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願意！

  「駱小白！！」方子寒三人渾身是血，雙目猙獰，朝著駱小白髮出如野獸般的嘶吼。


  「這不怪我啊，那王林張林二人是自行頓悟突破的，跟我的名師點播沒有半點關係啊，還有那些血竅境一階的少年，是他們非得從我這裡購買靈漿的，我本來……是不想賣的啊。」駱小白有些委屈，眨巴雙眼，朝著方子寒攤手道。


  「再說了，是你自己拉不下臉面，不願意跟我開口買靈漿的啊……」


  這話一出，方子寒被氣得吐血，差點昏迷。


  「駱小白，我就怪你！是你不主動給我靈漿！是你奪走了本該屬於我的榮耀！」方子寒左手捏爪，搭在自己右肩上，用力一拉，只聽得咔嚓一聲。


  他的右臂慫拉了下來。


  「斷了！？」駱小白愣了，似更委屈了，「方子寒你至於嘛？不就是一壺靈漿嘛？我給你，我免費給你還不行嘛？你幹嘛要這麼摧殘自己？這不疼啊……」


  「至於！我就至於了！」方子寒聲音凄厲，右臂的斷去，讓他發出慘絕之痛時，神色更為瘋狂，緊接著，他一把將他左手中的戒指，朝著山崖甩去。


  「這枚蕭炎戒指，是我高價向你買的，還給你！」


  「這隻右臂，它曾在蕭炎之師的指導下，學過伏魔劍的殘篇，而今……我也還給你！」


  「駱小白，你聽著，從此以後，我方子寒不再欠你的了！」方子寒在黃子韜、周子芳兩人的攙扶下，強撐著站起身來，陰鷲的目光如針芒般，狠狠地盯著駱小白。


  他執念成狂，在這青城山頂癲狂而笑。


  山風呼嘯，吼聲如雷。


  隱隱間，一股滔天魔焰自方子寒體表一閃而過，眨眼消失。


  駱小白瞳孔急縮，因為妹妹駱小青的病情，他對於魔及其敏感。


  因此，第一眼便看到那黑色的魔火，在眨眼消失的剎那，竟燃燒了虛空，讓空間產生一絲的漣漪。


  駱小白認真看著方子寒，正色誠懇道：「方子寒，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無論是賣戒指還是賣靈漿，我駱小白行事，當無愧於心，既然你心靈失衡，執念成狂，那我駱小白也不是畏縮怕事之人，希望在萬劍宗，你我之間能有個了斷！！」


  「駱兄不必如此，這不是你的錯！」


  「是啊，駱兄，是這方子寒見不得我們好，心理承受能力差！」眾少年紛紛動情，向駱小白示意。


  轟隆隆！

  突然間，虛空炸響。


  駱小白等人驚愕，抬頭時，發現在那他們上空，罡風呼嘯，一股幽深的漩渦驀然浮現。


  緊接著，在那漩渦深處，一條飛舟陡然躍出。


  那飛舟巨大，長達十丈有餘，舟身上靈霧瀰漫，有磨盤般大的神秘符文閃爍，相互鏈接時，有通體青紅之光照耀蒼穹，無形中，一股磅礴的能量如水中漣漪，一波波蕩漾虛空。


  而在那飛舟之上，一名約莫三十芳華的女子負手，白髮及腰，她傲然而立。


  遙遙望去，她身材曼妙，凹凸有致，簡單的紅綢裹身，讓她那臀部更翹，更豐滿。


  她蛾眉淡掃，素雅的容顏不僅沒有那種不容褻瀆之感，反而在紅衣白髮的襯托下，更顯妖艷，魅惑。


  「紅衣，白髮，如此絕世美女，要是給我當做老婆，那該多好啊……」駱小白暗吞唾沫，內心騷動時，他暗罵自己。


  「駱小白啊駱小白，你怎麼這麼沒出息啊，這女的雖然好看，但明顯都快三十了，雖說修道長生，女子有駐顏之術，但你現在可是才十六歲啊，這擱在地球，那還未成年呢，怎麼能想這些**的事呢？！」


  這紅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那被紀長老等人稱作白髮女瘋子的女子。


  「我複姓聞人，是萬劍宗四峰之一，鬼劍峰的掌座！」白髮女瘋子並不在意眾少年此刻表現出來的豬哥樣，此刻盯著眾少年，她聲音陰陽怪氣，咯咯笑道。


  「哎吆，整整78人啊，沒看出來呵，你們這一屆被招收的弟子，黑馬很多呀……」


  這語氣，不輕不重。


  分不出是樂笑了，還是氣笑了。


  眾少年撓頭，紛紛咳嗽，似不好意思，也跟著嘿嘿笑了。


  按照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規則。


  他們下意識將目光投向駱小白。


  在不明這決定他們修鍊前途的女掌座心意前，他們不敢表露太多的情緒。


  沒有人說話。


  也沒有人敢說話。


  但那一道道齊刷刷的目光，無一不再宣示著：「不怪我們啊，駱小白是我們的帶頭大哥，美女掌座有事你找我們大哥，我們這些小弟是一路陪綁，買充氣娃娃免費送的！」


  「不是我，我沒有帶他們登頂，是他們憑藉自己實力，獨自登頂的！」駱小白心頭突突直跳，尤其是看到那白髮女瘋子此刻將目光投向他，對他特意審視時，他嚇得連連擺手。


  「就是他，他叫駱小白，他在毅力賽作弊，販賣靈漿，勾結眾少年，惡意競賽，這才出現這麼多黑馬！！」黃子韜、周子芳二人跳了出來，怒指著駱小白，憤恨道。


  「你放屁！」


  「你特么才作弊呢！」


  「販賣靈漿？我呸啊，那是駱兄大方，送我們的！」


  「惡意競賽？虧了你的腦子啊，我們那是愛崗敬業，團結一致向前看！」


  方子寒的話，惹怒了眾少年，於是他們不再沉默，紛紛跳了出來，一個個掐腰瞪眼，對著黃子韜二人怒罵。


  「好啦好啦，無論是何種手段，但既然你們已經登頂了，我也就不說什麼了。」白髮女瘋子擺手，展顏笑道。


  「按照宗門慣例，通過毅力賽的少年，不能進仙劍峰、魔劍峰、妖劍峰這三峰，只能進我鬼劍峰，暫做一名雜役弟子。」


  「因此，我在此鄭重問你們：你們可願進我鬼劍峰，成為我鬼劍峰的一份子。」


  「無論是好是壞，貧窮還是富貴，都會相互扶持，團結有愛，愛護花草，從不踐踏鬼劍峰一草一木。」


  「若有人挑釁，必十倍回擊！」


  「若有人踐踏，必百倍索償！」


  「鬼劍峰在，我便在！」


  「鬼劍峰亡，我便亡！」


  女瘋子白髮飛舞，聲音似有種魅惑，她一個個望向眾少年，彷彿是士官在上戰場前，勉勵每一個士兵。


  幾乎每一個都能被她掃視的少年，都被這話感染，神情亢奮，雙目炙熱，尤其是被打了雞血模式的駱小白，大聲呼吼，聲音最為高亢。


  「我最後確認一遍，你們可願成為我鬼劍峰的弟子，至死不渝守護我們的家！！」


  「我願意！」


  「我願意！」


  青城山頂上，眾少年紛紛宣誓，在這裡稀里糊塗地完成了他們一生中……最坑的使命！！