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6章 下棋
第2516章 下棋
沈璧君道:「那要等多久?十年?二十年?」
她仰起頭,流著淚道:「求求你,求求你讓我做一件事。」
葉秋道:「你說。」
沈璧君道:「求求你讓我去做那惡魔的祭物,我情願去,莫說要我在這裡待十年二十年,就算叫我再待一天,我都會發瘋。」
葉秋訝異道:「你一一」
沈璧君不讓他說話,接著又道:「我雖然還沒有成為你的妻子,可是——為了你,我情願死,只要你能好好地活著,無論叫我怎麼樣都沒關係。」
葉秋輕嘆了一身,把她緊緊抱著。
良久良久,沈璧君才慢慢地,微弱地吐出口氣,道:「你——答應了?」
葉秋道:「要去,應該由我去。」
沈璧君霍然抬起頭,幾乎是在叫著,道:「你——」
葉秋輕輕地掩住了她的嘴,笑道:「放心吧,我們都不用去的,不出一個月,我肯定能夠解開這裡的魔咒。」
一邊說著,他一邊擁著沈璧君坐到牀上,低下腦袋埋在她飽瞞的**上,隔著單薄的紅肚兜呼吸著那裡的香氣,他呢南著說道:「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即便是地獄我也覺得是天堂。」
被男人這麼一佔便宜,沈璧君心裡不由得安定了不少,她用手撫莫著葉秋的頭髮,嘟嚷道:「還好有你,不然我絕對待不下去的,葉大哥,你說我娘也在這裡嗎?」
「不會。」葉秋說道:「若是你娘在這裡,她應該早就發現我們與我們見面了。」
「沒有就好。」沈璧君鬆了口氣,緩緩道:「那位莊主說的話也很有理,在別人眼中,我們已無異螻蟻,只要用一塊小石頭,就能將我們壓死。」
葉秋一邊用臉頰磨蹭著那軟滑的肚兜,一邊笑著道:「要逃,自然不容易,所以找必需先做好三件事。」
沈璧君道:「哪三件?」
葉秋道:「第一,先熟悉這裡的環境。」
他笑了笑,接著道:「只有先將環境摸清了,才能找到魔咒的突破點。」
沈璧君道:「第二呢。」
葉秋道:「第二,我得先找出破解他魔法的秘密。」
沈璧君道:「你認為那秘密真在這莊院中?你認為這件事他沒有說謊?」
葉秋道:「每個人都有賭性,瘋子尤其喜歡賭,所以他一定會故意留下個破綻,賭我們找不找到。」
沈璧君嘆道:「我若能知道他用的是什麼魔法,就算死,也甘心了。」
葉秋道:「這的確是件令人猜不透、想不通的事,但無論什麼秘密,遲早總有被揭穿的一日。」
沈璧君道:「還有第三件事呢?」
葉秋目光轉到窗外,「你看到亭子里的那兩個人了嗎?」
方才的那一局殘棋已終,兩個老人正在喝著酒,聊著天,那朱衣老人拉著綠袍老人的手,拽著棋盤,顯然是在邀他再著一盤。
輸了棋的人,總是希望還有第二盤,直到他贏了時為止。
葉秋道:「我總覺得這兩個老頭子很特別。」
沈璧君道:「特別?」
葉秋道:「若是我猜得不錯,這兩人一定也是在江湖中絕跡已久的武林高人,而且比雷雨和龍飛驥還要可怕得多。」
沈璧君道:「所以,你想先查明他們兩人究竟是誰?」
葉秋笑道:「我想這第一關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去闖了?」
沈璧君道:「什麼第一關呀?」
葉秋笑道:「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忍耐。
沈璧君從小就學會了忍耐。
因為在她那個世界里,大家都認為女人第一件應該學會的事,就是忍耐,女人若不能忍耐,就是罪惡:所以沈璧君也覺得「忍耐」本就是女人的本份。
但後來她忽然覺得有很多事簡直是無法忍耐了。
在這種地方,她簡直連一天都過不下去。
現在,卻已過了四五天了。
她並沒有死,也沒有發瘋。
她這才知道忍耐原來是有目的、有條件的,為了自己所愛的人,人們幾乎能忍受一切。
尤其是女人。
因為大多數女人本就不是為自己而活的,而是為了她們心愛的人——為她的丈夫、為她的孩子。
這四五天來,沈璧君忽然覺得自己彷彿又長大了許多。
這宅院兒,是正方形的,就和城裡「四合院」格式一樣,一進大門,穿過院子,就是廳。
廳后還有個院子,這種院子通常都叫「天井」。
天井兩側,是兩排廂房。
後面一排屋子,被莊園主人用來做自己和姬妾們的香閨和卧房。
旁邊還有個小小的院落,是奴僕們的居處和廚房。
雷雨住在東面那座廂房裡,他和他的兩個「老婆」、四個丫環,一共佔據了四間卧房和一間小廳。
剩下的兩間,才是龍飛驥住的。
龍飛驥是個很奇怪的人,對女人沒有興趣,對酒也沒興趣,就喜歡吃,而且吃得非常多。
他吃東西的時候,既不問吃的是雞是鴨?也不管好吃難吃,只是不停地將各種東西往肚子里塞。
最奇怪的是,他吃得越多,人反而越瘦。
西面的那排屋子,有五間是永遠關著的,據說那兩位神秘的老人就住在這五間屋子裡。
但葉秋從未看到他們進去,也從未看到他們出來過。
葉秋和沈璧君就住在西廂剩下的那兩間屋子裡,一問是卧室,另一間就算是飯廳。
菜很精緻,而且還有酒、酒很醇,也很多,多得足夠可以灌醉七八個人。
醉,可以逃避很多事。
在這裡,葉秋幾乎很少看到一個完完全全的清醒的人。
這幾天來,他已對這裡的一切情況都很熟悉,莊園主人的話不錯,你只要不走出這宅院的範圍,一切行動都絕對自由,無論你想到哪裡,無論你想幹什麼,都沒有人干涉。
但自從那天喝過接風的酒,葉秋就再也沒有瞧見莊園過主人,據說他平時本就很少露面。
一個人若要應付十幾個美麗的姬妾,一天的時間本就嫌太短了,哪裡還有空做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