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苟且
第386章：苟且
騰衝溫泉是雲南出名的，我們開車一個多小時，不管疲倦與否，直接殺到五爺的騰衝溫泉會所，到了會所，我們開了包間，要了最大的溫泉池子。
最大的池子是老澡堂了，修建的地方也很講究，是一個南北走向的小山溝，溝底有一條水溪，兩側是陡峻的崖壁，澡堂依山而建，小巧玲瓏卻聲名顯赫。
也許是這裡的氣候或者是地理位置的關係，雖是深秋季節，這裡仍是山花爛漫，山蜂和蝴蝶還在花叢中不停地飛舞，已經天黑了，依然能看到飛鳥走獸。
崖壁兩側的山上植被茂密，四周長滿了鬱鬱蔥蔥的樹木，間隙中一叢叢紅的、綠的、黑的叫不出名字的漿果點綴其間，路旁隨處可見黃晶晶的硫磺。
老澡堂用原木穿斗建蓋，四周用當地特有的火山石砌牆，屋頂與牆之間留有較大的空間，用於通風，浴池就砌在冒氣的地面上，引入溪水，地面的蒸氣就把它加熱成熱水。
馬炮到了池子邊上，直接就跳下去了，一點都不講究，我也走了下去，下水的那一刻，真的太爽了，身上的酸痛一下子就像是全部被激發出來了，然後慢慢的被熱水給吞噬掉。
「嗎的，爽啊，真爽……」馬炮吼著。
我們幾個看著馬炮，雖然沒有他那麼爽快，但是確實爽，二指說：「媽的，我們早就想在瑞北跟騰衝做生意了，這他媽的才是人活著該享受的地方，但是可惜馬老頭那個人太霸道，不讓我們染指啊，要是在這裡做生意，賺錢也有地方瀟洒。」
「你們也可以來玩的。」我說。
三指搖了搖頭，說：「你以為我們不想嗎？有仇家，有警察盯著，我們身上隨時都帶著貨跟傢伙，抓到了就完了，如果可以， 我真他媽的不想做這行了，賭石那麼賺，我們賭石好了，又不用掉腦袋，還能做正常人。」
我泡著溫泉，感覺那溫度，張奇帶著十幾個姑娘來了，都穿很暴露，馬炮急忙跑上，把女人推下水，幾個女人發出尖叫，馬炮絲毫不顧及，把這些女人的衣服都給扒了，馬炮不停的玩弄他們，很囂張，很不要臉。
我看著馬炮，二指跟三指也笑著說：「嘿，兄弟，咱們也爽一爽……」
我看著他們朝著那幾個女人撲過去，猶如餓虎一樣，我沒有去，只是靠在池子邊上，看著聲色犬馬，奢華，這些女人每一個都是美女，但是卻在男人中甘願被玩弄，這是金錢的魅力。
趙奎給我點了顆煙，我狠狠的抽了一口，張奇也加入他們，我吐出一口煙霧，媽的，這他媽的才是生活……
泡完溫泉，解乏之後，自然是要去夜總會玩的……
回到溫泉大廳，穿上衣服，馬炮左擁右抱，很囂張，那些女人妖嬈多姿，歡笑聲下流的言語不斷，許多晚來來泡溫泉的人都對我們側目相視，言語中多數都是鄙視。
「草擬嗎的，看什麼看？沒過老子玩女人啊？回家玩你的黃臉婆吧，四眼狗……」
馬炮不爽的罵著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人，對方嚇的急忙走，這個時候，我看到馬欣帶著人過來了，她看到我之後，臉色有點難看，說：「文明點，你也是個有素質的人，不要在我的店裡搞這種錢色交易。」
「我草，你這個小妹妹，跟你姐姐一點都不像啊，你店裡的人也還不是嫖完了來爽的，媽的池子洗乾淨了沒有？別給老子搞一身菜花啊。」馬炮不爽的說。
馬欣很憤怒，她瞪著我，我笑了下，我說：「給二小姐一點面子……」
我說完轉身就走，馬炮還不爽的罵罵咧咧的，馬欣突然說：「邵飛，過來，我有話跟你談……」
我回頭看著馬欣，我說：「你想跟我談就跟我談？你夠資格嗎？我們很忙的，還有，你那麼看不起我們這種沒素質的人，所以，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
我說完就彈掉煙頭，囂張的走了，馬炮囂張的吼叫著，我回頭看著馬欣綠掉的臉，就笑了一下，現在像跟我談了嗎？你有資格嗎？
瑞麗大世界，依舊那麼繁華，進進出出的有錢權貴，為錢奔波的賣肉女人，一句句難聽卻豪放的歌聲，配上五色十光的彩燈，一切都顯得那麼奢華淫糜。
喝酒，玩樂是馬炮的天性，在夜場，他像是一頭放蕩不羈的狼，把哪些女人玩的嘔吐尖叫，臉上每一寸難受的肌膚，都是馬炮取樂的笑點，馬炮真的很囂張，完全不把女人當女人。
用他的一句話說，出來玩嘛，就玩的開心，玩的放蕩，花了錢的……
我也迷醉在這裡，放蕩，海浪，不顧一切的尋求刺激，在各個不同種類的女人身上，索取他們的溫柔，男人在外面拚命，回來之後，就應該享受這樣刻骨的溫柔。
電話聲打斷我的墮落，我看著電話，是馬欣的電話，隨手就把手機丟進了酒杯里，幾個人看著我，都很高興，跟我拼酒，我也從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年，慢慢的蛻變成夜店浪蕩公子，這種轉變我不知道好不好，但是爽……
胃裡一陣難受，在他們的鄙視中，我逃了出去，馬炮，二指，三指都是喝酒的高手，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我也只能逃走……
到了外面，我站在門口，抽了根煙，聞著瑞麗的風，裡面都是紙醉金迷的味道……
我看著天空，我沒有資格，我倒要看看，我什麼時候才有資格，矮子奇，王青的命，我要定了……
一輛車停在門口，我看著小咪從車裡下來，吳海很殷勤的給她披上一件披肩，小咪笑了一下，突然看到我站在門口，臉色變得有些意外，她跟吳海說了些什麼，吳海就看了一下我，朝著我揮手。
我笑了一下，也揮揮手，心裡其實有點對不住吳海，小咪跟我……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每個女神的背後，總有一個男人，但是這並不能怪我，小咪並不愛吳海，她只是留戀於吳海的溫柔，愛上了吳海對他的尊敬給她的尊嚴，在骨子裡，小咪還是愛我的，但是，我不愛她……
吳海上了車，離開了，小咪這才把披肩拿下來，露出裸露的美肌，朝著我走過來，乖乖女的臉立馬換了一副嘴臉。
「你不是去國外了嗎？」我問。
小咪牽著我的手，朝著裡面走，沒有說話，瑞麗大世界的工作人員看到了小咪都向他問好，她一副女老大的樣子。
我害怕小咪愛上這種生活……
我們去了頂樓的辦公室，她把門關上，走進房間后，她馬上緊緊摟著我，我也在她珠唇上痴痴的吻著。
「你剛送走你的男朋友……」我說。
小咪伸出手，我看到她的手指上多了一枚鑽戒，我苦笑了一下，她說：「她跟我求婚了，我同意了，我很開心，也很興奮……」
「那你還跟我這樣？」我驚訝的問。
小咪伸手咬著手指，說：「所以，我用……」
她用紅唇在我嘴上親吻了一下，我明白她的意思，我想留戀一下她的吻，但是被她推開了，我說：「你為什麼還沒有走？」
「不走了……」小咪說。
我皺起了眉頭，我說：「不要玩火，我好不容易勸服田光放你一條生路。」
小咪看了我一眼，說：「你走這幾天，你並不了解瑞麗發生了什麼。」
我走到座椅前，坐在上面，捏了一下臉頰，看著小咪，她走過來，坐進我的懷裡，我感受著她的溫柔，她摸著我的臉，說：「田光放過，但是我卻不能放過他，我要幹掉田光，我要光明正大的活在瑞麗，我要風風光光的跟吳海結婚……」
「不要找死……」我說。
小咪看著我，說：「以前我還會怕，但是我現在不怕了，有五爺幫我，老五跟我說了，五爺已經把所有的生意場都交給他了，而且很明確的告訴老五，只要能幹掉田光，五爺就捧老五上位，這就說明，有五爺幫我們，我還怕什麼呢？」
我站起來，將小咪放在沙發上，我很認真的告訴她：「五爺跟田光之間，已經形成了一種平衡，到底是田光幹掉五爺，還是五爺幹掉田光，沒有定數，而且，我相信田光最終會贏，所以在沒有發生不幸之前，你最好離開瑞麗，不要在抱著什麼幻想。」
小咪說：「那就走著瞧，邵飛，我應該有尊嚴的活著。」
我笑了一下，沒有在理會小咪了，有時候苟且偷生未必是一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