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很及時【蜀山武神·紫金星辰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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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了不是？讓根叔說中了對麽？昨夜裡，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呢。臭小子。鬼精鬼靈的。小孩欺負老頭，看把我爹忽悠成啥樣啦。禍害了我家這麼多柴禾。等你長大了，要陪根叔上甸子打柴禾去，知道麽？」


  唐大海夫婦，登時尷尬了。這話沒法接。只有等姜寶根把話圓回來，再藉機訓斥唐辰，雙方皆大歡喜，重新將感情捋順到正確軌道上來。


  姜老蹍打圓場，「寶根！看你也沒個長輩的樣子！你別逗唐辰啦，昨天那一幕，你是沒見到……。」


  「噢噢，老神仙嘛，白鬍子小矮人，狐仙還是黃仙？柳仙？這事要我說——」


  姜寶根嘻嘻哈哈，意思表達出來了，正要把話再兜回來。


  驀然，院子里有人在喊：「有人在么？」


  「來人了～。誰呀？是來磨米的么，入秋了，這幾天活也多。」姜老蹍抻長脖子，透過窗望了一眼。推門出偏房。


  姜寶根拎起地上兩捆柴禾，也跟了出去。


  唐大海很有眼力見兒，也幫忙拎起兩捆麥秸，隨後出門。


  唐辰無計可施，這事不小，必須爭取一下，急忙追著跟了出去。


  院子里。


  來的人，竟是皮匠鋪的張廠長。唐大海的工廠領導。


  張廠長推著自行車，車架子上，空空如也，顯然不是磨米打面的。


  姜老蹍熱情的打招呼：「張廠長，您怎麼來啦。要我上門取——。」


  「我不是找你的。」


  皮匠鋪效益很好，據傳現在有外國的訂單，正在趕製黃狗皮大衣。忙得很，也倨傲的很。對姜老蹍不冷不熱，擺手打斷，徑直說。


  這時候，唐大海走出了偏房。


  張廠長沖唐大海招招手：「大海！過來。我是來找你的。」


  唐大海急忙放下兩捆麥秸，急呶呶衝過去，熱情而又不失恭謹的，笑著招呼：「張廠長，您怎麼來了？您看您，來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還親自來了。叫人過來通知我一聲，我就跑過了去了唄。您看您。進屋讓唐辰娘燒點熱水喝。快快快。外面還涼颼颼的，您的身子骨……。」


  說著，唐大海就去接張廠長的車把。意思是幫著推車。


  「不用！不用！不用啦。我不進屋。就在這就行！」張廠長顯然對唐大海的熱情很受用。嘴角噙笑。嘴角咧到了耳根，扭動車把躲開了唐大海的熱忱。


  「是倉庫需要提料吧？」唐大海是皮匠鋪保管員。立即想到了本職工作。


  張廠長避而不答，嗔怒的責怪道：「大海呀。你說你也是有組織的人。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也不吱一聲呢？昨天也是，出殯后，我也是惦記廠里的生產。急呶呶就回去了。哪成想你們哥幾個就鬧分家了呢。太突然了！要不是一芳鎮長給我透信了，我還不知道呢。」


  說著，張廠長一手把著自行車，一手伸進褲兜，摸出一枚鑰匙。遞給唐大海。


  「太突然了！措手不及啊。這是我跑了房管所，好容易才淘騰出來一間公房。住進去吧。」


  「這……。」


  唐大海接過鑰匙，手指都顫抖了。房管所的公房，租金比私人的房產租金要低很多。但是審批很難。尤其是唐大海這樣出身家族小院的工人，基本沒戲。不符合條件。


  因為所謂公房，鎮里財政是需要以稅金補貼的，公房每月三毛錢的租金。事實上，也就是象徵性收取。要知道，正常來講，租賃私房每月房費，至少是要八塊錢到十塊錢一間的。差距委實太大。


  原來是趙一芳給打了招呼。唐辰腦海之中一閃而過。但唐大海貌似，還沒意識到這一點，千恩萬謝，就差給張廠長磕頭作揖了。


  當然，這時候趁機巴結一下領導，也是題中應有之義。可是唐大海這是歪打正著罷了。他的思維遠沒有那麼市儈。那麼深謀遠慮。


  張廠長笑的很奔放，說的更是大氣磅礴：「記住！皮匠鋪永遠是你堅強的後盾。你是有組織的人。一會我去廠里給你叫幾個青工，幫你搬家！」


  這是張廠長在回報唐大海的感恩。藉機籠絡感情。正常的情況下，唐大海應該果斷表示感謝，然後借著搬家的由頭，拉張廠長出來喝頓酒。


  酒酣耳熱，彼此適度的吹捧一下，談一談昔日的敬仰與傾慕。聊一聊人生理想，抱負與情操。對事物秉承的角度與自己性格的自我剖析，請領導指正並帶領……。


  雙方的感情也就上來了。一個美好的開始，就拉開了帷幕。


  可是，唐大海耿直的一面，卻在此時呈現顯性。很靦腆的連連擺手：「不不不！張廠長，不用啦。」


  張廠長顯然很錯愕，而又不解。因為當下來講，唐大海是急於找到一座靠山的。失去唐家庇護，他唐大海什麼都不是。這次若不是趙一芳致電，張廠長也不會這麼熱心，並違規辦理公房租賃。


  更何況，張廠長作為唐大海的頂頭上司，這身份這地位，做唐大海的靠山，可以說，是非常恰當的。


  但是，唐大海，居然……，拂逆了張廠長的好意。應該是根本就沒理會，張廠長的良苦用心！

  唐辰不大明白為人處世，這些彎彎繞繞，他只知道唐辰母親鬆了口氣。唐大海兜里哪有錢？

  「張廠長，我分家是凈身出戶。連換洗的衣服、被褥、鍋碗瓢盆都沒有。抱著孩子，領著唐辰娘，過去就算搬家啦！委實不需要幫忙。喏！這就是我們全部家當！」


  唐大海坦誠的伸展雙臂，拉過唐辰娘，又抱過唐辰。笑吟吟的看向張廠長。


  張廠長咧咧嘴，一副『我被你打敗了』的無語模樣。又隨便叮囑幾句，調轉車頭，飛身跨上，揚長而去。


  張廠長漸行漸遠的，唐大海久久揮手，並翹腳高喊：「張廠長慢點騎！」


  張廠長頭也不回，單手握把，向後揚揚手。


  「姜伯伯，我要多謝您老人家收留之恩吶！」唐大海真誠說道，一臉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