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7章 人比人
在千山學院算是花了點時間，收穫也出人意料。這個新院長明顯比石院長更懂得抓住權力，光看隨隨便便就能將學院珍藏重點保護的靈材拿出來送人情，足可見一斑。
然，這些跟君狂也沒太大關係，這倒是他喜聞樂見的，在與院長客氣了兩句以後，又裝模作樣地去北門晃了一圈，跟夜家三兄妹打了個招呼，他便離開了。
千山學院確實留下了一點回憶，但畢竟幾百年過去了，本身跟其他學員的交集也並不多，他沒必要一一轉遍。
更何況，木蓮那事情，至今還沒有解決。目前憐素用著木蓮的身體，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躲到什麼地方去了，竟然玄宗幾百年的暗中搜索都沒能找到蛛絲馬跡。君狂推斷，他們肯定還在王墓之中，有可能是管理者們搜查過程中遺漏了什麼。
君狂在思考了一會兒以後，就排除了管理者和他們安通款曲的可能。畢竟管理者是人傀，人傀的忠誠心都很強，而且都是些軟硬不吃的傢伙，並不是那麼好收買的。無論錢財還是功法之類，對他們來說吸引力都不高，至於靈材他們大概也不需要。如果平常就一直在收取靈材賄賂，如今怎麼可能列出這麼長的單子讓他來找。
排除了這種可能性后，君狂變拿出一片金色鱗片，傳音給清酒，讓他們調懂八個區域內的守衛家族，看看有沒有什麼暗道之類。
之後，他便抱著絲絲不大的希望，到其他三個學院轉轉。
綾澄學院這些年也開始針對男性學員在本院不遠處建了一個分院。畢竟對靈識方面很有天賦的，也不是只有女性，以往錯過了不少有天分的男性修士，學院也在積極反省。
非常令人意外的是，分院沒有因為新開而不得人信任，反而門庭若市。
學院院長是以為清癯老太，道號鶴歸居士，修為也非常強大，端的是見多識廣，饒是如此知道君狂突然降臨在她面前的是，還是眉毛一抖。
對於這樣的老者來說，已經是非常震驚的表情了。
「聽聞宗主閉關，似乎修為又有精進。」鶴歸居士很快便調整了情緒，笑看著君狂，「能站到我面前才讓我發現的，宗主倒是第一人。」
「前輩說笑了。幾百年不見，前輩還在學院里，當真讓我驚喜。」君狂賠著笑。
鶴歸居士微微頷首：「比不得你們，年少有為，聽說你復甦了神凰血脈，震驚了六界。你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說吧，今天來是為了什麼？」
「一來是方才出關，您是老前輩又是我們玄宗自家人，當然要先來拜見前輩。」君狂繼續賠笑，心想這老太太簡直看得太透了，「另外就是我有心想跟您老做筆生意。」
這老太太也是活了百十來萬年的，雖然一直是行將就木的樣子，但修為一直停留在半步歸真幾十萬年不動卻也沒有耗盡壽元的，必然有其強大之處。她活的久，自然也更懂得一些彎彎繞繞。
聽見君狂這話，老太太自然明白是想交換什麼東西。她警惕地看了君狂一眼：「如果你的交換條件是幫我修為晉級，那就免了。」完全沒興趣。
「其實是這樣，我需要一些靈材，想讓您老交代學員們幫忙打聽一下，如果有人出手我會不計成本取得。」君狂覺得自己賠笑快要賠到臉抽筋。他將千山學院里獲得靈材的事情說了，有意就是想問問這裡有沒有。
果然，鶴歸居士領著他來到煉器室。綾澄學院的煉器室早已經荒廢，所有靈材也全部閑置，哪怕是鶴歸居士都沒覺得有朝一日還有人想打開它的大門，更沒想到竟然是她親自為了君狂打開。
自然這裡也不會有人打掃，蛛網掛滿了牆角，灰塵積壓讓所有東西都看不清原貌。
鶴歸居士尷尬地輕咳兩聲，一揮手便將塵埃掃凈，露出因為年久失修而斑駁的牆壁和架子上陳列的靈材。她徑直引著君狂到了最後一排架子上，指著最下方几塊黑乎乎的靈材說：「這些靈材無論如何都祭煉不了，失敗了很多次以至於面目全非，也不知道哪一種是你要的。」
君狂仔細打量一番，發現這些靈材果然都是黑熏熏的，表面還留有道火炙烤的痕迹。
「您也不能煉化嗎？」君狂聽說過，能以居士自號的，大多都是煉器的天才，他們隱世不出卻讓煉製的靈器流傳於世，名聲甚至比一些修士還大。而鶴歸居士，是早年成名的，算是煉器宗師中的佼佼者，她如果都無法煉化，恐怕這也是上古年間流傳下來的靈材。
一想到這件事，他就隱約有點興奮。
「我也不能。」鶴歸居士並不覺得丟面子，反而談起靈材來她有很多話想說，「這些靈材都非同尋常，我曾經試過幾次祭煉，首先是我自己，根本無法撼動半分，之後便是我集合了幾個同境界的煉器高手，用了煉陣依舊無法煉化，甚至表面都沒有任何變化，最後又試了很多辦法去感應靈材，卻一無所獲……」
這幾塊靈材，對鶴歸居士來說並不是什麼黑歷史，只是一種沒有成功馴服的遺憾。有遺憾說明還有可能，如今君狂拿了那麼多罕見靈材的名單出來，甚至還配了材質說明，讓她更是對這些靈材充滿了好奇。
君狂沒有看漏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立即笑著詢問：「看您這樣子，是打算重新嘗試祭煉？」
「祭煉這事，我已經多年沒做，如今安心教導孩子們，希望能在壽元耗盡之前多培養幾個人才罷了。」鶴歸居士長嘆一聲。不是她不能煉器，而是不想再祭煉。
這麼多年下來，曾經的老友已經故去，而她也已經老態龍鍾，雖然壽元還有很多剩餘但沒有了曾經的競爭對手，新人又個個以她馬首是瞻，沒有人與她競爭的日子，過得沒滋沒味。
英雄寂寞，鶴歸居士對權勢沒有太多興趣，也就懶得祭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