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3章 醉了
第2503章 醉了
沈璧君道:「娘,你這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沈飛雲道:「我是讓你現在就立一個毒誓,今生今世永遠不再見葉秋那個混蛋!」
「不,他是我的朋友。」沈璧君急忙道。
沈飛雲道:「他不配做你的朋友,你只需要告訴我,這個誓你是立還是不立!」
沈璧君倔強道:「我是不會立的。」
沈飛雲道:「好,既然如此,那從今天開始你就別再想離開沈家莊一步!」說著她便拂袖離去。
「娘!」沈璧君急忙道:「娘,您不能這樣!」
可是沈飛雲已經走了,並且關上了房門。
沈璧君感覺好無力,她無法反抗,只得俯在地上哭泣。
夜涼如水,石階也涼得很。
連城璧坐在石階上,只覺一陣陣涼意傳上來,涼入他的身體,涼入他的背脊,涼入他的心。
他心裡卻似有股火焰在燃燒,自己的未婚妻和一個陌生男子獨處數日,這些天,他們究竟做了什麼?
這個問題,就像是一條毒蛇,在啃噬著他的心。
說實話,連城璧見沈璧君的次數並不多,算上她回來這次,才僅僅不過兩次,第一次見到沈璧君的時候還是在她出逃的那個晚上,當她面巾滑落的時候,他誤以為是上天的仙子降臨了,她是那麼的美麗溫柔,只一眼他便喜歡上了她,或許,全天下沒有哪一個男人不會被她的風采美貌所迷。
儘管一直保持著平靜,連城璧心裡卻是怒火熊熊。
看到沈璧君看向葉秋的目光那麼溫柔那麼情意綿綿,連城璧就感覺自己頭上戴著一頂綠油油的帽子。她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妻,卻喜歡上了別的男人。
秋已深了,連梧桐的葉子都在凋落。
他忽然發現趙無極、屠嘯天、海靈子和厲剛從東面廂房中走出來,四個人都已除去了長衫,只穿緊身的衣服。
他們看到連城璧一個人坐在石階上,似乎也覺得有些意外,四個人遲疑著,對望了一眼,終於走了過來。
趙無極走在最前面,勉強笑著,道:「連公子還沒有睡?」
他們本來是兄弟相稱的,現在趙無極卻忽然喚他「公子」了,一個人只有在對另一人存有戒心時,才會忽然變得特別客氣。
連城璧卻只是淡淡笑了笑,道:「你們也沒有睡。」
趙無極笑得更勉強,道:「我們——我們還有點事,想到外面去走走。」
連城璧慢慢地點了點頭,道:「我知道。」
趙無極目光閃動,道:「連公子已知道我們要去做什麼?」
連城璧默默半晌,緩緩道:「我不知道。」
趙無極終於真的笑了,道:「有些事連公予的確還是不知道的好。」
外面隱隱有馬嘶之聲傳來。
原來他們早已令人備好了馬。
海靈子忽然道:「連公子也想和我們一齊去嗎?」
連城璧又沉默了半晌,緩緩道:「有些事,我還是不要去的好。」
於是四個人都走了。
這四人都是武林中的絕頂高手,行動之間,自然不會發出任何聲音。但馬不同,奔馬的蹄聲,很遠都可聽得見。所以他們出門后又牽著馬走了很久,才上馬急馳。
這四人的行蹤為何如此匆忙?如此詭秘?
東面廂房中的燈還亮著。
連城璧又靜靜地坐了很久,似乎在等他面上的激動之色平靜,然後,他才慢慢起身。
醉了,真的醉了。
真的醉了時,既不痛苦,也不愉快,既無過去,也無將來,甚至連現在都沒有,因為腦子裡已成了一片空白。
真的醉了時,既不會想到別人,也不會想到自己,甚至連自己所做的事,也像是別人做的,和自己全無絲毫關係。
一個人真的醉了時所做的事,一定是他平時想做,卻又不敢去做的。
他做這件事,一定是為了一個人,這人一定是他刻骨銘心,永難忘懷的人,就算他腦子裡已成了—片空白,就算他已醉死,這人還是在他心底,還是在他骨髓里,已與他的靈魂糾蟬成一體。
他會不顧一切地去做這件事,但他自己卻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因為他的心已被那人捏在手裡。
只有真正醉過的人,才能了解這種感覺。
葉秋和風四娘都醉了,葉秋是因美人而醉,而風四娘則是因為苦悶而醉,她再次給自己灌了一大碗酒,旋即用手指著葉秋,口齒不清地道:「死、死鬼,你說,你、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葉秋用手撐著腦袋,微微眯著眼睛看向她,笑著道:「我哪有不喜歡你啊?」
風四娘道:「你明明喜歡沈璧君,你說我有哪點比不上她!」
也只有醉了之後她才會說出這種話來。
葉秋道:「她比你漂亮比你溫柔,更為重要的是,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我也可以的。」風四娘醉意朦朧地道:「只要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把身子給你!而且我也可以為了你而變得溫柔變得漂亮」
葉秋擺了擺手,道:「不不不,你做不到。」
風四娘道:「我為什麼做不到?」
葉秋道:「因為你是風四娘。」
「我現在就做個你看!」風四娘也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她竟是站起身來,然後撲到了葉秋身上。
葉秋伸手把她抱住,凝視著懷中佳人的美麗面龐,他也是醉意朦朧地一笑,旋即低下頭去伆她的滣。
風四娘主動伸手抱住了男人的脖子,她把他抱的緊緊的並且熱烈地回應著他,她醉眼迷離俏臉酡紅,呼吸也跟著急蹙起來……
就在這時,門外隱隱傳來馬蹄聲,腳步奔騰聲。
忽然間「砰!砰!砰!」三聲大震。
三面的窗子都被踢碎,三個人一躍而入,一個站在門口,手持一柄青森森的長劍,臉色卻比劍還青、還冷,正是海南第一高手海靈子!
葉秋鬆開風四娘,他打了個酒嗝,然後才抬頭看向突然闖入的三人,口齒不清地道:「你們誰呀?」
似乎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