小事,但是炒作起來了就能看出深層次的東西。市委書記秘書本來就地位不凡,張青雲再這樣一包裝,淮陽的年輕幹部還不趨之如鶩?


  爭的人多,這裡面送禮、送錢,跑關係走後門,暗地裡下絆子使手段的事情就會出現。


  另外,莫言東、蕭寒還有其他把關的人究竟是些什麼根子可能也可以看清楚一點。


  憑多年的經驗,張青雲做事向來謀定而後動,同時,他也知道,什麼事情都得動起來才能看出問題,才能好謀划,這是一個很矛盾的東西,這也是辯證法。


  棋牌房人去樓空,蕭寒和莫言東兩人卻沒有離去,兩人換了一個地方碰頭。蕭寒皺皺眉頭道:「老莫,你怎麼看我們這位張大書記?感覺他跟任家年如何?」


  莫言東搖搖頭,惜字如金,道:「看不清!」


  蕭寒哼了一聲,不說話。莫言東道:「省委多此一舉,本來任家年走了,您上書記是眾望所歸,偏偏讓這尊菩薩攪了,而且還高配過來的,黨政一手抓,這不是要捆住我們這些人的手腳嗎?」


  「不要說了!」蕭寒擺擺手道:「你還是用心琢磨一下書記秘書的問題吧?我看他這是一個題目,如果這個問題都搞不好,你的秘書長的位子就發發可危了!」


  「我看還是讓組織部參與吧,劉沛此人向來喜歡在人事上做手腳!他管組織工作,書記要挑選秘書他哪能不給意見?他不僅要給意見,而且還要發揮關鍵作用!」莫言東道,面色沉靜如水,並沒有因為蕭寒的一句發炭可危而受到影響小心中顯然是有了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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