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負荊請罪
蘭小麗這幾天整個就是一隻熱窩上的螞蟻,自從上次曉漲「么不歡而散后,她心裡就開始忐忑,覺得自己可能瞧這個張部長了。
因為張青雲最後一句話讓她驚出一身冷汗,無論是高謙還是倪秋月。張青雲能夠直呼其名,而且能夠把自己和高系的關係弄得如此清楚,說明其就是有幾分心機的人,斷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不堪。
不過起初童小麗並不很緊張。她和倪秋月關係匪淺,而且鄒曉平也算得上高系在江南的中堅力量。有這兩條,她堅信張青雲只要是個正常的人,斷然都不會走極端。
她想由倪秋月出面斡旋一下。自己再認個錯,這事十有**就可以了了。至於老公能不能下放,最終還是要看省委大領導的意見,張青雲這條路斷了,高系其他的路也多,只要有邱省長支持,也並不是沒有希望。
事情的進展也似乎跟她想象的一樣,事之初她便給倪秋月通電話。倪秋月在電話中雖然有些吞吞吐吐,但答應得到算爽快。
她本以為沒事情了,誰知事情過了一個星期,等倪秋月回蓉城,兩人一見面,倪秋月便是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她覺得委屈,同時也覺的倪秋月有些神經過敏,嘀咕了一句:「那個姓張的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一個副廳分管部長嗎?」
誰知這話不說還好,話一出口倪秋月火氣更甚,措辭前所未有的嚴厲,童小麗有些慌神了,不過她想秋月罵罵出出氣,說不定事情已經辦妥了。
倪秋月一頓泄完,心情似乎也舒展了不少。心中卻對張青雲這個死鬼咬牙切齒,自己上次忘記給童麗叮囑了,這個死鬼就如此不留情面,非得整治自己一番,是想給自己下馬威嗎?
不過轉頭想想也是,青雲如此高傲的人,這個童卜麗也太缺眼力架兒了,依仗著背後高系撐腰,竟然敢公然塞錢,擺明是在侮辱張青雲的思想覺悟,他這口氣怎能忍得下?到不如讓自己藉此機會敲打一下童麗,也讓她明白江南並不是高系的天下。
御人之術總是大棒加胡蘿蔔,倪秋月逞了一頓口舌之利,情緒也漸漸緩和,知道童小麗雖然面上恭敬。心中肯定不服氣。眼珠一轉,添油加醋的開始說張青雲的軼事。
從張青雲以前在督察室橫衝直撞說起,如何掃自己的面子,然後又如何將京城趙家的小姐給拐了。一路說到其在武陵的種種作為,連武陵謝書記和歐市長倒台都扯到了張青雲的身上。
童小麗開頭還沒覺得啥,聽到後來越來越覺得自己在聽說書,其實她本身一直在商界上混,出身也比較低微。
跟郜曉平的一段姻緣也只是半路夫妻,當時郜曉平老婆死了 倪秋月做介紹將兩人撮合在一起才幾年的功夫。
所以,童小麗對官場上的事情其實並不了解。她自從嫁給郜曉平后。當上了官太太,部曉平是省長秘書,自然巴結的人多,甚至很多地市頭頭腦腦年年春節都是要上門送禮。
童小麗以前哪裡享受過如此風光?這些年來,幾乎事事順心,也漸漸養成了有些目中無人的性格。他看人主要是看級別,在他想來張青雲充其量也就是個副廳級,跟部曉平的級別一樣,然而郜曉平畢竟是省長秘書,從哪個方面來說肯定都比張青雲要吃香得多。
帶著這種心理見張青雲,哪怕她嘴巴上是商人的那套謙遜客套,其內心本就不是健康的,自然也就有了想用錢擺平事的算路。
可現在一聽倪秋月如此一說。她才真嚇到了。她再無知也聽說過趙系,而張青雲彪悍得能拐走趙家的女兒,高系也就只是跟趙系差不多。在他眼中不照樣不算啥?
事實上也是如此,按照倪秋月的說法,當初人家只是副處的時候就敢動省委黃書記的親戚,自己家部曉平又算哪根蔥?更可笑的是。他竟然是趙佳瑤的老公,童小麗在商場上打滾,趙佳瑤是什麼人,她當然清楚。
可憐自己還天真的想用錢來賄賠他,把自己所有的家底拿出來估計還抵不上人家一根小指頭吧!
一念及此,她也顧不得面子了。連忙低頭認錯,一定要倪秋月幫一把,無論什麼條件也行。倪秋月此時卻忍不住笑,心中還在回味張青雲的軼事,口中在講張青雲,心中想得卻是自己和張青雲兩人相識、相知,相交的經過,看到自己將青雲的事情粗略的說一點,童小麗就嚇成了軟腳蝦,心中覺得有趣又有些自豪。
不管張青雲有多少女人。在倪秋月心目中自己卻只有他一個男人,自己的男人很優秀,平時是無法拿出去向別人炫耀的,但是像現在這樣。看到童麗六神無主的樣子她感覺就是在炫耀,一時心中甜滋滋的。
「小麗,我們認識多年了!我當然會幫你,不過解鈴還需系鈴人,事情的關鍵還得看你自己!」倪秋月溫和的說道,心情一好,這言辭也都溫和了很多。
「秋月,我們姐妹您就別賣關子了,這些年來,我也一直是靠你才有今日成就,現在、將來都還得靠你不是?」童麗誠懇的說道 心中早已經心服口服。
倪秋月眉宇一挑,感覺很滿意,便說張青雲是吃軟不吃硬,只要誠懇認錯,態度好,他也不至於真將這事鬧開。而且童小麗不代表部曉平。不是黨內人事,無法用黨的紀律來約束,吩咐童小麗認錯的時候只說是瞞著部秘書私下乾的,事情也就好解決。
這樣一說,童小麗總算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可是下班回到家裡卻怎麼也鼓不起勇氣去上門道歉。倒不是礙面子不過,而是她心底有些害怕熱衷權勢的人往往最畏懼的也就是權勢,顯然童小麗就是這種人。
她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惹惱了張青雲,人家真就較真了,行賄可是大罪。作為一個女人,自己漂泊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歸宿。很有可能就毀在這件事情上,所以她心裡極其緊張。
思前想後,她還是忍不住將此事跟部曉平原原本本……;一曉平聽,當時就傻了,然後整個人好似被凰 了一般從沙上跳了起來。
童小麗一看老公如此做派,自己嚇得先哭了起來。郜曉平本想罵人,可一看自己還沒火,老婆就成這樣了,這人也罵不出口了。
他到底是當過領導秘書的人,也算是高級幹部,很快也就冷靜了下來。馬上便想對策,說的話也基本跟倪秋月差不多,童小麗將老公的話和倪秋月的,丁囑一印證。心頭的緊張又減弱了一些。
殊不知她舒服了一點,部曉平心裡卻是心若死灰。他已經四十七歲了。在辦公廳一呆五年,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下放的機會,卻碰到了一個民政廳郭廳長和自己資歷、背景不相上平。增加變數。
而現在被童小麗如此一弄,他心是徹底的涼了。組織部他並不算太熟,但是張青雲的大名他卻是聽過的,一來張青雲本來出名,因為他干過很多知名的事情。這二來就是因為組織部幹部四處處長陳錦輝的原因,陳錦輝的問題他前因後果都清楚,陳錦輝可是邱省長的直接親戚。張青雲尚且將他捏得死死的,自己又算啥?
童小麗心中有了主意,第二天六點左右就開始在雍景園等,可是一連三天,她根本就沒見過張青雲。每天回家,郜曉平都忍不住要問她一遍,得到的答覆都是沒見人。
鄒臍平心是越來越冷,事已至此。他幾乎不抱希望了,也知道怪老婆沒用,只是自己天天夜不能寐,半夜三更都是唉聲嘆氣。這一來,倒讓童小麗骨子內面的狠勁兒出來了。
她從小來自農村,能有今天那都是一步步拼出來,吃過不少苦。受的委屈更是不計其數。既然幾天都見不得張青雲,她乾脆來了一個十二小時盯人,功夫不服有心人,終於在五天下午看到了張青雲的汽車。
張青雲這段時間很少回雍景園。下班以後都回南山別墅陪老婆家人。只是占書記明天要下去視察。組織部這邊張青雲被指定隨行。
由於書記考察的重頭戲便是武陵改草試點工作,晚上張青雲就沒準備回別墅,想一個人在雍景園飄天文學進門,突然聽到有人急叫:「張部長,張部長!您等一下。等一下!」
張青雲一驚,這嗓門太大,節奏很急,好像有人落水呼救一般。他連忙將車停好,從車上下來,回頭見一女人沒命的朝自己這邊跑來。他定睛一看不是漢勇酒店的童總嗎?
童小麗穿著高跟鞋;根本跑不動。可是等了這麼多天,才等到這尊菩薩,她也顧不得形象,更顧不得腳踝有受傷的危險,這是一路狂奔,邊跑嘴中還忍不住叫。
跑到張青雲站定的地方,她早已經氣喘噓噓,道:「張」張部長。我」我她這一激動,腦子先短路,先前想好的話卻忘記了。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有什麼話慢慢說,我看你的樣子是專門在等我吧?」張青雲含笑道。
童小麗連連點頭,臉色漲得通紅。卻不好開口。張青雲忍不住一笑,道:「先上樓再說吧!看你現在也沒狀態!」
小心翼翼,童小麗跟在張青雲後面上到樓上,一進門她便被張青雲家裡的豪華裝飾刺得眼睛有些睜不開,一時更顯拘謹。張青雲放下包。招呼她坐下,泡了兩杯茶,給她遞過去一杯,道:
「你這麼急幹啥?我剛才還以為有人遭搶劫了,差點就準備英雄救美」。
童小麗一呆,臉上燙,訕訕的笑了笑,心中卻輕鬆了不少。倪秋月說得果然有道理,這個張部長是吃軟不吃硬的。
心情一放鬆,她腦子又恢復了靈活。連忙誠懇的開始認錯,毒后又道:「張部長,不怕您笑話。我雖然一直做酒店行業,其實讀書不多,上次犯錯事先也是瞞著老郜做的,老郜是個老實人,是萬萬不會幹這種事的。」
張青雲咧嘴一笑,眼睛盯得童小麗很不自然,良久放道:「我看這話不是你自己想的,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倪秋月要你跟部秘書劃清界限啊?。
童小麗心猛然一跳,一下又緊張了起來,心想這張部長哪裡像刀多歲的年輕人,簡直比老鬼還厲害。連自己說話是誰教的也能聽出來,一時更不敢隱瞞,將事情和盤拖出。
張青雲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就知道這肯定不是老部的主意。吃一塹,長一智,有了這樣的教。想來以後你不敢擅作主張了吧?」
童小麗連連稱是,她現在地個也不低,平時大場面也見得多,只是這次犯得錯有些大,而且倪秋月吹的也很厲害,將張青雲說得那般傳奇。她是未動作膽已經就寒了。
現在見張青雲如此和藹。並沒像自己預料的那般打官腔,心情也就鬆了下來。心情徹底一放鬆,平日總經理的那種雍容氣度又漸漸恢復了。再看張青雲,才現自己真是太狗眼看人低了。
他年紀只比自己老公的兒子大幾歲就能坐在現在的位置,能是等閑之輩?而且談吐、氣質也是上位者風範盡顯,自己當初怎麼就如此鬼迷心竅了呢?
張青雲從包里翻出了卡片,用兩隻手夾著遞給童小麗,道:「你是老郜的老婆,我和郜秘書雖然不熟,但也算是同在省委上班,從這方面我該叫你一聲嫂子。
我這次也是給你一個教三,讓你清楚,不是老公當大官了,家屬就可以肆意妄為,想來你也知道你這種愚蠢的行為給你家老郜惹了不少麻煩吧?。
童小麗接過卡片,無地自容。想起老公天天焦心的樣子,心中就越感覺過意不去,同時對張青雲更是感激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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