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0章

  可這種刺人的視線,還在不斷增加,一道又一道,從各個角落出現。


  「我給過你機會了,我就不信不能把你逼出來。」左丘茂成態度決絕,明顯是不抓到君狂誓不罷休的樣子。


  「姓君的,你不要以為用這種裝神弄鬼的辦法,就能讓我妥協了!」左丘茂成卻沒有察覺到,早在他的自稱發生涉及到君狂便變化的時候,他在心性上就輸得一敗塗地。


  他依舊在嘶吼著,卻已經給人一種底氣不足的感覺。


  君狂似乎也對他這種反應很有興趣,發出一聲輕笑。


  可就是這一聲笑,讓左丘茂成活脫脫打了激靈,整個人都興奮起來,空間內黑炎橫行,溫度不斷提升,可卻找不到一點君狂的影子。


  於是左丘茂成抬手湮滅第二個自己開闢的小空間。


  他有能力開闢這樣的空間,只要能將對手殺掉,只要能取得勝利,這些小空間不值一提,他再開闢便是。


  這一次,他呆到空間幾乎崩潰才離開,他前腳離開,後腳整個空間就崩塌了。


  而在下一方小空間內,君狂正端著一杯茶,等著。


  他耐心極好,畢竟看著左丘茂成一個人做無用功,甚至還毀兩個費心費力開闢的小空間之後,心情大好。


  左丘茂成感覺到的那些目光,確實來自於影奴。影奴並非渾身都是眼,甚至說有的只有一隻綠豆眼,但卻不妨礙它們發出讓左丘茂成忌憚的視線。原因無他,它們在影子里移動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每個影奴負責一片區域,在這片區域中不斷移動,讓人有一種類似於眨眼的錯覺,在先前君狂對左丘茂成造成精神打擊的前提下,這些視線就很容易被左丘茂成認為是很多眼睛。


  君狂在一步步蠶食左丘茂成的心性,只等著將他引到那一方不完全屬於左丘茂成的空間中。


  不得不承認,那一方空間聽廣的,內里還移植了一條靈脈進來,雖然看起來不像是從主流上截取下來的,但也是非常寬闊的支流,整個空間天地靈氣十分充足,物產也非常豐富。


  每一寸土地都帶著靈性,靈果和低級的靈泉隨處可見。


  他已經打定主意,盡量不要在這一方空間內留下太嚴重的戰鬥痕迹。畢竟這方空間在左丘茂成死後也不會瓦解,而君謙發了瘋地想要一樣這樣的空間。


  只是可惜了,左丘茂成每過一處,便要毀掉他所在的一方小空間,那份決絕似乎讓君狂看到了當年左王的執著,但同樣也讓君狂對他鄙夷不已——左丘茂成再不是曾經意氣風發的左王,只是一個純粹的瘋子,一個心性很差的瘋子。


  這時候,君狂僅剩的那一點尊重也被左丘茂成磨光了,他只是一面利用影奴不斷地騷擾,一面將他往這個空間內逼。


  左丘茂成一路上將他一手開闢出來的小空間一個個毀滅,最終到了這一方不完全屬於他的空間面前。


  他可以斷定君狂在,但就是因為不知道人在哪裡,才不惜血本一個又一個地將他辛苦經營的小空間毀滅,而今仔細回憶,卻又後悔不迭。


  那些小空間明顯是很不適合戰鬥的,他和君狂在這種小空間內戰鬥,很容易在打鬥中劈開空間被捲入失控亂流。


  「可恨!」左丘茂成在心中暗罵君狂狡猾,看他在氣頭上,不斷進行騷擾,讓他在不理智的情況下毀滅了自己費心費力經營的小空間。


  可這一方空間,是他機緣所得,雖然已經被他納入管轄之中,實際上這一方小空間是被玄修開闢出來的,玄修大能開闢的空間根本就不能接受魔修的支配,他只有最基本的進出許可權、能微量改變山川地貌、能採摘靈果和靈稻、能開闢靈藥田。


  可他所做的一切,無非也就是為了這一方小空間服務,只是相當於一個管家,這讓他如何不生氣?


  好在收割上來的東西還歸他支配,這是他唯二滿意的點之一。另一個讓他十分滿意的點,大概就要數整個空間的穩定性,即使在主人疑似已經死去,它成為了無主之物不知多少年月,空間內依舊一派草木蔥蔥,欣欣向榮的景象實在很讓人省心。


  想必開闢這一方小空間的人,修為也非常之高。


  這一方空間,不是被拋棄的,就是主人渡劫失敗,在證道的最後關頭敗下陣來,總而言之這麼好的地方真是便宜了左丘茂成。


  「你恨我?」君狂的笑聲終於聽起來比較真切了,圍繞在左丘茂成四周,但分不清遠近,就好像整片空間都有他的聲音一般。


  左丘茂成恨得牙痒痒,周身魔氣暴漲:「裝神弄鬼!你害我親手毀了自己的小空間,你必須為你的行為付出生命的代價。」


  「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君狂就端坐在空中,笑眯眯地看著下方的左丘茂成。俯視,讓他目光中的笑意,在左丘茂成看來全是嘲諷。


  「不要以為在你們玄修開闢的空間,就能為所欲為了。」左丘茂成冷哼一聲,心情看起來真是差到家了。


  君狂但笑不語,只是繼續用那種目光看著左丘茂成,似乎只是純粹的有興趣而已,這更讓左丘茂成覺得實在不能忍。


  這目光對他來說,是一種侮辱,哪怕他今天做了很大的犧牲,最後滅了君狂,往後的日子裡回憶起來,恐怕也會覺得非常不值。


  這樣想著,他更是在心裡把君狂涮了一遍又一遍。


  「行了,我看你一副想揍我的表情,那跟恨毒了對手的怨婦一樣,怎麼不直接上啊!」君狂輕哼一聲,故意用不屑的口氣說著,「莫不是忌憚我手中的界碑?不過你不用擔心,界碑也不是在哪裡都好用的,這一方小空間與天道沒什麼關聯,我用界碑那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


  「花言巧語,誰知道你說的話有幾句可靠?!」左丘茂成面上表現得非常冷漠,但心裡實際上已經為了界碑的無法使用而竊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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