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絕望，漸漸沉淪
“我什麽都不知道……”陸子涵穩了穩心緒，也明白這會兒不是悲傷和害怕的時候，她暗暗吞咽了下，臉色也恢複了平靜，“王督察，我想見見向北。”
“對不起，他不允許見。”王督察有些佩服這個最近緋聞很勁的女人。
“那我要保釋。”
“他作為重點，不允許保釋……”
陸子涵一聽，心裏緊了下，可還是一副傲然的說道：“那看來，我隻能請律師了。”
王督察淺笑，“那……我隻能等著陸小姐了。”
陸子涵咬了咬牙，冷靜下來的她也清楚這會兒不是衝動的時候，隻能扯了笑臉的和王督察打了招呼後，離開了……
“派人跟著。”王督察在陸子涵走了後就叫來警員說道，“我要知道她都和誰聯係過了。”
“是。”警員應了聲，就去安排了。
夜晚就好像宣誓陸子涵今天的悲哀一樣，出了警局，本還星辰密布的墨空突然陰鬱一片，下起了雨。
陸子涵微微抬頭，看著淅淅瀝瀝的雨在路燈下飄落，就好像這會兒的心情一樣，布滿了陰霾。
不管向北為什麽會去嗑藥，也不管為什麽會被抓住，她幾乎能夠預見……明天的新聞是如何的鋪天蓋地。甚至，向北在陸氏集團的地位，在還沒有鞏固，就一落千丈。
人總是在被打擊的沒有退路的時候才會清醒，就好像陸子涵這會兒……
拿了手機出來，撥了顧默馳的電話……明明知道這會兒他還沒有下飛機，肯定是電話打不通，可偏偏，她還是打了。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如需留言，請在‘嘟’聲留言，謝謝！”手機裏傳來機械卻又甜美柔和的聲音，更加給這個夜空帶來了悲傷的色彩。
“向北被抓了，原因是嗑藥……她被查出體內有Dream。”陸子涵淡淡的說著，平靜的有些反常，“還有，我想……刑天一定會給你說，我發現了姐姐的照片，是嗎？”
頓了頓，陸子涵嘴角漸漸揚了一抹笑，雖然苦澀，可她依舊笑著……掛了電話，她沒有立即走，而是看著警局外為數不多卻慌張的腳步。
這個夜裏，有多少人或者家庭因為這次的臨檢出現意外？
陸子涵不知道，也沒有心情知道……她這會兒隻是知道，明天的世界一定很精彩。而這樣的精彩，和她無關，卻生生相惜。
第二天，整個沐城沐浴在大雨中，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悲傷著。
“據本台報道，昨日南城警局對片區進行掃蕩，抓獲……”電視新聞裏，全然都是對昨天晚上南區警察臨檢的報道。
而這樣的報道後麵，緊接著的是娛樂新聞和財經新聞……顯然，在陸氏集團女兒加入帝國集團後，剛剛歸國進入公司的陸向北再次為陸氏在媒體裏火了一把。
陸昊南啟動危機公關開始處理著這件事情，陸莫淮召開著媒體見麵會企圖將對損害壓到最小……可不管是那種做法，都沒有辦法阻止這件事情的惡劣反應，致使陸氏股價在開盤後就開始暴跌。
陸氏董事會的成員一個個不滿陸向北的行徑，要求罷免他在公司的職務。
陸莫淮臨時召開股東會議，就在準備時間，之前陸向北經手的政府的案子在之前被爆料說用劣質材料後，又被突然爆出使用的工程隊沒有資格認證，而之前的劣質材料並不是無的放矢，確有其事。
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逼著陸氏，大有風雨欲來的危機感，讓倚靠在陸氏吃飯的人們一個個提心吊膽，一時間整個沐城人心惶惶。
會議室內，一片凝重。
在陸子涵嫁給顧默馳後，這是她第一次出現在陸氏集團。她怎麽也沒有想到，之前還說周一會來上班，而還來不及，卻發生了這麽多事情。
沈悅然坐在她的對麵，看著她一臉的冷漠暗暗冷笑，和陸昊南對視了一眼後，笑意漸漸彌漫了嘴角。
其實，今天的董事會大家心知肚明，最後的結果肯定以後陸向北在陸氏是沒有機會了。
陸子涵其實也清楚，隻是覺得坐在這裏後，才覺得可笑……就算她和向北是爸爸的孩子又能如何？始終，爸爸有能力卓越的養子，還有最愛女人生的女兒，她和向北，從來就不是他能指望的。
這次向北回到陸氏，多多少少因為顧默馳的關係不是嗎？
終於有機會將向北踢出去，最好是連帶著她一起……其實，始終是她奢望了。在上次向北被抓，爸爸的態度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董事會如期舉行，因為陸向北吸.毒和工程出現紕漏下，他被八成以上的票數通過了罷免。
這個結果是預知的，陸子涵一點兒都不意外，隻是看著陸莫淮那一臉的冷漠心更加涼了……突然，她仿佛也不想掙了，感覺她的存在就是一個笑話。
不僅僅在陸家，就算顧家也是。
陸子涵不知道是怎麽出了陸氏集團的，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會不甘心的爭取什麽，而她卻隻是平靜的走了……
開著車在雨下的沐城轉著，電台裏還是關於陸氏和陸向北的新聞，其中不難將這段時間來，她的“傳奇”人生在抒發一番，來博取聽眾的好奇心。
已經是下午六點多，陸子涵沒有接到顧默馳的回複，而她，也沒有再給他電話……
陸子涵這會兒隻是覺得特別無力，那種陷入死角中的感覺，就猶如海水一樣的撲麵而來，她不想承認，可偏偏腦子裏都是那樣不好的想法。
紐約。
南禦臣和顧默馳從下了飛機後因為時差緣故一夜未睡，看著蒙蒙亮的天，二人還在計劃著……
“如果不是，我們要立馬撤。”南禦臣如雕似刻的俊顏透著一抹冷厲，話裏更是噙著不容置喙的看著顧默馳，仿佛對他不放心。
顧默馳閉了下眼睛，“好。”他回答的有些艱難。
南禦臣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三，不管是不是若惜，你都要明白，這次我們隻能看下，不能有任何的行動……”
他頓了頓，繼續沉重說道，“我明白你想什麽，如果真的是若惜，我會想辦法將人帶走……可如果這八年來一切都是一個局，顯然一切沒有這麽簡單。”
顧默馳豈有不明白的道理？可明白是一回事，真正去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個愛了一個青春，念了八年的人，如果真的活著……顧默馳根本不敢往下想，棱角分明的臉上透著凝重，說不出是驚喜還是什麽。
“中午的防守會比較弱，先休息會兒，我們中午開始行動。”南禦臣說著已經起身，深深的凝視了眼顧默馳後，出了房間。
顧默馳一點兒睡意都沒有，揉了揉太陽穴，看著初升的朝陽，心卻有些涼涼的。
“陸兒，如果你還活著，為什麽八年了你不會來找我？”顧默馳喃喃自語，“如果隻是我奢望了，又讓我如何能接受第二次的打擊？”
澀然一笑，顧默馳收斂了眸光，去洗了個澡躺靠在床上。
他沒有睡覺，隻是打開筆記本處理著刑天發來的一些文件……也直到這會兒，他才想起來下了機後，因為迫切的想要知道陸若惜的事情，竟是忘記開手機。
手機一看看，就看到幾條短信，除了顧墨宸的還有刑天的……顧墨宸的無非就是在“關心”他和陸子涵的事情，而刑天的多數都是關於工作的，可還有一條最早的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陸子涵發現了陸兒的照片……
有那麽一刻，顧默馳心裏竟然抗拒著，說不出來為什麽，本來如今的情況，讓她知道也是早晚的事情，可偏偏，這刻他不想。
有幾條語音留言，顧默馳直到聽到陸子涵的留言後，臉色瞬間被陰霾取代。
顧默馳撥了陸子涵的電話，可卻提示無法接通，緊接著他撥了刑天的電話，“陸向北的事情怎麽回事？”
“有人告密，警局臨檢，甚至沒有收到風……”刑天的聲音有些凝重，“沐城出現大量的Dream，顯然是有人故意要將目標引到阿森身上……手法幹淨利索，沒有任何疑點。另外，陸氏因為這次的事情加上之前政府項目股價暴跌。”
顧默馳聽著刑天簡潔的說著，眸光微冷。
仿佛，這一切都來的太過巧合了……先是蕭暮給了陸子涵關於陸兒的資料，讓他順藤摸瓜的覺得陸兒有可能沒有死的著急來了美國。
緊接著，晚上的時候臨檢，陸向北被抓，陸氏股價暴跌，而Dream的出現更會有可能牽扯到他和帝國集團身上……一箭多雕，果然好計謀。
“顧少，如今怎麽辦？”刑天見顧默馳打了電話過來，也就順口問道，“是銷毀還是想辦法救陸向北？”
顧默馳作為陸向北的姐夫，如果什麽事情都不做反而有些不對，可做多了，最後還是引火上身。對方顯然也考慮到了這點，才會做出這麽多事情。
“先控製，我明天回去。”顧默馳並沒有交代什麽，隻是這樣說著……既然來了，他必然要去看看是不是真的陸兒沒有死。
哪怕，這會兒已經知道這是個計謀……
沐城已經是華燈初上，因為陸向北的事情，整個陸氏集團亂成一團兒，唯一應該著急的陸子涵卻顯然不在狀態，讓所有人都頗為不解。
“頭兒，陸子涵並沒有什麽特別，除了參加了陸氏的董事會，誰也沒有聯係。”
王督察聽著，不由得皺了眉，“和顧默馳沒有聯係嗎？”
“查了，顧默馳去了美國出差，她也就昨晚出了警局打過，好像沒有打通，今天都沒有打……”
王督察的眉心擰得緊緊的，“繼續跟著，我要隨時知道她的動向。”
“是！”警員開著車跟著陸子涵的車，就這樣一圈一圈的在沐城繞著，好像也沒有個止境。
手機鈴聲打破了沉寂，陸子涵也沒有看是誰，隻是摁了藍牙耳機的接聽鍵……
“子涵……”
陸子涵秀眉微皺了下，沒有心情應付蕭暮，正欲掛電話，那邊兒仿佛已經臆測到了她的想法的說道：“我可以幫你保釋陸向北，我在南區警局斜對麵的藍調咖啡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