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自由誠可貴
“所以，你現在迫不及待，要撇清我們之間的聯係？”陸仲景反問淩晗，眼眸中危險更甚。淩晗輕輕扁了扁嘴，“我沒有，我記得自己的身份，記得肚子裏的孩子。”
她這麽說，才讓陸仲景的臉色稍微好轉了些。
之後男人開車回別墅，雖然還是陰沉著臉，不過車速較之前慢了許多，淩晗看了眼陸仲景，卻想知道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什麽時候能是個頭……
回到後，別墅雖然有部分下人在，不過還是冷冷清清，陸老先生出門拜訪朋友，繼續會在那裏住上幾日，暫時便不回來。
淩晗跟在陸仲景的身後，又回到了那個冰冷的家。
“我上去洗漱。”淩晗簡單交代一句後，挪動身子朝樓上走去，陸仲景目送淩晗往樓上走，直至再也看不到淩晗的身影後，他將身子埋入冰涼的沙發裏，深深低垂著的頭，看不到表情。
淩晗上樓，徑直去了洗手間，不過並未拿著換洗衣服，而是進去後，撥通了陸老夫人的電話，雖然這時候有些晚了，不過淩晗安靜看著點亮的手機屏幕，聽著裏麵那一聲聲的嘟嘟音。
她皺緊著眉頭，因為緊張，下意識地握緊拳頭。
淡淡的燈光打在淩晗那張略顯蒼白的臉上，不自覺咬緊唇瓣。
…………
陸太太的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坐在一旁的黎瑤不解望了眼來電顯示，淩晗的名字十分惹眼。不過陸太太並無興趣，繼續轉向黎瑤，“我們剛才說到哪裏了？仲景不但讓你負責公司的法律訴訟，還讓你負責財務這塊？你還專程過來給我送年度報表？”
“倒也不是專程，”看出陸太太話裏有話，黎瑤連忙接過這茬，笑容滿滿地繼續往下說，“我今天本就要來拜訪您，正好和同事們加班做完報告，於是便將它送了過來，您早一日過目，我們也好早一日放心，報表畢竟之後還要遞交給董事會，流程什麽比較繁瑣。”
黎瑤雖然最近回國，不過非常清楚國內報表的運作，再加上曾經係統地學過這塊，自然得心應手。
“我不是說這個。”陸太太的眼裏，流露出對黎瑤的喜歡，“你和仲景做了多年的朋友，我早就把你當成自己人了。無論是賬目還是公事法務交給你，我也可以放心。隻是仲景這孩子很多事情後知後覺，哪能讓你拿一份工錢，打兩份工？”
她替黎瑤覺得不值。
“陸太太，仲景給我的工資不低了。”黎瑤儼然，沒想陸太太會和自己說這個，“再說，我進陸家幫忙，也不完全為了錢。對了，你不打算接淩晗的電話嗎？萬一她有很重要的事情呢？”
黎瑤麵帶笑容地看著陸太太，乖巧懂事。
“她能有什麽事情？”陸太太雖然嘴上這麽說，不過在黎瑤的提醒下，到底還是非常不情願地接通了電話，並且按下了免提。“你不是外人，聽聽也好。”
黎瑤愣了愣，嘴角笑意消失，有些尷尬。
倒不是把自己當成外人，隻是覺得偷聽陸太太和淩晗說話有些不妥，倘若下次見到淩晗，還得向她道歉。
陸太太接通電話的那瞬，淩晗愣了愣。
直至電話那邊冰涼沒有一點感情的聲音傳來，才把淩晗的魂喚了回來。“陸太太，您上次說得事情，我考慮好了。”
淩晗直接入了主題，未和陸太太有半點寒暄。
電話那頭陸太太微微愣了愣，大抵沒有料到淩晗說話竟然是這般直接。不過倒也沒有掛斷電話，安靜等著淩晗的下文。淩晗見電話那頭沒有打斷自己，便繼續往下說，“您之前讓我考慮，隻要給陸仲景生下這個孩子，我便可以自由。我想好了，孩子我可以留下，陸仲景也可以不要，隻是您要給我一筆錢，讓我可以在國外生活，我會帶著自己的母親一起消失，永遠都不會回海濱城。”
淩晗說得很慢，卻口齒清楚，確定對麵的人能聽清楚自己的每一個字。
黎瑤驚訝地看著陸太太，沒想到她之前找過淩晗，說過這事。剛要起身離開，避開摻和陸家家務事，卻被陸太太一把拽了回來。
“坐下。”
陸太太看了眼黎瑤，又在對電話裏說。“你，繼續往下說。”
淩晗敏銳感覺到了陸太太那邊還有別人，不過輕輕呼了口濁氣，“也沒有了，你放心，我說到做到。”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說到永遠不會回到海濱城時，心上泛起一抹極淺的疼痛。
“你舍得陸仲景？”陸太太一針見血，他還記得那個一直糾纏著陸仲景不放，恨不得將兩人時時刻刻黏在一起的淩晗，竟然會主動給自己電話，願意離開陸仲景，而要的不過是一份自由。
她離開陸仲景便自由了，現在不過通知自己一聲。
淩晗愣了愣。
不過很快看開想明白，她對電話那頭的陸太太保證，更像是在說服自己。“他本來就不是我的，我做了十年的夢，現在夢醒了。”
陸太太認真分辨了下，確認淩晗所說屬實。
之後掛斷電話，淡淡看了眼黎瑤，黎瑤不解地和陸太太對視，“陸太太，時候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
“不，今晚你可以留下。”
她不過剛剛打了退堂鼓，便被更棋高一著陸太太半道截胡，是以隻能模樣尷尬地坐了回來。
“剛才那個電話，你怎麽看？”
陸太太也不客氣，乃是幹脆直奔主題，目光灼灼看著黎瑤。
“我見過淩晗一兩次，覺得她人不錯，雖然和陸仲景吵吵鬧鬧，不過倒也相得益彰。隻是這是他們兩人的事情，要不要離開，我覺得他們做主就好，您最好不要幹涉。”
黎瑤說得很慢，察言觀色看著陸太太的麵部表情變化。
“我問得，不是這個。”
陸太太接著往下說，“我是說，你有興趣做我的兒媳婦嗎？”
黎瑤錯愕瞪大眼睛，從未想過陸太太有這方麵的打算。
但是陸太太認真的模樣，又不似在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