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0章 白費口舌
「那可是老祖留下的傳家寶,怎會在一個初來乍到的姑娘手上?你仔細看晃眼了!」鳳眼男又說。
「二哥倒是不信我了。」姑娘扭身走到鳳眼男面前,「莫不是看這小妹妹冰肌玉骨,素來冷漠的二哥哥也動心了?」
此女矯揉造作的姿態,讓君謙、秦筱和小戟都覺得很不舒服,而其他人似乎很是受用。
只見鳳眼男不閃不避,任由那姑娘如同水蛇一般掛在他身上,轉而對著君謙拱了拱手:「這位兄台,關於小妹所說,到底是否屬實,還需明辨;不如暫且留下,我們儘快查實,待到水落石出你們再決定去留。如何?」
他這話說得好聽,無非威逼利誘,留人下來。人都留下了,往後還不是全歸他們說了算。
老祖留下的所謂傳家寶,究竟存不存在,是不是鐲子都無所謂,但那姑娘想將秦筱手上鐲子據為己有的意思太露骨,這鳳眼男留人的態度過於強硬,激起了君謙的反骨。
「是與不是,一看便知,怕是不需要耽誤這許多時間。」他嗤笑一聲,迎上鳳眼男銳利的目光,「或者說,是與不是都不重要?」
他這一句太過尖銳明了,似乎戳到了鳳眼男的痛腳,能明顯感覺到此人身上散發的寒氣。
鳳眼男終於抬腳,緩步向君謙走來,那姑娘乖覺地放開了他,陸行上前欲擋在兩人身前,卻被鳳眼男一瞪,只得訕訕讓開。
『這地兒,怕是這鳳眼男說了算,修為大概也是他最高。』君謙和秦筱幾乎立即就明白了眼前的狀況。
先不說鳳眼男和其他虎視眈眈的傢伙們,這一大殿的人,面相從老邁的到幼稚的,幾乎每一個人人在看見秦筱以後,都露出貪婪之色。這表情,君謙恨不得自己神通廣大,直接衝過去將他們全部掃平。
再說,那陸行也不見得是什麼好東西,光看旁人對他言聽計從,他也配合著將人引進大殿來,就知道是蛇鼠一窩,他再怎麼有意表現為難,君謙也是瞧不起。
他著意打量了一番鳳眼男的修為,發現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勢。更何況,鳳眼男的修為,他甚至看不出來,指不定修為比他還高,不禁多了幾分警惕,不著痕迹地將秦筱向她背後拉了拉。
「這位小友,不要緊張嘛。」一個花白頭髮,留著山羊須的枯瘦老者跳了起來,「就然來了,那咱們就是一家人了。」頓了頓,他又說,「不瞞你說,我們這些人全是仰仗著不停與外來人通婚,才得以延續我族,所以你們也不用不好意思,盡當我們是一家人即可。」
此人的目光也著落在秦筱手腕的鐲子上,看出此物不是凡品,恐怕是一種已經認主的靈器,便給那姑娘遞了個眼色,示意她稍微收斂一些,莫要把人嚇到了。
那姑娘卻只道秦筱老幼通吃,生生將全族對她的寵愛奪取大半,自然心下不平。
「太爺爺,您這話說的,倒像要把傳家寶拱手送給自家兒媳婦似的。」她輕哼一聲,嬌嗲地靠近老頭,「咱陸家傳家寶就那麼幾件,都是傳女不傳男,傳媳不傳子的,您這不是明擺著偏心眼兒嗎?」
這話外之意,明顯就是說老頭子被秦筱迷惑,竟然捨不得下手,這些男人因為本身不是利益相關,也都是看好戲的心情,沒有這位祖輩發話,怕是都沒打算動手。
被那姑娘催促,老頭兒也不好推脫,加之此女不斷往他身上貼,一雙柔夷還非常嫻熟地給他按摩起來,心想到底還是自家人好,於是輕咳一聲:「此事確實要明辨,但卻需要兩位配合一二,不知……」
「可這東西給出去了,還能拿得回來嗎?」君謙嗤笑一聲,「老先生莫不是當我們三歲小兒?」
聞言,鳳眼男眯起眼,比先前更銳利了幾分的目光打量著君謙:「日後……自然是有機會拿回的。」
「是嗎?」君謙心下覺得好笑。「日後」究竟是哪個意思,怕是他們自己才明白。
「在下陸宏愷,乃是陸行的兄弟,這一代排行老二。」鳳眼男倒是對君謙有些好奇,因此才報了個名號。眾寡懸殊的情況下,這人竟然還敢出言頂撞,看著不像是個傻蛋,那恐怕就是對自己的修為有些自信。
更何況,這小子長得不錯,這姑娘絕色風姿,比他們那已經玩膩了的妹妹好多了。再者說,妹到底是妹,玩樂倒還好,可家族要繁衍便不能不依靠這些外來人,這小子指不定就是未來的妹夫,修為也不錯,若能控制住,他們陸家的繁衍便有指望了。
「千山學院,北門君謙;這是我師妹,秦筱。」君謙毫不在意地報了名號。
秦筱略顯驚訝,扯了扯他的衣襟:「君謙哥哥……」怎麼就這麼將真名告知旁人了呢?
「無妨。」在君謙看來,這群人這態度,君狂瞧見了也不會讓他們這麼簡單離開的,怕是即使離開也都被種下奴契,在沒辦法興風作浪了。陸家的人仗著人多勢眾,怕是已經如此到手好幾件「傳家寶」了。但他可以賭五毛錢,只要他們敢不知死活地靠過來,石秀留下這個鐲子可不會任由他們取走。
當初石秀之所以用他自己的藤蔓、根須甚至未成熟的果實和毒液支撐這隻鐲子,這鐲子便不可能只是個死物。固然秦筱的玄力可以激發鐲子,但在感覺到秦筱面臨危機的時候,鐲子可以化作一個替身,這也就表示這東西是活的,最起碼是半活的,有感覺會判斷。
六界魔花弄出來的寶貝,認主之後又怎麼可能隨便讓人搶奪?
「兩位也想還自己一個清白,而我們也只是想驗證一下是否為我陸家的傳家之物,只是將這鐲子摘下來片刻,想必不會對兩位造成什麼麻煩。」鳳眼男陸宏愷微微一笑,「若是還放不下心,我們也會給一些考慮的時間。」
『放心?身處敵營要怎麼個放心?』君謙心下覺得好笑,面上卻綳得很緊,他看了秦筱一眼:「師妹莫不是有什麼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