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對談

  第577章：對談

  田光約我在賭石店的樓頂見，想說什麼嗎？我不覺得是陷阱，只是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我心寒，對於田光也有點厭恨，不知道為什麼，田光總是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會出現，但是在我們關係最好的時候，反而會出現裂痕。


  我想著，每次我們面對危機的時候，他能給我擋子彈，能為我赴湯蹈火，我也一樣，他不行了，我給他扛起來一片天，但是當一切都變好的時候，我們的關係就急速下降，最後弄的如此尷尬。


  「別去，在家裡好好陪我，你就要去緬甸了，最後的時光，都是我的。」陳玲趴在我胸口說著。


  她難得溫柔似水，雖然是在控制我的行動，但是我還是挺高興的，沒有那個男人喜歡八婆，我推開陳玲，我說：「你不懂男人的情懷，我一定會去的。」


  「你去說什麼？你這個大哥不行，真的，一開始我還以為他挺仗義的，但是現在看來，為了那個權位，他可以放棄一切，包括你，所以還有什麼好說的。」陳玲不高興的說。


  我捏著陳玲的下巴，我說：「那個位置是我給他的，不是他爭取的，懂了嗎？」


  陳玲看著我，打開我的手，說：「自我安慰，去吧……」


  她躺下來，不理我，我也沒管它，在衣櫃里找了一件衣服，沒有西裝，沒有皮鞋，只有那件潔白的襯衫，還有發白的牛仔褲，還有那雙我怎麼都不捨得丟掉陳玲給我買的運動鞋。


  我換上衣服，走了出去，跟趙奎趙奎了一聲，我們就開車朝著賭石店去。


  「飛哥，要不要叫人？」趙奎問。


  我笑了一下，我說：「去見大哥，還要叫人嗎？」


  「可是……」


  我搖了搖頭，沒有必要叫人，如果田光要殺我，我沒有逃出去的能力，在打蠟村就已經驗證了，田光的人沒有動，如果他的人出手，我跟太子都出不來的，所以田光沒有必要在事後動我。


  車子停到了賭石店的門口，我下了車，看到兄弟們站在門口，看到我來了，就走過來，都是田光的人，說：「飛哥，光哥在樓上等你。」


  我笑著拍著他的肩膀，我說：「我已經被老大開除了，還叫我飛哥？」


  「你永遠都是我們的飛哥……」


  我聽著小弟的話，不知道為什麼，我心頭很暖，我重重的拍拍他的肩膀，我說：「有前途……」


  我說完就抬頭看著樓頂，嘆了口氣，走了上去，來到電梯口，我說：「你在下面。」


  趙奎很擔心，但是還是留在了門口，我按著電梯，上了頂樓，來到樓頂，我看到柱子，他說：「飛哥，在等你。」


  我點了點頭，對於柱子叫我飛哥，我有點意外，但是沒有多說什麼，我走到田光的身後，看著他面前的火星在燃燒，我知道他在抽煙，他也知道我來了，他咳嗽了一些，打破了我們之間尷尬的沉默。


  「別抽了，身體不好，小心得肺癌。」我笑著說。


  他轉身看著我，有點意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說：「為什麼穿這一身？不符合你的身份。」


  我笑了笑，我說：「在大哥面前，我這個做小弟的，就得這麼穿。」


  他有點意外，拿出一顆煙給我，我接著，點著了，抽了起來，走到護欄前，我們兩個看著瑞麗，這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社會世界，燈紅酒綠的美好夜色下，透漏著無盡的黑暗與墮落。


  「肥豬張就是從這裡被扔下去的，那是我們第一天開始征服瑞麗的腳步。」田光說。


  我點頭，說：「是啊，之後就是流動，瘦猴，陳希，齊老闆，我們除掉了一個個對我們不利的人，我也從一個小弟，跟著你屁股後面混，到了有幾十個人身家上十幾億的人了，而你，也成了馬幫的總鍋頭，娶的女人還是馬幫的二小姐，你的願望達成了。」


  「那你的呢？」田光問我。


  我看著眼前，我說：「重要嗎？」


  「我們是兄弟，你幫我完成了願望，我一定會幫你完成願望的。」田光說。


  我笑了起來，用力的吸煙，把煙霧吐出去，我說：「不用，我會自己去爭取。」


  「你的意思是，我的位置，是你讓給我的？」田光問。


  我看著他，笑了起來，說：「你認為是，就是吧。」


  田光臉色難看，握緊了拳頭，眼睛紅潤，微弱的燈光下，我看到了他的不甘，憤怒與屈辱。


  「這個世界的變化太快了，快的難以讓人接受，我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被人暗算了，醒過來之後，我的小弟跟我的女人搞上了，我的總鍋頭的位置居然變成了他讓給我的，一時之間，我居然成了一個沒用的廢人。」田光壓抑著憤怒說。


  我沒有說話，低著頭，把煙丟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一下，田光突然抓著我的衣領，憤怒的說：「你明明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背叛，尤其是女人的背叛，但是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為什麼？你那麼多女人，為什麼要跟她搞在一起？為什麼？」


  我笑了起來，沒有生氣，我說：「如果我說，她在勾引我之前，說跟你分手了，你信嗎？」


  田光扭曲的臉色變得驚訝，但是稍後就更憤怒，他低聲吼著：「就算是分手了，你也能要嗎？你可以要嗎？」


  「為什麼不可以？我就沒有追求高貴女人的權利嗎？」我顫抖著說著。


  田光看著我，把手鬆開，他轉身看著那黑暗之中帶著光彩的天空，我說：「我把你說的每一句話，都記在心中，你說過，男人手足，女人衣服，兄弟情一輩子。」


  「我也是這麼做的，你之所以還活著，我就是把你當兄弟。」田光憤怒的說。


  我笑了起來，我說：「不一樣了，摻雜了別的東西在裡面，你害怕我了，所以，你寧願跟一個給你帶綠帽子的女人一起對付你的兄弟，也不想在跟我把這條路一對一的走下去。」


  我看著田光，眼睛有點濕潤，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我們兩個都沒有說話，那一瞬間的氣氛冷到了冰點，過了很久，田光才指著我，說：「你錯了，我沒有跟他合作，我只是去拿我應該拿到的東西，而造成這件事錯誤的人，是你，是你把這頭猛虎養到了這個地步，你跟他之間有多少事情瞞著我，有多少計劃違背我，今天他能爬上去，都是你造成的。」


  我看著田光，吼道：「你不要反駁……咳咳……」


  我看著他劇烈的咳嗽，就低頭，我深深的思索，是的，是我養虎為患，我明明都知道馬欣是一頭猛虎，但是，我喜歡她，為了我曾經的那份虛榮心，色慾心而留下了她，造成今天的錯誤，也是我咎由自取。


  「如果你當初跟我說你們之間的事，我不會生氣，因為，我可以跟他一刀兩斷，那時候她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但是現在不行了，她有了股份，有了權力，有了人幫他，而你所謂的把珠寶街搞定了，只是個泡沫，珠寶街的人還是要殺你，你做事拖泥帶水，所以……」田光指著我，很憤怒，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我看著田光，我沒有哭，只是很惱，我說：「我曾經問過你，馬欣跟我之間，你會選誰，你說我，所以，我就放心的做一切。」


  「呵呵，所以，我才把你除名，我選的還是你，如果你還留著馬幫，她會不惜一切手段弄死你，我也會幫著她弄死的。」田光憤怒的說。


  我實在不理解他在說什麼，我說：「什麼意思？」


  「馬幫現在都聽你的，我看出來了，所以，我才趕你走，馬幫不能亂，如果你強硬的留下，那麼我們兄弟兩，就真的要見血了。」田光認真的說著。


  我聽著，有點難受，哽咽了一下，他看著我，說：「馬欣我來收拾，等我幹掉她了，你在回來，馬幫不能亂。」


  我看著田光，我嘴角微笑，然後大笑起來，他也笑起來了，我們兩個的表情變的很快，最後他猛然擁抱我，我也緊緊的抱著他，所有的事情說開了，我們之間就沒有其他的心結了。


  「大哥，果然我們是兄弟，我們想到一塊去了，我也覺得馬幫不能亂。」我認真的說。


  他推開我，說：「我們兩個斗，最得力的就是馬欣，所以，你跟我，必須要走一個，我走，你們兩個的鬥爭依舊是馬幫內部的鬥爭，你走，我跟馬欣之間的鬥爭，就是我們的家事。」


  我點頭，我說：「知道了大哥。」


  田光說：「你做的一切，我都看著，我不會因為一個女人，就會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我說過的，女人跟你之間，我永遠會選你，你是我的兄弟，就永遠是我的兄弟。」


  我笑了起來，我說：「是啊，大哥，我也說過，我一天是你的小弟，就永遠是你的小弟，你約我來這裡，我就已經知道你要說什麼了，這裡是我們夢開始的地方，回到這裡，你就是告訴我，我們可以從頭再來。」


  我說完就看著他， 他也看著我，雖然這麼說，但是我還是感覺，我們之間，已經有了一條裂痕了，這條裂痕，永遠都無法在修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