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6章 用秘密換秘密
君謙做了個鬼臉：「只是開個玩笑。」他同樣笑眯眯地看著東山老祖，「不過，您有一句說得不地道：讓我進入王墓，為的是早日見見您這位老搭檔的新主人，即使不是我，無論誰站在禁制面前而被排斥，只要帶著您這位老友，您一定會出手幫忙。」不是針對他個人的好意，他可不想隨隨便便就承認了。
捎帶的好處，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東山老祖也不跟君謙一般見識，依舊滿面春風：「這話在原因上你沒說錯，但在結果上來說，受益的還是你。」
「那您不會是想讓我把源天道吐出來吧？」君謙有意繞彎子。
「我要那作甚！」東山老祖哼唧一聲，「我老頭兒什麼沒見過，漫說境界與外面那位不相上下，就是絕世功法我手裡都有不少，你喊一聲師父就有這麼多好處，怎麼就這麼難？」
君謙聞言，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心說一定要拿到絕世功法，但是又不能拿得太沒面子。這種老前輩，一般都不喜卑躬屈膝的諂媚相，他們愛的是風骨、是傲骨，只有具備了風骨的，他們才會當回事兒。
「這事還真不是我說了算的。」君謙心下偷笑，「我本是玄宗弟子，雖然常年不在宗門，但到底沒有被除名，雖然在玄宗尚未拜師，但到底受了玄宗宗主和大長老不少照顧，若要拜師還得他們兩位其中一位點頭才是。」那些踢過我屁股的，等我誆到絕世功法，修為大成，一定讓你們也知道厲害。
東山老祖耐心確實很好，小輩都抬出玄宗來了，他還是笑得如沐春風：「無妨，就是外面那位叫你進來的。」
「呃……」君謙竟然詞窮了。『靠！賣隊友啊！』
「他既讓你進來，就是同意你拜師了。」東山老祖老神在在，好整以暇地看著君謙，「還有什麼顧慮，不妨說出來？」
「沒、沒了。」君謙算是明白了，什麼叫薑是老的辣。
他一直覺得他是很會狡辯的，但也敵不過這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他說什麼，這位東山老祖都能給懟回來。
以往都是別人跟他說話，被他氣得冒煙；如今是他跟東山老祖說話，他被懟得語結。
算不算因果報應？
這樣想著，君謙只能甘拜下風。他並不是個矯情的人，而東山老祖確實有匹敵君狂的修為，光從氣息上就能夠判斷。
況且，這一地的磷火，若是他當場駁了老人家的面子，保不齊回頭老人家一個不開心，將他燒透了……
『拜師而已，又不會少塊肉了！』他這樣想著，便對著東山老祖一拜：「師尊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乖！」東山老祖似乎非常滿意君謙的態度，「這幾天你跟著我，我好好指導一下你的修行。」他一招手，滿地的磷火便收束起來，在他腳下排成一個太極圖案，一側火光熊熊，一側幽暗寂靜，「既然你是用雙劍，我便這般指導你吧。」
君謙只覺得，似乎被那陰陽兩魚深深吸引，方才走出半步，猛然驚醒轉而看向秦筱，「小妹等會兒是跟我一起留下，還是……」
「我看我還是留下吧。」秦筱面色有點灰暗，「君上若不帶著我，想必效率要高很多。一路上，我都在拖你們的後腿，若是前輩能指導我一二，說不定我也能進步一些。」說著，她便帶著討巧的笑意，抬眼看著東山老祖。
「你這丫頭，真會說話！」見這小姑娘一會兒面露難色，一會兒又滿眼希冀，東山老祖就知道這丫頭不露聲色，看著性格溫軟實際上古靈精怪。
俗稱，切開黑！
老頭兒仔細地打量著面前的小丫頭，只覺得這丫頭不要幾年，就能出落成人間絕色。長得好看，又很討喜的小姑娘，哪個老頭兒不覺得像親孫女的？
他年紀忒大了，可不想被孫女算計。
「你這小丫頭，老夫可教不了。」東山老祖練練搖頭。這麼皮的姑娘，估計也就外面那位受得了了。
「好嘛……」秦筱故作委屈地嘟著嘴，心說究竟這老頭哪點覺得她不乖巧了，「那老祖，您就給我講講故事唄，說說您是怎麼在這裡的？在這裡又是做什麼來的？」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一忽兒就一個主意，「這裡據說是有進沒出的，您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在這裡多少年了？方才那些火是怎麼來的？」
她一連串的發問，在君謙聽起來並不覺得如何，只是習以為常，而在東山老祖耳朵里，卻是另一番意思。
『這丫頭，知道我不留她，竟然開始變著方兒打聽我的消息，就連這火都不放過……』老人家到底見多識廣，走路都不怕碰到鬼，更何況一個鬼靈精怪的小丫頭片子：「怎麼？你對這些很有興趣？」他口中說著這些，實則垂眸看向地面上的磷火，「這東西是修鍊來的，我的道火，與你的神凰真炎份數同源，不過同樣學藝不精。」
「您老想說什麼就直說唄！」秦筱不悅地輕哼一聲。
「老夫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這丫頭聽有趣的，算是給我老頭子解悶了。」說到這，東山老祖招呼君謙在陰陽魚當中打坐，自己則從中走了出來，一揮手便讓藍色的火焰吞沒了君謙，「乖徒，我用道火為你淬鍊身體，你若扛得住這火的冷意，將來必要所成。」
雖然知道磷火是冷的，秦筱依舊難免憂心，頻頻看向君謙。
「丫頭，別看了，這是為了他好。」劍靈輕笑一聲，「倒是你這丫頭，厚積薄發，一旦有所際遇，便能一飛衝天。」
「靈龍霸體……」東山老祖反覆打量著秦筱，「龍帝心血可不是易得之物，是這六界的至寶，你又是有何等機緣，才能得到半滴？經絡受損，洗髓之後直接晉級聖境——」他清了清嗓子，「《涅槃引》不是尋常人能得到的功法，你的師尊想必與神凰頗有淵源，丫頭你的秘密可不比我少啊！若是想聽我的故事，不如用你的秘密換我的秘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