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6章 時間賽跑
慢慢的,撼地金剛猿王也放棄了身為強勢種族候選族長的驕傲,這種變本加厲的對待,讓原本已經在心裡埋下種子的仇恨瘋狂滋長。
它被誘捕后的第三個月,它屠了飼主滿門,並且逃了出來,它慌不擇路根本不知道自己跑到哪裡了。在一個幽深漆黑的樹林入口,它遇到一個身披紫色長袍,身體有一股腐爛氣息的年輕人,年輕人給它功法,教它陣道法門,並且手把手傳授了幾個非常晦澀難懂的陣法。
在此之後,原本已經有著腐爛氣息的年輕人,整個身體開始崩毀,它基本都是自學,一年後便潛入神凰遺迹,並且布置下一個需要多人獻祭的陣法。
「這陣法……」君狂聽到這裡,抬手打斷了小蕊平鋪直敘的描述,「這陣法,跟先前在千山學院蓮華峰下製造一片血海的陣法,是同一個嗎?」
「是。」小蕊篤定地說。
「還有其他信息嗎?」他又問。
「還有就是,這陣法因為它實力不足,只能使用修為較低的修士來補充,並且它進入神凰遺迹,是有人裡應外合;蓮華峰那件事,也是有人告訴它這麼做,並且提供了不少消息。」
聞言,君狂狠狠地皺了皺眉。
小蕊說的都是表面信息,究竟裡應外合的是什麼人,在整個神凰遺迹的守衛和管理中擔任什麼職責?蓮華峰那件事,究竟是什麼人提供的信息,信息又是怎麼傳遞進去的,為什麼定位如此……
「我明白了!」他恍然大悟。
如果說,蓮華峰下有人提供位置,那麼但是木蓮的身體就已經被憐素佔據,要提供一個位置根本太過簡單。
先不說千山學院的內鬼,神凰遺迹的內鬼,便是修士們從來也不是齊心的。捧高踩低,獻媚邀寵,這簡直太過正常。
「先不考慮其他因素,小蕊嫂子知道那個陣法在什麼地方嗎?」秦筱突然開口。
一陣見血。
那麼危險的陣法,需要多人獻祭,攻擊力想必非常強大。光是獻祭就吞噬了那麼多生命,那麼真正攻擊起來,恐怕只會更加彪悍。
「那陣法的作用,似乎是要積攢能量,大概是用來破開神凰遺迹內的各種禁制和機關。」小蕊根據繼承而來的記憶,加入了自己的思考,將線索連成一條線,「先前我和夫君正在與麒麟煙海獸搏鬥的時候,便聽見了巨大的響動,我推斷就是此陣在攻擊某一處難解的禁制。」
君謙連忙問:「攻破了嗎?」
「似乎是沒有,但沒有這方面的記憶片段,當時撼地金剛猿王似乎已經將陣法交給同夥,至於成功與否還真不好說。」小蕊只能實話實說。
「真心有點複雜。」秦筱覺得有些頭痛。
不能解開機關和禁制,便用蠻力破壞,這做法簡直太有個性。不過,雖然弄出很大的動靜,只要有成果總是沒問題的,這同樣說明,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不速之客們沒打算繼續為了隱藏行蹤束手束腳,看來對方時間也很有限。
無論是他們,還是不速之客們,無疑都是在跟時間賽跑。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君謙不無感慨地說。
「有什麼可恨之處?」君狂挑了挑眉,目光中似乎有些不屑。
君謙這麼多愁善感,總覺得十分偽善。
「我就是覺得,它為了變強不擇手段,甚至甘心情願被利用,並不是沒有緣由的,它的經歷非常值得同情。」這一點,他可以說是感同身受。
君狂聞言,嗤笑一聲:「你也得明白,可以理解不代表可以被原諒。蓮華峰下逝去的年輕生命不會原諒製造陣法的人,撼地金剛猿不會原諒受到的傷害。苦衷可以理解,卻不代表為惡者會被原諒。」頓了頓,他又說,「撼地金剛猿和其他強勢種族不會原諒我對它們的殺戮,而天道同樣不會原諒它們的入侵給六界帶來的傷害,而我跟天道同仇敵愾我殺了它們根本就是義務……」
理是這個理,無論是誰都無法反駁,但從情感上,人還是喜歡同情。
君狂並不是鄙視君謙這種多餘的同情,卻也並不如何贊同。
「關於撼地金剛猿的話題,我們就不要深究了,好不好?」秦筱從中打著圓場,又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小蕊。
小蕊本還想說點什麼,被她這麼看著,反倒不好說出口了。
「還有什麼想說的嗎?」君狂見小蕊語言又止,覺得有些不妥。小蕊最是清楚究竟在那隻撼地金剛猿王發生過什麼,最有話語權的她也一定推斷出了一些什麼,只等著告訴他們。
小蕊微微頷首:「不是什麼非常重要的事,但我覺得有必要說:他們的目標似乎不是千羽織錦。」
「不是千羽織錦,究竟來幹什麼?」君狂納悶。大費周章,又是虛晃一招,又是暗度陳倉,目的不就是混進王墓,破壞機關和禁制么?
破壞機關和禁制,不是為了取得最珍貴的寶物,難道是這群傢伙們吃得太多?
「不是千羽織錦,難道是《鎏光煥火訣》?」君謙同樣納悶。
「且不管是什麼,見到這群人就明白了。」君狂轉向小蕊,「你有什麼見解嗎?」
小蕊淡淡地搖了搖頭:「只知道這群人的目標可能不是千羽織錦,我只是判斷可能他們的目標只是引誘人族修士前去,但也不能肯定。」
「……我們又沒辦法找到那個陣法,這樣只能期待他們下一次鬧出很大動靜了。」秦筱柳眉微蹙,似乎有些苦惱。
「走一步看步,我們已經攙和到這件事裡面了,沒理由半途而廢。」君謙橫下心來。
在知道管理者也有可能跟人勾結的時候,他先前的雄心壯志就已經被滅了大半,如今能堅持不過是為了求一個答案。他並不是君狂,在六界當中只是一個籍籍無名的修士,沒有那麼高的義務,他所要做的不過是在滿足好奇心,那就這樣一路見證下去,不就好了?
想到這,他豁然開朗。
「走吧,這已經是時間上的賽跑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