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毒林
「郁韶森林可以使用飛舟嗎？」君狂挑了挑眉。這一路上，他們看到的都是安步當車人，倒是沒見過有駕馭飛行靈器的。
「不是不可以，而是不能飛得太高。」樊珞笑了，「齊兄對玄力的控制非常得心應手，低空飛行躲開一些障礙物，相信難不倒齊兄。」
聞言，齊德暉點了點頭，一臉自信。
有人想幫忙，君狂自然樂意領情。本身他們也不過是幫飛雪和飛霜兩人一把，也算還了阮紅綾一分人情，對自己也沒多大好處的事情，能少出一份力就少出點。
他樂得輕鬆。
飛舟的行進速度，就要比人腿快上很多。齊德暉的飛舟，速度更是比普通的飛舟快了不少，不多時他們就出現在冰原附近。
「等等。」秦筱略顯警惕地扯了扯齊德暉的衣袖，「前面好像有點不對。」
眾人順著秦筱的目光看過去，才發現眼下是一片凍結了的樹木，每一棵樹都掛滿了厚厚一層冰，怎麼看都不像是剛形成的。
不止如此，這些樹木葉子早已經敗落，仔細一看樹榦乾枯發黑，好像是被大火灼燒過一般。
「大概是以前留下的戰鬥痕迹，郁韶森林竟然沒有主動修復……」雷聿有些猶豫地說，「我記得好像前幾年我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我已經標註在地圖上，你們要看看嗎？」
「那倒不用。」君狂淡淡地搖了搖頭，「我相信你……的記憶力。」
他原本想說，相信雷聿沒有騙他的理由，無奈話到嘴邊還得轉個彎。這麼明白地告訴對方自己的信任度不到位，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做人有的時候太直接了不合算。
「齊兄，靠過去看看。」樊珞微皺著眉，眯著眼盯著前方的樹林。
難得看到樊珞緊張的樣子，齊德暉下意識覺得這樹林有貓膩，於是他看了看君狂的臉色，見後者點頭這才向林子靠近。
不知不覺中，君狂已經成了他們一群人的主心骨。這人看起來似乎什麼都不在乎，但做出的決定都非常有意義，他已經不自覺地開始拿自己和君狂做比較，不斷檢討。
苗末一直跟在隊伍末尾，一言不發，原因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原本從君狂那裡得到金色龍鱗，心想一定是上位龍族的旁支。進入學院以後，他多方查找資料，才得知金色龍鱗是龍族之神側近的象徵，也就代表君狂即使不是龍族未來的領袖，也會是核心人物；加上如今，知道了君狂是凡界皇族，他就更肯定了君狂身份不凡。
凡界的皇族，修鍊的功法應當跟龍族沒有太大關係，君狂說他是因為某些原因不能動用修為，境界想必也很高。
綜合種種因素，加上君狂這個響亮的名字，就算推說只是重名，苗末也能夠斷定，君狂就是如今的人皇。
人皇按說應該坐鎮凡界，那麼君狂來千山學院到底有什麼目的？
窮極無聊想找個由頭打發時間，還是他有什麼想要得到的東西，而東西就在千山學院？
越往深處想，苗末越覺得危險。好在當時沒有跟君狂作對，這次隱約聽說有人要堵截君狂，他也第一時間找到齊德暉和樊珞來幫忙；不然惹上了君狂，准沒什麼好事。
見苗末一直沒吭氣，君謙有意向後靠了靠，用手肘碰了他一下：「我說，你身為我哥的第二個追隨者，他收了新小弟，你就沒點表示？」
「……呃……我、這不是在愁，包什麼樣的見面禮，大能不嫌棄。」苗末表情僵了僵，「怎麼說都是前輩，對吧？」
「嗨！都是自己人，有什麼好客氣的。」君謙輕哼一聲，不以為然。做了君狂的小弟，就相當於是他的小弟了。
有個大能做小弟，嘿嘿……
君狂無奈地剜了他一眼。說話也不知道要避著點，能用傳音的竟然用嘴說，這下好了滿船的人看著你們呢。
「前輩，抱歉！」苗末也意識到，說這種話題不妥，緊張地向青雲道人低頭。
「同為主上的追隨者，不必拘泥小節。」青雲道人笑得相當友好。
他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之前兩次試探都不能把君狂怎麼樣，無論他用什麼手段恐怕都無法再撼動君狂分毫了。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覺悟，他才能心平氣和地把君狂看做一個強者——臣服於強者，沒什麼值得羞恥的。
「快看！」青煞虯第一個從飛舟上跳了下去，抬手示意其他人別輕舉妄動。
「怎麼樣？」君狂垂眸看了一眼。
「有毒。」青煞虯說，「這林子並不是因為被燒焦，而是因為地面有毒所致。這個地方，我看最好繞開。」
聞言，君謙拍了拍雷聿的肩膀：「活地圖，告訴我們怎麼走吧。」
「這片林子，大概繞不開。」雷聿說，「這片林子附近，應該有不少人埋伏。」頓了頓，他又說，「不過，我也不過是按照經驗判斷。如果是毒瘴的話，總比跟人起衝突的好。」
「也是……」君狂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在森林裡的，好像只有四大學院的人。你確定這當中有人會對我們產生威脅嗎？」
「有！」雷聿斬釘截鐵地說，「之前我沒有說清楚：森林並不是像我們想象的，分外圍和中心，而是直接一分為二的。」
雷聿言下之意，森林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對所有人開啟的。
『所以才說是歷練……』君狂似乎有點懂了。
「那麼，我們就必須從毒林裡面經過嗎？」齊德暉向君狂確認。
「你有幾分把握？」君狂問。
「不算很大。」齊德暉說，「總覺得這片林子沒有人經過，是有其他原因的。如果只是這樣的話，要穿過只需要躲避障礙，飛舟也不懼毒瘴。只是我還有些別的擔心……」
誠然，這是一片毒林，但出來歷練誰沒個準備，防備毒瘴的藥物之類從來都是必備的上品。
「……你們的意思呢？」君狂開始徵求其他人的意見。
「你決定吧，反正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