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我惡
第314章：我惡
所有人都在等著楊瑞，所有人都在看著他，我估計這輩子他都沒有接受過這麼多目光的聚焦，他看著我，眼神里很痛恨，我伸著手，一直等著。
「飛哥，飛哥……」
兄弟們不停的叫著我的名字，楊瑞四處看著，臉色很痛苦，我也痛苦，我比他更痛苦，他是為了我斷腿，我更希望能讓他站起來，只要他願意站起來，我邵飛這輩子就是扛，也會把他扛到終點，但是如果他自己不想站起來，我就沒辦法了。
我是多麼想他站起來，多麼想，雖然我們認識不長，但是我覺得他是個男人，有擔當有義氣，所以我很想跟他做兄弟，只要他伸手。
我非常的期待著，受盡屈辱之後，我相信他應該想要尊嚴，想要找回尊嚴，突然，楊瑞伸手了，伸出那隻帶血的手，狠狠的抓著我。
我很開心，我咬著牙，拚命的把他拉起來，他順勢就站起來了，一條腿還在滴血，他站的不穩，朝著我靠過來，我沒有動，他的身體靠在了我身上，我咬著牙，我說：「我兄弟站起來了，給我叫瑞哥……」
「瑞哥……」
十幾個人一起喊，那氣勢雖然不是很強，但是也很震撼，楊瑞看著我，眼睛通紅，想要憋著，但是怎麼都憋不住，還是哭了起來，我說：「今天我請……」
我伸出手，把楊瑞的手臂放在我肩膀上，我扛著他，一步步的朝著桑拿店裡走，十幾個小弟過去開道，我走到了店裡，老闆娘有點害怕，說：「這位大兄弟，你，你不要找我麻煩，做生意不容易，他腿都這樣了，還是去醫院吧。」
我看著楊瑞，我說：「能玩嗎？」
「玩……」楊瑞咬著牙說。
我看著老闆娘，我說：「把人都趕走，今天我包了，我要讓我兄弟好好玩……」
老闆娘很為難，張奇拿著厚厚的幾疊錢送到老闆娘面前，說：「不夠吧，肯定不夠。」
他說完，就拿著錢急需加，但是臉上的笑容很陰險，老闆娘哭喪著臉說：「你們都是大爺，何必為難我呢，我去還不行嗎？這錢我不敢拿，您收回去吧。」
張奇笑了笑，沒多說，老闆娘還是識趣的人，她要是不懂事，今天這個店都會被張奇砸掉，並不是欺負她一個女人，而是給楊瑞報仇，要把楊瑞的面子找回來。
「嗎的，誰他媽這麼拽，包場？媽的，混哪裡的？」
我聽著叫罵聲，我知道肯定有人不爽，我把浴巾解開，我看著十幾個老大一樣的人物走了出來，都是大金鏈子肥頭大耳的，他們齊刷刷的過來，我說：「馬幫……」
聽到我的話，叫罵聲立馬就停止了，我把浴巾丟在地上，後背上那烙鐵留下的馬蹄印傷疤歷歷在目，那些人看著，觸目驚心。
沒有人說話，整個桑拿大廳沉默的詭異，我就在那站著，一句話不說，我第一次拿馬幫說事，第一次仰仗馬幫的威名，我為馬幫做了那麼多事，雖然我還沒有加入馬幫，但是我用的起這個名。
「走走……」
幾個人快速的拿著衣服走了出去，連鞋都沒穿，有點灰頭土臉的，我鬆了口氣，還好馬幫的名聲還在，如果他們要跟我死磕，那今天真的就要流血了。
人都走光了，老闆娘走了出來，臉色很慘白，張奇把錢放在他面前，說：「四十萬，今天包你的場，給我找個私人醫生來，我兄弟的腿得好好的包紮一下。」
「大哥，這錢我不要……」老闆娘害怕的說著。
我說：「出來玩，得給錢，你要是不要，那我就砸了你的店，當是陪你的，行吧？我做人，講原則。」
「別了，大哥，你才是大哥，我這就去，你們上去玩，姑娘都在，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別玩出人命就行了。」老闆娘殷勤的說著，說完就趕緊讓人把錢收起來，然後帶著我們上樓。
我架著楊瑞，帶著他一步步的往樓上走，在樓梯上，他我走一步，他跟著一步，我說：「跟著我走，我走到那，就一定把你帶到那，只要你自己不離開我，我就永遠不拋棄你。」
楊瑞沒有說話，不停的忍著，但是眼淚不停的往下掉，我一步步的架著他上樓，在樓梯口，我看著十幾個女人站著看熱鬧，指指點點的，張奇拿著錢塞過去，說：「叫瑞哥，快點，媽的，不會來事啊。」
「瑞哥……」
「瑞哥……」
我們走在走廊上，那些拿著錢的女人一聲聲的叫著，楊瑞有點不好意思，低著頭，身體有點發抖，我說：「男人，不低頭……」
聽了我的話，楊瑞抬起頭，淚流滿面，但是昂首挺胸，一點也不丟人，我架著他，到了包廂，扶著他躺在床上，身邊站了十幾個女人，每一個都花枝招展的，桑拿里有按摩的女人，當然也有賣肉的女人，這些女人雖然穿著正規，但是每一個人的笑容都很嫵媚，恨不得把男人的魂勾走。
我坐下來，翹著腿，我看著楊瑞，我知道楊瑞來這裡的目的，他就是來找這些賣肉女的，他沒有了尊嚴，沒有了腿，他就想從這些女人身上找尊嚴，找存在感，真的很低級，我真不知道他這樣的留學生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或許，每個男人在最低谷的時候都會有這種想法，從女人身上找尊嚴，但是，這很愚蠢，也找不到尊嚴。
不過，這也說明楊瑞在自救，他不想一輩子抬不起頭，一條腿而已，只要看開了，就算一條腿，也能屹立不倒。
我說：「愣著幹什麼？」
張奇把錢堆在桌子上，說：「錢不多，才二十萬而已，把我兄弟伺候開心了，你們就拿走。」
幾個女人聽著張奇的話，很老於世道，殷勤的就走到楊瑞的身邊，幫他按摩，楊瑞還有點抗拒，但是這些女人都是老手了，根本就不給他抗拒的機會。
「老闆，做什麼的，身材很魁梧啊，別緊張，我又不吃了你。」
「老闆，這裡好緊啊，放鬆點，我按不動啊。」
「老闆，要是哪裡也這麼緊，我不收你錢……」
這句話說出來，所有人都笑了，我也笑了起來，這些女人很習慣說這些話，不覺得羞辱，我看著楊瑞，他有點不適應。
我說：「你來找他們，不就是要找回尊嚴的嗎？現在感覺到爽了嗎？」
楊瑞看著我，有點難堪，說：「你都知道，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我笑了一下，我說：「都是男人，沒什麼好不承認的。」
「老闆，五千你帶走我，一萬你別把我當人，十萬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瞧你那騷樣，老闆，我五萬就行了……」
幾個女人搔首弄姿的，在楊瑞面前獻媚，弄的楊瑞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笑了一下，這個時候老闆娘帶著醫生進來了，說了一下之後，對方就給楊瑞包紮。
楊瑞咬著牙，幾個女人看著，臉色很害怕的樣子，我抽出來一顆煙，點著了吸了一口，塞進楊瑞的嘴裡，我說：「醫生包紮，把你們也給紮上了？別他媽的看著啊。」
「是啊是啊，老闆放鬆點……」
幾個女人立馬就開始給楊瑞按摩，我站在一邊，看著楊瑞，他咬著煙，又享受著這些女人的按摩，雖然還有點彆扭，但是明顯的比剛才好多了。
醫生包紮之後，張奇給了一萬塊錢，對方有點驚訝，但是說了謝謝之後就走了。
我看著張奇，我說：「放開了爽，放開了玩，有錢，使勁糟蹋。」
聽了我的話，楊瑞笑了起來，雙手摟著兩個女人，這兩個女人不但不抗拒，反而很獻殷勤，伸手摸在楊瑞的胸口，然後慢慢往下摸，楊瑞有點抗拒，但是其他女人抓著他，不讓他動，張奇笑著說：「媽的，是男人就給他摸，讓他們知道爺們的厲害……」
楊瑞咬了咬牙，說：「老子是爺們，老子是男人，老子才不怕你們，來啊……」
幾個女人笑呵呵的，全部都撲上去了，楊瑞也放開了，在他們身上流連忘返，在他們身上尋找男人的尊嚴，雖然這些錢是尊嚴買來的，但是那也是尊嚴，沒有錢，說狗屁的尊嚴。
我看著楊瑞，抽著煙，跟哪些女人玩鬧，漸漸放開了，展現男人的本性，我不說他找回了多少尊嚴，但是最起碼他放開了自己，敞開了心扉，這才是最重要的。
男人一定要做一個好男人守著一個女人嗎？是的，對於愛的人，我只會守著一個，但是除了愛以外的，我要做到無拘無束，所以，我不認為現在這個畫面有什麼不對。
玩嘛，就盡情的玩，盡情的放縱，盡情的囂張。
紙醉金迷的感覺，在精疲力盡中結束，那些女人演了一場戲之後，也顯得精疲力盡，張奇拿著錢，交給這些女人，看著最後一個女人拿了錢，張奇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對方有點曖昧的瞪了張奇一眼，但是什麼都沒說，笑著跑出去了。
我看著空蕩的屋子，看著楊瑞，我說：「爽了嗎？」
他看著我，有點不好意思，我說：「看來是沒爽。」
「不，飛哥，爽了，真的爽了。」楊瑞有點害怕的說，看來，哪些女人是挺厲害的。
我說：「我說沒爽，就沒爽，還他媽有人揍你了，有仇不報非君子……」
聽到我的話，楊瑞有點震驚的看著我，我笑了起來，我就是這性格，希望你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