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心為劍
「心劍?!」
「先起來,我們邊走邊說。」
所謂心劍,其實也算作一種道境,只不過是針對劍修而言。心劍狀態下的劍修,不會為外物迷惑,心中有劍,人亦是劍,算是一種很高的精神境界。
君狂不會玩脫,這點君謙早有預料;但劍靈竟然會幫他解惑,這很出乎他預料之外。
君謙猜想,也許劍靈對他的態度,已經算是偏愛了。
心劍,說來容易,真要體悟卻很難。
他深諳欲速則不達的道理,此際完全不見焦急,反而盤腿席地而坐,將劍置於雙膝之上,閉上眼睛,無聲無息彷彿與黑暗融為一體。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君謙甚至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動。
他睜開眼睛,見周圍還是一片黑暗,但不同的是,這個地方給他的感覺變了。
他不著痕迹地皺了皺眉,站起來向前走去。
大概走了十步,感覺到輕微的抵觸,稍微用力就能夠感覺到彷彿是有東西想要把他拖進去一般。
他並不抵抗,任由著那股力量將他拖進去。
很快,他感覺到眼前一亮,彷彿進入了一個嶄新的世界。
「這……」饒是以君謙的見識,印象中也沒有過這麼美麗的地方,漫天飛花,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落花,桃粉的顏色讓人心情開朗不少。
不遠處有一個稍高些的山崖,一條瀑布一樣的東西飛瀉下來,卻是粉色的。仔細一看,是水中摻有大量花瓣,讓瀑布看起來變了顏色。
這種地方,他想前想后,從沒與到過這樣的地方,卻也不是沒聽說過。
這個小瀑布,還有滿地的桃花,如果他沒有記錯,是所謂的「桃源鄉」,卻又有一點不同。
桃源鄉,是一個適合人類居住的和平幸福的小村落,說得現實一點是一個比較封閉的地方,外人進不去;而這個地方,雖然空曠無人,卻有些花瓣留有被踩踏的痕迹。
南嶺六芳城。
這幾個字無端地閃現在腦海中。君謙知道這只是幻境,只是以某個時間某個地點為樣本,顯現的景象,即使沒有人也並不奇怪。
「小子,看起來你還挺冷靜的。」劍靈又冒了出來。與之前不同,他的身體不再是虛幻的,而是非常凝實的,腳踏實地也可以留下影子。
「謝前輩誇獎。」君謙淡淡地點了點頭,向里走去。
「我與你同行,莫要輕信莫要迷失。」劍靈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劍靈說著,還有意看了君謙一眼,覺得他似乎比之前更有擔當了一些,但也許只是錯覺。
君謙看了劍靈一眼,微微頷首,加快了腳步。他不過是拿出了作為傭兵時候的絕佳狀態,意圖用絕對的集中力,模擬心劍狀態。
原本他企圖用玄力加持自身將整個幻境走遍,沒想到這幻境對玄修有一種天生的壓制,在其中不要說是用玄力攻擊,就算有再好的功法傍身,也無法動用分毫玄力。
這就意味著,如果有必要,他得用自己的腳去走遍整個幻境,在不清楚幻境內外時間流速是否有差異的情況下,這種策略他並不做考慮。
「看來我們得腳踏實地地走一遭了。」劍靈有利在地上跺了兩下腳,似乎很喜歡這種感覺。
君謙也不多話,徑直向前走去。
前方是桃林,桃花開得正艷。仔細看去,桃樹枝頭並不只有桃花,更有很多錦囊,出於安全考慮,君謙沒有去碰。
「這好像是用來許願的袋子,裡面肯定裝了不少人的心愿。」見君謙有些好奇,劍靈忍不住打趣道,「你們人類不是總喜歡用這些祈福、還願之類的東西嗎?怎麼你不知道?」
君謙畢竟是現代人,要說燈紅酒綠他倒是能給你扯出一大串來,不知道這些古樸的東西,也是非常正常的。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目光總是被那條小瀑布吸引,因此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繞了個路,走到山崖上。
山崖上的花開得更繁茂,尤其有一株比尋常粗壯多倍的桃樹。桃樹上有些微傷痕,似乎不是有意刻畫上去的,而是在打鬥中傷到了桃樹。
「真是,這麼美的環境,竟然還有人打架,看來又是一群跟你一樣沒節操的傢伙。」劍靈一邊說著,一邊用餘光打量君謙的表情。
後者則是目不斜視,心無旁騖地向著桃樹走去。
看過桃樹,君謙抬頭,無意間發現一條道路。他心想也許這是通往外界的路,就打算過去看看。
「我說,你這麼個走法,到底有沒有領悟到試煉的要點是什麼啊!」跟著君謙走來走去,劍靈都有些受不了了。
君謙淡淡地搖了搖頭:「前輩不願意跟著,可以休息。」他很明白,有些高等級的幻境,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場景,而是根據人心目中最嚮往的地方構築的場景。
兩人快步走了一段,儘管是在趕路,君謙也沒有忘記要欣賞一下周圍的風景。
「那邊有人家。」劍靈指著前面一套茅草屋一樣的建築,開心地說。
說實話,腳踏實地的感覺是很好,但是要趕這麼一大段路,對他來說,實在是有點勉強了。
「小心、禁制。」既然是南嶺六芳城,這茅屋按理說應當是隱帝曾經居住的地方,是有禁制的。
他撿起一塊石子,向著屋子方向丟去。
石子在空中變化作齏粉,很顯然是觸動到了攻擊性很強的禁制。
「還以為這次能有幸參觀一下大帝居所……」劍靈看了君謙一眼,不無可惜地聳了聳肩,發現後者正從腰帶中拿出一張靈符。
君謙將靈符貼在一株梨樹上,梨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很快就到了半人高的程度,看起來更像是梨樹上的一個枝椏。
「可以進去了。」君謙抬腳就向里走。
劍靈一愣才反應過來,和梨樹便是解除禁制的關鍵,也正說明了這是個非常高等級的禁制。
劍靈與君謙建立聯繫時間尚短,君謙對他來說還是個完全陌生的主人。
原本他對君謙興趣缺缺,只是在劍呆的太久想出來逛逛,此際卻更多了幾分好奇:「這屋子的主人是什麼人?你到底跟屋子的主人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