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胭脂鵲
這三個人一死,原先好不容易摸到一點根據的線索就算斷了。
清酒非常自責,並且向君狂一再保證自己會盡最大努力協助,希望能夠找到新的線索。
然,情況的發展正如君狂所料,在三個棄子被滅口以後,木蓮等人就再也沒有什麼行動。只是三個棄子知道的東西未免太少,從他們身上得不出什麼定論。
「算了,這事不賴你,本來對方都是算計好的。」君狂對清酒報以微笑。
對他來說,不僅僅是線索斷了讓人無可奈何,更多的是他在對方的算計下,惹上了不小的麻煩。莫雨星身上的靈隱,是千山學院南苑的導師是種下的,怕是他與魔修勾結或疑似身為魔修且謀害同門的消息,早已經在千山學院內傳開。
學院從來不乏好事者,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怕是學院里多的是人巴不得他倒霉——誰叫他在入門試的時候得罪了那麼多人,又把當年學院頂尖的幾個新人給拐到北門去了呢。
「我們打草驚蛇,其他人在此之後徹底銷聲匿跡了。還有三天半的時間,四大學院的學員之間就會進行最後的較量,留下的大概也就只有十人。」一天後,戮影豹在君狂身邊來回打轉。
「如果其他宗門和家族相互之間勾結起來,就算四大學院的十人聯手也未必能佔上風。」清良也有些著急,「主人和少主人萬一發生什麼危險……」
君狂淡淡地搖了搖頭:「大家都是一時之間的利益結盟,隨時可能被判,也可以隨時再與他人握手言和。況且,到時候是允許帶靈獸、追隨者之類進入的,對我們四大學院來說也不是一點優勢都沒有。」
「我想,大概只對主上有優勢吧?」清良的聲音帶著一絲狡黠。
「就算我們四大學院的人不相互廝殺,也有辦法全部留下。」君狂說,「只不過,有不速之客始終是一個心頭大患,更何況我身為神凰遺迹的新主人,若是讓賊人隨便溜進自己家後院,這還成何體統?」他微微勾起嘴角,「既然有客,我還是得儘儘地主之誼的,得先把他們都找出啦,才好招待啊。」
說話間,君狂舉起右手緊握成拳,關節處發出清脆的響聲。
「但是……我們現在還是處於被動狀態,他們不動的話,我們也沒辦法輕易掌握他們的蹤跡。」清酒依舊急的團團轉。
「他們行動,那是故意放下漏洞讓我們察覺。如今他們也許在什麼地方移動著。」君狂忽而靈光一閃,「之前那些洞開的墓穴,你們關閉了沒?」
「剛才已經關閉了。」清酒說。
「看來我們有必要叨擾一下各位前輩了。」君狂不無可惜地聳了聳肩。
言下之意,這些人可能趁機混入尚未閉合的大墓。畢竟誰又會想到,曾經查過一次的地方,需要再返工一次?
如果可能君狂並不想打擾前輩們的安眠,只是此事耽擱不得,往後有機會,他再回來好生供奉賠罪便是。
「一共有留個大墓被打開,我們全部查過,當時沒有人隱藏其中,也沒有任何氣息留下。」清酒頗為疑惑,「我還是很相信自己的能力,不可能出什麼問題吧?」
自信是道心穩固的基礎,這一點上君狂並不打算質疑。只是他淡淡地搖了搖頭,對清酒微微一笑:「你不是說配合我?」
「……那好吧。」清酒對這樣不敬的行為,多少是有點抵觸的。
兩人先是來到鴣雀一族的墓前,君狂翻手取出一個小香爐,對著門口微微躬身,便開啟入口。
「果然如此……」他點燃檀香放入小香爐,將小香爐擺在石棺前的案上,徑直越過石棺,走向通向另外內層的門,「清酒,你看。」
門上殘留著淡淡的魔氣,雖然已經淡到幾乎難以察覺,還是被君狂發現了。
「他用魔氣破開了門上的禁制,肯定是從這道門往裡走了。我們追過去。」清酒說著,就企圖動身。
君狂一把抓住戮影豹的尾巴:「別急。我們追他會跑,還不如直接攔下的好。」說著,他又對著石棺鞠了個躬,開始查看地圖。
各個大墓之間的道路並不錯綜複雜,或者說非常單一直接來得更加貼切,君狂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他們的去向。
神凰的衣冠冢在凰火神殿地下,以凰火神殿為中心,越是靠近衣冠冢的墓葬族群地位越高,越是遠離便是血脈優勢越弱。
「我們先去中間看看。」君狂心念一動,兩人便出現在另一個富麗堂皇的大墓中。石室給人一種富麗堂皇的個感覺,只安放了一個石棺,並且石棺上有各種靈材做裝飾。
「這是……」君狂打量著周圍,發現相鄰的還有其他墓室,每個墓室都只有一具石棺,可以想象這個族群的地位之高,相當於人族的皇親國戚。
「這是胭脂鵲一族的墓。」清酒說,「胭脂鵲一族,自古便擔任神凰的近侍或近身護衛,一族內雌性非常強勢,雄性軟弱卻長相十分艷麗,在雌性眼裡只相當於繁殖工具,沒有什麼社會地位。但那個最大的墓室,埋葬著胭脂鵲一族有史以來的最強者,卻是只雄鳥。」
『怕不是練了葵花寶典……』這個對死者大不敬的念頭一閃而過,被君狂半路掐滅。
完全的女權社會,這樣的種族卻孕育了一個如此強大的雄性,可見其天資卓越,普通修士只有羨慕的份。
「如今胭脂鵲一族何在?」似乎羽族有很多分支,君狂始終沒見過幾個,甚至神凰也不主動提起,想必其中有些內情。
「羽族有不少強勢種族,在上古年前都是全族戰死。」清酒的聲音帶著遺憾,默默地注視著當中最華麗的房間里停放著的最大的石棺。
君狂著意看了他一眼:「你……是什麼種族?」
聞言,戮影豹渾身一震。只可惜戮影豹面上生有毛髮,看不出臉色,只是君狂卻從那一瞬的反應里看出了一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