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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各有各的算計

  黝黑的夜色如同化不開的濃墨,令人倍感壓抑,兩支熊熊燃燒的火把斜插門樓之上,灑下幽暗的火光,照亮了城樓上守夜的黃巾賊兵,大多靠在女牆上酣然入睡。


  「快醒醒,城外有異動之聲。~」一名黃巾賊兵睜開惺忪的睡眼往城外張望了一眼,一腳踹醒酣睡的同伴,滿臉緊張神色。


  「有個屁的異動。」被踹醒的黃巾賊兵滿臉不爽之色,轉頭向外望去,只見一騎如飛從遠處疾馳而來,風一樣刮到了城樓下,借著城樓熊熊燃燒的火光望去,只見馬背上赫然跨騎一員凶神惡煞般的虯髯大漢,手中舞者一柄寒氣森然的鋼刀。


  黃巾賊兵從來人身上感受到莫名的危險,激泠泠地打了個冷顫,陡然厲聲大喝道:「站住!你是幹什麼的?」


  與此同時,隨著這名黃巾賊兵的嘶喊,原本在城樓上酣睡的黃巾賊兵紛紛驚醒,慌慌張張手忙腳亂的尋找著自己的兵器,弓箭手則緊張的拈弓搭箭,一支支狼牙箭直指城下大漢,只是那銹跡斑斑的狼牙箭究竟有多大的殺傷力,只有天知道了。


  「老子是張闓,快快打開城門,老子有緊急情報要面見大首領!」張闓揮舞著手中的鋼刀,仰天厲聲狼嗥:「耽誤了軍情,老子擰下你們的脖子。」


  「是張闓那廝?」城樓上黃巾賊兵神色一凜,仔細的查看著城下的大漢,半晌之後方手一揮,沉聲道:「打開城門!」


  「嘎嘎嘎~~轟!」


  木質的弔橋轟然落下,沉重的城門在黃巾賊兵們努力下,打開一條縫隙,張闓揮舞著手中的鋼刀,猶如一股旋風一般向著城內策馬而去。


  「頭領,就這麼放張闓那廝進去?」城樓上,看著張闓沿著空曠寂靜的長街直奔卜己大帳而去,一名黃巾賊兵惶然無措的向頭領問道,大首領可是下過嚴令,若無將領,不許打開城門!


  「看我幹什麼?」頭領見眾人目光看過來,陰沉著臉色道:「你們誰敢攔截張闓那廝?忘了耽誤軍情的下場了?」


  說此一頓,頭領大手一揮,厲聲道:「給我抬起弔橋,關上城門,瞪大眼睛守夜!」


  木質的弔橋緩緩升起,而沉重的城門也在「吱吱嘎嘎」聲音中,重新關閉,頭領冷眼看了張闓急馳而去的背影,氣哼哼的轉身進入敵樓~

  卜己臨時府邸門前。


  張闓滿臉焦急的翻身下馬,大步向府內走去,有膽敢阻攔者一瞧見是卜己的心腹張闓,便紛紛讓開道路,任其揚長入內。


  張闓徑直闖入卜己寢室,正欲推門而入時,忽聞裡面傳出女子吃吃的盪笑聲,中間還間有卜己粗重的喘息息,還有嘖嘖的聲音,從門縫裡看去,但見一名虯髯大漢正仰躺在綉榻上,一名肌膚雪白、身材苗條的女子正背對著他,騎跨在卜己的腰上,正輕輕的搖曳著。


  「末將張闓有緊急軍情求見大首領!」


  張闓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抱拳大聲吼道,對於這幅春宮圖,他已經不知道見過多少遍了,卜己不好飲酒唯獨好色,但凡稍有姿色女子,定然逃不過卜己的魔爪,至於玩你以後,當然是便宜他們了。


  房內的正在享受美人餘韻的卜己猛聽得門外傳來一聲大吼,聽聲音便知道是張闓,在女子的服飾下,穿上里襯取了披掛,滿臉不爽的走出來道:「何事如此驚慌?」


  「大首領,昌豨傳來情報,劉辯小兒已經率領大軍向益國縣大舉攻來!」張闓深吸一口氣,神色凝重的沉聲道。


  「哦?昌豨傳來的情報?」


  卜己臉上流露出一絲驚訝之色,說起來昌豨也算是個人物,只是時運不濟,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勢力被一場天將大火燒的乾乾淨淨,據說唯有他一人逃了出來,后加入闕宣的隊伍,接過闕宣又劉辯小娃娃乾死了,這傢伙還真是喪門釘啊。


  「老子正要攻打北海郡,這小娃娃倒是自己前來送死,那就怪不得老子了。」卜己臉上流露出獰笑之色,隨即又轉頭向張闓問道:「管亥這傢伙的人到哪了?」


  「回大首領,管亥他們已經進入益國縣地界,只是沒有入城,而是在城外五十餘里出安營紮寨。」張闓笑著說道:「想必是聽聞大首領在此,嚇得他們不敢入城了。」


  「哼哼~」卜己冷笑一聲,對於管亥他實在太了解了,冷笑道:「這傢伙可不是懼怕老子,而是有著更大的野心,他想讓老子與劉辯小娃娃互相殘殺,而後他漁翁得利!」


  「大首領!」張闓聞言,忽然沉聲道:「裴勇那傢伙派人來傳信,劉辯命他冒充管亥的人,前去攻打咱們的樂安國,意欲讓我們和管亥火併!」


  「看來這位大漢的弘農王雖然長了腦子,可惜卻是個瞎子,竟然重用裴勇這個小人!」卜己冷笑一聲,擺擺手道:「不用管裴勇,老子晾他也沒有那個膽子攻打樂安國。」


  隨即收斂了笑容,若有所思道:「如果劉辯率出城,豈不是說北海郡內防守空虛?」


  「你去派人查探北海郡境內防守兵力!」卜己霍然轉頭看向張闓,凝聲道:「還有,傳令下去,告訴騎兵營的兄弟們,老子帶他們去吃肉搶女人!」


  「諾!」


  。。。。。。。。。


  益國縣城西,五十餘里處,管亥聯軍大帳。


  大帳內燈火通明,管亥身披一件皂衣,正仔細的查看著探馬繪製的地形圖,這幅地形圖較之劉辯手中的差遠了,只是對於管亥來說已經足夠了。


  「大首領,要我說不如大軍直驅長入北海郡,管他什麼弘農王,憑著咱們二十萬聯軍還拿不下一個小小的北海郡?」一名臉上嘴角長著一顆黑痣的漢子嚷嚷道,此人名叫高升,願為地公將軍張寶的副將,朱雋曾率兵圍困曲陽,這傢伙在城破之際偷偷溜走,后流落青州,投奔管亥。


  「你懂個屁!」副將卞喜不屑的冷哼一聲:「大首領之謀,豈是你這個莽漢所知?佔領小小的北海郡又怎麼樣?咱們大首領要的是….呃~」


  正在大放厥詞的卞喜,陡然渾身一冷,抬頭望去,卻見管亥陰冷的目光正盯著自己,嚇得他一縮脖子,訕訕的笑了笑。


  「卞喜,你去咱們自己兄弟中挑選兩千人,跟老總前往眛水河一帶!」管亥盯著卞喜道:「這件事情不可走路消息,否則老子拿你是問!」


  「是是,一定不會走漏消息。」卞喜嚇了一跳,連忙大聲保證,而後急匆匆的跑出大帳。


  管亥冷眼看著卞喜離去的背影,回過頭來對高升道:「你率領大部隊,按照正常速速行軍,記住你的任務不是攻打北海郡,而是好好的給老子帶著聯軍,聽到沒有?」


  「俺知道了!」高升瓮聲瓮氣的說道:「俺最聽大首領的話了。」


  。。。。。。。。。


  北海郡境內,劉辯軍大營。


  陳軍急步走進劉辯的中軍大帳時,見劉辯正與程昱議事,便慌忙拱手作揖恭聲道:「參見殿下,參見仲德先生。」


  「行了~」劉辯揮了揮手,沉聲道:「探馬有什麼消息傳來?」


  陳軍武藝、智力屬性較之褚星、田勇這些人高,而統帥卻稍微低一些,最起碼目前來說還不能獨當一面,不過掌管斥候卻是搓搓有餘。


  「我軍細作與管承他們已經接頭,管承尚被管亥扣押,不過已經有人潛入卜己的軍中。」陳軍沉聲道:「根據他們傳來的消息,管亥的聯軍似乎武藝與卜己聯手,每日最多只是行軍三十餘里便安營紮寨。」


  「不過卜己軍中卻有傳言,卜己似乎率領一支精兵潛入北海郡而來!」


  「既然他們無意聯手,那便不管管亥聯軍,不過仍要密切監視管亥聯軍的一切動向!」劉辯微微眯了眯眼睛,目光在地圖上來回掃視,而後眼眸中掠過一絲精光,凝聲道:「可曾探清卜己究竟率領多少人往北海郡潛入?」


  陳軍搖搖頭道:「還不曾探清具體人數,不過想必既然是悄悄潛入,應該不會太多了!」


  「多派探馬,一定要儘快探清卜己究竟有多少人!」劉辯神色凝重吩咐道。


  「諾!」陳軍抱拳領命,轉身離去。


  收回追隨陳軍離去的背影,劉辯嘴角綻起一絲冷笑,回過頭來對程昱道:「看來裴勇此人果然泄漏了消息啊!」


  「裴勇早有謀反之心,只是空有野心罷了,晾他也反不起什麼大浪。」程昱搖搖頭,隨即神色一凜道:「不知殿下有何打算?」


  「仲德且看。」劉辯右手指著地形圖,冷聲道:「卜己率領一軍單獨潛入北海郡,想必是得知我大軍盡出,而北海郡防守空虛的消息,而意欲趁勢偷襲~不過既然是偷襲,必然不會率領人數過多,大約人數在三四千左右。」


  「另外從益國縣城前往北海城,有眛水河流橫切在中間,而眛水河水勢雖緩兩岸卻相對較寬,輕易渡河不得。卜己唯有從小杜港這裡渡河,待卜己所部渡過小杜港時,我軍突然殺出、擺開大舉進攻的架勢,卜己定然措手不及,肯定會憑藉小杜港城寨結陣自保。」


  程昱輕輕頷首,輕捋頷下須,凝聲道:「殿下的意思,是把卜己逼進小杜港?」


  「對,就是把卜己逼入小杜港,從而將他們困死在這裡!」劉辯狠狠一拍矮桌,這個年代一般的港口基本上處於開放式,不過有著戰略要地會建造比較簡陋的城牆,以應急。而當初孔融為了抵禦黃巾南下,命人在小杜港鑄造簡陋城寨來禦敵。


  只要將卜己死死的圍困在小杜港,沒了卜己的統帥,剩下的十幾萬賊兵不過是烏合之眾,而後只要稍加挑撥,一群烏合之眾便會將管亥當成死敵,到那時候他穩坐釣魚台即可。


  「殿下正是應了擒賊擒王,射人先射馬的道理!」程昱微微一笑道:「卜己若是身死,十幾萬烏合之眾,唾手可滅也!」


  劉辯微微一笑,隨即厲聲大喝道:「曲阿何在?」


  「末將在此!」炸雷般的回應聲中,曲阿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大帳之內,厲聲道,「殿下有何吩咐?」


  「傳令下去,大軍駐紮此地不可妄動,你在挑選五千名兄弟隨孤前往小杜港!」劉辯沉聲道:「另外將孤的旌旗留在此處,以迷惑敵軍!」


  「遵命!」


  曲阿轟然應諾,領命而去。


  。。。。。。。。。


  雒陽,李儒府邸。


  燈火幽幽,忽明忽暗的火光照射在李儒的臉上,令他整個人看起來陰森恐怖,呂布滿臉猙獰之色,手中鋒利了的方天畫戟架在李儒的脖頸上,只要稍稍用力,令整個西涼軍強大起來的智囊便會人頭落地。


  只是呂布握住方天畫戟的右手手背布滿了道道青筋猶如鱷魚猙獰的鱗甲,可惜卻在微微顫抖,方天畫戟已經融入了呂布的生命,此時他握住方天畫戟的手然在顫抖,說出去任誰也不敢相信!


  「李文優,你當真要陷我呂佈於不忠不義不成?」呂布全身凝聚著猶如實質的殺氣,臉色猙獰的低聲咆哮,猶如一頭憤怒的野獸在低吼,似乎要將眼前的獵物撕碎!

  李儒看了看架在脖頸上的方天畫戟,鋒利的戟刃在幽幽火光中反射出令人心悸的森芒,只是他的臉上卻毫無畏懼之色,淡然道:「溫侯只需微微用力,李儒這顆項上人頭便送與溫侯又如何?」


  「只是~」李儒森然一笑,露出慘白的牙齒:「縱使溫侯要了李儒這顆項上人頭,并州一系兄弟的人頭,恐怕也寄存不住了,有著數萬兄弟相賠,黃泉路上倒也不寂寞!」


  「篤~」


  一聲悶響,呂布手中方天畫戟狠狠杵在地上,堅硬的石板地面鏘然碎裂,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李儒半晌,咬牙切齒道:「李儒,你就是個瘋子,你當真想要本將的性命不成?」


  「溫侯身為天下第一猛將不敗戰神,儒不過文弱之軀,又豈能要了溫侯性命?」李儒說道不敗戰神的時候,呂布猙獰之色更甚,李儒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道:「再者此非儒之令,而是太師看重溫侯,故此委以重任!」


  呂布扯了扯嘴角,內心咆哮,你他娘的挖掘皇陵叫委以重任,這他娘的叫做委以重任,董卓這是盼著自己早死呢!

  挖掘皇陵啊,在民間掘人墳墓、挖人祖墳、斷人香火、毀人祠堂尚且是血濺五步,不死不休,這可是挖掘皇陵啊,挖掘大漢二十四位帝王的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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