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術士歹毒人
以雷隕城如今的情況,並不適合城防軍在地面接戰。古族都是皮糙肉厚,一點毒瘴並不在意,但人族相對敏感,現在看來勢均力敵,要不了半日功夫就會盡落下風。
雷系影使出現在在君狂面前:「主上!是否需要動用劫雷?」
「我剛給整個障壁補充能量,如今已經沒有太多餘力驅動天道。」君狂淡淡地搖了搖頭,「事情,就勞煩雷兄了。」
「主上言重。」雷系影使一個閃身,又不見了。君狂垂眸只看見滿地的影子里有一道電光劃過,與眾人接戰的古族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君狂淺淺地吸了一口氣,揚聲說:「先對付蝙蝠。」
這些蝙蝠看起來和幻界的「嗜焱冥蝠」有些相似,不同的是嗜焱冥蝠是被拋棄的吸血種族,非常喜歡濕熱的洞穴,經常穴居不出,那位族長可男可女、時男時女、亦男亦女,根本捉摸不透。
其實也不是這位族長生性怪癖,只不過是因為嗜焱冥蝠以雄性為尊,一匹雄性嗜焱冥蝠可以擁有整個種群。它們生來便是雌性,只有最強大最德高望重的族長才能變為雄性體,而當前代族長隕落以後,它們會推拒最強大的雌性變為雄性,所以時男時女也不是不能理解。
嗜焱冥蝠原本因為不是水族,又沒有羽毛而同時被幻界水族和羽族排斥,是羽族神凰開恩收留它們,而它們也很安分只會呆在自己的洞府內,除非捕食和比較交際絕不外出,更何況是離開幻界。
因此,君狂能夠判定,這是一種與嗜焱冥蝠相似的蝙蝠,但卻沒有嗜焱冥蝠那麼強大的攻擊力,更像是被人馴養的。
他抬頭看了看,看見幾名身披破舊紫色鑲邊斗篷的術士,各個口中念念有詞,相對的手掌當中有光芒閃動。這種蝙蝠的攻擊,便是隨著他們手中光芒的閃動而有規律變化的,想來是之前就安排好了陣型。
這些術士看起來並非古族,其中一人手上有些許灰色鱗片,他們的臉孔籠罩在斗篷之下,斗篷似乎有什麼禁制,君狂看不到術士們的臉,但也能預料到這是一個比較麻煩的種族。
他抬左手凝聚一柄雷弓,右手持一柄火箭,火箭上纏繞雷光,筆直地向著眾術士所在的方向飛去,對方几人卻紋絲不動,似乎根本沒有閃躲的意思。
『有恃無恐?』君狂微眯著眼,看著火箭似乎撞在一層不透明的障壁上,未能深入分毫。障壁雖然有了一絲裂紋,卻在第一時間便得到修復。
古族的術士不好對付,這點君狂是預料到的。剛才火箭撞到障壁的一瞬間,君狂就看見障壁上浮現多張人臉,有人族也有其他種族,大多表情是驚恐的,甚至有些涕淚橫流,一張張人臉掙扎著想要脫離障壁。
不用仔細想,君狂也能判斷,這是用許多魂魄堆砌而成的。他運足目力看了看眾術士腳下,並沒有發現陣法,幾乎可以肯定用來防禦的某種法器,就是不知道這東西藏在什麼地方。
眼看著蝙蝠一隻只地被打落,雷隕城周圍的血氣濃重起來,毒霧也隨之加重,君狂心下一凜,沉聲對下方的城防軍說:「快點傳令,撤出雷隕城。」
之前是他眼拙,將注意力全放在術士身上,卻沒有發現手中光華來回變換的只有兩人,其餘人似乎在進行另外一項作業。這讓他無端想到,凡界大陸統一之前,古族術士將靈隱几萬人獻祭,肢體焚燒殆盡魂魄煉入一柄黑幡。
如果真如他所想,古族侵略雷隕城的方法,是將整個城池的活人連同他們馴養的蝙蝠,以及這些低戰力的古族全都煉化,也並不是不可能。
相反,可能性很大,非常大。
入股他之前沒有守在天方城,也許他還聯想不到這麼廣的層面,只是他碰巧選擇了天方城並且找到了藏在岩漿洞中的那個小鼎,才對古族的狠辣有了一些見識。
獻祭大陸核心謀求高生育率,高生育率可能孕育更多的強者,同時必然產生更多的低戰力;古族以戰力定地位,哪怕是手足同胞,戰力不足依舊必須作為馬前卒,炮灰的命運無可更改;誘騙炮灰們,將復生描繪得非常美好,讓他們自己投入鼎中被煉化,蘊養鼎靈。
這就是古族在天方城,對他們自己人做的事情。
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以古族的殘忍,族人都可以輕易捨棄,踏著親人的屍體步向榮光,區區馴養的異獸,還不是隨便拋棄?加上之前看到的人臉,更讓君狂的想法有理有據。
初聽見君狂要求撤兵,眾人還有些不解。雷系影使見眾人依舊在硬拼,以為撤退便是失敗了,因此立即現身天方城上空,對著眾人低喝一聲:「即可撤退,不可抗命!」
即使如此,依舊有人不服。
「若是想被誤傷,你們大可留下,生死自負。」雷系影使冷哼一聲,化作電弧遊走在眾人之間,將追著眾人的古族一一消滅。
君狂虛空一抓,一塊瓦礫便到了手中,他將瓦礫抓碎,隨手撒了出去,天上的蝙蝠便像下餃子一般不斷掉下來。他還有意將一些碎石崩飛到人群中,讓眾人明白不聽命令他們的下場跟蝙蝠也就一線之隔了。
「主上!雷某已經潛入影中探查,城內並沒有留下什麼人。」雷系影使拱手一禮,「主上如果打算動用天道,此刻已經條件具備。」
聞言,君狂挑了挑眉:「誰說我要動用天道劫雷了?」
「那是?!」雷系影使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他其實是想借天道補充消耗。
「這個給你。」君狂翻手取出一小團紫黑色的劫雷,「你也撤出去吧。」他抬手點在雷系影使的眉心靈台處,將自己的思路分享過去。
雷系影使當即將劫雷塞入口中,瞬間周身氣勢暴漲:「我與主上一同留下對敵。」
「你是不是傻?」君狂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你留下,誰掩護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