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而且我還懂得收買小賤賤
且不說董仁笙挑頭，他到底有沒有遞奏章上來，就算遞了，君狂和霍九劍也不可能傻了吧唧拿到朝堂上來。
都是相差無幾的內容，批一個相當於批十幾二十個，同一個議題，多一本少一本奏章又有什麼問題？
本來文臣們還有點信心，尤其是那些速來和董仁笙親厚，這次參與上奏的老臣。他們滿以為有了董仁笙領頭，就跟酒壯慫人膽一般，還真準備跟影使據理力爭；結果話頭還沒開，先被連削帶打，夯得氣勢全無還滿腹虛心，只能腹誹著董仁笙拿他們當墊腳石想成就自家女兒，活該自己是蠢死的。
霍九劍看了看，身邊的史官和那些一向看不慣董仁笙的年輕臣子都是一副看戲的樣子，他給影使遞了個眼色。
「前幾天來的奏本，孤看過了。」影使輕咳一聲，「『筠天』公主的封號既然有問題，你們為什麼不早些提出？」
「就是嘛……君上金口玉言，榜文都發出去一個月了，你們倒是回過味兒來了。」有個中年武官，很不屑地掃了文臣們一眼。
影使又是一聲輕咳：「嗯……這事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要改確實有點難。」他的目光從一眾心虛的文臣臉上掃過，「要改也不是不行，孤不在乎名聲，但卻想聽聽你們的建議，究竟改成什麼好呢？」
「臣等一時糊塗，還請陛下網開一面。」一向站在董仁笙身後的文臣向後遞了個眼色，這眼色就順著隊伍一個個傳過去，很快便傳到了隊尾。
眾文臣雖然意見不一，有些本身便看不得武官勢大，如今影使重視武官，他們自然覺得心裡不爽跟風上奏不過是想秦樊面子上難看，此時明白大勢已去，那就只能從眾；本身文臣隊伍里就有些牆頭草，看見董仁笙不在打頭的老哥又示弱，他們自然也硬不了；最後剩下的就是那些是董仁笙的心腹，心想打頭的估計是尋個權宜之計，因此雖然那心裡不甘，但不得不暫時低頭。
巨貪如董仁笙，大多是很有點小聰明的，但從來不正用，只想著怎麼圈錢怎麼拉攏勢力；而這種人也不可能拉攏太聰明的人在身邊，因為這樣根本找不到任何優越感，而且太聰明的人也不好控制，最好是那種身居要職又能力一般的，至於能力強頭腦好的大多就受到來自於他們一黨的擠壓排斥，有志不能伸。
董仁笙只是讓人聯繫他們一同上奏，其他的卻什麼都沒有吩咐，更沒有交代他們要事先討論一個合適的封號，如今影使一開口，必然抓瞎。
事先沒準備的，貿然開口被聽出來是臨時起意，肯定會被藉機遷怒。沒董仁笙在場，沒人撐腰，他們哪個都不敢隨便開口。
打頭的老臣對形勢看得最明白，率眾對著影使跪拜下去。年老文臣跪倒一片，直呼是他們一時間豬油蒙了心。
「還請陛下見諒，臣等本是好意，希望陛下能夠給公主一個更響亮的封號，這樣在外建府的時候才不會因為封號遭人病詬。」一名中年文臣對著影使連磕三個響頭，「陛下明察秋毫，臣等做事太過刻板缺乏思考，沒能及早將計劃告知陛下，還請陛下贖罪，給臣等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起來吧。」影使神色懨懨地用手托著腮，「我還沒說什麼呢，你們就這麼忙不迭地辯解，難道說——心虛？」
「陛下！！」其中幾個老臣異口同聲地喊冤起來。
「行了，起來吧。」影使說，「筠天公主一心為國著想，早就跟孤商議好，將用來建造公主府的錢投入水患地區，用於加固堤防。」
「公主高義，臣等願自行出資，聘請優秀工匠替公主修建府第。」又是站在董仁笙身後的老臣帶頭，眾文臣不得不迎合。
影使給霍九劍遞了個眼色，霍九劍淡淡地搖了搖頭。
「不必了，孤有的是錢財，哪用得著你們自掏腰包。」影使好笑地看著這些見風使舵的人，「沒什麼事就散了吧。」
不及影使站起來，那名老臣就又開口：「還有一事，請陛下做主。」
「說。」
「筠天公主年歲漸大，且只是君上的義妹，居住的長鳴殿卻與陛下寢殿距離太近，臣等唯恐將來對公主名聲有損，還請陛下早些批准公主出宮建府，或另擇宮殿。」
霍九劍一聽，眉頭就皺起來了，這是明擺著在提醒君狂，早在秦筱晉封的時候，就應該另擇宮殿。
如今秦樊在黔泱宮內有一宮殿，但離君狂的寢殿相對較遠，秦筱本是秦樊的女兒，自然應該與父親住得近一些。『不錯啊，還想著扳回一城。』
「此事，筠天公主與我商量過，說是遷居宮殿勢必要填補許多擺設，她想將此事押后一段時間，等水患不再構成威脅，再考慮遷居。」影使冷下臉，看著那名老臣，「可以散了嗎？」
「後宮不可一日無主，陛下……」
他還在說著，影使直接甩袖走人了。
君狂是交代他解決奏章的事情，他只要照著霍九劍的眼色行事就好；關於君狂本人選妃的事情，還真輪不到這些人開口。
霍九劍見影使跑了，故作深沉地嘆了口氣：「都散了吧。這麼多年了，還不知道陛下面前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嗎？」自家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也就算了，能先把你自己家那些紅旗都理順了，再來管別人娶不娶老婆行嗎？
就算君狂迫於無奈，必須娶，他霍九劍只希望那個目標，是君狂最知根知底的那個姑娘。除此之外，別無他選。
「辛苦了。」霍九劍對著影使點了點頭，影使就勢鑽入霍九劍的影子里。
這時候，君狂也帶著秦筱回來了，笑眯眯地看著霍九劍，翻手就取出幾個油紙包遞給霍九劍：「給，新鮮的小吃，楚歌城特產。」
「你倒是好，在外面晃蕩，合著我去看那些老頭子唱大戲！」霍九劍不贊同地搖了搖頭，卻沒有拒絕油紙包。
「切！我這不是帶了東西回來收買你么？」君狂撇了撇嘴，「你沒利用價值了，滾吧！」
「我收回那句話。」霍九劍剜了他一眼。
「哪句？」
「說你圓滑的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