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共步天階
本身君狂送給秦筱的首飾，就跟秦筱在八點檔電視劇里看到的各種嫁娘頭飾完全不同類型，倒是簡單大方的款式，挺符合她的氣質。
君狂送給她的仙衣，雖然是紅色輕紗，但卻一點沒有嫁娘服的感覺，因此打從君狂首飾送到，她就一直在糾結，自己要看著君狂妻妾成群了，每天要面對著白蓮、綠茶、心機妹，想想就很累。
君狂笑看了她一眼，抖手拿出一條半掌寬的紅紗，在幾根發簪間來回纏繞。末了，他還將每個發簪都扶了一扶，以保證不會中途掉落，支護便後退半步，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
紗很輕也很柔，會隨著秦筱的一舉一動起起伏伏，很是漂亮。
君狂笑得像只狐狸，牽起秦筱的手：「走吧。」
「……好。」秦筱完全不明白，君狂這一舉動有何意義。好在紅紗本身沒什麼重量，她也就不想計較太多。
九十九級天階，並不像人們看懂得那麼簡單。
看似天階憑空而生，十分穩固，實在每上一步都需要承受巨大的壓力。難怪歷代人皇都是跟另外一位大帝喜結連理，想必向天道祈告，也是個絕對的技術活。
「還好嗎？」走了十級，君狂輕聲問。
「沒問題。」秦筱已經感覺到壓力，她運轉玄力加以抵抗。她自己尚需要玄力應付，君狂沒有修為，要如何登上這九十九級天階？
她根本不敢想象。
現在她承受的壓力，大概可以輕鬆將一個凡人的身體碾爆，骨骼盡碎，血液橫流。君狂雖然在肉體強度上非常有建樹，但要扛住越來越重的壓力到達最上一級，不能有任何停頓就開始祈告，何其困難。
她真的很擔心，君狂會在半途就被壓得抬不起頭。
到底是為了什麼，非要搞出一個這麼講究的儀式。九十九級天階，就算走到頂端，也不見得能離天道近一些。
走到三十多級，君狂額頭便開始冒汗，他已經沒有餘力來問秦筱究竟能不能扛住，只用餘光注意著秦筱的表情，幾乎所有的精神都用在抵抗壓力上。
即使如此，他的腳步依舊如常，背依舊挺得筆直。
『君上……』秦筱覺得，她似乎看見了君狂極少向她展露的那一面——堅強、隱忍。對這一刻的君狂，她是由衷的佩服。
走到四十九級，壓力連秦筱都覺得有些難挨，她惴惴不安地看向君狂，發現後者已經將牙咬得咯咯向，但腳步依舊如常，依舊不曾有半點低頭。
「您老還不肯幫我一幫？」君狂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話音未落，他身上的黑色指環便開始發光，淡淡的一圈金黃色光暈並不如何明顯，甚至亮度都不如君狂身上紅色華服的金色綉線，但這一絲光芒過後，不止他，連秦筱都感覺輕鬆不少。
「多謝！」君狂笑了，轉頭看了秦筱一眼。
台下立即又人大叫起來：「快看！狂帝夫婦真是恩愛無比。」
「被塞了一嘴狗糧，但是真的好配！」
「好男人啊！可惜了，宗主肯定瞧不上我這樣的……」
「帝后真是好福氣，人生得漂亮，又天資聰穎，如果不是她我們過不上這麼好的日子。」
「快看，五十級了。」
「狂帝好溫柔，羨慕死了！」
「真是沒白來，帝后這麼美，狂帝今天好溫柔。唉，之前誰說他是二流子來著！」
「怎麼可能是二流子嘛，這麼帥，這麼暖。」
……
眾人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但這些聲音都入不了君狂的耳。界碑幫他扛住了壓力，他現在全副身心都在秦筱身上，所有的注意力都只給她一個人。
「怎麼樣？」
「那個戒指是一種靈器？」秦筱有些好奇地問。『那我的是不是也……』
君狂嘴是了解秦筱，聞言笑看了她一眼：「你的那個，只是普通戒指。只不過，那是我煉製的，真的是誠心實意想送給你。」
他正牽著秦筱的手，知道他的小蘿莉並沒有戴他給的戒指，難免有些失望。當初他是怎麼腦抽的，弄個同款的吊墜或者其他飾品不是也沒問題么？
起碼那樣的話，就算成不了對戒，起碼秦筱還會佩戴。總比戒指好，收起來就忘到腦後了，沒當場就丟掉，算是給他面子了。
他也不是很明白，他有什麼不好，人就是不肯嫁，強娶回來還彆扭的要死。
難道他堂堂大帝，當真就要成為養成失敗的典範？
讓天下人知道他連個小蘿莉的拿不住，那不是給六界人民徒添笑柄么？
「君上？」見君狂臉色帶表情變來變去、似悲似喜，秦筱忍不住擔憂地問，「我修為還可以堅持一會兒，如果覺得還是很難扛，就不要管我了吧……」
「我只是想到一些瑣碎的小事。」君狂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垂眸看見秦筱提著裙擺的手，無名指上多了一個黑色的圓環。
秦筱注意到他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笑了。
在界碑的幫助下，兩人終於走到九十九級。
九十九級看似不高，等兩人真正站上去的時候，才發現似乎離天只差一步，而下方的人群早已經被雲層掩蓋，無法看見。仔細看看，他們身後還有一二十級階梯，露出雲層之上。
「重要可以歇歇了。」秦筱倒沒承受多少壓力，並這些天修行的成果還在，半程以後有界碑幫忙，就再不需要承受什麼壓力了。
「等等。」君狂壓低聲音說，「我們看不見他們，但是他們還能看見我們，只是聽不見聲音而已。」說著，他舉起牽著秦筱的那隻手，另外一隻手也開始揮動。
秦筱也有樣學樣，不斷地轉向招手，心裡卻腹誹不斷。『敢情這還需要演技……』
明明看不見人群，卻還要裝作是被很多人圍觀，這感覺要多怪就有多怪。
君狂笑了，就著亮相完畢轉身的一刻，偷偷在她手上啄了一口，換來秦筱羞憤的一腳。好在他皮厚，不痛不癢。
「那麼，我們開始吧！」君狂溫柔地看著秦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