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532：好轉

  吃完早飯，孟夏還是沒見到盛憲滕，她直接跟付綿綿一起去了山上。


  等到了山上，抵達那間房子時，孟夏心口一酸。


  她多希望母親能早點好起來，可以搬回山下，跟大家一起住。


  付綿綿自然是最心痛的人，她吩咐守衛，放她們進去。


  進了內門。


  孟夏看到院子里空空一片。


  她邁動腳步，走到房子裡面。


  這時候的房內，已經不同於以往，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竟然擺放了一些山花，山草之類的植物。


  「媽媽？」孟夏輕聲呼喊。


  這時候，從內庭後院處，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盛洛穿著一件天藍色落地長裙，長發披散在腦後，一臉清爽地站在了門邊。


  她見到孟夏，剎那，一張精緻的臉蛋上，爆發出極致的笑容來。


  「寶寶？」她空洞的眼神里，漸漸落入了焦距。


  那一對兒眼珠子，緊緊跟著孟夏而動。


  「媽媽。」孟夏快步上前，聲音哽咽。


  可憐的女人，到底經歷了什麼，要變成今天這幅模樣？


  盛洛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孟夏的手腕，呵呵傻笑，笑了好半天，她伸出一隻帶著皺紋的手，摸到孟夏的臉。


  越看，嘴角扯得越開。


  最後，她將孟夏攬入懷裡，低聲喊：「寶寶.……」


  孟夏抱住她的腰身，動情喊：「媽媽。」


  第一次，第一次她對這個身體的母親，產生了骨肉相連的觸動。


  「寶寶，寶寶，你是寶寶-——」盛洛嗓音激動，「香香的，香香的。」


  嗚嗚——

  身後的付綿綿捂住嘴，心酸地嗚咽。


  多少年了，她的女兒第一次說了這麼多辭彙。


  以前，不管她怎麼做，說多少想要觸動女兒的意識，可從來都是被盛洛排斥，甚至會發出攻擊來。


  任何人，都不能讓她近身半米，別說吐出詞語，便是一個眼神，也能讓她發出攻擊。


  盛洛緩緩放開孟夏，踱步到付綿綿身前，伸出手，擦掉付綿綿臉頰淚痕，痴痴地安慰：「不哭，不哭……」


  她越是這樣說，付綿綿哭得越厲害。


  「洛兒-——」付綿綿一把抱住盛洛，激動得無以復加。


  盛洛嚇得不敢動。


  「外婆，你別嚇著她。」孟夏說道。


  萬一刺激了母親，她害怕母親又做出什麼事兒來。


  「好，好，我不哭，不哭，我該高興的，高興的，洛兒知道心疼我，這是進步，她的進步，我該高興的，該笑。」付綿綿道。


  她努力想擠出一絲笑容，卻變得比哭還難看。


  盛洛舉足無措。


  孟夏露出一道善意的笑來。


  「媽媽，沒事的，我和外婆都希望你能好起來，那樣，你就可以跟我們下山了。」她笑道。


  「啊——」盛洛聽到她的話，忽然變得激動，亢奮。


  她眼底露出一絲驚恐來，又開始了狂亂地奔跑。


  「不要，不要下山，不要-——」


  「我，我，我不下山，不下山，不要！」


  盛洛到處奔跑，慌亂地找東西將自己遮蓋住，可是越這樣，越是難以安定，驚恐如魔鬼，扼住她的喉嚨。


  「好，好，媽媽，你別激動，我們不下山，不下山。」孟夏臉色大變，她試圖安慰盛洛。


  可惜最終還是失敗了。


  她和付綿綿不得不離開。


  她們一出去，盛洛彷彿尋到了安全感，漸漸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