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那是為你準備的
“可是我不覺得陸總您對做珠寶有興趣,或者是我以前不知道,對您不夠了解。”淩晗緩緩呼了口濁氣,雖然能夠感覺到陸仲景身上淩冽的殺傷力,也能嗅到男人炙熱濃烈的氣息,不過感覺到底有些虛幻,她仍不能接受陸仲景到了普索,而且就坐在自己的身旁。
胡思亂想著,有些愣神。
陸仲景便從這個角度打量淩晗,以前見她的時候,聒噪話多,會滔滔不絕地說著那些發生在她身邊的各種事情,無論輕重緩急,無論大小,統統說給他聽。
她盼望著,讓他了解她所有的一切,也不管他情願不情願。
陸仲景又看了眼現在安靜得好似完全放空自己的淩晗,眉頭微微蹙了蹙,他輕輕咳嗽了聲,眼眸鎖定在淩晗的身上,似要將她看穿看透。
然後,他優哉遊哉、漫不經心地開口道。
“我對珠寶沒興趣,可是你有。”
“嗯?”淩晗瞪大眼睛望著陸仲景,她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為,陸仲景會因為自己喜歡珠寶,便在陸氏專門拓展出一條生產線,從原料加工到設計雕琢,甚至是最後的銷售環節,也要一應負責的生產線。陸仲景是生意人,在做每項投資之前,隻會想劃算不劃算,萬不會有絲毫個人情感在裏麵,更加不可能為了自己。
要謝謝陸仲景,是他教會了淩晗什麽叫自知之明。
使她不至於天真的以為,陸仲景還記得她曾經的夢想,記得她想做自己的珠寶品牌,從原料開始直至銷售一條龍,創造隻屬於她的帝國。
陸仲景觀察著淩晗麵部表情。
她的表情很豐富,有一瞬的憧憬,不過很快就被濃烈的失望包圍,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不解,還有大大的疑惑。
果然,已經過了做夢的年紀。
“換言之,這是我為你準備的。”陸仲景一邊說,一邊將身子往淩晗那邊挪了挪,強勢將女人禁錮在自己的懷中。不止如此,他的言語亦是那麽堅決,由不得淩晗拒絕。
那是他給淩晗準備的禮物,她不能、亦沒法拒絕。
淩晗蜷縮在陸仲景的懷裏,他霸道的話語,如一記悶棍打在她的腦袋上,將她砸懵過去,壓根沒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不明白陸仲景的意思。
隻是習慣性地防備,將身上每一處神經緊繃,防範著陸仲景可能帶來的傷害。
不是淩晗小心翼翼,實在是她已經喪失了對陸仲景所有的期待。
甚至,還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女人緊繃的背,讓陸仲景很不舒服,他強勢地將淩晗的身子扭了過來,盯著她那雙忽閃忽閃、惴惴不安的眼睛,唇角不禁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以後陸氏也會做珠寶,沒道理便宜外人,回到索普後,你就到陸氏報道吧。”
他話語平靜地,說著對淩晗的宣判。
他主動和邵老先生提出合作,許以重利,甚至不惜得罪葉氏,為陸氏集團開辟一段嶄新的副業,竟隻為了她?
為了,將她鎖死在他的身邊,禁錮住她最後的自由。
淩晗感覺渾身冰涼,像是被人扔進了冰窖一般,凍得打了個哆嗦。她沒有要感激陸仲景的意思,更多的是想要逃離男人的懷抱。
“陸總,我們之前說好了的。”
半晌,淩晗才憋出這句話來。
隻要她找到工作,陸仲景便無權幹涉,也不能強留她在陸氏工作。這是他們之前達成的默契,沒想陸仲景想廢便廢了。
“是,我們之前說好了。”陸仲景倒也坦蕩,直言自己棄了曾經的承諾。他將淩晗抱得更緊,牢牢禁錮在自己的懷裏,“我不會讓昨晚的事情再發生一次,也不會把你留在葉琛的身邊。”
昨晚,在接到淩晗的電話後,他雖然還能冷靜地提出解決辦法,可卻在掛斷女人電話時,發現了手心裏的薄汗。在淩晗為了葉琛奔走的時候,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焦慮難安。
就差直接坐私人飛機去普索了。
他的處變不驚,此刻隻剩了衝動易怒。
“昨晚的事情是意外,葉少保證了,不會有下一次。”淩晗努力爭取,“我不是小孩子,我會自己判斷危險和安全,你不能這樣限製我的自由。”
她喜歡珠寶,喜歡從每個顧客的臉上看到獲得珍寶時臉上幸福的表情,也喜歡談下每一筆生意的快感,隻有在那個過程中才會覺得自己是有價值的,是獨立的,是不用依附著陸仲景的存在。
她隻剩了這最後的自由,可是他連這最後的自由也要剝奪走。
“自由?”
陸仲景的嘴角微微抽了抽,好似聽到一個笑話。他不動聲色地,以手指輕輕點了點淩晗的鼻尖,輕揚的唇瓣透著淺淡的危險,“淩晗,你和我談自由?”
他的手,落在了淩晗的肚子上。
孩子似乎有所感應,在這時輕輕踢了一腳。陸仲景唇角的笑意,因為這一腳更深了。
隻淩晗笑不出來,怔怔搖晃了下身子。
那如江水深沉的眼瞳,竟連最後一縷亮光也消退了。
她現在知道了。
陸仲景鐵心要把她鎖在身邊,以肚子裏的孩子,限製自己的自由。
“也是。”
淩晗突然笑了笑,這極淺的一聲迫使陸仲景抬頭,麵露不解地看著她。隻她淺淺呼了口濁氣,努力迎向陸仲景那張陰沉不定的臉,“陸總您說得對,我不該和你談自由。或者,現在的我,什麽都不配和你談。”
她隻是懷著孩子的生育工具,拿什麽和陸仲景談條件?
剛才,是她天真了。
陸仲景不喜歡淩晗那哀莫大於心死的語氣,不過喜歡他在這時有的自知之明,不自覺往上揚了揚唇。
“知道,就好。我們明天回去,你後天來陸氏報道。”
他以為淩晗答應了,便毫不客氣地替她安排了行程。他隻是單純地通知淩晗一聲,她隻能遵守,不能拒絕。
淩晗淺淺咬了咬唇,到底還是想爭取一輪。
她在陸仲景的懷裏,稍微扭動了下身子,盡量使他們的身子隔出些許的距離,看著不至於太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