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關乎於心
自從被流沙吞噬以後，君狂就覺得事情在向著詭異的方向發展。
茅屋裡遇到八個矮子，不發一言，原本是因為他們被煉製成了人傀，但就他們的能力來說，根本沒有煉成人傀的價值。要麼是這個古怪男人太閑了，但也不會有人無聊到要耗費精力和材料，去煉製這種最多能用來勞動的傀儡吧？
一樣都是不能說話，也沒有保存任何玄力，明明用簡單的機關人偶就可以做到的事，為什麼要花大力？
面前的古怪男人不知是敵是友，君狂一時間也拿捏不準。他的耐心有限，古怪男人這樣不陰不陽的表現，讓他很火大：「我趕時間，告訴我究竟怎麼樣才能離開這裡？」
「那就要看你……什麼時候能找到我。」古怪男人的身形虛淡起來，「一切關乎於心，找到我，你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這人來得突然，消失得卻如此簡單，可以想象出現的並非真身。不然，就算在此玄力受到壓制，但也不是完全用不了，也不可能完全察覺不到男人的存在。
古怪男人消失以後，他身邊的八個矮子也各自散去，看離開的方向，似乎是回到茅屋裡去。先前跟隨在古怪男人身邊那群人，也像蒸發一般身形散去。
君狂傳音給藏身隨身洞府的秦筱和君謙，告訴他們追兵已經沒了。
「真有你的，這麼快就甩掉了！」君謙非常興奮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態度看著還挺囂張的。
「不是甩掉，而是我們好像被耍了。」君狂不著痕迹地皺了皺眉，「你難道沒覺得，這個地方處處透著古怪嗎？明明我們沒有感覺到什麼壓制，玄力卻流通不暢，而且剛才攻擊我們的八個矮子，竟然都是人傀。」頓了頓，他又說，「煉製人傀並不太難，但材料也不是那麼容易齊備的。這八個人傀除了會點簡單的拳法之外，就沒有任何特長，充其量只能做體力勞動，如果換了你，你會大費周章地浪費材料做這玩意兒么？」
君謙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有那材料我就賣錢了。你確定沒搞錯？」
「一般用簡單的機關就可以做到，我覺得沒必要吧。」秦筱掛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我更好奇，悍風沙鷹族的族長魂魄是不是逃脫了？把我們弄到這裡來的那股巨大吸力究竟是不是在幫他？」
「看著不像。」君狂仔細一想，「單就是幫他，沒必要弄出這麼大陣仗。我倒更擔心，把我們吸進來的，是我一直很忌憚的，沙下面的東西。」
聞言，君謙一臉狐疑地盯著君狂：「你確定不是在給自己的失算找借口？」
「君上不是那樣的人。」秦筱扯了扯君謙的衣袖，「君謙哥哥還記得嗎？按理來說悍風沙鷹從表面上來看，是沒有天敵的，看我們一來它們就肆無忌憚地攻擊就明白了。在沒有天敵的情況下，它們為什麼要這麼不間斷地監視沙地呢？」
「你的意思是……」
秦筱看了他一眼，又頗為驕傲地揚起臉看向君狂：「我覺得，它們的天敵一定在沙下面，而且從來攻擊都出其不意，又沒想完全支配這片地區，只是單純捕食，沙鷹們才這麼忌憚。君上您說呢？」
「就是這麼個情況。」君狂微微頷首。
「照你們的意思說，這個地方還真是讓人不寒而慄。」君謙故作忌憚，「現在那個男人都不見了，我們這不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嘛？」
「線索……也不是沒有。但就是有點模糊。」君狂將秦筱和君謙進入隨身洞府以後的事情活了一遍，說到古怪男人的時候，明顯能感覺君謙和秦筱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君謙耐著性子聽完，啐了一口：「擦！什麼鬼！多大了，還痴迷捉迷藏？！」什麼關乎於心，呸呸呸呸！
「跟我們的記憶有關係嗎？」秦筱抿著唇，用心地思考著。
「誰知道。」君謙一攤手，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秦筱的說法正提醒了君狂。無論怎麼說，這並不是真實世界，而是在模稜兩可的假象中，存在的一個類似夢境的地方。
所謂的記憶，大概就只他們本身真實的記憶。
照這個思路，會打架的，難道不就只有君謙一個人嗎？
君狂將目光轉向君謙：「你有沒有覺得那些矮子的拳法你很熟悉？」
「普通的快拳嘛，沒什麼大不了的，拼的就是個速度，這東西我最熟了。」君謙回憶著先前對打的手感，「不過，他們的拳還蠻重的，如果有玄力支撐的話……嗯？」他似乎也察覺到一絲違和感。
君狂見狀，點了點頭：「你最熟悉，或者說最熟練的，應該就是這種快拳了吧？」
君謙沒有否認。
「這麼說，我就有點明白了。」秦筱說，「心就是指記憶，那麼我們很可能身處的還是神凰遺迹中，也許我們的身體並沒有醒來，只是意識被拉進了一個類似夢境的地方，而這裡很大程度上借鑒了君謙哥哥的記憶，對嗎？」
「我也這麼想。」君狂點了點頭，睨了一眼一臉懵逼的君謙，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不要每次遇到晦澀難懂的事情，你就用一臉白痴的表情逃避現實。」頓了頓，他又說，「也沒指望你挑大樑，但起碼給我靠譜一點。」
「天塌下來有你高個兒的頂著，我犯得著那麼較真么？」君謙撇了撇嘴。
「現在個兒最高的是你哦，君謙哥哥。」小蘿莉掩嘴偷笑起來。
「就算這麼說，我也沒轍。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吧。」君謙說，「不過，要說方向感，我是很好的。探路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君狂沒有否認，並不想打擊君謙的自信心，但他並不覺得君謙真能派上什麼大用。
他環顧四周，發現不止一條路可走，便轉頭對秦筱說：「給我幾張替身符。」
「君上是想，用替身去探路嗎？」秦筱一臉不贊同。
「替身符也不是一定要那麼用。」在玄力的使用受到壓制的情況下，變通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