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0章 我改主意了
考慮著可能發生的情況,君狂不想再做耽擱,彷彿自言自語一般對著空氣說了一句:「前輩拿了我的靈材,竟然就不肯幫我了?」
一道纖細的紅色身影出現在君狂面前,紅衣少年笑看著君狂:「沒說不幫啊,不過這一次要我幫什麼?」
「那個陣法快要爆發了,但我覺得我大概護不住這個小空間。」君狂絲毫沒有避諱自曝短處的尷尬,「我想請前輩幫我穩固整個小空間。」
「這可不比護宗大陣要簡單呢。」陣靈打量著周圍的情況,發現原本有山有水的地方如今已近是一片平原,不由得挑了挑眉,「真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煉化了這個小空間。」
「是它本身有意聽從我的指揮,這樣才足夠自保。」君狂淺淺地笑著,雲淡風輕地說著,彷彿這是無關緊要的事。
事實上,這個小空間雖然親和於他,但也不是一開始就想脫離左丘茂成的控制投入他這裡的,如果不是為了自保,這小空間又怎麼會跟隨捨棄過自己一次的主人呢?
明知道跟隨君狂,最終還是免不了被閑置或者捨棄的命運,它不動關鍵時刻是不會那麼容易妥協的。
「好吧,這忙我幫了,當然老祖也說了不白幫。」陣靈笑眯眯地看著君狂,微眯的鳳眼中綻放精光。
「看來這黑獄麒麟果然渾身是寶,人人都想要呢。」君狂半開玩笑地說。
陣靈毫不掩飾自己的貪婪:「反正老祖說了,強化護山大陣對誰都有好處,互惠互利,常來常往。」
這話倒是直白,君狂笑著點了點頭,確實是這麼個理。
他又躲開一道黑色雷光,轉念一想,便問:「有沒有可能將黑獄麒麟吊著半條命飼養起來?」
「這樣養著,恐怕產出的靈材質量會很差,但我還有另一個辦法。」陣靈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睛。
「願聞其詳。」
君狂一問,陣靈臉上就浮現出得意的表情,神神秘秘地開始咬耳朵:「我可跟你說了,旁人看不出來,我是沒看漏的,這黑獄麒麟肚子里還有個小的呢。」
「啥?!」君狂嚇了一跳。
「不然你以為呢?它要破碎空間逃出去並不難,如果不是肚子里有的小的,它早就一通爆發,沖入時空亂流趁機跑掉了,還等著跟你拚命?」陣靈輕哼一聲,頗為嫌棄地睨著君狂,「你可別告訴我,你以為黑獄麒麟是非常奸詐的,從一開始韜光養晦,只等著放長線釣大魚……」
「難道不是?」
「它是不想跟你動手,希望儘可能少動用力量讓你知難而退。不過大概它也沒想到你這麼強吧。」說到君狂的強,陣靈頗為得意地摸了摸光滑的下巴,他在君狂需要的時候送上了及時雨,賣了玄宗宗主大人情,甚至還主動承擔壓力與老祖宗進行溝通,這樣在君狂面前才說得上話,這做法真是太機智了。
君狂衡量了一下陣靈所說的可能性,又想起先前黑獄麒麟那一句帶著譴責的話語,覺得事實似乎還真是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以黑獄麒麟的驕傲,至今沒有跟他拼個魚死網破,原來是因為肚子里還有個小的。
這個便宜,按說君狂不應該占,但如果不佔這個便宜恐怕這一次很難善了。他目光不斷在黑獄麒麟的腹部逡巡,被陣靈這麼一說似乎也覺得那裡微微有些鼓脹。
「好了,老祖說我可以幫你護著這一方小空間,不過……」陣靈市儈地笑著,對著君狂搓了搓手。
「明白!」君狂點了點頭。
他已經改主意了,想跟黑獄麒麟進行一次談判,但前提是讓對方覺得自己很無力,這就需要一些技術了——比方說讓它明白它根本連一個搖搖欲墜的小空間都撼動不了。
這種半欺騙性質的手段,談判的時候往往收效很好,因此這一次爆發是勢在必行的。
陣靈得了君狂的允諾,便立即著手布置去了。一整個空間,是相當廣泛的區域,如果不事先將一些代表陣基的東西準備好,就算有再打能耐也扛不住攻擊。
當陣靈再次回到君狂身邊的時候,黑獄麒麟怨恨的聲音再次傳來:「狡猾的人族修士!」
「它來來去去都這麼一句啊。」陣靈笑嘻嘻地打量著黑獄麒麟,彷彿看到的並不是一隻活著的絕強魔獸,而是一大堆鞏固陣基的靈材。
「前輩。眼光太露骨了。」君狂嘴角抽了抽。
陣靈卻不搭理他,只是目光貪婪地看向黑獄麒麟,過了兩息時間才說:「我跟你說,它那隻那隻崽子已經快要足月了,大的控制不了,但是小的可以從小圈養,你們人族不是很擅長飼養牲畜么?」
「這倒是給我提醒了。」君狂點了點頭。
三線相合,這一刻終於到來,君看只見憑空出現一道黑雷,將黑獄麒麟整個籠罩其中,如此粗壯的雷電就連天劫當中都很少見到。
「我留下,你進界碑去!」陣靈如臨大敵,可想而知巨大的能量連他都覺得棘手。
君狂也並沒有猶豫,立即躲進界碑。他前腳進入界碑,後腳雷光便迸發開來,從巨大的黑色雷柱中,不斷有雷光跳躍出來,砸在地面上便是一次巨大的衝擊,而這衝擊卻不斷擴散,越發密集,最終幾乎涵蓋了整個空間。
陣靈非常吃力地將多餘的能量向護山大陣傳送過去,可如此龐大的能量群即使他拼勁全力依舊不能完全送出去。好在大陣本身便能吸收攻擊,從而轉化成防禦,這是最外層最基本的一項能力,不能轉移出來的能量,陣靈便讓大陣自行吸收,並且轉化成防禦。
足有一炷香的時間,黑色雷柱的攻擊才消停下來,而地面也變得千瘡百孔。
即使有強大的陣法保護,整個小空間也難逃被破壞的命運,等黑色的巨雷逐漸消散,君狂從界碑中出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滿目瘡痍的小空間。
再難找到整畝完好的地面,草木幾乎全被轟飛,只留下零星的一兩根小草,孤零零地站在地面上,看起來可憐兮兮,卻又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