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2章 無界的風景
「您還指望咱倆玩完兒啊?」君狂笑了起來。
界碑才懶得跟這貨臭貧,再也不搭理他了。用界碑拍人,就算是用板磚在君狂這種人手裡,被拍的對象也得見紅,界碑是肯定逃不脫被污染的命運了,只能期待君狂洗得仔細一點,不要留下噁心的痕迹。
看到界碑的時候,左丘茂成只覺得不好。先前他感覺到一股魔修的氣息,但卻很快便突兀消失了,現在回過頭來想象,那個根基不穩的歸真境魔修,不是被界碑收了就是收了以後再滅了。
左丘茂成第一次產生了實實在在的危機感,他指著君狂手中的界碑:「你什麼意思?」
「就是說,這裡好歹不是我的地盤,肆意破壞這種事太不尊重翎族了,所以我打算,用簡單一點的方式。」君狂微微一笑,好像在說什麼很輕鬆的事一般。
他這麼一說,左丘茂成心裡又犯嘀咕了,在衡量這話究竟幾分真幾分假。可這話,怎麼聽都像開玩笑的。
他一手藏匿的本事,只要他不想出來,並且不斷遊走逃跑,就算是君狂也無法奈何他,整個王墓這麼大他就還不相信他跑不掉了。可君狂有那麼多手段都不用,卻獨獨要用板磚拍他……什麼鬼!
「對了!我是說要板磚拍你,但也沒說別的手段一點不用。」君狂輕咳一聲,「我不過是不使用功法而已,但其他的我也不可能一點不用。」
「步法呢?」左丘茂成下意識地問出這一句,彷彿只要君狂首肯了,他的勝算就非常大了。
君狂微微頷首:「那也是功法,一樣不用。」
左丘茂成心說既然君狂任何一種功法都不用,那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仔細一想,他一個激靈,連忙又問:「神通也不許用。」
「神通還真用不上。」君狂笑了,「我的神通是不能用在人身上的,你就不用擔心了。」
他這麼一說,左丘茂成就放心了,但看著君狂嘴角那一抹散不去的玩味笑意,怎麼就覺得他是上當了呢?
一想到這裡,他就巴不得能馬上跑掉:「現在就開始吧。」
「隨你。」君狂笑眯眯地看著左丘茂成遁如牆壁,並且開始快速遊走,甚至絲毫都不在乎行走之間有微量魔氣泄露,看著明顯就是純粹想跑路。
這意圖太過明顯,在君狂這樣還算聰明的傢伙面前,註定要吃大虧了。
沒等他遁出兩步,就感覺到周圍的環境變了。他所依賴的牆壁不見了,而他似乎被拉進一個怪圈裡。
「你!你耍賴!」左丘茂成話一出口,便只覺得失言。他怎麼說都是歸真境巔峰的實力,面對著一個境界上差了一截的人,竟然還說出這種話,真是丟了他的面子。
「我說我沒!」君狂滿眼輕蔑,冷哼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打從我們走到這附近,就已經在你的域之中了,而我不過是在其中展開了我的域,無奈我的就比你的強勢一點,所以你的域被覆蓋了一部分。」
「那隻要我跑出去,那就還是我的地盤。」左丘茂成信心滿滿。
「那你先得跑得出去。」
事實上,在跑了一會兒之後,左丘茂成心下一片冰冷。他已經發現,這地方根本就是一片荒蕪,即使他身為魔修,也覺得有些吃不消了。似乎沒走一步,他都在加倍消耗著魔氣,雖然微乎其微但積沙成塔,他不得不重視起來。
索性他現身,開始四下打量。
連片的荒地,彷彿寸草不生,無風無沙卻能感覺到整個人都彷彿要化作沙粒;荒地相連,土地顏色並不均勻,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各種枯死的草木苗,走上一大段才能看見一兩株頑強的植物,卻也氣息奄奄;天空的顏色十分渾濁,很沉沉的彷彿隨時能壓下來,卻又不是濃雲的黑,而是彷彿沙塵暴的顏色,可周圍明明就沒有風沙。
這種詭異的現象讓左丘茂成不得不提起警惕,遠遠地看見一黑一白兩個建築物,在一片風沙顏色之中朦朧隱現,他極目遠眺看了一圈都沒有發現君狂的身影,想到可能會急劇消耗魔氣,也不敢再隨便使用遁術,拼著腳力像那唯二的建築物跑去。
可奔跑之下,他才發現,體力的消耗也加劇了。雖然體力的消耗對他影響不大,但也同時給他敲響警鐘,他在君狂的域之中,而君狂的域雖然沒有他的光,但卻比他的強勢,在這一點上他輸得很慘。
一想到這裡,他的氣勢更是矮了三分,原本就一再被打擊的左丘茂成如今對自己的信心都開始動搖了。
他用力地拍了拍臉頰,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千萬不要中了君狂的奸計,可這完全是杯水車薪。
在靠近兩個建築物的過程中他甚少看到草木,即使看到也都是枯死的,很多都是夭折的嫩苗,真正成長起來並且能夠開出漂亮花朵的,是一種非常絢爛的銀色植物。
即使在趕路中,左丘茂成也忍不住要駐足觀看。他一步步地靠近,並且不斷在腦海中尋找關於這種植物的印象。
「石精花!」他完全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見到只有無界才有的風景。
『無界?』左丘茂成心中警鈴大作!
這裡是無界的風影,也難怪天象異常,寸草不生。而石精花,根本就不是能隨便靠近的存在。
思及此,左丘茂成背後已經蒙上一層冷汗。他可以肯定,只要靠近石精花,一定會被攻擊,可一雙腳就是停不下來,彷彿那從銀色的花卉有著非凡的吸引力一般。
直到走到近前,他才發現這石精花太過沉悶,剛想伸手去摸,冷不丁數十根根須從土中衝出,有的尖端帶有薄薄的紅色,有的是藍色,每一根都直取他身上要穴。
甚至這根須還能無視空間和距離,等他察覺的時候就已經刺入皮肉之中。
左丘茂成不惜化身魔氣,以躲避這種攻擊,再出現時,已經退到十幾丈外,而那根須竟不依不饒地追了過來,所過之處塵土飛揚,卻也很快便落下。
等他擺脫石精花的追殺,已經不知不覺使用遁術跑出幾里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